這個村醫沒有執照,門口連牌子都沒敢掛。<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門沒有鎖,我舉槍闖入,裏麵沒有喪屍;這裏和平常的農家小院沒什麽區別,隻是在院子裏多蓋出幾間平房。進去一看裏麵設備極其簡陋,牆壁漆黑,好像從來沒有粉刷過,桌子、椅子、床簡直就是一堆破爛。架子上空空如也。我隻找到了一點碘酒和繃帶,又找到幾個注射器,退燒和消炎藥都沒找到。的確如甘玲所說,所有的藥品都用光了。


    心裏異常失望,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想想肖琳,應該正躺在半山腰上眼巴巴的等我回去,沒找到藥回去也是白搭。


    甘玲見我臉色不好,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生怕一說話惹毛了我。我也不願說話,空氣中透著凝重。老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過了良久我問甘玲:“離這裏最近的有藥的地方在哪裏?”


    甘玲說道:“那就隻有去鎮上的醫院。”


    “多遠?”


    “七八裏地。”


    我想了想,騎自行車如果順利,晚上應該還能趕回來,便站起來說道:“帶我去。”


    甘玲囁嚅道:“鎮上喪屍可是很多,尤其是醫院……”


    我沉默了:以前人口越多的地方現在喪屍就會越多,這個村子喪屍隻有幾百,但我應付起來已經相當吃力,鎮上的喪屍數量肯定遠遠多與此;醫院旁邊更是禁區中的禁區,如果有人問什麽地方喪屍最多,估計90%的人會回答是醫院:流感病毒爆發時,所有患者都拚命往醫院裏擠,雖然知道沒有多少用處,但都抱有一絲希望。畢竟醫院如果沒用其他地方就更沒用了,況且如果真有疫苗被生產出來,醫院會在第一時間得到供應。於是每個醫院都人滿為患,就連附近的大街和鄰近的建築都擠滿了人。所以當後來喪屍一爆發,醫院首當其衝成了最重的災區,所以去那裏找藥的過程絕不可能順利。


    但又有什麽辦法呢?不去那裏又能去哪裏?肖琳就躺在山上,如果不拿藥回去,她可能會因為感染而死亡。醫院雖然藥品奇缺,但我也聽說很多醫生都將藥藏起來一部分,偷偷拿到黑市上賣高價。所以如果隻是找夠肖琳一個人用的劑量,應該還是有希望的。肖琳全是因為我而受的傷,我必須幫她把藥找到。


    想到這裏,我說:“我必須去,你如果害怕可以回去。告訴我路怎麽走。”鎮上的醫院應該很大,我不用她帶路應該也能找到。


    甘玲略一猶豫,說道:“我以前和她們並不認識,樓裏食物也不多,她們自己吃都不夠,隻怕不會讓我進去的分的,我還是跟著你走吧。”


    我自然願意,如此一來不用到處瞎撞了。騎上醫生家的兩輛自行車,我在前麵開路,甘玲跟在後麵指路,沿著鄉間的小路向鎮上進發。出了村子,我回頭看了看那棟三層小樓,心想那兩個女子切斷了繩索,斷了甘玲的歸路,可也斷了她們自己的出路。等她們的物資用光之後該怎麽出來呢?小樓裏食物雖多,可總有吃光的時候,到時候她們就會困死在裏麵。又一想:不會的,她們周圍才幾個喪屍啊?隻要把一樓的窗戶打開,隔著護欄一刀一個,殺死所有的喪屍就能出來了。


    路漸漸開始好走,兩邊的房子越來越多,同樣喪屍也越來越多。再往前走,前麵又是一個村子,路從村子中央穿過,一大群喪屍正在路上徘徊,它們並沒有沿路行進,隻是毫無目的地在原地走來走去,再往遠處看,喪屍群一直延伸直至遠處的大路。[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見前麵過不去,我和甘玲將車扔在一邊藏在樹後小心觀察。


    “現在離醫院還有多遠?”我問甘玲。


    “不遠了,前麵就到大路了,再向西走很快就到了。”


    提到“大路”二字,我又想起法庭前麵大路上的喪屍群,眼看前麵的喪屍群雖然不像上次那些那麽活躍,可數量一點都不少。看著它們我頭皮一陣陣發麻。


    甘玲小聲對我說道:“這是醫院的東麵,這邊的人還不算多,醫院的西麵是鎮中心,那裏喪屍應該更多。”


    “我知道!他媽的,你能不能少說兩句?”我知道甘玲說的是實話,但是實話往往讓人很難接受。甘玲見我發火便不敢再說。


    “這個鎮子叫什麽名字?”我又問道。


    “平安鎮!”


    平安鎮?好名字啊,不知對我是不是平安。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距天黑還有三個小時,時間越來越少了,還是快想想辦法進去吧!我注視著前麵的這個村子,這裏比甘家莊富裕。靠著國道自然繁華,一排排房屋整整齊齊,每條巷子都直直的,一眼就能望到盡頭,走在這樣的巷子裏絕不會迷路。


    道路兩側都是麥田,麥子金黃黃的,已經是收割的季節。我和甘玲偷偷的臥在裏麵,倒是不容易被發現。悄悄的接近村子,一個巷子一個巷子的觀察,希望從村裏找到一條沒有喪屍的小路。


    但是每條路上都有喪屍,或多或少。雖然不能和大路上相比,可也夠受的。我和甘玲在田野裏悄悄轉了一個小時,也沒找到一條安全的道路。如果硬闖,就憑這些喪屍肯定阻攔不住,關鍵是公路上大隊的喪屍會不會被驚動;隻要大隊的喪屍一旦被驚動,我們衝進去之後就必死無疑。想明白了這一點,我決定從距公路最遠的巷子裏穿過去。


    我們來到村子最西麵的那個巷子外麵,這個巷子隻有東麵一側有住房,西麵是一堵高高的牆。從這裏往裏看,能看到幾十個喪屍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小巷的不同位置,這裏不是喪屍最少的,但卻是離公路上那一大群喪屍最遠的。我問甘玲:“這裏通向哪兒?”


    甘玲說道:“穿過這裏,前麵是個工地,再前麵就是通往市區的大馬路,醫院就在對麵。”


    還得上大馬路!平常公路上喪屍都有這麽多,大馬路上會是什麽情形?而且是醫院旁邊的大馬路。我皺著眉頭問甘玲:“工地正對著就是醫院?”


    “應該是,就算不是正對著,應該也差不多。”


    “是蓋什麽的工地?完成多少了?”我想知道大體的地形。


    甘玲說:“是蓋安居小區的,都是六層的居民樓,好像已經蓋得差不多了。”


    原來是在搞房地產開發,蓋房子總是最賺錢的行當,在這個偏遠的小鎮上也不例外。我兩眼盯著巷子,卻遲遲不敢行動。想想那邊公路上,那種程度的喪屍平日裏遇見,早就應該望風而逃,現在不但不逃,還必須進入它們的中央。這一進去,可就是九死一生啊!不,不對,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無生!為了肖琳――――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女孩兒,值得嗎?也許我應該站起來轉身離開。肖琳,我是想救你,但我已經盡力了,而且是帶著一身的傷痛冒著生命危險盡力了。現在我真的不想把我的生命投入到這種一點希望也沒有的冒險當中。想想肖琳的情況,心裏特別難受,她現在在幹什麽,也許她已經醒了,正望眼欲穿的等我回去,如果我不回去她會怎麽樣?兩腿受傷,躺在半山腰,既上不去又下不來,病死或者餓死。關鍵是她那條腿還是因為我受的傷,如果對她棄之不顧,那我還算是個人嗎?不行,我必須前進。


    正給自己打氣,忽聽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踩踏麥田的雜亂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大吃一驚:我們光顧著看前麵了,不知什麽時候一大群喪屍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圍了上來。它們雖然並沒有發現我們,但很快就會經過我們的藏身之處。


    “快跑!”我大聲喝道,後路已經被堵死,隻能往前跑,不想硬闖也得硬闖了。遲遲下不了的決心,最終喪屍幫我下了。我們一起往巷子裏跑,現在就看能不能在不驚動大隊喪屍的情況下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後麵的喪屍發現了我們,馬上追了上來。巷子裏的喪屍也迎麵而來,為了快速通過,我不再吝惜子彈,連連開槍清理道路。


    傷痛又開始折磨我,但我堅持著往前跑。這個村子的巷子成“井”字形,每隔幾十米都有橫著的巷子和其他小巷相通,所以鄰近巷子的喪屍也發現了我們,趕來湊熱鬧。但是由於它們發現的晚,隻能加入後麵追趕的隊伍,無法迎麵堵截。


    追趕的喪屍越來越多,等我們跑到巷子口,它們已經擰成一大坨。好在我們已經把它們甩開了一段距離。巷子口幾乎正對著工地的大門,隻要穿過村裏的柏油路就能進入工地。正當我們逃向那裏時,那裏忽然湧出大量的喪屍,我們兩個來不及提防,本能的避開,但跑的方向不一致,一個向東一個向西。我察覺不對:甘玲手無寸鐵,又身處喪屍群中,沒有我的保護隻怕很難活下去;我是為拯救肖琳而來,如果為了救一個人而死去一個人,那可不是我希望的。於是我轉身也向西麵衝去,但就是這一轉眼的工夫,喪屍已經將我們分隔開來,甘玲還在發瘋般的向前跑,轉入一個小巷就沒影了。


    我無奈之下隻得再次向東跑,隨即開始意識一個嚴重的問題:前麵正是喪屍群的所在地,越來越多的喪屍迎麵而來,越往前跑喪屍就越多,但是被身後一大群喪屍追著,不跑馬上就會死,腦子裏出現了一個詞:飲鴆止渴!又往前跑了幾步,情況更加嚴峻,喪屍已將我三麵包圍。


    隻有南側的工地圍牆沒有喪屍,圍牆那邊的情況我不知道,但此時我已經慌不擇路。逃到牆下希望能夠翻過牆去。這圍牆並不太高,但我身上有傷,翻了兩下竟然沒有成功。停止徒勞的攀爬,向兩邊一看,前麵圍牆旁邊堆著一堆石子。連忙跑過去,連開幾槍,打死了附近幾個喪屍,上了石子堆,這才爬上圍牆。搖搖晃晃的在牆上向前走了幾步離那石子堆遠遠的,防止被喪屍抓到。牆外的喪屍很快擠到牆下它們高舉著手幾乎能摸到我的鞋。我站在牆上,換掉一個打光的彈夾,他媽的,子彈消耗可真快,還有四個彈夾八十發子彈。向西看了看:甘玲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但願她能逃出這個人間地獄。


    再向牆裏一看,抽了一口冷氣,裏麵的喪屍可真不少啊!不過由於工地太大,喪屍數量雖多但密度並不算大。如果我現在跳下去,也許還能衝過去,等一會喪屍都來到牆下,那就插翅難飛了。於是當機立斷,馬上跳下圍牆進入工地。工地裏的喪屍圍攏過來,我很快從它們的空隙中逃出了包圍圈。剛逃出一個包圍圈,馬上就會陷入另一個包圍圈。為了活命,我隻能腳下加勁,不停的到處亂跑。為了節約子彈,隻有萬不得已時才開槍。


    喪屍在工地裏對我圍追堵截,讓我想起小時候玩的警察抓小偷的遊戲,隻是現在這場遊戲當中,小偷被抓住後會被生吞活剝。工地上的東西放的十分雜亂,我行動受到很大影響,但喪屍受的影響更大,所以還能我勉強不被抓住。但是剛才在牆外追我的喪屍已經開始從北麵大門湧入,這一來工地裏喪屍的數量大大增加,我越跑越覺得吃力。


    目的地是南邊公路對麵的醫院,而且北麵的喪屍越來越多,所以我在避開喪屍的同時盡量向南走。由於喪屍的堵截,我走的很不順利,好不容易才到達南牆。到了牆根兒我懊惱的發現這邊的牆比那邊更高而且沒有石子堆供我踩。


    喪屍追了上來,眼見無法翻過牆去,又沒有其他道路,我隻得逃入最近的樓裏。這座居民樓正在建設當中,四周都是手腳架,裏麵一片陰暗坑窪不平,到處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塵土。喪屍跟著追進來,我開始沿著沒有扶手的樓梯往上跑。身上越來越疼,跑的越來越慢,最後隻能扶著牆向上逃,可是被喪屍攆的根本無法停下來休息。


    喪屍緊跟其後追上樓來,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跑,在拐角處撿到一把鐵鍁,回過頭來居高臨下狠狠拍向第一個喪屍的腦袋,那個喪屍立刻腦漿迸裂滾了下去。於是我站在二樓掄圓了鐵鍁,對著爬上來的喪屍一鍁一個,權當讓兩腿休息。


    但是喪屍越聚越多,我漸漸開始招架不住,拍死一個就會上來兩個。於是我邊拍邊撤慢慢地退到三樓。又拍死幾個,感到身體疼得受不了了,扔掉鐵鍁轉身再跑。這次一口氣跑到樓頂的閣樓上。


    居民樓沒有完工,任何房間都沒有門,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喪屍,它們很快就會追來。現在隻剩下一種選擇――――爬到樓外的手腳架上。我探出腦袋向樓下一望:老天,好高啊!


    喪屍的嘶吼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沒有時間猶豫,我隻得冒險爬出窗戶。手腳架是由一根根小孩兒胳膊一般粗的鋼管連接而成,站在上麵十分危險,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我不敢往下看,將四肢全部用上,小心翼翼,隻有等其中的三肢牢靠後才會移動最後一個肢體。


    慢慢地來到手腳架的外沿,我緊緊抱住一根鋼管,拿著手槍戒備著等待喪屍的到來。此時我離窗戶也就兩三米遠,但就這兩三米的距離救了我的命。喪屍追了上來,它們也試圖站在手腳架上,但手腳不夠協調,剛一從窗口翻出來就直接摔了下去。


    開始時我全神貫注的盯著喪屍,發現它們的確爬不過來這才放心。坐在鋼管上開始休息,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我將腰帶解下將自己綁在手腳架上,一邊休息一邊觀看喪屍跳樓:它們在半空中張牙舞爪一番,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噗”的一聲響,揚起一番塵土,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休息了一會,身體漸漸恢複,我開始觀察周圍的形勢。醫院就在我的眼前,現在我已經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它了,這是一個很正規的醫院,五層樓,正前方站著一個巨大的紅十字,十分醒目。隻要穿過大街就能到達。向大街上一望,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大跳:整個大街被各種車輛堵的死死的,車挨著車,就算是騎自行車都無法過去。車與車之間狹窄的空擋擠滿了喪屍,連插腳的空都沒有。喪屍是如此之多,就算是有一百個我同時向對麵衝也會被撕碎。我歎息著:難道這條大街就是我生命的盡頭?


    我的目光來來回回不停的搜索著,希望能找到解決的方法,最終目光停在了樓旁邊的塔吊上!巨大的塔吊就站在這棟樓的西側,吊臂南指,正好到達醫院,垂下大鐵鉤就停在醫院五樓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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