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結束了,d.va的水友隊一敗塗地,在前期,夜魘憑借她的操作獲得了短暫的優勢,但隨後被對方通過團戰追平。(.棉、花‘糖’小‘說’)遊戲成了她一個人的擊殺秀和隊友們的躲貓貓。在她的伐木機將兵線帶上對方高地後,自己的四個隊友在家門口相繼陣亡,夜魘軍團拔掉中路高地塔後不管兵營,直撲夜魘遺跡,拆塔無力的伐木機回天乏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獲勝。


    遊戲結束後,小兔子很不高興,怪沈衝拖了她後腿。沈衝逗了半天,小兔子的心情才稍稍好轉。


    “呐,大叔。”最後,小兔子問,“我如果我參加ti大賽,你會去西雅圖給我加油麽?”


    這算麵基邀請麽?沈衝心裏一跳,接著趕緊把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腦後。當年的大神eva,曾經將d.va小時候的照片偷偷發給過沈衝,是個很可愛的大眼睛蘿莉,有點像《素媛》的小演員李甄,隻是眼睛更大,臉蛋更圓。所以在沈衝的印象裏,d.va一直是個十歲的小女孩,麵基什麽的,哪怕是調笑,想想都有點罪惡。更何況在美國,即使是和16歲小姑娘談戀愛,那也是要進監獄撿肥皂的。這方麵華夏倒是比老外開明一些。


    “好啊。”


    收束了心神,沈衝發了個加油的表情。


    小兔子雖然天才,但說她能在一年之內組隊打進ti,沈衝是一百個不信,畢竟dota不是一個人的遊戲。


    但年輕人有夢想是好事,需要鼓勵的嘛!


    怕自己的語氣太敷衍又惹小兔子生氣,沈衝趕緊又說,“隻要你進入ti大賽,大叔不管在天涯海角,都會去現場給你加油。”連續好幾個表忠心的表情。


    “一言為定。”


    d.va嘴角揚起微笑,瀟灑地解散了隊伍,退出遊戲平台。


    小小的勝負對她來說無關緊要,她確信,自己將要麵對的是更加寬闊的舞台。


    “要努力啊,大叔。”d.va在心裏暗暗鼓勁,“要努力啊,宋哈娜。”


    成為更好的人!


    d.va抱著大布偶踏出房門,眺望已經西垂的首爾紅日,一群燕雀慵懶地撲閃著高飛,從天空投下一片片剪影,院子裏大姐正彎弓搭箭,寒光閃過,靶紙上正中紅心。


    宋彩英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抬頭看見小妹趴在欄杆上,“哈娜,不玩遊戲了?”


    “等一會兒。”d.va說,“大姐,要不要喝水?”


    “好啊。”宋彩英確實感覺到有些口渴。


    小兔子踏踏踏跑進屋裏,接著又踏踏踏跑出來,“呐,大姐!”


    “哈?”宋彩英問。


    “我要參加ti大賽,拿冠軍!”小兔子說。


    “哈?!”


    “你要給我做教練!”小兔子說。(.無彈窗廣告)


    “哈!!!?”


    小兔子不等她說話,又跑回屋裏,留下目瞪口呆的宋彩英。


    下意識接住從樓上扔下來的礦泉水,宋彩英擰開後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修長的脖頸流下大顆大顆的汗珠。


    她把剩下的半瓶水放到一邊,繼續練習。


    羽箭搭在複合弓上,瞄準百步之外的靶紙。一陣微風吹來,箭翎晃動,悶熱的天氣為之涼爽。


    大賽,冠軍。


    是因為那個人吧?


    她展顏微笑,不施粉黛的姣好麵容不讓天生麗質的小妹。


    左手鬆弦,箭靶崩然作響。


    正中紅心。


    加油,宋彩英,要成為更優秀的人啊。你也要拿冠軍。


    她回望落日,赤紅的桓因大神沒有落在白頭山之後,而是繼續跨國大地和大海,在韓國背後的另一個世界升起。


    太平世界,環球同此涼熱。


    曼哈頓島四麵環水,大街規劃的橫平豎直,淩晨四點鍾剛過,殷紅的太陽就從天際線上探出頭來。在這個匆忙世界上最匆忙的都市,好像白天都比別的地方來得更早一些。


    “咱這也算是看過淩晨四點鍾太陽的人了,以後必成大器。”沈衝想。他最後一次刷新網頁,看見帖子下麵出現了一個回複。沒有任何留言,隻有一個幾十兆的壓縮包。


    下載之後解壓縮,裏麵是詹妮弗?羅蘭的通話記錄,郵件和幾張照片。沈衝將幾條可疑的電話號碼記錄下來,用歸屬地查詢係統一查,幾個常聯係的號碼都來自田納西州,隻有其中一個位於紐約。將這個號碼存入手機,標明可疑。沈衝又瀏覽了詹妮弗?羅蘭的郵件。


    文字是很奇怪的東西,它與語言不同。沈衝曾經采訪過一位伏都教巫師,她認為口接近大腦,語言是思想的表達;但手靠近心,它描述的是靈魂的洞見。許多不想說的話,可以訴諸筆端,許多不敢說的話,可以深埋紙底。文字是提煉過的思想,字斟句酌,無怨無悔。


    詹妮弗?羅蘭的郵件發給家人,發給前男友,發給南加州大學招生官員,甚至發給田納西州民主黨投票委員會,但就是沒有一封郵件發給任何一個紐約的ip,她在紐約沒有朋友,至少她沒有在郵件中提過。紐約像是她的驛站,而不是終點。她在這裏短暫的下車休息,沒想到卻永遠長眠於此。


    最後是幾張照片,那是她還鮮活明亮的樣子。穿著簡潔的白襯衫和牛仔褲,身後是紐約標誌性建築。帝國大廈、布魯克林大橋、自由女神。照片裏的她幹淨簡潔,一點不像個陪玩女郎。好像是故意要照給什麽人看的,告訴他們,我活得很好。


    隻有一張照片稍稍有些不同,她穿著水手藍的吊帶衫和緊身熱褲,陽光從她紅色的發隙中穿過,將她勾勒成一個美麗的剪影,她矚目著遠方,附近沒有什麽標誌性建築,隻有欄杆和樓廈,最先亮起的霓虹燈在背景中模糊成曖昧的粉紅,幾個字母虛化拉扯。


    這才是她的照片,其他的照片屬於她在田納西州的親朋。而這張美麗的照片,隻屬於她自己。


    沈衝將照片拖入photosho中,選擇銳化工具,一次次電腦處理後,照片中的字母變得稍微清晰可讀。


    帶槍紳士老秀場,皇後區最好的脫衣舞俱樂部,這可不是好女孩該來的地方。


    沈衝幹淨利落地將尾款付清,關上電腦,倒在床上蒙頭大睡。


    太陽升起又落下,夜晚再次降臨。城市的夜晚和鄉村不同。鄉村的夜晚像漲潮,從地下往天上升;城市的夜晚像下雨,從天上往地下降,而且總也降不下來,如同厚厚的悶熱積雨雲,讓人心裏發悶。


    有人說這是田園牧歌式的可笑幻想,是反工業主義逆流,甚至是盧德主義。


    沈衝在《星球日報》的同事,露易絲?萊恩曾經說,發明時光機後,應該先把這些懷舊主義者打包送回中世紀,白天吃摻砂礫的麵包,晚上抱著綿羊取暖,在寒風瑟瑟的茅草屋裏欣賞滿天星鬥。看到那個時候,你們還有沒有閑心感慨。


    可惜的是沈衝不在中世紀,而在紐約的夜秀場。麵前也不是赤果果的羔羊,而是上身不著寸縷的女郎。


    他坐在u型台下,看著金發美女在麵前晃動胸口,她的絲襪和內褲裏塞滿綠紙,沈衝往後揚了揚頭,躲開過於熱情的女人,順手抽出一美元塞進女孩的絲襪內。女郎誘惑地晃動了兩下身軀,搖曳向下一個目標。


    除了舞台上表演的脫衣舞女郎之外,俱樂部裏還遊弋著許多漂亮姑娘,他們有些受雇於酒吧,用來暖場,有些是啤酒女郎,推銷各自廠牌的啤酒,還有些是擁有經紀人的陪玩女郎,尋找足夠大方的客人。


    “第一次來這?你是亞裔還是華人?”一個女人在沈衝身邊坐下,黑色的短發,有一撮挑染成白色。故意曬成的棕色的皮膚臉上有一點可愛的雀斑。五官很立體,身材很性感。


    “你們這裏怎麽稱呼父親貪汙了十億美元,帶著全家跑來的那種中國富二代?”沈衝笑著問。


    “超級爸爸?或者其他什麽來著,看你們在床上的吩咐。”她笑著伸出手,“溫妮薩。”


    “沈衝。”沈衝和她輕握,溫妮薩的手掌並不像她的皮膚看起來那麽順滑,這也是個農家女孩,或者經常握槍,沈衝祈禱不是後者。


    “不請我喝一杯麽?”


    沈衝喊來了啤酒女郎,溫妮薩點了杯女性飲品,亞曆山大雞尾酒,沈衝對她的觀感稍微轉好。他害怕酗酒的女孩,那意味著一連串的麻煩。


    “告訴我,如何才能假裝像個熟客?還是隻要在這裏瞪著胸部看就可以了?”沈衝問,他瞥了一眼溫妮薩的胸,不是很大但很挺翹。


    “少花錢,多占便宜。”溫妮薩笑了,“嘿!這裏可不止有胸和大腿,還有全美國最好的表演。不要把這裏想象地那麽庸俗――看,他們來了。”溫妮薩指向後台。


    一曲嘈雜的音樂過後,迷離妖豔的紫色燈光熄滅,片刻後氛圍燈再亮起,隻剩下昏暗的黃色。燈光下坐著幾個人,穿著休閑不羈,沒有歡場的豔俗和誇張,隻有年輕人的灑脫和迷茫感。他們手中拿著各自的樂器,最前麵站著一個姑娘,不施粉黛素麵朝天,披著一件波西米亞風格的圍巾。


    “這是什麽?新式脫衣舞?”


    “不知道你們亞洲怎麽稱呼,我們叫它,音樂。”


    “我們也這麽叫,啥歌?”


    “《summerwine》。”


    沈衝還沒來得及說話,表演就開始了。甜美卻包含穿透力猶如老唱片的女聲流淌而出,器樂由緩入急,之後低沉又漫不經心的男聲加入,演繹一場夏日午後的慵懶邂逅。


    “strawberries,cherriesandanangel'skissinspring


    (草莓,櫻桃,還有春天的天使之吻)


    mysummerwineisreallymadefromallthesethings


    (我的夏日美酒真的是用這些釀造的)


    iwalkedintownonsilverspursthatjingledto


    (我走進城裏,腳下踩著白銀的馬刺)


    asongthatihadonlysangtojustafew


    (隨著一首我很少唱給別人聽的歌曲叮當作響)


    shesawmysilverspursandsaidlet'spassthetime


    (她看見我的銀馬刺,說讓我們消磨點時光)


    andiwillgivetoyousummerwine


    (我會招待你喝夏日美酒)


    oh,summerwine


    (噢,夏日美酒)


    ……”


    《summerwine》是一首經典老歌,創作者是老男人李?黑澤爾伍德,由他和軍中情人南希?辛納屈共同演唱(南希是巨星法蘭克?辛納屈的女兒)。這首歌自六十年代流傳至今,翻唱者絡繹不絕,台上女孩的演唱即使稱不上最好,但也算獨樹一幟。


    沈衝忽然心中一動,想起詹妮弗?羅蘭發給南加州大學的那封自我介紹信。


    熱愛表演,受過專業的聲樂、舞蹈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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