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你知道最好的托卡伊貴腐酒佐和牛西冷的味道麽?“


    黑暗中,托尼史塔克忽然問道,他躺在鐵架床上,胸口的磁鐵環發出幽光,山洞中的空氣閉塞,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膻腥氣味。[]不是熏香,不是古龍水,也不是女人身上高檔香水的味道。史塔克第一次知道原來世界上的味道竟然這麽複雜,而且全都這麽難聞。


    “知道,甜中帶澀、香滑可口,如果配以淋上芥末的牛油果,就能夠很好地中和肉食的膩味,達到味覺的最高享受。”伊森的聲音從地上傳來,他睡在一張羊皮毯上,洞穴中絕大多數味道來自這張毯子。


    “你去過海軍俱樂部?”史塔克問。


    其實他並不好奇,他隻是順嘴答音,用漫無目的的閑聊抵禦饑餓和傷痛。


    海軍俱樂部是洛杉磯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施行會員邀請製,不接單任何未受邀請的顧客,且即使是會員,也需要提前兩個月進行預約,才有可能訂到一個座位。這個製度運行了15年,一直完美高效,從未為任何人破例――除了托尼?史塔克。


    這一方麵因為他英俊瀟灑、年輕帥氣、對美國的貢獻卓著,另一方麵是因為他擁有餐廳的一半股份。理所當然且眾所周知,前者才是他可以任意出入餐廳的原因。


    “沒有,”伊森嘖了嘖嘴,好像在回味什麽人間美味,“但你已經向我形容過五次了,如果算上這一次,那就是第六次。睡吧,史塔克先生,這裏不是加利福尼亞州,沒有那麽多餐廳,沒有牛扒和壽司,沒有左宗棠雞也沒有土耳其烤肉。在這裏隻有麵餅和稀湯――如果你配合的話――你會配合的吧?”伊森最後問了一句。


    史塔克在黑暗中點了點頭,低低地呻吟了一聲。饑餓感從胃部向他湧來,他的肚子卻漲得難受。


    那些該死的恐怖分子。史塔克在心裏暗罵了一句。


    史塔克沒想到他們這麽有發展的眼光,懂得買不如造,要掌握核心科技的思想。他們抓自己來竟然不是為了要一筆贖金,或對美國政府提出什麽要求。


    而是想要史塔克為他們製造傑利科導彈――那是史塔克軍工最新研發的武器,幾個月前它甚至還隻是一張圖紙的時候,就引起了別人的覬覦。[.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那個黑幫叫什麽來著?


    史塔克有些想不起來了,大概和史努比之類的東西有關。


    “我說老兄,你知不知道這些‘自由戰士’們,與美國有沒有聯係?”


    “當然有,他們甚至還抓了一個美國富翁,關起來希望他用骨頭和燧石敲出核武器。”伊森翻了個身,將身上扣出的虱子彈向山洞角落。


    “我說的是戰場之外,他們有沒有可能有些下屬機構,隱藏在美國,你知道的。就像基地組織之於沙特,大使館之於美國,好萊塢之於以色列。我看到他們堆在山穀裏的物資,甚至比軍隊還裝備精良,訓練有素。那些東西可以讓他們痛痛快快地打好幾場攻堅戰,拿下大馬士革、阿勒頗,順便再嚐試進攻以色列或約旦。那些東西絕不是繳獲或在附近購買的,它們來自一些超級大國,俄羅斯、中國或者美國。我好奇的是他們的資金來自哪裏。”


    “沒你想得那麽複雜……”說話間,伊森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史塔克剛想說兩句話嘲笑他,自己的肚子也像聽到了指揮的鼓樂隊,同樣尖叫著應和。


    史塔克有些尷尬,但伊森卻渾不在意,“想一想****的國家最不缺什麽?對,沒錯。女人和土地。敘利亞的土壤並不肥沃,但有一種可愛的植物很不挑剔,它美若天使,卻可以像伎女一樣,在最肮髒貧瘠的地方生長,紅色的花,青色的果。”


    史塔克知道伊森說的是什麽,罌粟,罪惡之花,罪惡之果。


    “我聽說過阿富汗和伊拉克有漫山遍野的鴉片田,沒想到這裏……”


    “有什麽好奇怪的?罌粟是死神播種下的花朵,戰爭還未離去,罌粟就在戰場邊的農田上開放,以靈魂和血肉為養料,長得又鮮豔又茁壯。鴉片是絕望之人的朋友,撫慰饑餓的兒女,麻痹痛苦的母親。不需要廢料,不需要勞動力照顧,灑下之後生養眾多,鴉片簡直是難民們的救命之果,讚美它,讓窮人沒有餓死。巴比倫人在敵人的土地上撒下荊棘和鹽,讓它寸草不生,而美國人則撒下了罌粟種子,相比起來你們確實民主多了,也先進多了。”


    “你是說毒品種植的背後,有美國人在推動?”史塔克皺眉問。敘利亞正處在政府軍和恐怖分子的內戰當中,美國人在這裏並沒有投入大批軍隊,隻有少數部隊作為“民主力量”的軍事顧問,作為參謀和聯絡窗口――這種情況史塔克很熟悉,他出生在越戰後期,還清楚地記得,越戰開始錢,美國人也隻不過是吳廷琰的軍事顧問。


    但唆使農民種植鴉片?這可不是在衝繩強奸少女。


    即使作為一位軍火商,聽到這樣的指控,也覺得太過不可思議。


    “我隻是告訴你一段流言蜚語,這是農民們的話,農民們總是愚蠢的,但我覺得他們至少分得清美國人和自己人的區別。”


    “你想告訴我,”史塔克字斟句酌,在這憋悶的山洞中,他感覺自己成了美國人的代表,而不是一個快樂的大嘴巴單身漢,“美國政府――或者有政府背景的組織――在敘利亞唆使農民種植毒品,而且還對其進行收購,轉售到美國國內。獲得的利潤落入了恐怖組織的手中,用來采購武器、訓練戰士、順便綁架美國科學家?”


    “我可沒這樣說過,這些都隻是你的猜測和指控罷了。”伊森打了個哈欠,他的眼神中卻沒有絲毫倦意,“但你不覺得這聽起來很有可能麽?”


    史塔克沉默了。


    確實很有可能,而且以他對cia、安全局或者其他什麽鬼組織的了解來說,這簡直就像是標準答案。


    現在的問題隻有一個了――究竟是誰在支持這群恐怖組織,為它提供武器、貨源和銷售渠道。


    不管是誰,史塔克都覺得糟透了。他很生氣,因為他又累又餓,被關在一間山洞裏,和一個猶太人與庫爾德人的混血禿頭住在一起,晚上聽他放屁磨牙,白天受到恐怖分子的審訊和刑罰。


    他本應該泡在泳池裏享受白蘭地和玉米片,他是位億萬富翁、花花公子、納稅人,但他卻為了美國的利益――好吧,也有一些自己的利益――跑到這片鳥不拉屎的地方。現在卻有人告訴他,他服務的政府裏,有一群人在為恐怖分子幫忙,成為他們的供貨商和經銷商。為他們提供武器、物資和花花公子科學家的蹤跡。


    他很生氣,他決定給所有人點顏色看看。


    他站起身來,跳下鋼絲行軍床,在地上摸來摸去。


    “別找了,那半個罐頭已經被我吃掉了,你說過你沒有興趣的。”伊森以為史塔克終於忍不住了,他想找點食物。


    “那個罐子呢?”史塔克問。


    “在我枕頭邊,我準備用它做牙刷缸,現在我就缺一把牙刷了。”伊森說。


    “給我。”


    伊森抱怨了一句,在枕頭下找到了罐子,他坐起來向史塔克伸出手。


    “扔過來,扔過來就好了。”


    伊森將罐子扔過去,史塔克輕鬆接住,這是一枚厚鐵皮的糖水罐頭,曾經富含維生素、葡萄糖、潔淨水和植物纖維。


    史塔克感覺自己的喉嚨很沒出息地咽了口唾沫,竟然還念起了廉價糖水的味道。


    馬上就好了,會有人為我們送上一份大餐。


    史塔克擺好姿勢,瞄準山洞中唯一的光源,角落裏閃爍著的紅點。


    “你想幹什麽?!”伊森震驚地問,他想阻止史塔克,但已經來不及了。


    監控器的玻璃杯帖罐頭砸裂,紅燈熄滅,山洞裏警鈴大作,角落裏幾盞備用的紅光等亮起,將山洞中的一切物體染上血色。


    史塔克體檢腳步聲和嗬罵聲越來越近,大鐵門再次被人踹開,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伊森已經熟練地抱頭蹲在角落,史塔克卻驕傲地站在山洞中央,看著鐵塔似的士兵怒氣衝衝地向他走來。


    鐵塔捏著拳頭,睡夢中被叫醒的他滿腔怒火,首領說過不準弄死這個美國人,他這一圈準備打在這個美國猴子的蛋蛋上。


    在剛剛踏進攻擊範圍,準備揮拳的時候,史塔克忽然開口說道:


    “去叫你們的老大過來,說我同意幫他們造導彈了!”


    所有人――包括伊森――一臉懵逼,這幾天寧死不屈的美國人,為什麽忽然開竅了?


    看著一個恐怖分子在鐵塔的吩咐下跑出山洞,稟報自己的情況。


    史塔克在心中發出一聲冷笑。


    他準備和這些人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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