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談柳君琢什麽想法, 將林酒酒趕出太初宗後, 林酒酒這個太初宗叛徒立刻名揚四海。幾乎一夜之間,道界都知道了太初宗有個叛徒叫林酒酒。


    順帶一提, 還有個太玄門叛徒柳君琢。


    後者這個不重要, 沒家世沒修為。沒有采訪的必要。但是林酒酒不一樣, 太初宗第一美人, 富二代,不僅有錢又漂亮,還有才。


    誰不喜歡漂亮有才的富二代呢。


    至於柳君琢, 知道啦。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窮。三十年後親發家了一定給你一個頭條哦~


    於是乎,大家都去找林酒酒了。


    沒了太初宗林酒酒依然能吃香喝辣,她坐在她爹給她買的福天洞地裏,柔弱中帶傷, 向每個來訪者訴說她的過往。


    “不要再說了,太初宗沒有辜負我。”


    林酒酒拭淚, “我依然愛著太初宗, 它是我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大夥聽得如癡如醉,臨走侍女蹲在門口,人手一張邀請函。


    林酒酒靠在門邊, 風吹起她的長裙, 帶來淡淡墨香。隻見林酒酒拿著太素穀限量版手賬嬌羞一笑,“小女子不才,平日喜愛舞墨, 略懂丹青。下個月會在雲夢澤舉辦簽售會,到時各位有空可以來看看。”


    來訪者被那本限量版手賬勾的魂都沒了,夢遊似離去。等回過神來,再看手中的小卡片。頓時吸了口氣涼氣。


    眼兒媚新書簽售會。


    下方備注:


    憑此證可領取一份精美小禮物。


    對方想起老師書中藝術創作,再回味林酒酒的萬貫家財,擦了擦鼻血。和同行分享小秘密了。


    給你看,我新任老婆,超級富婆林酒酒。


    一時間不管是書迷還是吃瓜群眾,均對此次事件報以崇高的熱度,不管怎麽說,眼兒媚的熱度是打出來了。


    溫安是打了雞血參與此次事件中,忙得見不到身影。雪螢他們也很忙,忙著蹲冥公。玉虛子再次聲明,此次抓捕行動必須低調,不得向廣大道友透露消息,以免引起驚慌。


    魔界八百年沒來道界了,都快忘了魔族原先是三族人家。


    雪螢提議,“掌門,既然不能暴露身份,那咱們換個名頭。”


    比如什麽為愛追殺三千裏,原因竟是你老婆真棒。


    這話題說著說著又回到岑無妄身上,眾人目光詭異,岑無妄似有所感,古劍出鞘眾人頓時改話題。


    “這個還是不要了,太刺激了。”


    聊到最後渡以舟救了雪螢一命,“無需多說,直言逃犯便可。”


    渡以舟還加了句,不交稅的那種。


    不帶男女關係大夥一聽就沒樂趣。此事拍案定下,雪螢動身前往雲夢澤,因為是機密任務,雪螢和渡以舟幾人分道揚鑣,雪螢先行,打探情況。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到雲夢澤沒花上幾天功夫。比起上次的武評會,眼下雲夢澤頗有些落寞。


    因為雙日同天的緣故,大量水汽蒸發,昔日連綿湖泊成了陸地。舊時代已經過去,新時代即將來臨。雲夢澤正發生著驚天動地的變化。


    “招,招商?”


    雪螢拿著發來的小廣告,那位本地修士格外熱情,“對啊,我們雲夢澤正在進行招商引資,你看,五根神獸之羽,租賃期二十年,這二十年你拿去幹嘛都可以,上天入地,暴打妖界,腳踢識界,四界之內唯你是王,是不是想想都很刺激。”


    雪螢木了會,對封麵上身材火辣的女修有些接受不能。她記得這個五色神羽是秋秋給雲夢澤的賠禮,臨走之前小姑娘摟著蒼梧眨巴著大眼睛,軟綿綿說,她會拿回來的。


    如果你覺得這種語氣沒什麽力道,可以換個畫麵。


    到處噴火的金烏拽著顆太陽星往你臉上砸!


    螻蟻之輩也敢放肆,接受神的怒火吧。


    所以,雲夢澤的使君把它賣掉真的大丈夫?


    雪螢委婉提醒,“五色神羽是有主人的。”


    “沒有關係。”那位修士滔滔不絕,“我們已經和太素穀簽訂了合同,隻出售使用權,不販賣所有權。二十年內太素穀不會過問任何事。”


    雪螢忍不住問,“要是對方拿著雞毛當令箭,去太素穀找事呢。”


    “那他一定腦子有坑。”


    辣麽大一隻金烏,你沒看見嗎?


    大約是怕雪螢這類金主跑路,修士又開始賣安利,“道友,看看真的不吃虧,這次拍賣會很多大宗大派會來,不僅如此,拍賣會之前還有著名作家眼兒媚的簽售會,道友留下來看看吧。”


    說到最後一個大男人拽著雪螢的袖子賣萌,表示他太難了。


    橫豎她要在雲夢澤待一段時間,雪螢心一軟,跟著對方走了。


    等她手裏拿著雲夢澤五星級酒店的房卡,懷裏是拍賣會的邀請函,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是,她為什麽要來這開房間。


    對方美滋滋拿著酒店的回扣準備走人,看雪螢呆愣在原地,想了想良心發作,上前道,“道友要是想要特殊服務,可以喊我。十塊靈石一次,保君滿意。”


    一身墨衣,眉目含春,那語氣,那小臉蛋,別說女人,男人他也心動。


    雪螢還沒反應過來,邊上聽熱鬧的男修樂了,掏出十塊靈石,“給小爺來一個。”


    那修士可上道了,收了靈石一脫衣服,瞬間從嬌滴滴的小男人變成金剛猩猩,“專業出氣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道友,來呀。”


    男修:……


    雪螢幽幽道,“道友,你這是廣告欺詐。”


    晚些時候渡以舟也來了,麵對外頭飛舟的倒影,雪螢非常高興。


    賬單有人報銷了。


    聽說這飛舟還是祖師爺親手打造,雪螢看著這飛舟的倒影,活似太初宗那隻王八,再看上頭船身上的低調二字。確定了師門一脈相傳。


    渡以舟格外大方,一來二話不說,直接承包雪螢這家酒店。把店家樂得不行,飯後免費送靈果,雪螢嚼著嘴裏的靈果,把手裏的小廣告遞給渡以舟,人盤著腿坐那,和渡以舟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溫師兄呢?”


    “在會場幫林師妹。”


    “沒看見岑姐姐。”


    “他和長老們還有事。”


    “柳君琢?”


    “三十年後再問。”


    吃完手邊的靈果,雪螢去扒拉渡以舟麵前那碗,渡以舟挪開手頭的資料,很是嫌棄,“都辟穀了,怎麽還嘴饞。”


    雪螢揣到自己懷裏,她不是小時候餓慘了嗎,一時習慣改不回來。“師兄,雲夢澤的使君是什麽意思?”


    像雲夢澤這類無主之地,一般是有城主的,雲夢澤的城主大家都喊他使君,這位使君手底下養著一群人,管財政,管治安,管你生老病死,死後別亂立墳,免得影響市容。


    因為不及大宗大派的文化底蘊,沒有功法秘籍,又沒有世家的高貴血統,龍的傳人,自帶變異。雲夢澤走出了另一條路,城市化國際化。


    簡單來說雲夢澤就是個一線城市,要啥有啥。


    渡以舟無視上頭的封麵女修,仔細研讀拍賣會的詳情,講給雪螢聽,“雲夢澤並無大宗世家立足,使君雖頗有名氣,然修為一般,持珍寶於道界,如小兒抱重金過鬧市。無力自保。”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位使君大約也明白這個道理,怕持有五色神羽引來暗殺。幹脆公開拍賣,拿寶換資源。


    “氣運一事向來縹緲。我派也有鎮教之寶,太初宗方才清靜之地,後修士慕名而來,逐漸形成大宗。所謂人傑地靈,是先有地靈,後得人才。”


    雪螢差不多聽明白了,五色神羽這類東西就跟石油一樣,待哪那塊就能富得流油。有錢了,回頭人才還不是滾滾而來。不過這石油大佬們都眼饞,雲夢澤又護不住,幹脆說我賣了吧。拿錢一樣能富得流油,還能少事。


    渡以舟合上邀請函,對這事有點拿捏不準,他打算找長老商量,要不要去拍賣會把五色神羽賣下來。


    雪螢看出渡以舟的猶豫之色,“師兄想要?拍賣會那麽多人,恐怕……”


    “錢不是問題。”渡以舟起身,雲夢澤向來遊離在各大宗派之外,若是能和雲夢澤結盟,他太初宗雖傷財力,名聲資源更甚從前。


    他接通雙鯉和溫安討論此事,雪螢坐在邊上聽了會,直接出門練劍。


    幾個億的生意,聽不懂也不想聽。


    拍賣會的事暫且延後,雪螢知道的是長老們同意了拍賣五色神羽一事。一來和雲夢澤交好,二來防止壞人為非作歹,三來就是集中火力,讓魔界對準太初宗打。


    有什麽衝我來,別傷害道界無辜生靈。


    雪螢聽完感動的要命,太初宗不愧是道界第一大宗,走在舍己為人的第一線。


    **


    簽售會和拍賣會被分開舉行,簽售會在前,拍賣會在後,充分調動人的興致,畢竟看看美女,看看黃圖沒什麽問題。


    雪螢第二天就去簽售會幫忙了,大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溫安對誰都是春風滿麵,見了雪螢還會主動投喂,雪螢咬著糖葫蘆跟在溫安,邊吃邊問,“師兄,你在幹嗎?”


    溫安讓他們把牌子立好,是塊數米高的玉牆,通體泛白,摸上去帶著冷氣,溫安調試好在上頭提筆留言,“是簽售會上的活動,到訪者可在上麵留言。簽售會結束後會抽取幾名幸運書迷,送我的新書。”


    說到後麵溫安語氣都快溫柔化成水了,雪螢咬著牙簽,回憶起溫安給她看的新稿,還有編輯沉痛的語氣。


    “我相信了天有絕人之路。”


    溫安不善文采。


    雪螢委婉提醒,“師兄,這不太好吧。”


    她沒說萬一毀了眼兒媚的名聲怎麽辦,而是替溫安考慮,“沒發售就流出去,萬一被人秒盜怎麽辦,師兄豈不是又喝西北風。”


    這話溫安聽進去了,不過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主意,拉著雪螢一起在牆上寫留言。


    “寫完左手換右手,別光誇。我這有一篇理中客稿子,你把它抄上去。”


    雪螢接過來一看,上頭是這樣說的。


    “不可否認,眼兒媚在構圖意識,色彩搭配上已經達到了無可否認的地步,同時,她也有著無可避免的缺點……在這方麵,我推薦青玉案,圖文雙修,真正的大佬。”


    表麵上誇眼兒媚,實際上吹捧青玉案,這一踩一捧的,雪螢皺眉,“師兄,這是你的簽售會,提青玉案是不是不太好?”


    溫安挺滿意的,什麽不太好。“你懂什麽,這叫黑粉。先前林師妹被趕出太初宗,已經在心中構建起弱者的形象。今天發布會被人故意攪局,又找不到人。讀者和粉絲會怎麽辦?”


    溫安語氣沉痛,“他們會覺得林師妹真的好可憐,我們要支持老師,但是拿錢砸真的太俗了。我們多買點老師的書吧,幫老師度過難關,這樣老師才能更好產出。”


    雪螢不知道怎麽個捐助法,“恕我直言,師兄,林妹妹一個季度的衣服都趕上咱們太玄門一年的開銷了。”


    從小到大,雪螢就沒見到林酒酒一件衣服穿兩天。


    這群讀者給林酒酒捐款,雪螢左看傻逼,右看腦殘,最後給溫安頭上貼個無恥。


    溫安在牆上洋洋灑灑,“知道什麽人才視錢財如糞土,那就是有錢人。”


    他太滿意了林酒酒了,漂亮有錢不說,對於簽售會的收入完全不眨眼,誰給溫安就給溫安,不像雪螢,過來幫忙都按時算。


    橫豎這筆錢最後都是歸太玄門的,雪螢不再多言,一筆一劃做理中客。


    寫完以後雪螢來了靈感,換隻手在下麵留言。


    “您是大陰陽師嗎?”


    **


    女侯完全沒料到冥公也會來雲夢澤,眼下沈燼生死不明,她在雲夢澤謀求五色神羽,準備拿了它大殺四方,進可打破封印,召喚百萬魔界,退可拿此向太玄門交還沈燼。


    劃重點,這兩件事聽起來完全沒冥公的份!


    他是跑來和自己搶功勞的嗎?


    “擅自離守,你考慮過替你加班魔的感受嗎?”


    冥公才不管,他來的路上打聽過了,眼兒眉,不,眼兒媚自出書以來就沒過更多消息,這次簽售會是第一次,以後說不定就沒有了。


    錯過就等下輩子,下輩子誰還愛眼兒媚。


    “休得多言,我來是為魔界大計。”冥公摟緊了他新補的眼兒媚全套畫冊。得知自己從前粉錯了人,拿著盜版當寶,冥公問心有愧,他想故技重施,買下一個界的眼兒媚畫冊表明他的喜愛。


    奈何道界實在太大了,他的錢包又太小了。


    裝逼失敗。


    “此人我打聽過了,乃是太初宗弟子林酒酒,傳聞為第一美女,家底豐厚。”


    女侯抱胸冷笑,“我說什麽了,有錢人玩藝術,哪有什麽不平之輩揭露道界險惡,還請人回去。你養得起嗎?”


    黑他就算了,黑他的偶像冥公就不能忍了!


    “不準你這麽說老師。”


    女侯被冥公噴了一臉唾沫,簡直不可思議,“你身為尊主的重臣,居然私人用事,簡直妄為三公之一,我替你為恥。”


    冥公也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他整了整嗓子,拿出事先說好的理由,“非也,這林酒酒毫無修為,全靠其父仰仗。今她被逐太初宗,心中定有怨恨,若是能加以誘導,勸其棄暗投明,為我等所用。屆時太初太玄兩派還不是任我擺弄。”


    女侯向來不喜歡勾心鬥角,她一句話反駁回去,“知道又怎樣。那太初宗為道界第一大宗,且不說門下弟子有多厲害,就是法寶也是一等一的好。再來太玄門,代代出劍仙,你拿什麽和他們打。用愛嗎?”


    這話恰好說中冥公心坎,“人心向來難測,太玄門本為太初宗一支,於千年前被剝離,處處受太初宗打壓,心中定有不滿。若是能加以誘導,施以小計,分離兩派。不戰而屈人之兵,是我魔族之幸。”


    女侯麵帶鄙視,“你再編,上一個聽了你的話已經進太玄門的鎖妖塔了。”


    冥公也很生氣,“那你有本事,你去打下太玄門,救出尊主啊。”


    女侯沒本事,於是她隻能聽冥公繼續畫大餅。“一同離去的還有一位柳姓弟子,叫什麽,柳,柳俊……”


    冥公記不起來幹脆丟開,換了一個代稱,“這柳某人天生劍骨,也是劍仙弟子。他無林酒酒的身家,更易被掌控,女侯,你且去尋找此人,勸說投靠魔界,此事若成,大功一件。”


    女侯聽上去有點心動,可又擔憂自己的身份,“這三界向來厭惡魔界,我覺得這事不容易成。”


    冥公就是這點看不起女侯,直腦子,都是妖嬈魔女設定了,偏偏跟個正人君子一樣,做事一板一眼。


    “你傻啊,他不願意就不會騙嗎?”


    “現成的例子,就那個玉衡子。”冥公來了段套路之究極反套路,“眼下太玄門知道玉衡子是假的,那麽真的就在我們這。甭管這個柳某人愛玉衡子,還是恨玉衡子,加入魔界,他就有計劃近距離接觸玉衡子。今日他加入魔界,為表心跡,肯定要做事情表態,我們要的就是他的態度。”


    “他誘騙我們的信任,殊不知我們是在利用他。”冥公玩出花來了,“你要做的,就是透露真的玉衡子在我們手中,再暗示他救回玉衡子,他便可重回太玄門,風光無限。”


    麵對冥公的滔滔不絕,女侯欲言又止,最後不得不道,“有一事我恐怕瞞不住了。”


    “玉衡子已經離開了魔界。”


    冥公沉默片刻,最後指著女侯罵,“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蠢的人。”


    女侯半點不心虛,“玉衡子什麽人,你們也想攔住他。能要回尊主肉身已是萬幸……”


    吵了半天兩人不歡而散,各幹各的,女侯著手五色神羽一事。冥公去找林酒酒。


    冥公浮想聯翩,他要是能把林酒酒拐騙到魔界,到時別說在尊主麵前,在整個魔族麵前都是倍有麵子。


    不過……


    冥公還是分外小心,他沒有立刻寫信給林酒酒,喊大大你來我們這邊吧。而是小心低調行事。決定先去簽售會探探口風。


    夜黑風高時,冥公摸去簽售會,準備摸清路線,等簽售會結束半路堵林酒酒。後門還沒找到,冥公先看到了門口那塊玉牆。他好奇停下,上麵已經有寥寥數筆,落著雪螢她們對林酒酒的關懷。


    冥公駐足品味,誇讚者不必細談。那個理中客的話讓冥公很不爽。什麽有一說一,眼兒媚比不上青玉案。


    青玉案算什麽東西,也配和眼兒媚題名。


    碰瓷蹭熱度的垃圾。


    冥公從邊上摸出筆,刷刷留下幾筆。


    “胡說八道,眼兒媚天下第一,人家開簽售會關你什麽事,煩不煩。”


    寫完冥公心裏多少舒服了點,他放下筆進去溜達了一圈,決定回頭搶個前排。


    第二日溫安和雪螢來到會場時,正討論如何安排人手伏擊冥公,溫安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了牆上的留言。


    “我覺得還是人出了會場比較安全,萬一……”


    雪螢話還沒說完,溫安走到牆邊,摸著冥公的留言,轉頭和雪螢說,“你看,效果不是出來了。”


    雪螢:這不是重點。


    她看著溫安在下方回複,“我實話實說怎麽了,自己差還不讓人說,看來眼兒媚也不過如此。”


    寫完這句換手,再來一句,“不要吵啦,老師難得開簽售會,大家要開心。”


    完事遞筆給雪螢,“你也來。”


    雖然不明白來者是誰,雪螢還是接了筆過來,她比溫安狠多了,“這麽關心我家老師,你家老師是死了嗎?”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拿青玉案老師拚命抄熱度,眼兒媚什麽時候能獨立行走,我們老師不配和前輩相提並論,請讓青玉案老師獨美好嗎?”


    “還獨美,當年出一本書就隔空喊話,要我翻你家黑曆史嗎?垃圾東西也好意思吹絕美師徒戀,笑死人了。”


    溫安看著看著差點熱血上來,趕忙攔住雪螢,“別寫了別寫了。”


    再寫下去他要找青玉案掰頭了。


    到了夜裏冥公又來摸會場,正版畫冊還沒看,人就站在了牆邊,不看還好,一看氣了個半死。


    他最愛《純情女徒俏師尊》,絕不容許有人抹黑它。


    “你青玉案算什麽東西,也配在前輩狺狺狂吠。跑到別人簽售會上刷存在感,青玉案一生黑。”


    次日溫安見到牆上留言,和雪螢討論起來,“你看,拉踩碰瓷一條龍,至少此人已經成了忠實購買者。”


    雪螢不以為然,“說話聲音最大的,沒準連本書都沒買過。”


    溫安沒聽進去,他琢磨著要不要來劑猛藥,問雪螢要怎麽寫。


    雪螢的回答一針見血,“自己杠,前一句誇,後一句杠。”


    “比如,青玉案的書粉跑到眼兒媚簽售會有病嗎?然後下麵一句回複,青個頭,一天到晚鑒書粉,你們眼兒媚書粉就這素質。”


    “裝什麽白蓮花,張口閉口地圖炮,真是什麽的書養什麽樣的粉。”


    “就你話多,搞個簽售會還帶出優越感了。”


    雪螢一邊說溫安一邊寫,寫到後麵雪螢不說了,溫安回頭問她,“怎麽了?”


    雪螢話裏帶了殺氣,“被自己杠生氣了,你他媽什麽玩意。”


    雪螢說完又有罵人的衝動,最後忍了又忍,把溫安約出去打架了。


    這一會,溫安直接被雪螢揍趴下。


    無辜挨了一頓揍的溫安心裏不是滋味,捂著鼻子回到會場,望著那麵玉牆,無奈泄氣,“把它搬走。”


    夜裏冥公在此登門拜訪,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此,還沒被搬走的玉牆靜靜佇立於此,他望著上頭新添的幾行字,人都要氣炸了。


    “這些道界黑子!”


    “成天管東管西,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冥公雙手按在玉牆上,赤焰瞬間吞沒了玉牆,轉眼剩下一堆灰燼。


    燒了玉牆的冥公猶不解氣,作為一個盜版讀者,冥公對眼兒媚問心有愧,他想要做點什麽,以此證明他對眼兒媚是真愛。


    在會場上繞了一圈,確認沒有青玉案的東西後,冥公轉道去了雲夢澤最大的書店,連夜爬牆,把青玉案的書翻出來全給燒了。


    臨走之前還在門麵上以血字書寫青玉案必糊五字。


    充分展現了魔族的殘忍無道,血腥冷酷。


    不巧的是,這家書店是使君開的。


    在得知自家書店被燒後,使君非常憤怒,眼下雲夢澤正在招商引資,他們需要給大佬展現雲夢澤美好的一麵,民風淳樸,愛好和平。不然怎麽騙錢過來,更不允許殺燒搶劫這類惡劣事件發生,當即發布全城通緝令,務必要抓住這類窮凶極惡之徒。


    雪螢得知消息是在三天後的傍晚,她和溫安忙完回來,被渡以舟拎過去開會,會上渡以舟拿出一份報紙,麵無表情道,“剛剛得到的消息,冥公被抓了。”


    頭條就是上頭是雲夢澤的官方通告。


    八旬老漢夜奔書店,縱火題血字,被抓後供認不諱,問其作案動機竟是該作者黑粉。


    雪螢吸氣,社會社會,不愧是魔教中人,出門第一個落腳點就是監獄。真帶感。


    據嫌疑人描述,眼下正值知名美女畫家眼兒媚的發布會,屢屢有人搗亂抹黑眼兒媚,冥某一氣之下報複青玉案,由於不知青玉案真實身份,轉而焚燒青玉案作品,借此示威。


    青玉案·渡以舟,眼兒媚·溫安。兩位當事人心情複雜。


    本以為這位魔界軍師深藏不露,會躲在後方指點江山,結果一通粉轉黑操作就跳腳了。


    是他們太險惡,還是魔界太單純。


    溫安和雪螢嘀咕,“師妹你行啊。”


    有雪螢這一手,他還開什麽簽售會,直接讓雪螢和冥公抬杠就行。


    雪螢不甘示弱,是溫安說要虐粉的,她才和對方嗆聲,哪知道這人是冥公。“還不是你的主意。”


    幾位長老也在研究此事,本來他們推出林酒酒,就是為了引誘冥公。


    結果呢,上鉤了嗎?


    上鉤了。


    被抓了嗎?


    被抓了。


    什麽原因?


    不是他們太初宗伏擊,而是魔頭自己作死,被雲夢澤以破壞社會秩序抓了。


    總的來說就是不得勁。


    “諸位,還有一事。”渡以舟提高聲音,“根據雲夢澤的條例,故意毀壞公私財物,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交罰金。”


    “眼下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放手不管,三年時間蒼梧前輩足以安排好一切,屆時四界重歸寧靜,冥公出來再想興風作浪也不可能了。”


    長老們頻頻點頭,有人問,“那第二呢?”


    青玉案·渡以舟非常不爽,“交罰金。”


    黑粉燒他的書,罵他必死,他還得花錢撈人,什麽世道。


    渡以舟當即倒打一耙,“眼兒媚一事乃是溫安一手策劃,我提議,這筆罰金由太玄門出。”


    溫安不幹了,睜眼說瞎話,“眼兒媚是你們太初宗的,要交也是太初宗交。”


    渡以舟不能忍,林酒酒那是冒名頂替,犧牲了名聲,一分錢都沒拿,現在還要替溫安交罰金,“溫安你別太過分。”


    溫安,“我過分,明明是你太初宗過分。渡以舟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


    他畫畫為了補貼家用,渡以舟呢,跑來和他搶生意。


    “錢都是我太初宗出的,你閉嘴。”


    “人還是我太玄門來的,你放肆。”


    “有本事別找劍仙幫忙,自己拯救四界去。”


    “什麽時候不從太初宗要本命劍再和我橫。”


    見兩位師兄提了劍出去決鬥,雪螢來湊熱鬧,“兩位師兄,帶帶我,我也想打架。”


    雪螢已經不是可愛貼心的師妹牌小棉襖了,這廝下手和岑無妄一樣狠,問題他們沒有雪螢的皮厚,被揍完從地上爬起什麽事都沒有。大敵當前,兩人當即握手交好,坐下來推心置腹。


    速度之快足以讓其他長老驚歎,甚至一位感歎,“太初太玄果然是一家人。”


    溫安麵帶微笑點頭,不著痕跡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怕被雪螢毒打,誰和渡以舟一家人。


    冥公的事最終決定由長老找使君他們交涉,引渡回太初宗。


    個人出麵固然麻煩,可要是宗門和城池交涉,這就方便多了。拍下五色神羽,幫助雲夢澤重建,在此過程中要個小小的罪犯不過分。


    **


    另一邊盜竊失敗的女侯喪氣折返,打算再找冥公談談,沒想到破茅屋裏沒見到冥公,最後隔著鐵窗,聽著冥公撕心肺裂的控訴,女侯都氣笑了。


    “厲害啊,來一趟直接把自己送進監獄。原因還是私人恩怨,冥公,你簡直讓我發笑。”


    冥公那是死活不承認,“有人暗中狙擊我,否則,憑老夫的身手,怎麽可能會被發現。”


    女侯靠在牆邊,冷豔如霜,表情很明顯,你吹,盡管吹,老娘會保釋你才怪。


    大約知曉女侯在這事上不會幫忙,冥公漸漸熄了話頭,一本正經討論接下來的計劃,“那五色神羽,你調查清楚了?”


    女侯待在雲夢澤這段時間,是有打算盜竊五色神羽,無奈看守五色神羽的地方機關重重,根本不給她機會。要想拿到五色神羽,最好的法子就是等它轉手到買家手裏。


    冥公聽完來了主意,“想辦法潛入拍賣會,確定最後買主,剩下來的事,不需要我交代吧。”


    女侯撫平鬢角,眼裏閃過嗜血的渴望。她當然知道之後該怎麽做?殺人越貨,常幹的事。


    “那你呢?”


    冥公坐在石床上,信心十足,“我自有他法。”


    他一定要把老師帶去魔界,讓她感受魔界的真善美!


    **


    由於沒了冥公這個意外之喜,林酒酒這個簽售會辦得索然無味。大家按流程來,一個個找林酒酒簽名留念。雪螢杵在邊上,幫林酒酒攔著一些過於瘋狂的書迷。


    當然也有林深那種財大氣粗的,直接包了一條飛舟宣傳他女兒的簽售會。雪螢和溫安私下裏吐槽,林深嘴上不答應,身體上很誠實。


    畢竟闖了個名頭出來,做父母的還是高興。


    簽售會過後就是往後幾天的拍賣會。太初宗這邊的意思是要拿下五色神羽,公平公正競爭,力圖向他人表明太初宗的真心。


    價高者得,我太初宗就是有錢。


    得知雪螢要去拍賣會,林酒酒表情凝固了下,她想起前世雪螢和敖富貴的偶遇,雪螢師姐當時好像是因為身懷魔血被當成魔族,抓進了拍賣會當奴隸販賣,有個道士買了下雪螢師姐,想拿她當鼎爐,結果雪螢師姐寧死不從。


    後來也不知道怎麽落到了敖富貴手裏,以致發生東海巨變。


    今生,今生雪螢師姐劍法一絕,柳君琢剛被趕出太玄門,這劇本估計也沒了。林酒酒想了想,還是來提醒雪螢,要她小心敖富貴。


    敖富貴還確實出現在了雲夢澤,作為龍族的太子爺,他高調現身,揚言直取五色神羽,重回妖界。印證了某位本地修士的話。


    那他腦子一定有坑。


    一個龍族的,拿著鳳族的雞毛當令箭,不知道是羞辱鳳族,還是龍族他真的不行。


    你說行,那你別拿五色神羽啊,自己踏平妖界。


    綜合下來,龍族龍菜癮還大。


    雪螢對於這類拍賣會還是很感興趣的,隔壁某點小說不都是這樣寫的。一群人披著黑衣進入一個會場,沒有人知曉對方的身份,隻有代號和報出的價格。而拍賣會本身,就帶著無數秘密。


    你可以在這看到千年難遇的靈植,隻存在於傳說裏的異獸,丹藥,法寶,甚至還有奴隸。


    結果……


    雕欄玉砌,廊外各色花草爭奇鬥豔,庭院一角輕歌曼舞,中央數位長者有說有笑,開口閉口就是幾個億的生意。


    雪螢悄悄問渡以舟,“師兄,他們,怎麽不蒙麵?”


    萬一鬧得臉紅脖子粗,回頭撕逼了多尷尬。


    渡以舟回瞪雪螢,“少看些亂七八糟的話本,這是招商引資,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你們劍修還點到為止呢。做生意幹嘛不能光明正大。”


    雪螢著實想體驗一下暗殺的滋味。什麽拍賣會喊價喊上頭了,很有可能火拚,打輸進太素穀,打贏,打贏很好啊。


    給有錢又能打的大佬遞茶。


    她想做大佬。


    訓完雪螢渡以舟上前,後邊溫安跟上,兩人成功打入圈子,前幾天還恨不得捅死對方,今天就能攜手共進,築造道界美好。


    這虛偽的成年人世界。


    雪螢知趣站到一邊等拍賣會開始,剛站定邊上晃來一陣香風,她抬眼一看,正是好久不見的敖富貴。


    那日敖富貴與鳳族打架落敗,後來躲在雲夢澤匿名舉報鳳族,現在出現在拍賣會上,雪螢稍微帶腦子想了想,肯定這位今天拿的是反派劇本。


    雪螢回望人群裏的渡以舟,在他身上看到了千年宗派的底蘊,再看敖富貴,從頭到尾寫著有錢。


    雪螢再次肯定劇本,兩大土豪一擲千金拚命台階,雲夢澤在後頭撿便宜。


    成了獨角獸的敖富貴一眼就認出了雪螢,他對雪螢沒什麽好感,主要是自己喜歡的姑娘和雪螢打過一架。


    雖然事後調查,說那位是魔族之女,被勸說放棄,敖富貴心裏多少不是滋味。


    這麽好看的大胸漂亮姐姐,居然不是道界的,是魔界的月亮比較圓嗎?


    女侯之事不談,今日在場雖然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論真正的對手,隻有太初宗。


    想到臨行之前父王的諄諄教誨,丞相的語重心長,敖富貴心中責任感油然而生。他不是來砸錢的,他來宣揚龍族之威的。


    今天,就讓太初宗的血,來譜寫龍族新的輝煌。


    敖富貴心頭熱血翻滾,直勾勾走到雪螢身邊,選擇挑軟柿子下手。


    然後一開口就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雪螢歪頭看了下敖富貴,目光落在敖富貴腰間那把精美到過分的佩劍,明白了,敖富貴是想和她打架。


    那她可太開心了,天知道她來這麽多天,一個交手機會都沒有。如今有人上門挑釁,雪螢想了會,決定按照敖富貴的副本走,她握緊拳頭,按上白露,聲音隱忍,“你要做什麽。”


    她像一朵風中搖曳的百合花,嬌弱的花枝無力抵抗暴風雨的蹂|躪,瑟瑟發抖之餘,依然會挺直腰肢,說明自己的堅強。


    敖富貴最討厭這種女人,什麽清湯寡水,裝,老子讓你再裝。敖富貴冷笑連連,“女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火。”


    後麵渡以舟現身,似乎想要出手搭救雪螢,雪螢急了,麵露殺氣,“師兄……”


    趕緊給我滾,她好不容易遇上的沙包。


    渡以舟,?


    ?……”


    敖富貴不知兩人的暗湧,冷酷側首,對渡以舟不客氣,“不要動,再動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麽。”


    這兩位都是少年英雄,在場眾人目光移到他們身手,溫安走到雪螢身邊,關心問,“怎麽了?”


    敖富貴不客氣笑出聲,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兩大派弟子圍著一個女人轉,劍仙之徒,你可真有本事。”


    他說這話時沒有遮攔,故意調高了語調,此話一出,投射在雪螢身上的目光玩味。話題中心的雪螢握緊拳頭,好似不堪受辱,她鼓起勇氣說,“你太過分了,我要你道歉,不然……”


    雪螢抽出白露,劍意震天,“一戰定輸贏。”


    她握上劍那一刻整個人都變了,無人不驚,有識之士者暗想道,不愧是劍仙之徒,此等劍意,怕是沒有敵手。


    敖富貴氣急敗壞,指著雪螢跳腳,“你算計我。”


    雪螢戴著麵紗,臉上看不出羞愧二字,隻有嘴皮子在和敖富貴鬥,“各位也看見了,是他先罵我的。我打他一頓,有什麽不對嗎?”


    眾人,“……”


    碰瓷也沒見過你這種碰法。


    後頭的拍賣會敖富貴坐在輪椅上過來的。活動完筋骨的雪螢神清氣爽,跟著渡以舟看熱鬧。什麽都好,就是渡以舟身邊沒人了。


    令人期待的拍賣會終於開始了,拍賣師是位人美聲甜的小姐姐,上來就是一通官話,用最動聽的聲音,念了一篇最無聊的通稿。唯一聽得津津有味的,隻有那位使君。


    前頭幾件靈植算預熱,堂下眾人熱情也不高。等熬過開場後,五色神羽一經過現身,在場氣氛猛然活躍起來。


    “這件寶物也不用我多說了,五色神羽,可鎮壓一教氣運,號令四方,金烏寶物,起拍價一千萬。”


    雖然底價低,但耐不住拍賣者的熱情高,很快就炒到了一個億,即便如此,還是無法逼退大部分人的腳步。


    這可是五色神羽。


    渡以舟不見驚慌,等前頭幾個小門小派主動退步後,他才慢慢舉價,又一輪過後,幾個中型宗派放棄。傻子都能看出來,現在是太初宗和龍族在撕逼。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貧民就不湊熱鬧了。


    又一輪新的價格報上去,雲夢澤的使君笑得直接翻椅子,敖富貴拉了臉,他很清楚,再比下去他東海龍族必輸。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敖富貴拄著拐杖站起來,質問渡以舟,“你們欺人太甚。”


    渡以舟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我有錢。”


    敖富貴,“太初宗立派多少年,什麽寶物沒見過,區區五色神羽,便讓你等原形畢露,看來太初宗也不過如此。”


    渡以舟,“我有錢。”


    敖富貴,“眾人皆知,那金烏犯下滔天大罪,以致雲夢澤生靈塗炭,我東海龍族欲救雲夢澤於水火之中。你太初宗又有什麽?”


    渡以舟,“我有錢。”


    敖富貴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扭著臉吼渡以舟,“給我換句話。”


    渡以舟今日穿了一身黛藍色長袍,外罩輕紗,他生來不喜笑顏,眸如寒霜,年紀雖輕,但已有雷霆手腕,此刻坐那,無人不敬,麵對敖富貴的質問,渡以舟紆尊降貴側首回眸,輕吐幾句,“我有錢。”


    敖富貴,“……”


    你他媽是複讀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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