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考試後的第三天,王詡就收到了錄取的信件,雖然是他是作弊通過的,但他還是為了能進翔翼讀書的事情很是高興了一陣,不知道他這麽高興是因為能夠進世界第一學府學習,還是因為某個女人。


    當然貓爺是一眼就看穿了他,於是在王詡最高興的時候提了一桶冷水朝他澆了上去。


    “尚翎雪,今年十九歲,高中以前一直在教會學校中學習,不過你放心,她不是什麽修女。接下來是重點,她是尚衛國的獨生女兒,而尚衛國是目前全國古董行業的龍頭老大,年輕時當過兵,曾經還是團級幹部,二十多年前突然被軍隊除名,原因不明,不過現在包括s市在內的好幾個軍區司令和他都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他現在生意做得那麽大自然也脫不了這層關係。”貓爺拿著一本筆記本在那裏念著,王詡看著窗外發呆,聽他說完以後問了一句:“這關我什麽事?”


    “啊?我好不容易幫你查到你小女朋友的家庭背景你就不道聲謝。”貓爺詭異地笑著。


    這次卻是王詡顯得無精打采:“我又不是笨蛋,你的意思是說我和她身份懸殊,最好知難而退是吧?我本來就對她沒那意思,你就別瞎操心了。”


    “哦,那就好,那麽現在我們說些正事。”貓爺看著王詡寫滿沮喪的臉也不想繼續調侃他了:“我要教你一些和鬼魂作戰時的實際方法。”


    王詡問道:“你隻要再給我類似那把匕首的武器不就行了?”


    “那個沒什麽用的,你應該也清楚。你的情況比較特殊,一般要正式入狩鬼界,必須是靈識已經覺醒到相當程度,並且已經有了自己相應的戰鬥能力才會通過引薦者的認可,不過你是記錄鬼穀道術的伏魔篇選定的主人,所以另當別論,現在我就教你如何不借助道具,依靠你本身的力量和鬼魂作戰。”


    “喂……你不是說這次我隻要看看戲就可以了嗎?那個銀白獠牙難道是假的啊?”


    “哦,有些事情上我可能沒跟你說明白。”貓爺說這話的時候臉轉向了一邊,他這個動作讓王詡感覺非常不妙。


    “你絕對是有事情隱瞞著完全沒說吧,是很嚴重的事情吧,你又準備陰我是不是!”


    “隻是些小事而已,嗯……你先看看這些相片,是我從警局的朋友那裏搞來的。”貓爺丟給王詡一個信封,王詡打開看了兩眼差點把隔夜飯都給吐了出來。


    這是一組意外身亡者的相片,和相片一起的還有那些死者的檔案和驗屍報告,一共是五個人,三男兩女,其中兩男兩女都是溺水而死,臉上的表情極度詭異,眼珠並不是朝上,而是盯著下麵看,仿佛死前是被什麽東西拉入水中一樣,但他們嘴角卻還在笑。這種死相讓人看得汗毛直立,驚恐的眼神和微笑的嘴角,加上皮膚在水中泡得發白的樣子實在惡心。


    最後一個男生就更慘了,這個叫嶽鎮的家夥整個身體從中間折斷,有許多關節都變形了,臉被摔成了一堆爛肉,就好比有個巨人抓著他的雙腳把他當做雙截棍來使,甩來敲去地弄爛了以後再扔掉。


    貓爺又開始抽煙:“這個嶽鎮外號鎮魂鍾,從小練的鐵布衫功夫打底,靈的能力叫不動如山,一般的厲鬼幻術還有鬼魂的攻擊對他是沒有作用的,抓鬼也有好幾年了,在s市也是數的過來的人物。”


    還沒聽他說完王詡就吼了出來:“靠!你不是說很好搞定的嗎?現在鐵布衫被人家打得像破麻袋一樣,你要我命啊!?”


    “所以我現在要教你運用自己的靈能力,就算幫不了齊冰,能夠自保也好。”


    “喂!我不去了還不行嗎?什麽翔翼啊,我回家做宅男行不行?”


    貓爺這時卻一反常態的嚴肅:“隻要入了這行,就要有為別人犧牲的覺悟,齊冰一個人自保有餘,但未必能保證不再有人死,那些學生都是無辜的,他們一無所知就成了冤魂索命的犧牲品,你現在有機會阻止卻又無動於衷,就跟你殺了他們一樣。”


    王詡被貓爺突如其來的強盜邏輯給唬住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貓爺深吸了一口煙:“記得我剛見到你的時候就跟你說過,這城市裏有靈識的人已經不多嗎?這個城市算上流動人口每天都有一千多萬人,有靈識的人隻有百個左右,遠遠超過萬中無一的概念,而且並不是每個都有資格做狩鬼者,如果你不想幹了,你可以離開我這個事務所,算我看錯了你。”說完他就打開了門,看著王詡。


    王詡盯著他看了足足兩分鍾,歎了口氣,然後朝門口走去,他並沒有走出去,隻是又把門關上了。


    貓爺走到辦公桌前坐下,他背對王詡的時候臉上笑得有多奸詐實在是難以形容……


    王詡坐到他對麵又歎了口氣:“說吧,我決定把餘生奉獻給保衛世界和平了。”


    貓爺點頭,他知道王詡此刻是真正下定決心為了別人而去做些什麽了,於是開始了解說:“首先你的靈魂有著一種屬於自己的力量,可以表現為各種形態……”


    “喂……你不會是想說斬魄刀什麽的吧,我跟你講這是剽竊……”


    這句話又一次被無視。


    “我以前被稱作開膛手,我可以用靈魂製造出的手術刀直接傷害到靈體,還有嶽鎮的能力我大致也跟你說了,那麽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發掘自己靈魂的能力。”


    “哦,要不要驗血什麽的,會不會疼?”王詡的吐槽對貓爺是無效的,但他依然不斷努力著。


    “有個簡單的方法,就是你自己去問問自己的靈魂。”


    “喂……那是什麽,斬月大叔嗎?你這完全就是剽竊吧!喂!聽我說話啊!”


    貓爺在抽屜裏翻了半天找到了一個瓷瓶,打開以後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怪味,他拿出一粒紫色的古怪丹藥就要往王詡的嘴裏塞。王詡幾經掙紮但還是以失敗告終。


    “這個丹藥其實是狩鬼界常見的內視丹,可以讓你進入一種自我催眠的狀態,然後你可以在潛意識裏和自己對話,許多事情‘自我’不知道,但是‘本我’卻是知道的……”貓爺的話還沒講完,王詡就已經昏死了過去。


    王詡仿佛在一個宇宙空間中穿行著,這裏的一切他都似曾相識,他在星辰中穿行,那些行星上居然有許多他以前的回憶畫麵閃過,接著他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仿佛落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中。當王詡再次恢複意識時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和他長相一摸一樣的人。那個王詡有著灰色的長發,血紅的雙眼,他的眼睛就像混沌一般要把人的靈魂吸盡。這個人是多麽可怕,隻要靠近他就能感到那種生命已經被他人掌握的無助。而這個人的樣子又是那樣孤獨蕭瑟,好像呼吸都令人哀傷,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哪怕隻是給他一聲問候。


    這樣一個矛盾的存在就是王詡的“本我”,他背負著王詡心中所有的傷痛,也封印著王詡真正的力量,此刻他還未等“自我”的王詡開口就先說到:“我知道你的問題,我會告訴你可以告訴你的事情,然後你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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