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酒吧這晚沒有營業,孟鴻警覺地守在門口,有三個人正在酒吧裏喝著酒。


    血鏈的表情出奇的凝重:“此事事關重大,你們可以確定嗎?”


    武叔點點頭:“本來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確定,但既然雲孤說是,那就斷然沒錯。”


    血鏈朝著在一旁喝著橙汁的水雲孤望去,這個神秘的閻羅王神下,其實在熟悉的人看來,不過是個有點呆呆的年輕人罷了。


    水雲孤用吸管吮了幾口橙汁,抬頭說道:“嗯,對,我敢肯定,第一眼我就看出來了,現在的秦廣王縛天是某個陰陽界的厲害角色假扮的,靈能力的話……應該是很稀有的幻術係。我想大概是一隻夢魔吧,聽說這東西近幾年已經很少出現了,能夠成為夢魔的鬼魂畢竟比較稀有。”


    血鏈聽了以後陷入了沉思,過了很久才問道:“那麽,秦廣王本人難道已經……”


    武叔揮手示意他不必說下去:“我也是想到了這點,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揭穿他的身份,如果他連十殿閻王都能殺死,那混入這比賽肯定是有什麽目的,我想極有可能是為了那件東西。”


    血鏈又問:“那麽雲孤,你是什麽打算?”


    水雲孤此時正像小孩兒一樣用吸管往橙汁裏吹著氣……


    他的行為明顯破壞了這種嚴肅的氣氛,血鏈隻好在那裏苦笑。


    “沒什麽打算,我把這件事告訴武叔以後他讓我別輕舉妄動,那我就不動,反正等到要打起來了,我會幫忙的。”他說得十分輕鬆,好像自己就是一個打手,根本不想參與動腦子的事情。


    另外兩人也隻好聳肩歎氣,這個水雲孤都二十八了,性格還像小孩兒一樣,真不該叫他來商量的。


    血鏈突然想到了什麽,對武叔說道:“古塵他知道了沒有?”


    武叔還沒說話,水雲孤就搶先道:“那天我本想跟他說的,沒想到姐夫他早就看穿了,還讓我要保護好王詡和齊冰這兩個人,說不要讓假的秦廣王對他們不利。”


    武叔聽了以後沉默了很久,然後對血鏈說道:“呂平,六年前是你介紹古塵他入行的,應該比我更了解他,這麽多狩鬼者裏,隻有他的實力我至今看不透,他現在究竟厲害到了什麽地步?”


    “這我確實說不上來,我也從未見過他認真的樣子,如果他不願意,就是殺了他也不會顯示真正的實力。”


    水雲孤卻是在一旁笑出聲來;“哈哈哈哈……你們也太誇張了,其實姐夫他沒有你們想得那麽厲害啦,他和呂大哥加起來也打不過武叔的,如果非要比的話,姐夫的實力可能和我姐差不多。”


    武叔知道水雲孤說的肯定是事實,這小子是絕不會刻意來拍他馬屁的,但這卻令他更加不解了:“那為什麽古塵也能夠看破夢魔的偽裝呢?”


    “因為姐夫他聰明啊!”水雲孤果斷地說了出來,另外兩人被他這理由弄得啞口無言,“我師傅曾經說過,姐夫比他老人家還要聰明,但是心腸太軟,所以成不了大氣候什麽的。我師傅可是很少誇人的,我姐夫很厲害吧?”


    他就像小孩兒在炫耀自己的爸爸是飛行員一樣,一副自豪的表情,早把今晚在這裏的目的忘得一幹二淨。


    武叔是想找他們兩個十殿閻王商量一下,秘密通知一些人,好準備對付假的秦廣王的,結果跑題也不知跑到了哪兒去。


    “阿咳,嗯……總之,現在至少已經有四個人知道了這件事,古塵那邊我想他自有分寸,我們除了要保護比賽中的相關人員,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護好‘那件東西’,我想夢魔有很大可能就是為此而來。”


    “明白,好的。”兩人各應了一聲,然後一個陷入沉思,另一個又開始往橙汁裏吹氣……


    話分兩頭,王詡通過預賽第二輪以後,發現了一個嚴重問題,那就是自己的實戰經驗確實太少,如果沒有貓爺未雨綢繆給他那把傘,估計自己已經犧牲了。


    不過他回到事務所並沒有道謝,而是大呼上當,直說那傘礙手礙腳,害得自己遍體鱗傷,要求貓爺抵消他一部分欠款來補償他。


    他的花招自然被貓爺完全無視了,債務中又多記了一條“租用神器費”。


    “我靠!你拿把破鐵傘給我還說是神器?你太無恥了吧!你怎麽不說這是如來佛祖的七寶羅傘啊!”


    “廢話,因為不像唄。”


    …………


    王詡第二天就約了齊冰出來做陪練,想要增加一些實戰經驗。


    雖然對方在電話裏想要委婉地拒絕他,說了類似“你這是自尋死路”之類的話,但王詡還是一再糾纏,齊冰隻好答應。


    王詡搭齊冰的車到了郊區一個廢棄的工廠,這地方正是個殺人埋屍的好去處,兩人為了打鬥時不至於引來太多圍觀群眾,所以白天隻能往這種地方跑。


    他們剛靠近那個廢棄的廠房,就感覺到有驚人的靈識正在裏麵戰鬥著,兩人對視一眼就快步跑了進去,結果他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畫麵。


    戰鬥的其中一人居然是秦廣王縛天,而另一個人竟是喻馨!


    喻馨嘴角帶血,滿身塵土,顯然已快要敗下陣來,她的左手上竟是和齊冰一樣的武器,拳刃,她的拳刃全部由一種類似鏡子的材料組成,有淡淡的紫色光芒若隱若現,而此刻戴拳刃的左手也已是沾滿鮮血。


    這美女受傷的樣子也有一種病態美,喻馨清純的外表和妖媚的氣質更是攝人心魄,但這秦廣王縛天卻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隻見他一步衝上前去,一個手刀砍在美女的頸側,然後對著她的纖腰一個側踢,喻馨口中又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她沒有撞到牆上,齊冰在她身後接住了她。


    “你……怎麽會在這裏……放……放開我。”喻馨想從齊冰懷裏掙脫,但齊冰卻不讓她動彈,他已經運起了簡單的道術開始了緊急治療。


    “王詡,你先抵擋一陣,要小心,他是十殿閻王。”齊冰的臉上露出關切的表情,這張臉王詡也是頭一次看到。


    好你個老齊,重色輕友,見色忘義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你在那兒抱著美女玩深沉,讓我去頂缸?還頂十殿閻王?


    王詡才不理他,走到他麵前:“我說齊冰啊,不如咱倆換換,我負責抱著她,你去頂一會兒。”


    齊冰好像根本沒聽到王詡說話,還在那裏辦他的事。原本還想從齊冰懷裏掙紮的喻馨一聽,直接兩眼緊閉昏了過去,也不知她真昏還是裝昏,王詡好像看到她還特意往齊冰身上靠了靠。


    “臥槽……你們這對狗男女……”王詡在心裏罵道,隻好硬著頭皮回頭對上了秦廣王縛天。


    “我勸你們不要插手。”夢魔此時的眼神中隻有藐視,在他看來王詡的實力簡直是差得不值一提,但他畢竟是山寨的十殿閻王,如果對他們出手恐怕難以解釋。


    “什麽叫不要插手?她是我同學!再說你看他和我哥們勾勾搭搭的,你說我能不管嗎?”王詡這倒是真心話。


    “我懷疑這個邊緣人和陰陽界的鬼將眾有勾結,她不願回答我的問題,我隻好略施手段。”


    “放你爺爺的螺旋屁!你說有勾結就有勾結?我說你是傻逼你就是了?凡事要講真憑實據!鬼將眾那點兒破事兒我門兒清,你要問就問我!”王詡的瞎話張口就來,反正能拖一點時間也好。


    夢魔被他罵得火大,但要維護道貌岸然的形象,便回道:“我問她,消滅鬼將眾成員楊四海的狩鬼者究竟是誰,她卻極力隱瞞真相。我可是為了保護這個狩鬼者免遭鬼將眾的報複才問的,你說她是不是和鬼將眾有勾結?”


    “楊四海?楊四海不就是我和齊……”王詡張口就要說。


    “不要告訴他!他根本不是秦廣王!我的鏡刃可以看破謊言,他是假的!”喻馨在王詡身後喊道。


    王詡聽了以後幾乎不經大腦思考就脫口而出:“這麽說來,你個冒牌兒貨自己才是鬼將眾來找我們尋仇的?”


    喻馨真想吐血,她不想把齊冰和王詡兩人的名字給說出去,結果他們自己找上門來了,而且這個瘋子鬼穀子居然還自己承認了,這人的實力和狂妄明顯不成正比。


    齊冰將喻馨的傷勢處理得差不多了,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你是想保護我,嗯……我們?”


    喻馨卻又擺出一副妖媚的神情,這表情就像她的麵具,她拒齊冰於千裏之外的麵具,“嗬嗬……齊哥哥,你誤會了吧,我隻是不想讓你死在其他人手裏而已。”


    齊冰居然把美女這句話無視了,他站起來,看著假冒的秦廣王,眼神中充滿冰冷的殺意。


    “王詡,把他交給我。”


    王詡看終結者似乎發飆了,非常知趣地閃到了他身後,找了一個破木頭箱子盤腿一坐,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就差拿包爆米花出來了。


    喻馨低聲對他說道:“你最好去幫下齊冰,這個秦廣王雖然是假的,但是也很厲害。”


    王詡此時居然當真從懷裏掏出一包薯片,然後稀裏嘩啦吃了起來:“我賤啊?人家這叫衝冠一怒為紅顏,我怎麽也得等他耍帥耍夠了再上吧。”


    夢魔的嘴角泛起了冷笑,他沒有辯解什麽,而是現出了自己的真身,變成了一個全身白衣的詭異男子,他臉上戴著白色的麵具,手中已多了一把純白的三叉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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