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你場上的斯巴達勇士,作為卡片效果對象。”王詡的通用卡立刻在場上具象化,一個獵手裝扮的男子出現了,他舉起獵槍,對著斯巴達勇士進行瞄準,當瞄準鏡對準理亞迪場上的斯巴達勇士那瞬間,高大的古希臘壯漢,竟然突兀地變成了一隻活蹦亂跳的火雞。


    然後便是一聲槍響,那斯巴達火雞變成了一堆黑色的焦炭,隨風散去。


    “如果你把‘感恩節獵人’的效果發動在我身上,至少可以用這一槍削減我20%左右的lp,可你卻選擇擊破怪獸,這麽說來……你是準備從手牌中再召喚一張怪獸牌對我進行直接攻擊是嗎?”理亞迪問道。


    王詡用行動回答了他,“我再從手牌召喚‘大劍豪’正麵效果表示。”他把卡片放到決鬥盤的怪獸區域,場上出現了一個長發劍客,烏袍雲錦裹身,鐵羽利劍在手,看上去戰力頗強。


    “大劍豪的特殊效果,當此怪獸直接攻擊玩家時,可造成致命一擊,即兩倍傷害。”卻是理亞迪把這段話說了出來:“原來你是這樣打算的,如果用大劍豪攻擊直接命中,我不但會被削減生命,而且肯定不止20%”


    王詡指著理亞迪道發動了戰鬥宣言:“大劍豪,對玩家發動直接攻擊,斬首劍!”


    “發動陷阱――淪陷的城邦。”理亞迪立即打開了自己場上的那張蓋牌:“當玩家場上不存在怪獸,並遭到對方怪獸直接攻擊時,可借由交出兩張手牌來強製結束戰鬥階段。”他好像早已算到了這一步,立即就從自己的三張手牌中抽出了兩張,“我選擇這兩張。”


    宣言完成以後,理亞迪手中的兩張卡就自動消失,覆蓋到了王詡的牌組最上方,王詡抽出那兩張牌,開始閱讀卡片說明:第一張是魔法卡“怪獸複製者”,除了需要祭品才能召喚的怪獸,還有一些怪獸對魔法卡免疫的情況外,怪獸複製者可以複製場上的任意一隻怪獸,複製出的怪獸具備與原型相同的戰鬥能力,但無法獲得其特殊效果;第二張卡則是通用卡,“褪色的鍵盤”,特殊關聯效果,可以在己方回合內,任選一張對方場上的蓋牌,在卡片圖案、名稱等等主要信息都被屏蔽的情況下,隨機看到卡片效果說明中的某一小段文字,如果猜出這是哪張卡,則可以使其立即從遊戲中除外,發動成功的場合,此卡回到手牌中。


    “如何?我給你的卡片還不錯吧?”理亞迪笑著道,雖然他是損失了手牌,但保證了lp仍然是100%,而且他早在剛才的回合就想好了,無論王詡會打出怎樣的戰術,萬一自己被迫要使用“淪陷的城邦”,交出剛才那兩張牌是最有利的。


    由於戰鬥階段已被強製結束,王詡即便拿到這兩張手牌,暫時也無法對理亞迪做什麽,“褪色的鍵盤”現在根本無法發動,因為人家場上根本沒蓋牌了,其實就算有,他也未必能通過部分的效果說明猜出來是什麽卡……


    還有就是那張魔法卡,王詡的直覺告訴他,這張卡一定有什麽問題,就算是外行人來玩,也不會交出這張卡給對方的,因為這是一張任何牌組都可以吸納兼容的卡片,複製怪獸可以攻擊,也可以當做祭品,不存在拿在手上暫時沒用,或者找不到施展機會的情況。


    王詡心道:那小子做事滴水不露,究竟是為什麽會把這樣一張卡給我?難道他因為缺少怪獸卡,擔心下一回合抽不到的話就得被k,於是強行留了隻雜魚怪獸在手上好當盾牌?不可能啊……留下怪獸複製者不是一樣可以起到這個效果?難道說他手上留的是絕不可以交給我的,與他整個牌組連鎖息息相關的核心卡片?


    心裏很是重視,但嘴上絕對要藐視,這是王詡的一貫作風,所以他邊分析對方的決鬥戰略,邊用非常囂張的語氣回答了理亞迪的問題:“一個要死不死的人,組了個要死不死的牌組,發動了一個要死不死的陷阱,硬塞給了我兩張要死不死的破卡,居然還敢問我‘還不錯吧’,你怎麽不去死啊?!”


    理亞迪懵了幾秒,轉頭問文森特:“請問他口中的‘要死不死’是什麽意思,這句中文我不是很明白。”


    文森特想了大約十秒鍾,終於作出了一個解釋:“就比如……在.;


    “好吧我明白了……”理亞迪硬是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真的很尷尬:“我就把這當做一種誇獎吧,用你們中國的一句成語來講,我的牌組,就是‘無懈可擊’”


    “誇獎?”王詡雙眼炯炯有神地瞪著理亞迪道:“讓我告訴你,你那‘無懈可擊’的要死不死牌組,那唯一的漏洞,已經被我看穿了,就在這裏,你看。”他居然指著自己的鼻孔,然後豎起一根中指,插了進去,還捅啊捅,捅啊捅……邊捅邊作出一種很**的表情:“液……就是這種感覺,你自己也可以試一下。”


    理亞迪和艾倫震驚了,他們的下巴拉得老長。王詡這家夥竟幹出了如此沒品的惡劣舉動,而他身旁的顧問先生還擺出了一副習以為常的神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二人下限何在?!有人管沒人管了?!


    理亞迪帶著詢問的目光又瞅了一眼文森特和伍迪。


    文森特吹著口哨在看天,伍迪的眼睛上泛著白光,勾起的嘴角持續發出嘿嘿嘿嘿的笑聲……


    這一刻,理亞迪頓悟了,他非常明確地判斷出……用語言挑釁,或者說挑逗對方,在這場決鬥中是一種非常不利的戰術。王詡這人的情緒波動反彈太大……到時候很可能會在魔鬼們的默許下,在規則允許的情況內,衝到自己這邊場上拉一堆屎……或者幹點兒別的什麽,到時候可不好辦那……


    “嗯……我說……我們還是繼續決鬥吧。”理亞迪無奈,就當自己的牌組真的“要死不死”吧,隻要能讓王詡停止耍賤,他也就忍了。


    王詡的心中在這時已有了結論:這家夥故意把這張無論放在哪兒都有用的卡給我,以這種不合常理的手段來製造心理壓力,讓我猜忌此舉另有陰謀,而不敢使用這張卡,嗯……估計……是這樣吧……


    王詡冷哼一聲,順勢出牌:“魔法卡發動,怪獸複製者,我要複製我方場上的大劍豪。”


    場上很快出現了一個克隆版的大劍豪,和原版僅有的區別隻有其衣服和頭發的顏色顯得更加灰暗一些。


    頗為邪惡的笑容又回到了理亞迪的臉上,他低聲道:“哼……果然中計了。”


    王詡的手上還有四張手牌,除了“褪色的鍵盤”外全是怪獸卡,由於一回合隻能正常召喚一隻怪獸的規則,他此時算是無牌可出了,“我的回合……結束。”


    理亞迪從牌組裏抽出一張卡片,然後使用了剛才留在手上的最後一張卡:“發動魔法卡――戰死者的尊嚴,我可以在雙方墓地中任意挑選一張戰士族的卡片複活到場上,我挑選的是……斯巴達勇士!”宣言說出,斯巴達勇士瞬間就回到了場上。


    “被這張卡的效果所複活的怪獸,可以獲得狂暴化效果,戰鬥能力提升。”理亞迪說著,場上的斯巴達勇士肌肉逐漸變紅,體型也膨脹了些許:“再發動斯巴達勇士自身的特殊效果,當對方場上怪獸數量多餘我方時,可從牌組將一張通用卡‘隘道中的戰爭’加入手牌。”他的決鬥盤自動將一張卡從牌組裏推了出來,理亞迪拿起卡片笑道:“這就是為什麽,我會把‘怪獸複製者’交給你,作為外行人,你一定會立即使用的,那麽,此刻你場上的兩隻大劍豪,反而會成為我攻擊時的踏板!”他把卡片往決鬥盤上一按:“發動‘隘道中的戰爭’!這張卡片的特效為,在進入戰鬥階段後,無視數量,將對方場上的所有怪獸視為一體,戰鬥力取平均值,你的場上的兩隻怪獸都是大劍豪,那麽,毫無疑問的,無論你場上是十個大劍豪也好,一百個也好,都被視為,一個!”理亞迪伸手一指:“狂暴斯巴達,攻擊對方場上怪獸!”


    狂暴斯巴達持矛而上,一擊刺向王詡場上的大劍豪,後者舉劍迎上,卻被刺了個對穿,影像破碎消失,下一秒,王詡場上被複製出的怪獸也一並消失了。


    理亞迪又道:“而到了傷害計算的時候,你場上的怪獸有多少,剛才那一擊的傷害就計算幾次,哼……所以呢……”他沒有接著說下去。


    王詡的lp又被去了30%,現在還剩60%左右了。


    理亞迪舉起其最後一張手牌,也就是他這回合剛剛抽到的那張,“我再蓋上一張牌……”他看著王詡,意思很明確,一回合內你是不可能召喚出比“狂暴斯巴達”更強的怪獸的,要贏我必須借助戰術類卡片,而那樣,你必然得顧忌到這張蓋牌,如果有本事的話,就把那“褪色的鍵盤”用出來,將我的蓋牌除外,否則,不用兩回合,我的手牌增加,優勢就會更加明顯。


    “回合結束!”理亞迪的宣言充滿了自信,手牌零,場上是狂暴斯巴達和一張蓋牌,lp100%


    而王詡,雖然在這次抽牌後手牌變成了5張,但場上空無一物,lp也隻有60%


    “發動通用卡,褪色的鍵盤!目標當然是他唯一的蓋牌。”王詡居然毫不猶豫地做了這件事。


    接著,理亞迪那張蓋牌的說明部分,有大約十個字左右的內容沒頭沒尾地展現在了王詡麵前:“……獸時,將該怪獸立即返回牌……”


    王詡的神情自信滿滿,胸有成竹地……轉過頭,看著貓爺:“那是什麽名堂?”


    貓爺淡定異常,有氣無力地回道:“陷阱卡――‘遺落的鑰匙’,當對方成功召喚怪獸時,將該怪獸立即返回牌組並切洗。”


    王詡完全就沒考慮貓爺的話對不對,指著對方的蓋牌就道:“我要用‘褪色的鍵盤’,將‘遺落的鑰匙’除外!”


    下一秒,理亞迪場上的蓋牌亮了出來,然後越來越亮,直至化為白光消失……


    理亞迪的嘴角**了兩下,想不到這沒臉沒皮的家夥直接就問人了,更想不到那個貓爺還真有兩下子,居然還說對了。


    “褪色的鍵盤”原本是理亞迪自己牌組裏的卡,因為他完全有能力背出所有牌的效果,可現在,一種隱隱的危機感襲來,理亞迪不禁想到……萬一貓爺也能背出所有的卡片效果,那“褪色的鍵盤”在王詡的手上,豈不是和自己擁有時一樣可怕!


    “因為發動成功,我講這張牌收回手牌。”王詡用一種變態殺人狂般的笑容盯著理亞迪道:“自掘墳墓了吧!廢物!哈!好戲才剛剛開始……你給我洗幹淨脖子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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