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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8年是相對安定的一年,除了年底的石油危機與台美斷交,其他基本上沒發生重大事件。轉眼進入1979年,這一年各種好戲上演,精彩紛呈。


    中國大陸與美國建交,隨即鄧公受邀訪問美國,在美國引起巨大的轟動。接著又是越南幹掉紅色高棉,驅逐國內華僑,中越戰爭戰爭爆發。


    中東那邊,霍梅尼回到伊朗領導伊斯蘭革命,薩達姆成為伊拉克總統,兩個好基友在鞏固統治之後,明年就會爆發長達8年的“兩伊戰爭”。


    英國的撒切爾也在這一年上台,成為英國第一任女首相,以強硬的手腕,結束英國持續十年不景氣局麵。


    農曆的新年快到了,王梓鈞在回台.灣前接受了《時代》周刊的采訪。


    這篇名為《中國導演與他的暴力美學》的文章,將在10天以後的《時代》周刊“電影”欄目中刊載。


    《時代》周刊為王梓鈞拍的照片很簡單,隻是雙臂抱胸看著鏡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不過最後發行的時候,封麵的下方,多出了一顆急速飛行的子彈。


    那位叫麥卡特的《時代》周刊記者,並沒有問王梓鈞難堪的問題,從頭到尾的采訪都圍繞著電影。


    不過在離開的時候,麥卡特笑著對王梓鈞說王,你可是第一登上《時代》周刊的華人明星。”


    “我很榮幸。”王梓鈞笑道,心裏琢磨的卻是《時代》周刊的用意。


    雖然《奪麵雙雄》在美國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但《時代》周刊的封麵卻不是那麽容易上的,以美國佬的尿性,若說沒考慮其他因素的話,打死王梓鈞都不會。否則《時代》周刊以前都隻用中國的政治人物做封麵,現在會突然打破這個傳統,將他一個明星放在上麵?


    王梓鈞看似隨意地問道麥卡特,能告訴我為將我做封麵人物嗎?我有點受寵若驚。”


    “你不你很棒嗎?《奪麵雙雄》的票房現在都還在暴增,比當初布魯斯.李的《龍爭虎鬥》還要轟動。你為好萊塢的動作類電影,開啟了一扇全新的大門,而你又是個中國人。這才是關鍵所在。布魯斯.李不同,他雖然是華人,可他拿的是美國國籍。”麥卡特笑道。


    王梓鈞說恐怕不止這些吧,盧卡斯的《星球大戰》引起那麽大轟動,也沒能上《時代》封麵。”


    麥科特招呼著助手準備離開,他靠到王梓鈞是耳邊,小聲地說王,你的這期是在1月29日發行,至於2月5日的那一期的封麵人物,是紅色中國的鄧。聯係到最近美國、中國台.灣和大陸的關係,你不覺得很有趣嗎?事實上,我們這一期的封麵人物準備用台.北的蔣,不過考慮到一些因素而計劃擱淺,你的電影又剛好在美國引起轟動……”


    “我擦!”王梓鈞無力吐槽。


    美國佬還真關心紅色中國啊,1979年《時代》周刊第一期就將鄧公作為年度風雲人物推出,第二個月的第一期又是將鄧公作為封麵人物。


    最無語的是,他王梓鈞居然被抓壯丁卡在中間。


    《時代》周刊難道想表達,大陸開始崛起,台.灣沒落得隻他一個導演能拿出手?這算是調侃還是諷刺。


    剛送走麥卡特等人,王梓鈞就接到白沐陽打來的,讓他馬上趕。


    不是讓王梓鈞過年,而是當局那幫子人聽說他在美國的電影忙完了,而且還引起了轟動,下達來了一個任務給他。


    任務?自然是因為中華民國與美國剛剛斷交,需要王梓鈞配合輿論宣傳。這宣傳自然不能直接跟美國幹,而是針對海峽對岸的大陸。


    說白了,就是讓王梓鈞拍攝**政宣片,配合蔣經國反攻大陸的口號。


    王梓鈞一聽,直接傻了,他哪有心思去拍這種破電影?一點藝術含量都沒有,掙不到幾個票房,既浪費,還要被民主人士和香港的左派文人狂批,說不定還會得罪**。


    王梓鈞皺著眉頭在沙發上考慮如何應付,林清霞抱著霏雨,看到他這副模樣,問道遇到難事了?”


    王梓鈞把剛才接到的內容說了出來。


    林清霞沒覺得有問題,她出演的台.灣政宣片就有好幾部,笑道他們讓拍就拍唄,反正花點應付一下就是。”


    王梓鈞又不能跟林清霞明說愛惜羽毛,不想被這一部電影毀了名聲。


    想來想去還是推不掉,他王梓鈞早點幾年前就加入了國民黨,至今都還和鄧麗君以及許多出境的明星一樣,身上掛著一個國民黨情報員的身份。


    這些年,王梓鈞享受了不少當局的便利,現在是該還的時候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啊!


    就要回台.北,等林鳳嬌和林清霞把行李收拾好,王梓鈞才做下決定。讓王氏電影公司的編劇部門把劇本寫出來,然後再改改,最後讓劉家昌來拍,掛名了一個聯合導演和聯合編劇的名頭,也算是能勉強交差了。黑鍋就讓劉家昌這家夥來背,反正他拍的政宣片不少,也不在乎多這一部。


    打定主意,王梓鈞心理也輕鬆不少,晚上與兩個還有兒女其樂融融地吃飯,算是將這事暫時拋諸腦後。


    “叮咚,叮咚!”正吃著飯,門鈴突然響起來。


    林熠從板凳上滑下來,爭著說我去開門!”


    林熠還沒跑,在另一間屋吃飯的林博文已經把門打開了。


    門外站的居然是劉家昌和甄珍夫妻二人。


    看到開門的林博文,劉家昌愣了一下,以為走地方了,問道請問這是王梓鈞家嗎不跳字。


    “是啊,你們你誰?找老板有事?”林博文不認識劉家昌,不過卻多看了甄珍兩眼,他以前好像在大街上看過甄珍的海報。


    劉家昌見林博文的混血長相,還以為他是個美籍華人後裔,解釋道我叫劉家昌,是王的。”


    林博文回頭朝王梓鈞喊道老板,有個叫劉家昌的找你。”


    “劉家昌?他來做。”王梓鈞沒想到剛準備讓劉家昌替頂缸,這家夥就跑到沒了。


    “劉家昌!”


    “啊!”


    林清霞和林鳳嬌齊聲驚呼,她們二女一起和王梓鈞吃飯,而且還帶著兩個小孩,隻要劉家昌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她們和王梓鈞的關係。


    二女共侍一夫這種事,傳出去的話,她們以後都沒臉回台.灣了。林清霞和林鳳嬌一聽說劉家昌來了,第一反應就是先躲起來。


    “沒事。”王梓鈞安慰道。對於劉家昌的人品,王梓鈞還是比較信任的,雖然這家夥愛裝b,有點仗勢欺人,對比身份低的人滿口髒話,不過嘴巴還是比較嚴的。


    王梓鈞朝林博文打了個手勢,讓他放客人進來。則站起來迎,見到劉家昌和甄珍之後,笑道老劉,章,你們兩位有興致來美國玩了?”


    劉家昌扶了扶眼鏡,苦笑道我和阿珍可是逃難的,你就別打趣我了。”


    “劉,甄珍,快請坐!”林清霞也起來招呼,而林鳳嬌則是去切水果拚盤。


    當林鳳嬌端著水果出現的時候,甄珍驚喜道哎呀,真巧啊,鳳嬌也在。”


    劉家昌眼鏡在林鳳嬌和林清霞二女身上停留了一下,又看看林熠和王霏雨,伸手悄悄地扯了下的衣服。


    甄珍腦子還沒轉,以為林鳳嬌也是這裏的客人。小霏雨歪歪扭扭地走,好奇地看著來客,甄珍喜歡地將她抱起來王,這就是令千金嗎?好可愛呀,像個小公主一樣。”


    林清霞教導道小雨,快喊叔叔阿姨。”


    小霏雨茫然地看著老媽,從甄珍的手中掙紮出來,幾步跑到林熠哥哥的背後去躲著。


    “這是?”甄珍指著林熠問。


    “我。”王梓鈞說。


    甄珍驚訝地看著林熠,她可沒聽說過王梓鈞還有個這麽大的。見林熠和林鳳嬌親近,而林鳳嬌剛才又像個女主人一樣招呼他們吃水果,頓時就搞明白了。


    甄珍吃驚地看著林清霞和林鳳嬌,她實在無法想象,享譽港台的“雙林”,身後不多少哥想追,王梓鈞居然不聲不響地把兩個全都收進了房中。


    台.灣和香港的富商娶姨太太的不少,可王梓鈞娶的是台.灣最光彩奪目的兩個啊!


    王梓鈞還沒有意識到劉家昌為來美國,轉到正題上說老劉,你剛才說逃難是意思?”


    “出事了,我現在成了台.灣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恐怕會在美國呆上幾年。”劉家昌有些頹喪地說,他現在在台.灣電影界,僅以商業價值而論,是除了王梓鈞之外的頭號導演。即便是李行得的將比劉家昌多,可票房卻是比不上劉家昌的。在台.灣歌壇,他也是教父級別的人物,如今台.灣的當紅歌手,好些都在唱他寫的歌。


    就在這種如日中天的時候,卻不得不離開台.灣遠走美國,想想就劉家昌有多不甘心。


    王梓鈞一聽,猛然想起來劉家昌出走美國這件事。不過他所的都是後來道聽途說的,做不得準,便問道回事?”


    劉家昌也沒有隱瞞,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原來劉家昌前年導演了一部政宣片,叫做《黃埔軍魂》,這部電影是中華民國國防部與中影公司聯合拍的。蔣經國的二蔣孝武也參與了其中,結果看上了該片演員穀名倫的準女。


    然後,就是在上個月,《黃埔軍魂》上映的前夕,穀名倫突然離奇地自殺身亡了。


    穀名倫是台.灣當紅小生,名氣不比秦漢和秦祥林小,他的自殺消息一傳出,立即引發了轟動。當時中華民國還沒跟美國斷交,媒體樂意把注意力放在明星身上,可他們不敢往蔣二太子身上潑髒水,於是劉家昌就背了黑鍋。


    大概的意思是,穀名倫得罪了劉家昌,劉家昌便極力打壓穀名倫,甚至參與《黃埔軍魂》演出的主要演員都獲得了國防部頒獎,唯獨穀名倫漏掉了,說是劉家昌示意把穀名倫從獲獎名單上抽掉的。


    於是乎,劉家昌就成了媒體口中生生逼死當紅小生穀名倫的壞蛋。偏偏他還不能辯解,不然把蔣二太子給牽扯出來,那可能連小命都不保了。


    受不了口誅筆伐的劉家昌,花了大半個月的辦理手續,灰溜溜地帶著甄珍來到美國。


    說到這裏,劉家昌叫屈道這些媒體也不動動腦子,我要真是看穀名倫不爽,會讓他主演我的新片嗎?還有那個獎是國防部頒的,我哪有能耐左右國防部的意誌?”


    “你是說,蔣二太子?”王梓鈞問。


    劉家昌隻是笑,沒有。


    事實擺在那裏,《黃埔軍魂》的主要演員,除了穀名倫外全部拿獎,這本身就蹊蹺。而恰巧之前穀名倫又和蔣二太子搶,接著就是離奇自殺身亡。


    隻要不是豬腦子,誰都能猜出是誰幹的。


    “那你有打算?”王梓鈞問。


    “先找個房子安頓下來,我們現在還在住酒店呢,這次是順便來看看你的。”劉家昌說。


    王梓鈞心裏好笑,叫順便來看看,劉家昌挖空心思打聽到的住處,可不僅僅是順便那麽簡單。


    恐怕是找上門要幫忙的吧。


    王梓鈞說我就要回台.灣了,你們沒找到房子的話,可以先在這裏住下慢慢找。”


    “那多不好意思。”甄珍說道。


    “沒的,反正我們也要走,空著也是空著。”王梓鈞說。


    劉家昌道梓鈞,聽說你跟李小龍在這邊開了一家電影公司,做得還不。”


    王梓鈞笑了,敢情劉家昌是唱這出啊。


    這位老劉在台.灣影壇混得順風順水,現在被趕出台.灣,居然想在好萊塢繼續混。


    王梓鈞一點都不看好他,他那一套電影理念搬到好萊塢來,絕對會撲街撲得他媽媽都不認識。


    “這是公司經理弗蘭克的。”王梓鈞不好直接拒絕,寫了個號碼給劉家昌,繼續道,“美國有美國的規矩,我雖然是公司的大股東,但不能幹涉公司的管理。就拿我上一部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來說,公司當時不看好這個劇本,我也得照規矩來,不得不自掏腰包投資了一部分。所以,我隻能把你介紹給弗蘭克,至於你是想獨立導演還是想在公司工作,這就要靠你的能力了。”說著,王梓鈞又恭維道,“當然,這些對我們的劉大才子可算不了。”


    劉家昌不好萊塢的水有多深,王梓鈞的恭維,也讓他不計較王梓鈞先前公事公辦那一套,反而覺得能力出眾,又有王梓鈞這層關係,在d&m;電影公司混應該不會有問題。


    “哪裏都有規矩,當然要按規矩來。”劉家昌笑道。


    王梓鈞心想,那您老就去折騰吧,不撞個頭破血流恐怕還不好歹。


    幾人聊到很晚才散去,劉家昌和甄珍回到客房裏。


    甄珍一進房就忍不住八卦道王梓鈞好厲害,居然把林清霞和林鳳嬌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是啊,好手段。”劉家昌有些羨慕地說。


    甄珍聽出了那味道,眼睛一瞪,你看著眼熱?”


    “沒,我哪敢!”劉家昌被甄珍**的一瞪給鬧得沒了脾氣。和甄珍結婚,那是又幸福又痛苦,幸福地是娶了當年的台.灣第一美女,而且是從謝賢手裏搶的人妻,痛苦的就是,當初那個見到就上的劉家昌,現在遇到美女隻能過過眼癮了。


    兩人打情罵俏幾句,甄珍才說家昌,我看王梓鈞似乎不滿意你進他的電影公司啊。”


    劉家昌道他也有為難的地方,他出錢拍《肖申克的救贖》這事,我也聽說過,應該假不了,這邊的規矩不一樣。就像台.灣的企業一樣,事都是董事長說了算,可不管是日本還是美國,董事長都要聽取股東的意見,意見相左時不能強行幹預。”


    甄珍還是覺得沒底,她和劉家昌灰溜溜地倒美國,人生地不熟的,平時連逛街都不該去哪兒。


    劉家昌卻是心頭火熱,他來美國已經好幾天了,《奪麵雙雄》的票房盛況,讓他覺得在台.灣的成績好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以他劉大才子的本事,即便不能拿奧斯卡,但拍電影混口飯吃總不難吧。


    劉家昌在這裏yy的未來不提,王梓鈞卻是因劉家昌的出現受到震動。當初他還和穀名倫聊過幾次,對其印象不,可現在一個活生生的年輕生命就這麽沒了。


    王梓鈞也因此想到了鄧麗君的假護照事件,當下就拿起,連續播了幾個號碼,都沒能聯係到鄧麗君,隻鄧麗君現在好像在東南亞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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