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鈞,這是我師兄阿扁,你見過的。”孫希弼終於領著陳水扁到了王氏。


    王梓鈞盯著麵前的阿扁看了一陣,此人麵白衣潔,還戴了一副眼鏡,顯得文質彬彬,若非王梓鈞知曉未來,誰知這人居然能弄出那麽大事情。


    “你好”王梓鈞笑著和他握手。


    “王你好”阿扁單手伸,顯得不卑不亢。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阿扁的不同,這趟他來肯定是有事相求的,換成其他人總會把架子放低來討好,而他卻反其道行之。這樣一來,絕大多數的老板會對他印象更好,覺得他肚子裏有料,即便是有不滿的,也會認為他是年少無知,不予計較。


    孫希弼道梓鈞,你們公司還需要法律顧問或者律師嗎不跳字。


    “?”王梓鈞問。


    孫希弼道阿扁師兄明年畢業,不過他已經拿到律師資格了,現在是整個台灣最年輕的律師。”


    王梓鈞眼神射在阿扁臉上,止住笑容問你想來我公司?”


    陳水扁心中一顫,隻覺王梓鈞的眼神能把他看穿一樣,他回看,卻發覺王梓鈞已經將目光收斂,笑嘻嘻地等著他回話。


    “是的。”陳水扁道。


    王梓鈞翹著桌子說你現在是台灣最年輕的律師,可以說前途無量,無論是進入司法界還是政界,都能充分發揮的才華。為願意窩在我這個電影公司呢?”


    阿扁還沒,孫希弼已經幫他解釋道阿扁師兄家裏經濟有些困難,等不到明年畢業了,希望提前找一份工作。這不,我就自告奮勇的來幫忙了。梓鈞,我跟你說啊,阿扁師兄可是個人才,你不抓住可就是你的損失了。”


    這小子,不阿扁給他灌了迷魂湯。


    王梓鈞想了想,發覺這裏阿扁沒可圖的,他來的目的,也多半是看和當局一些人有聯係,而孫希弼正好是熟人,把這裏當成終南捷徑了。不過看阿扁的穿著,雖然幹淨,卻頗為寒酸,想來經濟條件也不是太好。


    “希弼,你介紹來的人我哪敢不收啊。那個阿扁是吧,你待會兒去找白經理,他會給你安排的。”王梓鈞指使道。


    他對阿扁沒好感,但也沒惡感。後世台灣的局勢是多因素造成的,蔣經國有份,國民黨有份,日美有份,但其根源還在蔣介石那裏,早在台灣土改和戡亂運動中就留下了禍根。即便沒有阿扁出現,也會有阿圓阿方站出來。


    何況這個阿扁此時還隻是個還沒出社會的學生,放在手下,看著這個日後被萬人唾棄的家夥如何發展,倒也是一件樂事。


    打發陳水扁去辦入職手續,王梓鈞則是和孫希弼在此敘舊。


    孫希弼的身材,比之高中時更胖了,圓滾滾的坐在椅子上,都像是要把皮椅給壓垮的樣子。


    “大半年不見,梓鈞你的公司居然發展這麽大了。”孫希弼突然朝王梓鈞眨眨眼,賤笑道,“你那個女秘書不哦。”


    “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王梓鈞笑罵。


    開過玩笑,孫希弼歎氣道哎,你可是爽了,能出來打拚,過得多姿多彩。我還得繼續在學校裏呆著。”


    王梓鈞翻個白眼道羨慕個屁,老子再過個把月也要去上學了。”


    “你有病是吧,都混成這樣了還上學?”孫希弼驚訝道。


    王梓鈞道有人逼我上啊,還非得去台大當一年級新生,不去還不行。”


    孫希弼哈哈大笑這樣一來,你不就是我師弟了?”


    “別得意忘形,說不定你考試不合格,留個幾級。”王梓鈞說。


    “做夢去吧。”孫希弼笑道。


    “對了,你過兩年也快畢業了,準備出來做?要不幫我?”王梓鈞道。


    孫希弼聽了一臉苦色別說了,我本來想出來當老板的,家裏非逼著我從政,現在都已經入黨了。”


    對於孫希弼家裏的情況,王梓鈞從來沒有打聽過,不過聽孫希弼話裏的意思,似乎家裏有人在當官。孫希弼不說,王梓鈞也懶得去問,兩人算是把這個話題揭過。


    到了中午,王梓鈞又是陪著孫希弼和阿扁一起吃飯。


    王梓鈞道阿扁啊,我公司關於法律上的事務並不多,以前都是直接委托律師事務所的。不過我一直有想法要建立的法律團隊,因為以後關於版權、合約等等的糾紛肯定會越來越多。我你有實力,人也聰明,希望你來了以後,能夠把這方麵的框架搭起來。不過你現在經驗不足,我會讓白經理調一個老手來做你的搭檔。不妄自菲薄是好的品質,但也不要妄自尊大。其實,若是你在王氏公司做好了,不比在政界混得差。你也看到了王氏的發展速度,當局也是很照顧的。你若是能成為王氏的首席律師,不說別的,台北市警察局的局長見了你也不敢怠慢。”


    阿扁從小學到大學,一直是成績全校第一,律師資格考試甚至是全台第一,骨子裏的傲氣不言而喻,甚至他對混混出身的王梓鈞也多少有些不屑。與這種傲氣成反差的是,阿扁現在談的女,已經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但女方的家族根本看不起他這個窮小子,連家門都不讓他進。


    這種情況造成阿扁極度的自傲自負,但心裏卻隱藏著一種巨大的自卑。


    王梓鈞先是讚賞他的才能,又一番刻意地敲打,將阿扁心中的驕狂之氣給壓下了一些,而畫的大餅,又讓還完全沒有社會經驗的阿扁心生向往,居然對接下來的工作躍躍欲試。


    孫希弼眯著小眼睛,笑著看向王梓鈞,這家夥從小耳濡目染,比寒門出身又沒見過大世麵的阿扁心思更活,自然把王梓鈞這番話裏的道道理解得清清楚楚。


    “阿扁師兄,梓鈞可是真的欣賞你,不然他大可把這種開荒的工作交給一個有經驗的人負責。”孫希弼幫腔道,和阿扁比起來,他自然是向著王梓鈞這邊。


    陳水扁是聰明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從他暑假以來的實習經曆,他已經略微感受到現實的殘酷——你考試全台灣第一又樣?你全台灣最年輕的律師又樣?別人資格比你老,認識的人比你多,你照樣得裝孫子。陳水扁自律師資格考試後就去了一個律師事務所實習,很多時候他有才能使不出,又因為有人嫉妒他受事務所的高層賞識而故意使絆子,利用他經驗不足誘使他犯誤,受到不少批評,隻兩個多月的,就把他身上的傲氣磨平了大半。


    受盡白眼後,突然有人對他委以重任,讓陳水扁頗有些千裏馬遇到伯樂的感覺,當即表態道。“老板,我會盡力把工作做到最好的,你放心吧。”


    “好,我就信你這句話。來,為我們未來亞洲知名的大律師幹一杯。”王梓鈞站起來舉杯道。


    陳水扁聽了這話心中火熱,激動得一飲而盡。


    王梓鈞放下酒杯,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心裏卻冒出些古怪的想法:若是這個阿扁真的在王氏立足下來不去從政,那麽未來台灣會是樣子呢?


    李登輝是肯定會上台的,那是蔣經國為了政治改革,推進台灣政治民主化,大力提拔本土官員的結果。李登輝自身的能力算是一個因素,但蔣經國重用李登輝,更多的卻是發出一個政治信號,那就是外省人和台灣本土民眾的政治平等。


    王梓鈞又瞥了一眼孫胖子,心想這小子不家裏的分量樣,若真有心從政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幫幫他。


    即便是幾十年後,台灣與大陸一樣,都是官本位社會。民主、資社都是扯蛋,大陸是肆無忌憚,除了嘴皮子說得漂亮外,權錢交易都已經半公開化了。而台灣呢,說起來民主,做起來也民主,但那種民主都是形式主義,私底下的暗箱操作比之大陸並不遜色。


    王氏公司要想長久發展,沒有官方的支持能行呢?蔣經國還能活十多年,往後的日子可要及早考慮。


    孫希弼和陳水扁走了以後,王梓鈞便把陳道生喊了,將《醉拳》的劇本交給他們說這是公司準備投拍的新片,幾個主要角色已經選好了,剩下的你搞定。雖然我掛著導演的名頭,但關於導演方麵的事務,我不會過多幹涉。另外,關於武打動作的設計,你多聽聽程小東他們的意見。”


    陳道生接到劇本,一陣欣喜,雖然他隻是副導演,但這已經足夠了。前段公司又來兩個導演,一個馬來華僑,一個香港人,再加上鄭泰、侯孝賢幾個,這些導演暗地裏較勁也是厲害,王梓鈞能把新片的任務交給他,說明對他還是很看好的。


    陳道生拿到劇本以後,立即跑熟悉劇本,接下來幾天便忙活起來,安排著拍攝的各種事務。


    王梓鈞等陳道生離開以後,又從抽屜裏拿出兩個劇本來,他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決定今年全部投拍。


    這兩個劇本都是後世賣座的片子,他本不想一起放出來。公司裏幾個導演能力都還有限,王梓鈞隻想給他們有限幫助,讓他們靠自身實力來提升的能力。但如今公司規模擴大,需要充足的盈利來支撐其運行發展,不得不拔苗助長了。


    做了一下拍攝計劃後,王梓鈞便將劇本鎖起來,出門找林鳳嬌去了。


    這個小妮子,如果再不去找她,估計又會發瘋。


    昨天林鳳嬌走後,王梓鈞可是被林清霞趕下床,睡了一晚上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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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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