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王梓鈞笑著和安吉拉握手,他的法語水平和韓語差不多,隻停留在打招呼或者問廁所、餐廳位置的地步,因此兩人是用英語交流的。


    “王,你身材很棒”安吉拉的眼神在王梓鈞的胸腹肌肉上掃了一下,由衷的讚歎道。王梓鈞此時就穿了一條遊泳褲,腹部的幾塊肌肉就像是用筆畫出來的線條一樣。


    “多謝誇獎。”王梓鈞問道,“要找個地方坐著聊嗎不跳字。


    “在這裏也可以,我就當是來度假。”安吉拉道。


    “悉聽尊便。”王梓鈞道,“安吉拉是哪裏人呢?”


    “我出生在蘭斯。”安吉拉怕王梓鈞不,又補充道,“在法國東北部。”


    “哦,蘭斯是個好地方,聖母大教堂很雄偉聖潔。”王梓鈞道。


    安吉拉非常感興趣地問王去過蘭斯嗎不跳字。


    “呃……做夢的時候去過吧,聽說那裏是加冕之都,以前的很多法國國王都會去那裏加冕。”王梓鈞說。(我愛法蘭西,因為每次玩《中世紀》都選這裏,貌似駐紮蘭斯的將領會獲得香檳伯爵的稱號(n_n)。)


    “哦,是嗎?蘭斯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希望以後有機會您能親自去看看,而不是在夢中。”安吉拉說道,“不過戛納也很美,不是嗎不跳字。


    “確實很美,人也很美。”王梓鈞眼光掃了一眼沙灘上。


    安吉拉卻看不起這些美女,有點不屑地說這些女孩總是抱著奇怪的幻想,其實她們的大多數人連電影都沒演過,更不用說有電影理想。”


    王梓鈞聳聳肩道確實,像安吉拉這樣美麗又有內涵的實在是少見。”


    安吉拉高興地笑道我可以把它當成恭維嗎不跳字。


    王梓鈞說當成是讚美也可以。”


    “采訪你很愉快。”安吉拉拿出那本新加坡雜誌,問道,“王,這上麵的報道都是真實的嗎不跳字。


    王梓鈞拿翻了一下說如果沒有看,上麵確實說的是我。”


    “那麽,能說說你混黑幫的事情嗎不跳字。安吉拉道。


    “不,那還不算黑幫,幫派裏都是學生,最多算學生混混而已。而且我們從不欺負弱小,隻是聯合起來對付那些大年級的學生。媒體小題大做了,你的,他們總是很誇張。”這是國際報道,王梓鈞自然要遮掩一下。


    “好吧,校園混混。聽說你,會……功夫”安吉拉比了一個李小龍的招牌動作。前年李小龍的《唐山大兄》就登陸美國了,而今年初的《猛龍過江》更是看得歐美觀眾哇哇直叫。在這個資訊不發達的時代,許多歐美人都還以為中國人在留長辮子,等看了李小龍的電影後,又認為中國男人人人都會功夫。


    “會一點,不過比布魯斯.李差遠了。”王梓鈞道,“嘿嘿,我和他交過手,當時他受傷初愈,而且並沒有用全力。”


    “哦,難道中國人真的人人都會功夫?”安吉拉八卦地問。


    “不是,功夫是一些人對中國搏擊技術的統稱,就像拳擊、柔術和空手道一樣。中國的功夫其實分很多種,比如李小龍的截拳道基礎是詠春拳,而我練的是迷蹤拳,像日本的空手道,以前叫做唐手,也是中國拳術的一個分支。李小龍是宗師級的人物,他已經將功夫深入為哲學範疇,我隻能仰視他。”王梓鈞給她做著科普,同時又在想,距離李小龍的死隻有兩個月的了。他到底是死的,救抑或不救,救不救得了?


    聊了一會兒功夫,安吉拉又把話題轉到音樂上,問道你現在在亞洲是一個超級紅歌星,但我據我所知,你在此之前,好像沒有專業學習過。”


    “這完全沒有問題,多聽多想多創作,就好像一個作家,他完全沒有獲得過專業的寫作訓練,但他看了很多書,突然想寫作了,然後就寫出來好的作品。”王梓鈞輕鬆地說。


    “噢,你這番話要是讓那些音樂人聽見可不會讚歎。”安吉拉突然想起,說道,“對了,你還是個作家,寫過兩本暢銷的武俠小說。能告訴我,武俠是意思嗎不跳字。


    “武俠就是東方的騎士小說。”王梓鈞搜腸刮肚地想著各種詞匯,“裏麵的主角們大多會很厲害的功夫,能夠飛簷走壁,一拳打出去能打碎石頭,還會點穴,就是點了你身上某個經絡的節點,你就全身不能動彈……”


    安吉拉像是在聽天方夜譚我覺得這不是騎士小說,這是魔法小說,就像托爾金的《魔戒》一樣。”


    王梓鈞無奈道你可以這樣理解。”


    “那拍電影呢?也像創作歌曲、寫小說一樣看多了就會?”安吉拉笑道,“這你可騙不了我,想當導演可不簡單。”


    “確實,不過我有一群很好的搭檔。”王梓鈞指著旁邊的白沐陽說,“這位白,除了是一個優秀的公司經理外,還是非常棒的電影監製,當時我許多事情不懂,都是他幫忙處理的。所以,我非常感謝他。”


    白沐陽英文雖然說不流利,但聽還是大致能聽懂的,連忙擺手說我就是個打雜的而已,可沒幫忙。”


    “不要謙虛,老白。”王梓鈞笑道。


    “那電影拍攝呢?白不可能幫你吧,從您的處女作裏,我可看不出這是個新人導演。您的鏡頭感與畫麵表達能力比許多老導演還厲害。”安吉拉說道。


    “這就要感謝另一個人,我們公司的攝影總監陳坤厚。陳的姑丈是台灣的名攝影師,他自小就跟著姑丈學攝影,我是在當一部愛情片的主角時認識他的。當時我們聊起了攝影,你的,當時我都不懂,他說出了的想法,然後我們就把這些想法付諸實踐。你看見了,最後我們成功了。我敢說,我的電影鏡頭和剪輯手法不輸於戛納電影節上任何一個導演。”王梓鈞驕傲地說道。


    安吉拉點頭說你是個幸運的導演,有一些很好的搭檔。我還有一個最最關鍵的問題,電影中那些炮火場麵是做到的。我看過一些好萊塢電影,他們的爆炸場麵或許比您的還要壯觀炫麗,但爆炸的時候絕不敢離演員太近,因為這會引起傷亡。可是《喋血孤城》,噢,天啦,我覺得那些爆炸的火焰都快噴到演員的臉上去了。”


    “一米而已。”王梓鈞道,“我們實驗了三個多月,最短的距離也就是一米,不敢再近了,怕誤傷。”


    “實驗三個多月?”安吉拉正色道,“你們是一群很敬業的電影人。”


    “多謝你的誇獎。”王梓鈞道。


    安吉拉問那消耗了很多預算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王梓鈞點頭道是的,大概相當於一部低成本電影的投資。”


    “你哪來的錢呢?”安吉拉問,“我你賣唱片有一些收入,但遠遠不夠的。”


    王梓鈞道向銀行貸款。”


    “貸款?”安吉拉吃驚道,“你為不拉投資?天啦,居然有人用貸款來拍電影,而銀行居然允許了。”


    王梓鈞撇撇嘴道我也想過找投資商,可惜沒人願意投資。他們不看好戰爭片,那陣子流行功夫武打片。”


    “然後呢?”安吉拉道。


    “然後他們後悔了,因為這部戲賺回了普通電影的十倍利潤。”王梓鈞自豪道。


    “但萬一虧損了呢?”安吉拉問。


    王梓鈞說那就重頭再來,反正我還很年輕。我猜借錢給我的銀行也是這樣想的。”


    “嗬嗬,你很風趣。”安吉拉恭維道。


    王梓鈞說對,有人說過我不嚴肅。”


    “這次入圍戛納電影節影評人單元,你有期待嗎?你認為的電影最終能達到獎?”安吉拉道。


    “金棕櫚最好,不過現在已經沒可能了。”王梓鈞也不客氣,“我之前一直以為能入圍主競賽單元的,看來戛納電影節也不是人們口中說得那麽自由和公正。”


    安吉拉眼睛一亮,問道你認為那些評委對你有偏見?”


    “不,不是對我。”王梓鈞道,“是對華語電影有偏見。我到了戛納,那些歐美電影人一聽到我是華語導演,基本上沒人願意和談論電影。法克,一個家夥居然問我後腦勺為沒有辮子他在嘲弄我嗎?還是他生活在上個世紀嗎不跳字。


    “噢,我對你的遭遇深感抱歉。”安吉拉很遺憾地說。


    王梓鈞道所以,我對這裏很失望。你看,我都懶得和他們再接觸了,躲在這裏來曬太陽。”


    麵對王梓鈞強烈的不滿,安吉拉說我會把你所遭遇的如實寫出來,我《喋血孤城》是一部好電影。”


    “謝謝,你能來采訪,讓我對戛納電影節重拾了信心,我大部分評委還是公正的。”王梓鈞說。


    “我的榮幸。”安吉拉又問,“有沒有想過將《喋血孤城》拿到法國公映?”


    王梓鈞說有這個想法,不過相比於熱愛藝術的法國,美國貌似更適合播放這部電影。也許,在很多評委眼裏,這是一部徹頭徹尾的商業片吧。”


    “我看著很有感覺,介於藝術和商業的結合。”安吉拉說,“如果我是評委,我會把這部電影放進電影雙周單元,而不是影評人周。”


    王梓鈞開玩笑道我認為安吉拉更適合做評委。”


    “哈哈,”安吉拉笑道,“我也這麽認為。”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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