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天就是春節,王梓鈞給煙火師和影城的工人們每人發了一個紅包過年,然後才買了一車年貨回家。街坊的孩子跑圍觀,看著車裏拿出的香腸臘肉直流口水。


    王梓鈞朝他們招手,拿出幾大包的糖果說都,發糖了”


    “喔……”小孩們歡呼著跑,圍著王梓鈞直叫哥哥。


    進了屋裏,王賢致還在給客人理發。要過年了,這兩天理發的人很多,他白天幾乎沒有休息過。


    看到王梓鈞提著年貨,排隊理發的街坊恭維道王老哥,你們家可是越來越闊綽了,這彩色電視恐怕整個台灣就沒有幾家啊。”


    王賢致滿心歡喜,臉上卻還是繃著,埋怨道這個兔崽子,好不容易上了大學,才讀一個多月就休學了,氣得我想打死他”


    眾人大笑道梓鈞是兔崽子,你不就成老兔子了。”


    王賢致自知失言,威脅說誰再笑我給他剃成癩子頭。”


    “哈哈哈……”眾人笑聲更大。


    王梓鈞和一起在屋簷下掛著紅燈籠,又親自寫了幾幅還算過得去的春聯貼上,清掃房間、擦拭家具,忙活了整整一天,累得滿身大汗,卻是幹勁十足。


    “姐,過年大哥要吧。”王梓鈞問。


    王梓芸說要的,他說就回家。”


    吃晚飯的時候,王賢致問道聽你姐說,你談女了?”


    王梓鈞點頭道是啊,她父親也是軍人。”


    王賢致頷首說過年之後,帶回家看看吧,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爸,嫂子已經懷孕幾個月了。”王梓芸小聲提醒。


    “哼”王賢致黑臉道,“懷了幾個月也不搬回家裏住,她要大著肚子和人提刀火拚嗎不跳字。


    王梓鈞姐弟兩不敢多話。


    第二日,王梓榮夫婦終於,吳曉珍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六個月大。她臉上的凶悍早已不見,現在全是慈愛的神情。


    王賢致嘴上說得硬,但一看到兒的大肚子,連忙讓王梓鈞去找了張舒適一點的椅子,又在上麵放了柔軟的坐墊。


    “嫂子,你現在身子不方便,搬住吧。”王梓芸扶著吳曉珍坐下。


    王賢致接口道住也好,再請個老媽子來照顧你,總比在外麵強。”


    吳曉珍看了看的,見王梓榮點頭,她才說道行,這次回家我就不走了,等過兩天讓人把換洗衣服拿。”


    將紙錢蓬成塔狀燒了拜祭母親,王梓榮在家門口點燃爆竹。王誌賢看著兒女聚在一起,眼眶不覺有些濕潤,去年過年時,王梓榮被趕出家門和妻子住在租屋中,王梓鈞大年三十還在外麵砍人,家裏隻有從紡織廠的女兒,兩人冷冷清清地吃著年夜飯。


    晚上吃著豐盛的大餐,一家人圍著電視機看節目,看著電視裏有些死板的慶賀晚會,王梓鈞不由得想起了春晚。


    雖說春晚一年比一年悲劇,但總得來說在大型晚會裏,還是做得很不的。


    “爸,電影的前期準備已經完成了大半了,過了年我開始就招演員。”王梓鈞笑道,“一定還你一個真實的常德保衛戰。”


    王賢致有些悵然地說我時候得去香港一趟,看看大、二,還有我那拜把。再等幾年,怕是就走不動了。”


    王梓芸道爸你大過年的說呢?”


    王梓鈞笑著說等電影放映的時候把他們接來台灣就是。”


    王賢致點頭說這樣也好。”


    一家人吃完晚飯,王梓鈞和大哥單獨呆在一起,趁機問道四海幫沒動作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王梓榮搖頭說沒有,蔡冠倫把周榮他們幾個狠揍了一頓以後,搶了幾塊油水豐足的地盤就沒動靜了。現在正在做房地產和對港貿易,似乎是安了心想要賺錢。”


    四海幫的人做起生意來得天獨厚,因為他們大都是些官宦子弟,雖然沒幾個是真正的大官。剛開始是找家裏要錢胡鬧,在賠本一兩次後,他們開始懂得如何利用家裏的關係賺錢,然後場麵越做越大,漸漸成為台灣最富有的幫派。


    王梓鈞說沒搗亂就好,或許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王梓榮有些興奮地和王梓鈞說起這幾個月新竹聯的功績,在周榮等老人被四海幫打擊得不能抬頭後,王梓榮便和白狼等人宣布重組竹聯幫,將附近幾個小堂口並了。把竹聯幫重新改革與製度化,分支改編為仿滿清八旗製,擴編成虎、豹、龍、獅、熊、鳳、狼、鳥等分支堂口,使竹聯幫擁有更加完善且精密的製度與穩固的基礎,同時排除一些名聲不好的老人,提拔、培養後輩成為獨當一麵的角色,完成在中層領導者的換血。


    最後一個大殺器,便是推舉獄中的陳啟禮為幫主,王梓榮為總堂主。這一措施徹底地將其他堂口的老人推出去,將新竹聯變為陳啟禮一係。


    現在改革後的新竹聯一共有三千多人,不過據點全收縮回台北地區,已經恢複了陳啟禮入獄前的六成實力。幫中的正規生意除了和王梓鈞合作的方便麵之外,已經靠金錢和暴力壟斷了部分地盤裏的消防器材和飲水工程。


    王梓鈞心想:若是陳啟禮出來該辦?


    他在腦袋裏翻著陳啟禮的資料,細看之下才放下了擔憂。


    陳啟禮在綠島和李敖住一個監室,受得罪可不隻一星半點,他承認被獄警逼得吃過拉出的屎。原本血性和暴躁性格的陳啟禮在獄中幾年讀了其父親送來的大量儒道經典,變得性情平和儒雅,不過卻更加腹黑。


    他曾在獄中做實驗,將看書時的心得體會轉化為行動。獄中有個黑.幫大佬總是找他麻煩,於是陳啟禮便四處散布謠言,說他把這位大佬在某個地方打得跪地求饒。就在大家將信將疑的時候,他又在廁所裏模仿大佬的聲音痛哭。謊言重複千遍之後,那個大佬從此被人看做懦夫軟蛋,威信全失,一蹶不振。


    在陳啟禮出獄後,他發誓再不入幫派。一窮二白的陳啟禮拒絕了幫中的接濟,靠打小工、送雜貨養家,直到幾年後做生意發達了,才重新和以前的來往,後來發生了法庭血案,他才不得不出來重掌竹聯幫,收拾爛攤子。


    陳啟禮出獄,應該不會來搶老大的位子,多半連幫主的名頭都會推掉。


    ……


    過完除夕,王梓鈞提著禮物分別到鄭振坤、周藍萍、劉家昌、左宏元等人家裏拜年,由於失蹤幾個月被他們好一頓臭罵。


    隻有周藍萍頗為感慨,他孤獨一人,能想起過年去看他的人隻有寥寥幾個。前段,王梓鈞在忙著做爆炸實驗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真實曆史上周藍萍會因為抱病給電影配樂而死,嚇得一身冷汗,連忙趕。


    跑到周藍萍家裏,他果然已經生病,然後案頭放著一瓶止痛片,兀自在那裏彈著鋼琴作曲。


    王梓鈞二話不說,直接把他扛起來往外跑,送到醫院裏接受治療。


    周藍萍先是有些惱怒王梓鈞打斷他工作,後來躺在病**卻是越想越感動,關鍵時候才見人心啊。


    照例考察了王梓鈞的訓練情況,周藍萍拿出一張唱片,嚴肅地說雖然進步不小,可是距離圓滿還早得很。不過從現在開始可以訓練技巧了,這一張唱片是我找來專門給你灌製的,裏麵每一首歌的演唱技巧都很有代表性,你先拿慢慢揣摩。等琢磨出了名堂,再找我。”


    王梓鈞拿著唱片哭笑不得,他今天可是來拜年的,這老師也太負責了吧。


    辭了周藍萍,便是去林清霞家裏。


    林清霞一看到王梓鈞立馬飛奔著跑,死死地抱住他。兩人這幾個月來隻通過幾次,長久沒見王梓鈞上門的林母更是懷疑兩人鬧矛盾了,不時地責罵女兒不要耍性子,要多讓讓男。


    林清霞無辜受責,心裏感到有些委屈。一個人靜下來後 ,卻也不由自主地去想哪裏做了,整天悶悶不樂的。


    “幾個月不見,你瘦了許多。”王梓鈞捧著她的臉憐惜地說。


    林清霞聽他這句話後,情不自禁地就想掉眼淚。


    “傻丫頭,你哭啊。”王梓鈞忙幫她擦著淚水。


    林清霞靠近他懷裏說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嗬嗬,我那邊抽不開身,不是常給你打嗎不跳字。王梓鈞道。


    林清霞問那我想去看你,你為不要我去?”


    “深山老林的,一天到晚玩炸藥,你去做?”王梓鈞拉著她的手說,“我爸讓你去家裏一趟。”


    “真的?”林清霞喜道,笑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王梓鈞取笑道,醜急著要見公婆了?”


    “誰是醜,壞死了。”林清霞嗔怒道。


    “對,不是醜,是漂亮。”王梓鈞笑道。


    “討厭”林清霞的手不知不覺地移動到王梓鈞的腰間,夾著軟肉輕輕一扭。


    “謀殺親夫啦”王梓鈞誇張地大吼。


    “是不是梓鈞來啦,快進來家裏坐。”房中林母聽到王梓鈞的聲音,朝外麵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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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感謝“文武雙不修”同學指出上一章的誤。汗,我寫的時候筆誤了,想寫一尺,結果寫成一公尺了。另外,這個一尺的數字也是王梓鈞用來忽悠人的,美國人在那個時候也不可能做到。


    前幾章寫得很累,幾乎每一章查資料的都比碼字的多,但大家似乎並不想看,訂閱收藏都在往下降。但我第一章都說得很明白,我想盡可能還願一個真實的社會環境。


    下來有人罵我是“果粉”,其實老王我就一個宅男,不粉共也不粉國,都是中華兒女,何必非要分得那麽清。


    還有人說我寫幼稚的商業,腦殘的政治,本書已經開始毒藥了。這個,老王以前是報紙和雜誌編輯,門門通,樣樣瘟,真心寫不深刻,真實抱歉了。關於那些政治,以後不會花大筆墨來寫了,這幾章無非是給主角一張政治護身符。入黨之類,王梓鈞不會吃虧,總的說來就是官商勾結,互相利用而已。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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