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王梓鈞把那《難得糊塗》的橫幅隨手一扔,就來到白沐陽的辦公室,說道老白,公司要準備開工了,你去采辦一些舊上海的衣服和道具,我過兩天把劇本和演職人員表給你。”


    白沐陽喜道老板,準備拍新電影了?”


    “不是電影,是電視劇,上頭發話了,不拍不行。”王梓鈞搖頭說。


    “電視劇啊。”白沐陽有些失望,《史豔文》在電視上播出的時候火爆到因為同時看電視的人太多,幾個地區發生大跳電,但其實卻沒有賺到多少錢,還不如拍一部電影劃算。


    “那可不一定,現在華視正在改革,他們要賺錢,自然是大家一起賺。”王梓鈞想了想又說,“幫我找個會辦事的助手吧,以後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不能每次都麻煩你。”


    “行。”白沐陽笑道,“上次若不是老板你要求太高,早就找到了。不過自從咱們的電影火了以後,招人已經不成問題了。”


    “這陣子還是要麻煩你的。”王梓鈞道。


    “對了。”白沐陽說,“後天咱們的電影要在香港上映,嘉禾的鄒文懷邀請你,你要不要親自去一趟?”


    王梓鈞思慮著點頭說去看看也好。這樣吧,我把電視劇前十集的劇本先給你,你來安排一下籌備工作,等我就正式開拍。”


    兩人又說了一些關於電視劇的細節,王梓鈞便回到的辦公室裏專心寫劇本。《上海灘》在許多人心目中是經典中的經典,但說實話,導演水平在當時還算不,但遠遠比不上黃曉明版。而主演周潤發、趙雅芝、呂良偉當時更是沒拍過戲的新人,演技也隻能算勉強過關。


    但它有一樣是後世黃曉明版不能比的,那就是一種影視作品的質樸。你鏡頭玩得再花哨,場景布置得再炫麗,但總給人感覺過猶不及。


    這一點在後來的電影中越來越明顯,一部電影還沒開拍,宣傳已經鋪天蓋地了。名導演、名演員,就連幕後化妝的都是大腕,大製作、高投資、好萊塢特效……可是拍出來的是電影呢?從頭到尾就隻看出導演和明星在那裏賣萌,丟掉華麗的場景和肉戲,水得隻剩下一些惡心爛俗的橋段,稍微有點鑒賞力的觀眾,走進影院不到十分鍾就在心疼的電影票錢了。


    可惜電影這玩意兒不比買豬肉,可以假一賠十,你連退票都沒門。


    王梓鈞寫的劇本,便是在老版《上海灘》的基礎上,細節地方加上一些先進的元素,讓它更豐滿,劇情則保持不變。


    一寫了三集,王梓鈞正準備離開公司去接考完試的林清霞,打開門卻看見侯孝賢手裏拿著在門口徘徊,看見王梓鈞之後欲言又止。


    “有事嗎不跳字。王梓鈞問。


    侯孝賢把手裏的遞上來,鼓起勇氣說老版,我寫了個劇本。”


    “劇本?”王梓鈞拿一看,居然是《早安台北》。


    不出意外的話,這部電影幾年後該由李行導演,林鳳嬌主演,並取得金馬最佳影片大獎。隻是,侯孝賢要在好幾年後才會把他寫出來啊


    “你時候寫的?”王梓鈞詫異道。


    侯孝賢不好意思地說我在學校時候就有些朦朧的想法,後來跟著老版拍戲之後,又有了靈感,花了一個月的創作修改,最後才寫出來的。”


    “你想拍嗎不跳字。王梓鈞問。


    剛從電影專業畢業就當上導演,放在這個時候簡直不可思議。侯孝賢聽了這話,表麵上平靜,手卻忍不住直發抖,深吸了一口氣說想”


    “可以,演員你選,重要的角色優先選本公司的簽約演員,檔期溝通。”王梓鈞說。


    “謝謝老板給我這個機會。”侯孝賢使勁地點頭,不住地敬禮感謝,的時候喉嚨都有點哽咽了。


    王梓鈞心頭好笑,這可是日後台灣的頭號導演啊,新浪潮電影運動的領軍人物,居然就因為能導演一部戲激動成這樣。


    “好好幹。”王梓鈞拍拍他的肩頭便離開了公司。


    等王梓鈞走後,侯孝賢抓著劇本,腦袋使勁地往牆壁上撞,好像這樣才能表達他心中的興奮。


    來到學校,考試早已經結束了,林清霞在校門口來回地踱步。


    王梓鈞上去道歉說抱歉,手裏有些事情。”


    林清霞說我也剛剛考完。”


    “考得樣?”王梓鈞問。


    林清霞咬著嘴唇說應該,可以及格吧。”


    王梓鈞看著她那忐忑的樣子,忍不住發笑說一次考試而已,不用這麽緊張。大不了以後我養你啊。”


    林清霞聽了臉頰飛紅,搖頭說我可不想一輩子依附男人,還是能做些事情才好。”


    說著,她又問道梓鈞,你說我是不是很笨。麗霞比我玩得還瘋,可她每次考試都是優秀。”


    王梓鈞笑問道那你覺得我是笨還是聰明呢?”


    林清霞不假思索地說你當然聰明啊,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不然唱歌、拍戲樣樣都會。”


    “那你我除了國文之外,所有科目全都不及格,能上清華大學還是托關係走後門進去的?”王梓鈞開解道,“所以啊,考試成績並不能衡量一個人的價值,也檢測不出人的聰愚。”


    林清霞顯然是被王梓鈞說服了,不過隨即一想,歎氣道可是我功課不會,其他的也不會啊。”


    王梓鈞道沒有人天生就會這些,隻要你喜歡哪一行,以後可以慢慢學。”


    林清霞道我想拍戲。”


    “當然可以,等我拍完這部電視劇,就專門為你打造一部電影。”王梓鈞說。


    林清霞又問梓鈞,要是遇到和別人親熱的戲辦?你不會生氣吧。”


    王梓鈞義正言辭地說林清霞,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我受你父親的委托,負責你在拍戲過程中的人身安全。除去王梓鈞外,你不得和任何男人拍親熱戲。劇本裏有這種戲的,必須要求導演刪掉,實在刪不掉的,必須用位拍攝”


    “哈哈哈……”林清霞見王梓鈞說得有趣,忍不住笑起來。


    王梓鈞板著臉說不許笑,這是一個非常嚴肅深刻的問題。”


    林清霞勾著脖子,安慰道好啦,王梓鈞,我答應你就是啦。”


    “今晚去我家吃飯樣?”王梓鈞說,“去看看我的那個大胖侄子。”


    “好啊,聽說大嫂生了,我還沒去看過呢。”林清霞說。


    兩人給家裏打後,便坐車去了王梓鈞家。


    家裏大嫂吳曉珍正在逗孩子玩,小家夥胖乎乎的,眉眼之間像吳曉珍多一些,但臉部輪廓卻是王梓榮的樣子。小孩還沒滿月,但看起來起碼兩個月大了。


    “好可愛。”見小家夥用烏溜溜的眼珠子好奇地看著,林清霞喜歡地跑上去問,“我能抱一抱他嗎不跳字。


    “可以呀。抱穩一點,這小家夥很沉的。”吳曉珍臉上充滿了母愛的光彩,鬢腳的刀疤也完全看不出凶悍。


    林清霞將小孩抱在懷裏,小家夥卻不認生,小手無力地在林清霞臉上撓著,伊呀呀地笑個不停。


    王梓鈞道看來他很喜歡你呢。”


    林清霞在小家夥粉嘟嘟的臉上親了一下,問道他叫名字?”


    吳曉珍道爸說大名滿月的時候再取,現在隻有個小名,叫十斤。”


    “十斤?這麽怪的名字?”林清霞奇怪道。


    王梓鈞解釋說小家夥出生的時候剛好十斤,大嫂可是生了好幾個鍾頭。”


    林清霞想想那情形就不寒而栗,吐了吐舌頭道好可怕,很疼吧。”


    吳曉珍道生孩子哪有不疼的?”


    林清霞頭皮發麻說真的很疼?”


    吳曉珍笑道等你給梓鈞生孩子的時候就了。”


    林清霞臉紅,啐道才不要給他生孩子。”


    王梓鈞笑著不,隻是去逗小孩子玩。


    林清霞顯然很喜歡小孩,兩人逗弄著“十斤”,這家夥被王梓鈞揉著臉蛋,似乎非常生氣,蹙著眉頭就要去抓王梓鈞的臉,那小大人的模樣逗得林清霞哈哈大笑。


    自從吳曉珍懷孕後,家裏就請了個老媽子來。老媽子也是鎮上的熟人,平時照顧下孩子、產婦,得空也幫忙漿洗做飯,拿得是雙份工資。


    等王梓芸,滿桌的飯菜已經做好。王賢致送走了理發的客人,洗手吃飯,一邊吃一邊批評的大,在家坐月子,居然又出去胡混了,罪該萬死。


    王梓鈞不停地給林清霞夾菜,讓她有些不好意思,捧著碗小口小口的扒飯,生怕在王梓鈞父親麵前丟臉。


    “爸,現在家裏又添了人,要不我們去市區買一套房子吧?無小說網不少字我和也方便一些。”王梓鈞說。


    王賢致道你要買也行,不過我就不搬了。你得空看看就是。”


    王梓鈞道你不搬我買房子做?”


    王賢致沒好氣道我搬吃白飯嗎?以後街坊鄰居想理發都找不到人。”


    王梓鈞聽了徹底無語。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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