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很快就到了,讓王梓鈞想不到的是,這家叫做“楓林閣”的飯店居然是日式建築。觀其年份,恐怕還是日據時期所建。


    走進飯店,裏麵顯然經過了重新裝修,整潔而明亮,頗具現代風格。


    眾人要了一個包廂坐下,店中正播放著歐陽菲菲的《雨中徘徊》:


    雨中徘徊


    在雨中-找尋你


    找尋你的行蹤


    雨濛濛-燈也濛濛-行人也匆匆


    在雨中-身旁有樹影動


    今夜我要找到你來


    陪我訴說情衷


    在雨中-樹葉落


    風雨裏顫動


    大街上-小巷中-到處雨濛濛


    在雨中-我的心事也重重


    今夜我要找到你來


    陪我訴說情衷


    ……


    悠揚的旋律和極富個性的女聲飄蕩在空氣中,一個女孩子突然問道:“咦,這是誰的歌,這麽好聽!”


    一個叫做方南的陽光男生回答道:“歐陽菲菲的雨中徘徊。”


    “歐陽菲菲,沒聽說過啊。”大家奇怪道。


    方南脫下外衣,笑道:“她上過《群星會》的。今年去日本發展了,這首是她第一張專輯裏的主打歌。剛剛上市,想不到台北也能聽到。”


    王梓鈞心中暗笑,這個歐陽菲菲可不簡單,堪稱日本最火的外國歌手。在旅日歌星裏,歐陽菲菲在日本歌壇創下的紀錄,直到幾十年後才由韓國籍歌手寶兒打破。這首《雨中徘徊》不出意外的話,會奪得日本今年的最佳新人獎。


    孫希弼點完餐問道:“方南,聽說你報名參加今年的歌唱大賽了,不準備考大學了?”


    方南有些自嘲地笑了一笑:“家裏逼我考,其實他們也清楚,我哪裏是讀書的料。還不如去唱歌,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王梓鈞打量了一下方南,此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看似消瘦,但外衣一脫,胸肌隆起,極為壯實。他雖然長得端正,但皮膚有些黑,此時的娛樂圈流行白麵小生,恐怕做偶像型歌手是沒有希望了,隻能靠唱功實力才能出名。


    孫希弼歎口氣說:“我們大家也好久沒聚過了,今天這頓飯,吃了認識梓鈞外,其實還有大家聚聚的意思。再有兩個月就是畢業考,過了就是聯考。以後的路有些人心中清楚,有些人還很懵懂,但不管怎樣,我們做了三年同學,以後無論到哪裏,混得怎麽樣,大家都是朋友。”


    高三的學生壓力不是一般大,被孫希弼這樣一說,大家感同身受。有個女孩子甚至掉起眼淚來,好似是生離死別一樣。


    班長趙希舉起杯子,站起來說道:“希弼說得好,大家永遠是朋友。來,為了友誼,幹杯!”


    “幹杯!”


    一張張青春洋溢的笑臉倒影在酒杯之中,王梓鈞驀然發覺自己真的是老了。


    “梓鈞,起來!你也是我們中的一員。”孫希弼拉著一邊旁觀的王梓鈞站起來,一個杯子塞到他手裏。


    王梓鈞舉杯一碰,竟然有種“老夫聊發少年狂”的衝動。


    年輕就是好啊,我現在有一個年輕的身體,為什麽一定要暮氣沉沉呢?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上頭,開始肆無忌憚地開起玩笑來,不停地爆料著對方的窘事,打鬧聲笑聲匯成一片。


    到要散場的時候,趙希提議道:“方南,你唱歌好聽,來一首《友情》吧。”


    如果說日後的學生聚會必唱周華健的《朋友》,那麽此時的台灣青年則是必唱林文隆的《友情》。


    此時的當紅歌手林文隆亦是從歌唱比賽中脫穎而出,他獨有的樸拙粗曠氣質,深得觀眾的喜愛。一貫的一件恤衫,一把吉他,一頂破破的牛仔帽,低沉渾厚的嗓音,在當時堪稱個性。


    “老板,店裏有吉他嗎不跳字。孫希弼跑出去把老板叫來。


    “有,我馬上叫人拿來。”那老板也是個好爽的人,很快讓服務員找來一把木吉他。


    方南接過吉他,調了一下琴弦。在彈唱的那一瞬間,整個人氣質大變,突然從青澀變得深沉起來:“友情,像泉水純情。友情,長流源源。友情,像美酒濃馨。友情,可會永久……”


    低沉粗獷而又帶著深情的嗓音,聽得王梓鈞精神一振。


    這家夥是個實力派啊!


    王梓鈞上輩子也出過幾張唱片,不過都是經紀公司操作的。畢竟唱歌不是他的本行,雖然經過了專業訓練,但隻能勉強算偶像歌手,稱不得真正的歌唱者。


    大家身上酒意正濃,隨著那歌聲身體搖晃著打起節拍,跟著唱了起來,幾個女生借著酒興哭得稀裏嘩啦。


    宴席散盡,一些人的眼眶紅紅的。孫希弼和方南一起去還吉他付飯錢,王梓鈞抽空去上了趟廁所,幾瓶啤酒下肚,**早就憋壞了。


    站在洗手池前,王梓鈞盯著衣冠鏡裏那張臉,突然有種荒誕離奇的感覺。沒有燒傷的疤痕,沒有心死的頹喪,而是一種青春的朝氣。


    這一切,仿佛都是一場美夢,說不定哪個時候就會醒來,然後一切回複原樣。


    “放開我,流氓,啊……”突然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在外麵響起。


    很快,隻見一個渾身酒氣,滿臉通紅地青年捂著一個少女的嘴巴往廁所裏拉扯。那青年見廁所裏有人,居然也不怕,反而惡狠狠地怒視王梓鈞一眼,罵道:“看什麽看,幹你娘!”


    “我說,這位兄弟,用不著這麽下作吧。”王梓鈞沒有離開,亦不急著動手,反而非常隨意地掏出一根煙點上。


    關於王梓鈞的武力,我覺得應該向大家說明一下。


    王梓鈞前世因為拍武俠片,倒學過幾手花拳繡腿,但是表演尚可,實戰就不行了。可這具身體的主人作為竹聯幫戰鬥堂頭目,地位相當於洪門的雙花紅棍,身手豈是了得?


    他的便宜父親王賢致原是河北武師,練得一手少林拳法,後來在國軍五十七師“虎賁”軍中擔任武術教官。常德保衛戰後,王賢致靠著一身功夫保護師長餘程萬突圍而出。餘程萬被蔣介石治罪之後,王誌賢又輾轉了數隻隊伍,最後隨軍南下台灣。


    王梓鈞的哥哥王梓榮從小習武,得到了父親的真傳,這也是他能夠混成竹聯幫堂主的原因之一。但王梓鈞的拳法卻是學自其兄長,蓋因王賢致認為大兒子好狠鬥勇,便不再將拳法傳給小兒子。


    重生一個多月,王梓鈞已經將身體裏殘留的靈魂漸漸吸收融合,至少掌握了這個身體七成的武力。


    “唔唔……”被青年抱在懷裏的少女掙紮著想要叫喊,眼神可憐兮兮地望著王梓鈞,似乎是在乞求他的幫助。


    “咦?”王梓鈞見這少女的長相,居然和林清霞有幾分相似,難道是她的親人?


    突然,王梓鈞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林清霞的親生妹妹——林麗霞。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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