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看著醫生用手術剪刀地剪著王梓鈞傷口處的頭發,一條觸目驚心地傷口從發間露出來,忍不住說道大夫,你一點,別碰到傷口了。”


    醫生帶著口罩,沒有搭話。他很快把傷口處的頭發剪除,又用酒精和醫用棉花清理了傷口,這才脫下口罩說大概需要縫四針。”


    “要縫針啊。”洪小喬見醫生拿出縫合線,還有那彎彎的針頭,聯想著它要在王梓鈞頭皮上像縫衣服一樣穿來穿去,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王梓鈞痛得滿頭大汗,剛撞上的時候還沒感覺,經過醫生一處理,現在腦袋像是被人從頭頂劈開一樣疼。他看見護士拿出一支針筒,想來是要打麻藥,聯想起麻藥傷腦的說法,也不是真是假,連忙說道不用麻藥了。”


    “不用麻藥?”醫生愣了一下,隨即勸道,“後生,這可是在頭皮上縫針,不用麻藥很痛的。”


    “不用不用。”王梓鈞平生最恨腦殘的人,可不想變腦殘,寧願一時忍痛都行。


    醫生無可奈何,朝護士揮揮手,後者遞了一張濕毛巾給王梓鈞,讓他咬在嘴裏。


    “嗯……”王梓鈞痛得渾身一顫,牙關緊要。


    醫生的話隔著口罩傳來跟你說了痛,我第一針都還沒紮下去呢,剛碰到傷口你就痛成這樣了。”


    “唔……唔唔……”王梓鈞手握成拳,牙齦都咬出了血。這才關二爺不好當,別說刮骨療毒,這一針還沒完,就痛得差點昏了。


    洪小喬見他痛苦的樣子,心中不忍,畢竟是的疏忽才讓王梓鈞受傷的。何況,那千鈞一發的時候,若不是他用手臂擋住的額頭,可能破相的就是了。


    洪小喬坐在他身邊,芊芊素手伸過抓住王梓鈞的拳頭,這也是她唯一能做出的安慰。


    剛才車禍的一瞬間,洪小喬覺得就像是要死了一樣。等她的思維重回大腦時,她正被一個男人護在懷裏,而那個男人的頭卻在滴血。


    若是的那個未婚夫遇到同樣的情況,他會做呢?不,他一定不會這麽做,他一定會選擇先保護自身,因為不管他如何的英俊儒雅,骨子裏卻是個自私冷血的人。


    想起過些天未婚夫就要從美國了,洪小喬就是一陣頭疼。


    不行,我要反抗!


    洪小喬望著王梓鈞,心想換做是他也行啊,至少不會讓討厭。


    一針針下去,王梓鈞覺得好像有人在用電鑽鑽著他的腦袋。他的指甲早已經把手心都紮破了,手一鬆想抓住椅子的扶手,醫生又是一針刺下。


    “啊……”洪小喬輕呼一聲,隨即咬牙忍痛,王梓鈞將她的小手抓得死死的,像是要將其握散一樣。


    “呼!”醫生摘下口罩吐了口氣,讓護士給王梓鈞包紮傷口。他從沒有給未經麻醉的病人手術過,壓力可不比王梓鈞小。


    那護士顯然早就認出了王梓鈞,包紮時溫柔無比。纏好繃帶後又主動地用熱毛巾給他擦臉,嘴裏一直說著崇拜喜歡之類的話。


    “謝謝!”王梓鈞現在整個腦袋都木了,從椅子上站起來差點摔倒,洪小喬趕緊將他扶住。


    王梓鈞站穩之後,才洪小喬手背上幾道淤青的指印,不用想都是剛才抓的,歉意地說真不好意思,把你的手弄傷了。”


    “沒。”洪小喬飛快地把那隻手遮住,手上的疼痛似乎轉化成一種怪怪的感覺。


    醫生開了一些消炎的藥說記得兩個星期以後來拆線。”


    ……


    “啊,車撞成這個樣子,和鄭伯伯交代?”洪小喬看著被毀容的車頭,懊惱地說。


    王梓鈞有些好奇地問你開車多久了?”


    洪小喬微窘地答道三年了,我十八歲就拿到了駕照,今天是意外啦。”


    三年了?王梓鈞忍不住想翻白眼。


    “還是我來開吧。”王梓鈞也不管會不會暴露身份的問題了,他可不想把好不容易擁有的生命交給一個馬路殺手。


    見王梓鈞搶過她手裏的鑰匙,進入駕駛室後熟練地把車發動,洪小喬驚訝道你居然騙我說你不會開車。”


    “你剛才不是給我示範過嗎不跳字。王梓鈞用一個無奈的表情說,“沒辦法,對於有些天才來說,開車一看就會。”


    洪小喬才不他的鬼話,口中碎碎念著,也不是在詛咒誰。


    “你來指路啊,我對這裏不熟。”王梓鈞說著問道,“去吃飯嗎不跳字。


    “隨便吃點吧。”經過了車禍,洪小喬也沒了胃口。


    王梓鈞也不哪裏吃飯好,慢悠悠地轉了兩條街,居然來到了富豪酒店門口,他心中一動,就停了下來。


    “虎哥!”兩人走進酒店之中,一路上碰到竹聯幫中的小弟,個個都恭敬地主動和王梓鈞問好。蓋因王梓鈞的哥哥,已經正式回歸幫派了。


    洪小喬吃驚道你,你居然混黑.道!”


    王梓鈞輕輕一笑,也不多做解釋,他帶洪小喬來這裏的本意也是如此。


    兩人之間那點曖昧情愫讓王梓鈞有些警覺,對於洪小喬神秘的背景他一無所知,這無疑是非常危險。


    曆史上洪小喬明年就會淡出歌壇,嫁給了一個富家,且婚姻生活很不和睦,沒幾年便離婚了。之後她一個人帶著孩子,終身沒有再嫁。


    這顯然是場政治聯姻,若是在實力沒有強大之前攪進來,恐怕會招來洪小喬家人的強烈反對、甚至是暗中算計。


    因此,王梓鈞幹脆把不光彩的展現出來,在兩人之間建造一道隔閡。


    洪小喬微蹙著眉頭,沉默地跟在王梓鈞身後,不在想些。


    一身風情的曼露走下樓來,看到王梓鈞之後,手指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嗔怒道阿虎,你現在成名人了,是不是就看不起了?”


    “會呢?我這不是忙嗎。”王梓鈞打著哈哈說,轉而問道,“對了,我哥他們呢?”


    “誰,這幾天都神出鬼沒的。”曼娜看到王梓鈞身後的洪小喬,眼睛一亮,去拉洪小喬的手說,“你是阿虎的女吧,長得真漂亮!”


    自幼的家教讓洪小喬對曼娜這種風情女子下意識地排斥,她往後退了一步,剛好避開曼娜伸的手,讓後者頗為尷尬。


    “咳。”王梓鈞咳嗽了一聲說,“雪姐,這是我,洪小喬。”


    曼娜周旋在黑白兩道之間,自有其本事,她毫不介意地微笑著說你好,我叫李雪,是梓鈞他哥哥的。”


    見曼娜一臉熱情的笑容,洪小喬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回道你好。”


    曼娜看出洪小喬似乎對她不甚喜歡,便招呼服務生給兩人安排了座位,打理生意去了。


    富豪酒店按照後來的說法,就是一家綜合性娛樂會所,樓上有包間客房,下麵卻和普通的夜總會並無二致。


    大廳裏燈光有些幽暗,一個民歌手正抱著吉他輕聲彈唱。


    洪小喬與王梓鈞對坐著,沉默了一陣,突然問道你故意的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王梓鈞一笑我隻想展現一個真實的我出來,之間,似乎不應該有所隱瞞吧。”


    “那你當我是咯?”洪小喬問。


    王梓鈞反問道難道我們不是?”


    洪小喬氣道就算是,誰願意見你那些破事!”


    王梓鈞聳聳肩,表示清白無辜。


    洪小喬默默地喝著果汁,心中也不是憤怒還是失落。她剛剛試著去接觸一個男人,居然直接就碰壁了。


    有一點她卻是很清楚的:家裏絕對不會同意她和一個黑.道出身的男人交往。


    至於那個未婚夫,洪小喬承認他長得不賴,而且非常有學識才華。可兩人每次都談不到一塊兒去,她彈著的音樂和文學,而對方每一句話都離不開生意,滿嘴的銅臭味。


    洪小喬腦子裏不停地拿王梓鈞和的未婚夫相比,最後的結果是越看王梓鈞越順眼。


    可是這個家夥居然用這種方式來拒絕我!


    一想到大學畢業之後,馬上就要被逼著結婚,洪小喬覺得的人生一片黯淡。


    “因為夢見你離開


    我從哭泣中醒來


    看夜風吹過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愛……”


    突然,台上傳來熟悉的歌聲,那位民歌手與時俱進,用木吉他唱著這幾天瘋傳的歌曲。


    洪小喬聽著聽著有些癡了,忍不住問這首歌你是為一個女孩子寫的嗎不跳字。


    王梓鈞模棱兩可地回答算是吧。”


    “那你能為我唱一首歌嗎不跳字。洪小喬心情有些低落。


    王梓鈞是欺硬怕軟的性格,見洪小喬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不忍,答應道好吧!”


    等那民歌手將歌唱完,王梓鈞三兩步衝上台去。


    人們隻見一個印度阿三發型的青年搶過歌手的吉他,小聲地說了幾句話,就把民歌手趕下了台。


    “他是王梓鈞!”一個客人居然認出了他。


    “真的是他!”


    “王梓鈞,我們要聽《童年》!”


    “我要聽《回旋曲》!”


    “……”


    王梓鈞笑著拿起話筒,示意大家安靜下麵這首《知己》,送給我的!”


    眾人一聽他要唱新歌,頓時安靜下來,翹首以待。


    “夜幕慢慢升起/思緒再度湧起


    昨日的/永遠不會失去


    保存美好記憶/我們再度相聚


    熟悉的麵孔/永遠沒有分離


    多麽熟悉聲音/在我耳邊喚起


    ……


    曾經歡笑/也曾默默記取


    成長的曆程/你和我一起


    成長的曆程/你和我一起”


    “隻是知己嗎不跳字。優美的歌聲,讓洪小喬心情複雜。


    看著沉醉在歌聲中的客人,台上那個青年依舊那麽耀眼,即便是他的腦袋被繃帶包成了豬頭三。


    我為要服從家裏的安排,嫁給那個滿腦子金錢的人?


    借著微弱的光線,洪小喬低頭看著手上那人捏出的淤青,就好像是烙在上麵的不滅印記。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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