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裴衍是正牌攻!裴衍是正牌攻!裴衍是正牌攻!


    買裴神股,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我可以向你們發誓裴神真滴可。


    鶴望蘭是裴神和洛神的臭弟弟,城南吉祥物,不要站錯了!  2、你身上的香水味


    回家吃了頓飯,換了身衣,騎到城郊某高檔別墅區。


    開門的是阿姨。


    洛行雲說明來意,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最後,指了指樓上:“少爺在左邊第二個房間。”


    洛行雲已經從孩子的小爹那裏聽說了,這孩子不太好惹。


    不過他就是來個補習的,問題不大。


    洛行雲換上拖鞋,上樓敲門,裏頭傳來一聲滾。


    洛行雲不滾。


    他已經收了三百塊錢,他就是死了,從這裏跳下去,也得熬到兩個小時、上完一堂課後再滾。


    小洛絕不退錢!


    他握住門把手,充耳不聞地推開:“同學你好,我是你的補習老師……”


    接下去的話哽住了。


    昏燈下,城南校霸、剛被他陰了一悶棍的鶴望蘭,正坐在地上,處理血糊淋剌的傷口,看他的眼神像一條冷酷的紅毒蛇。


    洛行雲無比想穿越回三秒鍾之前,重金求一個沒有開過門的自己。


    他跟鶴望蘭對視了幾秒鍾,擠出一個溫和儒雅的笑容:“好的,您忙,我先滾。”


    說著便和來時一樣,行雲流水地把門縫合上,阻隔了掠食者的視線。


    冷汗刹那間從背後每個毛孔鑽出來。


    洛行雲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什麽運氣……


    大難不死,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裏頭傳出低沉喑啞的聲音:“滾進來。”


    洛行雲想跑,但是仔細一權衡,不敢。


    他這次可沒戴頭套,名字什麽的,鶴望蘭他小爹也知道。


    醞釀了幾秒鍾,他重又推開了門,臉上堆滿了和藹可親的笑:“同學,你叫我?”殷殷勤勤,狗狗腿腿。仿佛麵對的不是什麽血糊淋剌的大場麵,隻是對著叫喚家奴的小少爺。


    鶴望蘭淺色的瞳仁裏聚起興味,慵懶拍了拍沙發:“來,坐。”


    “誒,好。”洛行雲提著書包,乖巧坐到他拍的位置,一分不差,一分不少。兩腿並得緊緊的,發著抖,突出一個知識分子的膽小與扭捏。


    鶴望蘭被裴衍陰了,一個人躲在角落裏舔傷口,心情正不好呢,湊上來個家庭老師供他發泄,聊勝於無。


    “你很怕?”開始貓玩耗子。


    洛行雲扯動嘴角,一個沒多好看的笑。


    “知道我是誰嗎?”


    洛行雲抬了下眼睛就立刻低頭斂目,搖搖頭,表示不認識,不知道,我什麽都不會說出去,求你了。


    “是嗎?”鶴望蘭坐在地上,整個人隨意地往他腿上一歇,右手肘搭上了他的大腿,下往上地瞅他的臉,“老師看上去挺年輕的呀,聽口音本地人?哪兒上的學?”


    alpha的麵孔深邃立體,漂亮到放肆,一雙桃花眼聚著光,饒有興味地在他臉上、身上打轉。


    意思很明顯——你怎麽可能沒聽說過我?


    洛行雲努力表現得又愣又傻又害怕,小聲嘟囔:“我念大學了。”顧左右而言他,“同學,你這個傷,不用去醫院的嗎?”


    “懶得去啊。”鶴望蘭嗬嗬一笑 ,掏出一支煙咬著,長長的腿撐開,華麗的眼尾一挑,點火。“老師幫我?”


    洛行雲沒敢拒絕,苦哈哈地順過茶幾上的酒精棉。


    alpha攤在地上,愈發鬆散。


    長手擱在他背後,徹底展示出精壯的上半身,以及上頭的傷疤。


    紅毒蛇般的目光停在他身上,似笑非笑。


    洛行雲頂著那股被肉食動物盯上的壓力,單膝跪了下來,盡量離他的手遠一點,飛快檢查一遍他的身體。


    打得那麽凶,竟然隻是多了幾塊淤青。看他那吞雲吐霧的樣子,也不像是受了嚴重內傷。alpha這是銅皮鐵骨啊……


    洛行雲仔細把擦傷破皮的地方用酒精消了毒,擠上消炎藥,貼上紗布,下意識避開蔓延進鬆散居家褲裏頭的深刻人魚線。


    鶴望蘭眯了下眼睛,毫無廉恥地把自己的手塞進了他的懷裏。


    五指朝下,扣在他腿上。


    視野被修長有力的手臂占滿,雖然有很多碎口,但第一眼感覺到的,依舊是精悍有力的肌肉線條。


    以及透過薄薄的褲子,滲進來的高熱。


    洛行雲額上滲出細汗,聽見自己心跳驟然飆升,但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沉默地幫他把這些傷口也處理了。


    血汙被輕柔擦拭,傷口上了藥,最後仔細包紮好繃帶。


    鶴望蘭收手,轉了轉手腕,漂亮的桃花眼裏盛滿了細小的暫時性饜足:“謝謝老師。”


    “不客氣不客氣。”洛行雲抬手撓頭,突出一個知識分子的憨厚良善。


    手還沒放下,鶴望蘭突然揪住他的領子,往前一拉。


    洛行雲失去了平衡,朝他倒去,下意識撐地,卻撐在他的腿上。


    棉質居家褲底下,溫暖、精悍的大腿肌肉,堅硬到不像是人體。


    “老師身上什麽味兒啊?”兩個人湊得極近,鶴望蘭卻還嫌不夠似的,鼻翼翕動,湊上去聞了聞他的脖頸。


    刹那間——


    “狗的鼻子比你靈光1000萬倍,可以分辨出2-10萬種不同的味道……”


    “alpha也可以。”


    腦袋裏一旦閃過這個念頭,洛行雲眼眸一暗。


    他忘記了這一點。


    也許他所有的偽裝,在他進門的那一刻,就已經被戳穿了。


    壞菜。


    他不是裴衍,明年今天他墳頭草高兩米了。


    洛行雲起了警惕,神情便淡了下來,卑微討好的模樣消失,眼眸一低,凝視著將他捧在懷裏的鶴望蘭。


    渾身都繃緊了,隨時準備暴起自衛。


    奇怪的是,鶴望蘭隻是饒有興味地捧著他,不像是要殺人的樣子。


    洛行雲突然想到另一層:“……我來之前,噴過香水。”


    也許鶴望蘭隻是聞到了這個。


    鶴望蘭果然調笑著報起了香調:“粉紅胡椒,乳香,檀香,雪鬆,琥珀,烏木……”報到結尾,纏著白繃帶的五指按住了洛行雲的後頸,輕輕一摁,“老師是beta?你不適合這種味道。”


    辛辣,侵略性強,煙火氣太重。


    “隨便噴的。”洛行雲收斂眼神。


    鶴望蘭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放開了他,轉身跪趴在沙發上,露出後背。


    “老師,我背上……還有一處傷。”他側壓著臉,從沙發上露出一隻滿懷惡意的眼睛,“老師幫我處理下?”


    那是一處長長的淤青。


    外邊是白黃的,而後黛青,中心鮮紅似血。


    像是被鞭子抽過。


    他身上所有的傷都不及這道,像是鞭子落在洛行雲眼裏,震得他頭皮發麻。


    他知道……他不知道……他故意……他不是故意……


    洛行雲身上每一個毛孔都泵出冷汗,心髒幾乎要跳出喉嚨,腦海裏充滿了搖擺不定的揣測,昏燈下密閉的房間連呼吸都緊湊。


    可是,從表麵上看,這貿然闖入龍潭虎穴的少年,沒有任何變化。除了那一瞬間,白到透明的太陽穴下,青色的血管微微一突。


    他帶著恬靜的微笑,對上那隻充滿惡意地眼睛,輕緩平常地點了一下頭:“好。”


    他取了藥油,放在手裏溫熱,雙掌貼上了alpha的後背。


    “老師,我好疼。”鶴望蘭的頭發也長。有一綹蔓延到了嘴角,被那薄唇輕輕抿著,撒著嬌,似笑非笑。


    “你忍忍。”手勢又溫柔了一些。


    alpha轉過頭去。手底下肌肉結實的脊背鬆散了,光滑平坦地蘊在昏燈下,甚至還發出了一聲舒服的輕哼。


    過了十分鍾,洛行雲收手,抽了一張紙巾:“可以了。”


    他懂一些推拿,知道鶴望蘭沒什麽事。他抽的鶴望蘭,他負責處理一下後事。要是鶴望蘭……真的認出他,可以輕點揍。


    “老師真厲害,我都不疼了。”鶴望蘭起來,衝他嫣然一笑,“下次來繼續。”


    洛行雲沒應。


    下次來才有鬼。


    鶴望蘭光裸著上身,慵懶地走到書桌邊,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瓶子,四四方方,開口係著黑色蝴蝶結,上頭鑲著一粒滾圓的白珍珠。瓶子很秀珍,隻有尾指那麽大,躺在alpha寬大的手心裏,更顯迷你。


    “這個送給老師。”鶴望蘭呈到洛行雲跟前,聲音放低,放輕,原本就甜如蜜糖的聲線聽上去竟然無比繾綣。


    “這是什麽?”


    “香水。”他下意識舔了一下嘴唇,剝皮蝕骨的眼神在洛行雲身上一寸一寸掠過,“剛才那個,不適合你。”


    “……”


    “謝謝啊,”洛行雲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不過我不收禮。”


    鶴望蘭沒有理會他的拒絕,拔開瓶蓋,懸至洛行雲頭頂,食指一叩瓶底,透明的香水一滴,一滴,落在beta的發上。


    香水迅速滲入偏黃幹枯的發叢,沾濕了一綹,順著他的頭皮往下流,一直流到後頸,流入那截清瘦、纖細的骨椎。


    如果是omega,就會是腺體的地方。


    空氣中彌漫著極其濃儼的甜香,像是一整個花園在盛夏午夜綻放。


    洛行雲閉上了眼睛。


    鶴望蘭傾身,在他頸邊深深一聞,又緩緩吐出熱氣。


    妖冶的眼角勾他:“你很甜。”


    “……”


    這個發展方向讓洛行雲始料未及,他有些無奈地嘴角一抽:“你作業做完了沒?”


    鶴望蘭笑:“老師,我想做點別的。”


    洛行雲退到沙發上,把書包放上膝蓋,取出了紙筆教科書:“我來這裏給你補課。”


    鶴望蘭瞬間黑臉:“我不愛聽。”


    “那你把你的考卷給我。”


    鶴望蘭敗了興致:“自己找。”說罷上床,拿出手機打遊戲。


    洛行雲從他房間裏搜出為數不多的試卷、作業本,擺在茶幾上,一張一張看過來。


    鶴望蘭自己都沒有這麽認真看過自己的試卷,每個老師都對對他頭痛不已,說他無可救藥。


    “怎麽樣?”鶴望蘭調侃他。


    “嗯。”洛行雲沒說什麽。


    分析鶴望蘭很難。他天性散漫不羈,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連考試題都是看順眼了做兩道,沒心情全給他空在那裏,要搞清楚他哪些真不會,哪些懶得做,花了點時間。


    本著多退少補的原則,洛行雲把他沒學好的知識點羅列下來,草了個大綱,標注了在課本第幾頁、各挑了幾道例題,給他全寫好。


    穿著白襯衫、黑西裝褲扮大人的少年,雖然身材已經差不多長全,其實還是有點撐不起來。


    隻不過他神情平淡、蹙眉下筆的模樣,確實有那麽點人民教師的意思。


    鶴望蘭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這人不狗腿獻媚的時候,清雋的書卷氣就出來了,無端讓人寧靜。


    目光最後停落在骨肉亭勻的手指上——按摩的手法也好。


    等洛行雲忙完,兩個小時已經過去。


    他把清清楚楚的大綱擺在鶴望蘭桌子上:“你就按著這個學。”


    說完又慫又狗地衝他笑笑,小幅度欠身:“我先走了。”


    鶴望蘭挑高唇角,又痞又壞:“老師再見。”


    “再見,再見!”他還挺熱情。


    出了鶴家,洛行雲就趕緊給鶴家小爹發微信:不好意思,我爸病了,我得趕回老家照顧他,以後不來了。


    反正這堂課已經錢貨兩清,他也不管對麵怎麽想,回家洗了個澡洗掉一身甜爛花香,趕緊睡覺。


    身體很累,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鶴望蘭是真滴嚇人。


    不過看他的後續表現,洛行雲傾向於他應當是不知道自己就是陰了他一悶棍的帶惡人。


    第二天,洛行雲哈欠連天地捧著保溫杯,去飲水機邊泡茶。


    一會兒是英語早自習。要是語文,他還能補覺,可惜他英語太差,願意用十年睡眠換聽懂一次幾點幾分。


    正彎腰灌著滾水,教室裏嗡嗡嗡的交談聲音突然小了。


    這是哪個alpha進門了,洛行雲懶懶地想。


    “班長好!”


    “早!!!”


    “班長早啊~”


    “裴哥!”


    眾人此起彼伏的招呼聲解答了他的疑問。


    洛行雲沒有反應,依舊弓著腰泡茶。


    他在班裏很少跟陌生人說話,自閉症十級,隻跟同樣的自閉團夥交流。


    他跟班長不熟,何況他在幹別的事,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是很自然的事。


    經過昨晚那通嚇,他不想再沾這些alpha的事。


    alpha真滴可怕!


    餘光中,一雙筆直的長腿走到他身邊,停下。


    明明是靜止的姿態,卻釋放出等候回應的感覺。


    洛行雲愕然抬頭,撞進一雙漆黑幽邃的眼裏。


    瑞鳳眼,線條流暢,眼尾又深又長,秀氣。


    清貴的少年低垂著眉眼,對著角落裏無人在意的beta,淡然問候:“早。”


    洛行雲活像是見了鬼。


    不過他在班上是很靦腆的,聞言隻是點點頭,露出安詳的微笑,活像個和藹可親的老祖父。


    裴衍眸光內斂,沒什麽表情地從他身邊經過,稀鬆平常往自己的位置上去。


    走了兩步,突然回頭:“你身上什麽味道?”


    洛行雲這下是真見了鬼,遲疑地把袖子舉起來聞了聞,什麽味道都沒有。


    alpha眼眸轉深:“很甜。”


    洛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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