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4章：飛將出擊！
三國：劉備帳下，朝九晚五 作者：槿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雁門關主戰場獲得大捷，開始進行下一步部署，以應對即將要到來的匈奴大軍。</p>
而地處雁門郡東部，一直跟栗籍骨都侯加烏丸部分兵馬的聯軍對峙的呂布，也收到了來自後方的指令。</p>
“媽的，都閑出鳥了，終於可以幹一仗了嘛！”</p>
張遼有些迫不及待道。</p>
呂布瞥了他一眼，以往的張遼極為穩重，哪怕是跟隨自己征戰涼州，也頗具大將之風。</p>
是自己很看好的一員戰將，雖說武力方麵差點，但在行軍布陣，攻城略地方麵，有著自己獨到的理解。</p>
但好像自從來到並州之後，張遼每天就跟打了雞血一樣。</p>
尤其是自己拉著並州係兵馬來到了雁門郡東部四縣，張遼可以說是一天三問。</p>
什麽時候可以跟對麵幹一仗？</p>
“奉先，你盯著我看幹嘛？快看軍報啊，主公他們打算讓我們怎麽做？”張遼搓著手道。</p>
呂布不忙著打開戰報，而是看著張遼問到：“文遠，為何我看你近日來的情緒不對勁？”</p>
張遼一怔，顯然自己都沒有發覺：“有，有嗎？”</p>
“當然有，你好像急於打仗，是有什麽目的嗎？”</p>
張遼摸了摸鼻子：“被奉先看出來了啊！”</p>
呂布翻了個白眼，自己要看不出來才是真眼瞎呢。</p>
“嘿嘿，奉先莫非不知？”</p>
“嗯？我有知道的必要嗎？”</p>
“當然！”</p>
張遼站起身，豪氣衝雲道：“當初我等效力於董卓麾下，縱使統率千軍萬馬，以據馬騰、韓遂之輩，但我等所興之軍，非義軍也，馬騰、韓遂這等小人，打的也是清君側，匡扶漢室的口號，無形之中，我等雖能戰勝，但內心憋屈至極！”</p>
呂布點了點頭，事實如此！</p>
“今時今日，卻大不相同了！”張遼眼睛放光道。</p>
“除了我們重新回到我們這片熟悉的土地之外，一開戰，打的就是他匈奴人的精銳！”</p>
“而雁門郡，就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啊！”</p>
呂布一愣，這才想起了現在踏足的這片土地，可是張遼的故土啊！</p>
“看著自己的家鄉被這些賊子如此荼毒，我內心怒火滔天，恨不得將其屠戮的一幹二淨！”</p>
“奉先，我等若能戰勝匈奴，功勳是其次，關鍵的是名望啊！”</p>
“誰不想效仿霍驃騎，封狼居胥，飲馬瀚海？”</p>
“如此……倒的確要好好表現一番了！”</p>
不同於張遼，如今從長安遷往晉陽的呂布，自己的愛女已經長大，並找到了如意郎君，自己最疼愛的夫人還懷有身孕。</p>
他來並州的主要目的，就想借著秦耀的光養老的。</p>
至於建功立業什麽的，根本無所謂，最好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幫他的夫人種種地，除除草，鬆鬆土……</p>
若非此次對匈奴一戰，事關並州格局，呂布還真想請個假留在晉陽得了！</p>
看著滿臉戰意的張遼，呂布不由一笑。</p>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像張遼一樣的熱血少年啊，可惜幾投庸主，打散了他的心氣。</p>
但如今自己的小弟如此踴躍，自己這個做老大的，又怎麽能像條鹹魚一樣呢！</p>
張遼沒有跟呂布說的是，除了要一展抱負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張文遠要向他的師傅證明自己！</p>
之前自己作為俘虜跟隨劉備一行人南下，可是見識到了他手底下有多少變態！</p>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那就隻有用戰績來證明自己了！</p>
尤其是在秦耀傳授了他整套的形意槍法之後，他可太想找一個對手實踐一下了！</p>
呂布不再遲疑，打開了錦囊，取出了裏麵的軍報。</p>
薄薄的一張紙，讓呂布有些意外。</p>
展開一看，裏麵隻寫了兩行字。</p>
自由發揮；</p>
拒敵以外！</p>
探出腦袋張望的張遼也是愣了愣：“就這？”</p>
呂布也是無語地將紙條來回翻了翻，點了點頭道：“就這！”</p>
“主公……還有幾位先生，就沒有具體的作戰指令？”張遼撓著頭，一臉不解。</p>
他可是知道的，對於其他幾個將領的軍報，都是詳細記錄了作戰的必要性，對方的軍力部署，以及如何地實施戰略攻擊……</p>
可為什麽到了自己這邊，就變得這麽簡潔明了，模棱兩可呢？</p>
自己現在跟對方對峙，應該也算拒敵以外了吧？</p>
畢竟，四縣之地，並沒有遭受對方的荼毒。</p>
而如果把敵人打敗，那自然也算是據敵以外……</p>
可這中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吧！</p>
其實這也沒辦法，不同於背嵬軍、遊奕軍、踏白軍。</p>
劉備還有幾位謀臣對於這幾軍的軍事統帥是了如指掌的，可以說是任何一個命令，都是如臂使指的！</p>
但獨獨是新投的呂布的並州係兵馬，主臣之間，並未有過深入的了解！</p>
除了不讓呂布心生不滿，隻有秦耀將陷陣營單獨拎出之外，其餘的並州係兵馬，都是原封不動地交由呂布以及他手底下的六健將統率。</p>
戰力如何，軍事統帥的素養如何，這些還有待考究！</p>
對於郭嘉、荀攸這些製定策略的人而言，最難以把握的，是當初聲名狼藉，背負弑父叛主之名的呂布為人！</p>
呂布是宿將，在投靠劉備之前，早就打出了自己的赫赫威名。</p>
要說官位，他是虎賁中郎將、騎都尉，這兩個都是掌握軍隊的武職，和劉備這個主公頭上的左將軍還有太原尹一職，堪稱伯仲之間。</p>
論爵位，呂布先前是亭侯-都亭侯，現在是縣侯-溫侯！</p>
爵位上，呂布更是劉備這邊事實上的第一名，要說能比較的，也就隻有秦耀的萬戶關內侯和董白的渭陽君加在一起才能夠比較一番……</p>
兩相結合之下，試問，作為劉備臣子的那些謀臣，又怎麽好對呂布指手畫腳？</p>
加上秦耀跟著關羽統兵在外，思來想去，也隻有給呂布極大的自主權了。</p>
幸好，雁門郡東部戰場這邊，戰事並沒有那麽的緊急，以呂布之能，哪怕隻是一味防守，也不會出任何的意外！</p>
呂布左手邊，魏續皺了皺眉道：“溫侯，劉備他們不會是猜忌你吧，故意沒有給你安排……”</p>
“住嘴！”</p>
魏續話沒說完，便被呂布和張遼同時喝住。</p>
“主公之名，豈容你大呼小叫？”張遼怒目道。</p>
“我念在你初犯，不與你計較，再有下次，主公容得你，某也容不得你！”呂布也是沉著臉說道。</p>
魏續被嚇得身子抖如篩糠，連連應是。</p>
一旁的臧霸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奉先屢換其主，已成世人眼中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輩，主公為人寬厚，不計前嫌，更兼有漢明為我等打點，正當思報之時，不可妄言！”</p>
魏續感激地看了臧霸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p>
呂布鬆了鬆拳腳，渾身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音。</p>
“沒有具體的指令，那就是最好的指令！”</p>
眾將疑惑地看向呂布。</p>
呂布冷冷一笑道：“我久不居北地，恐怕當初在我腳下臣服的那些外族，已經是忘記了飛將之名了吧！”</p>
“奉先，你是要！”張遼雙眼放光。</p>
“哼，既然主公那邊沒有具體指令，那正好，正是我們大展拳腳，把這些外族打疼打服的機會！”</p>
“諸位，可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啊！”</p>
呂布渾身的氣勢沒有半分收斂地向外張揚，眾人驚駭之時，才意識到麵前這位，如今是有多強。</p>
反叛死去的郝萌、侯成，要見識到現在這樣一改往日慵懶，霸主氣勢展露無遺的呂布的話，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反叛之心！</p>
“奉先，你說吧，要我們怎麽做！”張遼摩拳擦掌，顯然已經是按捺不住了！</p>
“簡單，由我親自率軍，正麵擊潰敵方大軍，再由文遠你率領你的一營兵馬，繞後堵截，力求在?水之南，盡滅敵軍，不可讓其渡河北上，再起紛爭！”</p>
張遼瞳孔一縮。</p>
呂布俯身望去，不悅道：“怎麽？憑你那一營兵馬，不足以斷敵後路？那要不要我派宣高……”</p>
“不用！保證完成任務！”張遼拳頭敲在胸膛上砰砰作響，篤定道。</p>
呂布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好，那就按照我的想法行事！”</p>
在呂布的軍中，不需要有其他人發表任何意見，其他人在軍事上也會百分百地相信呂布的決策。</p>
因為，他是戰無不勝的飛將軍！</p>
額，也不盡然，遇到秦耀之後，呂布也有很多次被搞的灰頭土臉，但這絲毫不影響呂布在軍中的威嚴。</p>
他把截斷敵軍退路的重擔交給張遼，自然也有著他慎重的考慮！</p>
張遼的親屬部隊隻有一營。</p>
大漢軍製為部曲製，分別為：</p>
五人為一伍，指揮官為伍長；</p>
十人為一什，指揮官為什長；</p>
五十人為一隊，指揮官為督伯；</p>
百人為一屯，指揮官為百人長，也就是經常提到的百夫長；</p>
五百人為一曲，指揮官為軍侯；</p>
千人為一部，或是一營，指揮官為都尉；</p>
若幹部為一軍，軍一級的作戰單位不常設，一般按照作戰時的需求臨時調配。</p>
但如今天下大亂，皇綱失禦，眾多諸侯手中皆是掌握自己的兵力，而非效力於皇室，故軍一級的單位開始增多。</p>
如董卓的飛熊軍、呂布的並州軍、趙雲的背嵬軍等……</p>
軍由部組成，而一部或者說是一營，才是每個主將固定的部曲。</p>
等級越往上的軍製，則人數越不固定，比如說一部人馬，按製度是一千人，但通常沒有滿配，人數浮動在七百到一千不等！</p>
如高順統率的八百陷陣營則為一部。</p>
同樣的，張遼手底下，也統率了一部人馬，和高順一樣，也是八百之數。</p>
而這支人馬的來頭可不小，乃是當初丁原入京，坐上執金吾一職後掌管的效力於皇帝的虎賁軍！</p>
呂布轉投董卓之後，虎賁軍被打散，隻留下了一營兵力繼續交給呂布掌管。</p>
呂布則將這裝備最精良，戰力最強大的八百虎賁營，交由自己最看重的張遼掌管！</p>
按照原史上而言，呂布自白門樓之變被殺後，張遼投靠曹操，曹操為表信賴，依舊將這支虎賁營交給張遼打理。</p>
這也造就了張遼後來的一個神級戰績。</p>
八百虎賁踏江去，十萬吳兵喪膽還！</p>
曆史上威震逍遙津的八百虎賁，正是如今張遼麾下的這一營人馬！</p>
相比原史上那百戰之士組成的八百虎賁，如今張遼手底下的虎賁營，有過之而無不及！</p>
因為，這支虎賁營，是張遼在盡學了秦耀傳授的形意槍法之後，悉心教導出來的兵馬！</p>
在涼州戰場上，已經大放異彩。</p>
敗退馬騰、韓遂叛軍之後，呂布有意讓張遼將形意槍法推廣全軍，但張遼卻記得當初秦耀的交代，非足信之人，不可授此槍法！</p>
故，除了臧霸來請教一二，推廣到自己的本部兵馬之外，其餘並州軍，尚未普及這一槍法！</p>
這也導致了，除了呂布的衛戍部隊之外，張遼麾下的八百虎賁，是實實在在的並州軍中的最強一營！</p>
呂布安排張遼斷其後路，除了知道八百虎賁的戰力之外，重要的一點是，他要讓張遼建立功勳，成為繼他之後，並州係的第二號人物。</p>
張遼剛剛出神，正是因為他理解到了呂布的這一層意思！</p>
沒有人敢有異議，張遼奉命領軍繞道而去。</p>
而呂布也是身披甲胄，帶領著剩餘五將，以及麾下還有的六營人馬，浩浩湯湯朝著栗籍骨都侯大軍而去。</p>
並州軍，原本由十部組成。</p>
分別為高順的陷陣營，張遼的虎賁營，呂布的親衛營，臧霸的泰山營，以及剩下的郝萌、曹性、侯成、成廉、魏續、宋憲的六營兵力。</p>
其中，騎兵居多，是當初丁原的嫡係部隊。</p>
但在長安一戰後，郝萌、侯成被誅，其兩營部曲被打散，剩餘兵馬分入其他諸將手中。</p>
高順的陷陣營被秦耀調走。</p>
故呂布手下，還掌握有七營滿配兵力。</p>
之前對外宣稱的萬人並州軍，如今真實的人數是在七千人！</p>
張遼帶領一營離開後，呂布的兵力則縮減為六千人！</p>
對上的，是栗籍骨都侯本部的一萬兵馬，以及加上烏丸派來援助的五千兵馬！</p>
兵力差，達到了1：2.5！</p>
“大人，對方的人馬，動了！”</p>
在呂布率軍從四縣出發，踏足到劇陽縣往北與?水之間的開闊地時，便有探子報到了栗籍骨都侯那邊。</p>
栗籍骨都侯聞言，眉頭稍稍一皺，望向旁邊問到：“雁門關那邊，可有軍報傳來？”</p>
“秉大人，雁門關那邊已經三日未曾來報，不過以西線兩位大人合共三萬的兵力，想來拿下雁門關，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p>
栗籍骨都侯不語，他可沒有像手下那樣樂觀。</p>
因為他雖為匈奴一部的大人，但一直屯聚在代郡，而代郡，烏丸勢力非常龐大，壓的他匈奴人都喘不上氣來。</p>
加之代郡太守王澤以幽州牧劉虞馬首是瞻，恪守其對烏丸各部懷柔的準則，代郡一帶，烏丸各部肆意妄為！</p>
但即使是這麽強大的烏丸勢力，當初在王柔兒子王機的帶領下，數萬大軍西出代郡，討伐雁門郡，終是一敗塗地，逃回者僅為百一！</p>
</p>
而打敗如此強大的烏丸軍隊的，正是太原尹劉備！</p>
加之後來徐庶火燒陰館，黃敘水淹三軍，可以說，對劉備軍最畏懼的，莫過於他這個栗籍骨都侯了！</p>
導致的結果就是，這次匈奴王庭下達死命令後，栗籍骨都侯考慮再三，直到烏丸和王澤雙方派人跟他接洽，給其援軍，助其軍糧，才讓栗籍骨都侯下定決心出代郡，進駐到了平城、白登山一帶……</p>
（平城也就是如今的山西大同市！）</p>
當呼衍骨都侯和韓氏骨都侯二部人馬放任手下人劫掠馬邑至陰館一帶的時候，栗籍骨都侯選擇的是按兵不動。</p>
直到匈奴王庭再度下達命令，西線二部人馬兵進雁門關，讓他兵逼雁門郡東南部時，栗籍骨都侯才是不情不願地率領一萬五大軍南下。</p>
到達之後，發現四縣早已被劉備大軍管控。</p>
想著山高皇帝遠，隻要雁門關被破的話，這邊屯聚的劉備大軍自然會回援，吃著王澤供應的糧食，栗籍骨都侯不顧手底下眾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地選擇在?水南岸安營紮寨！</p>
日常也隻是派出幾隊人馬盤旋在四縣北部，以表示自己並沒有懈怠軍事。</p>
對方也很識趣地沒有派兵出來打，雙方水火難容的同時，保持了一種詭異的祥和。</p>
可今日，這種祥和被打破了，對方居然主動發兵來打他！</p>
按照栗籍骨都侯謹小慎微的心態，對方突然動兵，必然有著原因，最直接的可能性，就是雁門關戰局有變。</p>
可現在……手下告訴他，雁門關那邊已經三天沒有軍情傳回來了。</p>
這就更讓栗籍骨都侯惴惴不安了。</p>
“大人，莫要遲疑了，再遲疑下去，對方的大軍就要來到我軍陣前了！”</p>
“這……”栗籍骨都侯神色明滅不定。</p>
“哼！這位匈奴大人，該不會是畏戰吧！”</p>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p>
大帳中，伴隨此次統領五千烏丸大軍來援助的烏丸大將譏諷的話語，一眾栗籍骨都侯的手下立刻是拔出了兵器，怒目而視。</p>
雙方眼看爭執不下，就要發生流血事件。</p>
上座的栗籍骨都侯一拍案幾：“都給我安靜！”</p>
接著栗籍骨都侯一臉無奈地看向烏丸領軍大將道：“這位將軍有所不知，如今我匈奴大軍正在攻打雁門關，我等隻需等待雁門關告破，則可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南部四縣，何必要……”</p>
烏丸大將擺了擺手，打斷了栗籍骨都侯的老成之見。</p>
“這位匈奴大人，我就問你，你是不是畏戰，你要是畏戰的話，就由我們烏丸來打退這支部隊，你匈奴人能忘了血仇，我烏丸可忘不了，要不是劉備軍上次殘殺我等那麽多的族人，我等豈會淪落到如今的田地！”</p>
代郡烏丸因為上次一戰，元氣大傷，如今他們原有的地盤，已經被東麵的幾部烏丸盯上了。</p>
再加上一個公孫瓚時不時地派人騷擾他們的聚集地，搞的他們苦不堪言。</p>
這次，既是幫助匈奴人打贏這場仗，也是按照難樓和普富盧兩位烏丸大人的意思，在雁門郡開辟新的棲息地，好讓他們代郡烏丸能夠在被侵占土地的時候，有一條退路。</p>
按照這位烏丸領軍大將這段時間的考察，麵前的這四縣，正好能滿足他們烏丸所需，為此，也是幾度建議栗籍骨都侯主動出兵，拿下四縣。</p>
可栗籍骨都侯曖昧的態度，早已讓這位烏丸大將怒從心起。</p>
今日，對方主動打來了，栗籍骨都侯居然還猶豫！</p>
這怎能讓人不惱火？</p>
栗籍骨都侯的眼睛眯了起來，露出一臉危險的神色。</p>
但對方大將視若無睹，依舊昂著頭。</p>
突然，栗籍骨都侯失笑：“行吧，我等還未攻城，對方居然敢來主動挑釁！”</p>
“這位將軍，既然你主動請纓，那不如，由你來打這第一陣如何？”</p>
烏丸大將神色一變：“大人，這……”</p>
“將軍可是畏戰？”</p>
一眾匈奴將領憋住了笑意，自家大人還真是蔫壞蔫壞的。</p>
你不是說我們畏戰嗎？</p>
那行，你打頭陣，你敢反對嗎？</p>
烏丸大將明白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此時也不得不捏著鼻子接下這個任務。</p>
“好，那便由我烏丸打第一陣，但是，如果我烏丸大破敵軍，拿下南部四縣之後，還望大人將四縣之地讓給我們烏丸！”</p>
烏丸大將自然也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付出可以，也得有收獲。</p>
栗籍骨都侯的手下正欲開腔，被栗籍骨都侯阻止。</p>
隻見栗籍骨都侯一臉淡笑道：“就按將軍的意思辦！”</p>
“那好，還請大人率軍為我掠陣，看我如何擊破漢狗軍陣，拿下四縣！”</p>
烏丸大將拎起一旁的狼牙棒，氣勢洶洶地朝外殺去。</p>
栗籍骨都侯也是微笑著率領一群憤懣不平的手下將領跟著出去。</p>
……</p>
“呔，對方漢將何人，我乃烏丸難樓單於之子吐難嚕，不怕死的，上前與我一戰！”</p>
騎在大宛馬上，呂布掏著耳朵，一臉不耐煩的打馬上前。</p>
烏丸領軍大將吐難嚕一見到大宛馬上氣勢逼人的呂布，心底微微一驚。</p>
但還是強提起了勇氣：“怎麽，不敢跟爺爺說話嗎？”</p>
呂布動作一頓，眼睛眯了眯：“無名小卒，也敢放肆，何人出戰！”</p>
“末將願往！”</p>
麾下六健將之五紛紛請戰。</p>
“既如此……”呂布掃視了一遍，目光最終落在了成廉身上。</p>
成廉，原為荊州俠客，遊曆到並州時為呂布武力折服，乃是呂布手下的驍將，在他單獨統率一營之前，曾擔任他的親衛主將。</p>
“成廉，由你出戰，取他項上人頭！”</p>
成廉露出一臉嗜殺之色：“成廉領命！”</p>
“來將通名！”吐難嚕見到對方殺出一將，立刻高喊道。</p>
成廉緊了緊長刀，冷聲道：“殺你者，成廉是也！”</p>
轉瞬間，成廉馬至陣前，手起刀落，速度之快，讓吐難嚕反應慢了半拍。</p>
連忙舉起狼牙棒應敵，豈料成廉刀勢一轉，繞過狼牙棒，一刀削去了他的左臂！</p>
“啊！”吐難嚕疼痛難當，成廉不依不饒，繼續舉刀連砍。</p>
吐難嚕狼狽應戰，眼看不支，身後難樓派來助他的將領立刻殺出，將其救下。</p>
成廉無奈，打退數將後，打馬遊弋在對方陣前。</p>
吐出一口唾沫，鄙夷道：“呸，這等垃圾貨色，也敢陣前叫罵？”</p>
吐難嚕任由手下替他止血，臉色蒼白道：“你們，到底是誰！”</p>
“成廉，回來！”</p>
呂布一言，剛剛用武力震懾住烏丸大軍的成廉沒有任何遲疑，打馬回陣。</p>
呂布一人一騎，來到陣前。</p>
聲若洪鍾道：“都聽好了，某乃大漢左將軍劉備麾下，虎賁中郎將兼騎都尉，大漢皇帝親封之溫侯，五原呂布，呂奉先是也！”</p>
聽到呂布一長串的自稱，吐難嚕等人還沒什麽反應，在遠處看戲的栗籍骨都侯已經大驚失色。</p>
“什麽，飛將呂布！”</p>
而地處雁門郡東部，一直跟栗籍骨都侯加烏丸部分兵馬的聯軍對峙的呂布，也收到了來自後方的指令。</p>
“媽的，都閑出鳥了，終於可以幹一仗了嘛！”</p>
張遼有些迫不及待道。</p>
呂布瞥了他一眼，以往的張遼極為穩重，哪怕是跟隨自己征戰涼州，也頗具大將之風。</p>
是自己很看好的一員戰將，雖說武力方麵差點，但在行軍布陣，攻城略地方麵，有著自己獨到的理解。</p>
但好像自從來到並州之後，張遼每天就跟打了雞血一樣。</p>
尤其是自己拉著並州係兵馬來到了雁門郡東部四縣，張遼可以說是一天三問。</p>
什麽時候可以跟對麵幹一仗？</p>
“奉先，你盯著我看幹嘛？快看軍報啊，主公他們打算讓我們怎麽做？”張遼搓著手道。</p>
呂布不忙著打開戰報，而是看著張遼問到：“文遠，為何我看你近日來的情緒不對勁？”</p>
張遼一怔，顯然自己都沒有發覺：“有，有嗎？”</p>
“當然有，你好像急於打仗，是有什麽目的嗎？”</p>
張遼摸了摸鼻子：“被奉先看出來了啊！”</p>
呂布翻了個白眼，自己要看不出來才是真眼瞎呢。</p>
“嘿嘿，奉先莫非不知？”</p>
“嗯？我有知道的必要嗎？”</p>
“當然！”</p>
張遼站起身，豪氣衝雲道：“當初我等效力於董卓麾下，縱使統率千軍萬馬，以據馬騰、韓遂之輩，但我等所興之軍，非義軍也，馬騰、韓遂這等小人，打的也是清君側，匡扶漢室的口號，無形之中，我等雖能戰勝，但內心憋屈至極！”</p>
呂布點了點頭，事實如此！</p>
“今時今日，卻大不相同了！”張遼眼睛放光道。</p>
“除了我們重新回到我們這片熟悉的土地之外，一開戰，打的就是他匈奴人的精銳！”</p>
“而雁門郡，就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啊！”</p>
呂布一愣，這才想起了現在踏足的這片土地，可是張遼的故土啊！</p>
“看著自己的家鄉被這些賊子如此荼毒，我內心怒火滔天，恨不得將其屠戮的一幹二淨！”</p>
“奉先，我等若能戰勝匈奴，功勳是其次，關鍵的是名望啊！”</p>
“誰不想效仿霍驃騎，封狼居胥，飲馬瀚海？”</p>
“如此……倒的確要好好表現一番了！”</p>
不同於張遼，如今從長安遷往晉陽的呂布，自己的愛女已經長大，並找到了如意郎君，自己最疼愛的夫人還懷有身孕。</p>
他來並州的主要目的，就想借著秦耀的光養老的。</p>
至於建功立業什麽的，根本無所謂，最好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幫他的夫人種種地，除除草，鬆鬆土……</p>
若非此次對匈奴一戰，事關並州格局，呂布還真想請個假留在晉陽得了！</p>
看著滿臉戰意的張遼，呂布不由一笑。</p>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像張遼一樣的熱血少年啊，可惜幾投庸主，打散了他的心氣。</p>
但如今自己的小弟如此踴躍，自己這個做老大的，又怎麽能像條鹹魚一樣呢！</p>
張遼沒有跟呂布說的是，除了要一展抱負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張文遠要向他的師傅證明自己！</p>
之前自己作為俘虜跟隨劉備一行人南下，可是見識到了他手底下有多少變態！</p>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那就隻有用戰績來證明自己了！</p>
尤其是在秦耀傳授了他整套的形意槍法之後，他可太想找一個對手實踐一下了！</p>
呂布不再遲疑，打開了錦囊，取出了裏麵的軍報。</p>
薄薄的一張紙，讓呂布有些意外。</p>
展開一看，裏麵隻寫了兩行字。</p>
自由發揮；</p>
拒敵以外！</p>
探出腦袋張望的張遼也是愣了愣：“就這？”</p>
呂布也是無語地將紙條來回翻了翻，點了點頭道：“就這！”</p>
“主公……還有幾位先生，就沒有具體的作戰指令？”張遼撓著頭，一臉不解。</p>
他可是知道的，對於其他幾個將領的軍報，都是詳細記錄了作戰的必要性，對方的軍力部署，以及如何地實施戰略攻擊……</p>
可為什麽到了自己這邊，就變得這麽簡潔明了，模棱兩可呢？</p>
自己現在跟對方對峙，應該也算拒敵以外了吧？</p>
畢竟，四縣之地，並沒有遭受對方的荼毒。</p>
而如果把敵人打敗，那自然也算是據敵以外……</p>
可這中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吧！</p>
其實這也沒辦法，不同於背嵬軍、遊奕軍、踏白軍。</p>
劉備還有幾位謀臣對於這幾軍的軍事統帥是了如指掌的，可以說是任何一個命令，都是如臂使指的！</p>
但獨獨是新投的呂布的並州係兵馬，主臣之間，並未有過深入的了解！</p>
除了不讓呂布心生不滿，隻有秦耀將陷陣營單獨拎出之外，其餘的並州係兵馬，都是原封不動地交由呂布以及他手底下的六健將統率。</p>
戰力如何，軍事統帥的素養如何，這些還有待考究！</p>
對於郭嘉、荀攸這些製定策略的人而言，最難以把握的，是當初聲名狼藉，背負弑父叛主之名的呂布為人！</p>
呂布是宿將，在投靠劉備之前，早就打出了自己的赫赫威名。</p>
要說官位，他是虎賁中郎將、騎都尉，這兩個都是掌握軍隊的武職，和劉備這個主公頭上的左將軍還有太原尹一職，堪稱伯仲之間。</p>
論爵位，呂布先前是亭侯-都亭侯，現在是縣侯-溫侯！</p>
爵位上，呂布更是劉備這邊事實上的第一名，要說能比較的，也就隻有秦耀的萬戶關內侯和董白的渭陽君加在一起才能夠比較一番……</p>
兩相結合之下，試問，作為劉備臣子的那些謀臣，又怎麽好對呂布指手畫腳？</p>
加上秦耀跟著關羽統兵在外，思來想去，也隻有給呂布極大的自主權了。</p>
幸好，雁門郡東部戰場這邊，戰事並沒有那麽的緊急，以呂布之能，哪怕隻是一味防守，也不會出任何的意外！</p>
呂布左手邊，魏續皺了皺眉道：“溫侯，劉備他們不會是猜忌你吧，故意沒有給你安排……”</p>
“住嘴！”</p>
魏續話沒說完，便被呂布和張遼同時喝住。</p>
“主公之名，豈容你大呼小叫？”張遼怒目道。</p>
“我念在你初犯，不與你計較，再有下次，主公容得你，某也容不得你！”呂布也是沉著臉說道。</p>
魏續被嚇得身子抖如篩糠，連連應是。</p>
一旁的臧霸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奉先屢換其主，已成世人眼中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輩，主公為人寬厚，不計前嫌，更兼有漢明為我等打點，正當思報之時，不可妄言！”</p>
魏續感激地看了臧霸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p>
呂布鬆了鬆拳腳，渾身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音。</p>
“沒有具體的指令，那就是最好的指令！”</p>
眾將疑惑地看向呂布。</p>
呂布冷冷一笑道：“我久不居北地，恐怕當初在我腳下臣服的那些外族，已經是忘記了飛將之名了吧！”</p>
“奉先，你是要！”張遼雙眼放光。</p>
“哼，既然主公那邊沒有具體指令，那正好，正是我們大展拳腳，把這些外族打疼打服的機會！”</p>
“諸位，可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啊！”</p>
呂布渾身的氣勢沒有半分收斂地向外張揚，眾人驚駭之時，才意識到麵前這位，如今是有多強。</p>
反叛死去的郝萌、侯成，要見識到現在這樣一改往日慵懶，霸主氣勢展露無遺的呂布的話，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反叛之心！</p>
“奉先，你說吧，要我們怎麽做！”張遼摩拳擦掌，顯然已經是按捺不住了！</p>
“簡單，由我親自率軍，正麵擊潰敵方大軍，再由文遠你率領你的一營兵馬，繞後堵截，力求在?水之南，盡滅敵軍，不可讓其渡河北上，再起紛爭！”</p>
張遼瞳孔一縮。</p>
呂布俯身望去，不悅道：“怎麽？憑你那一營兵馬，不足以斷敵後路？那要不要我派宣高……”</p>
“不用！保證完成任務！”張遼拳頭敲在胸膛上砰砰作響，篤定道。</p>
呂布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好，那就按照我的想法行事！”</p>
在呂布的軍中，不需要有其他人發表任何意見，其他人在軍事上也會百分百地相信呂布的決策。</p>
因為，他是戰無不勝的飛將軍！</p>
額，也不盡然，遇到秦耀之後，呂布也有很多次被搞的灰頭土臉，但這絲毫不影響呂布在軍中的威嚴。</p>
他把截斷敵軍退路的重擔交給張遼，自然也有著他慎重的考慮！</p>
張遼的親屬部隊隻有一營。</p>
大漢軍製為部曲製，分別為：</p>
五人為一伍，指揮官為伍長；</p>
十人為一什，指揮官為什長；</p>
五十人為一隊，指揮官為督伯；</p>
百人為一屯，指揮官為百人長，也就是經常提到的百夫長；</p>
五百人為一曲，指揮官為軍侯；</p>
千人為一部，或是一營，指揮官為都尉；</p>
若幹部為一軍，軍一級的作戰單位不常設，一般按照作戰時的需求臨時調配。</p>
但如今天下大亂，皇綱失禦，眾多諸侯手中皆是掌握自己的兵力，而非效力於皇室，故軍一級的單位開始增多。</p>
如董卓的飛熊軍、呂布的並州軍、趙雲的背嵬軍等……</p>
軍由部組成，而一部或者說是一營，才是每個主將固定的部曲。</p>
等級越往上的軍製，則人數越不固定，比如說一部人馬，按製度是一千人，但通常沒有滿配，人數浮動在七百到一千不等！</p>
如高順統率的八百陷陣營則為一部。</p>
同樣的，張遼手底下，也統率了一部人馬，和高順一樣，也是八百之數。</p>
而這支人馬的來頭可不小，乃是當初丁原入京，坐上執金吾一職後掌管的效力於皇帝的虎賁軍！</p>
呂布轉投董卓之後，虎賁軍被打散，隻留下了一營兵力繼續交給呂布掌管。</p>
呂布則將這裝備最精良，戰力最強大的八百虎賁營，交由自己最看重的張遼掌管！</p>
按照原史上而言，呂布自白門樓之變被殺後，張遼投靠曹操，曹操為表信賴，依舊將這支虎賁營交給張遼打理。</p>
這也造就了張遼後來的一個神級戰績。</p>
八百虎賁踏江去，十萬吳兵喪膽還！</p>
曆史上威震逍遙津的八百虎賁，正是如今張遼麾下的這一營人馬！</p>
相比原史上那百戰之士組成的八百虎賁，如今張遼手底下的虎賁營，有過之而無不及！</p>
因為，這支虎賁營，是張遼在盡學了秦耀傳授的形意槍法之後，悉心教導出來的兵馬！</p>
在涼州戰場上，已經大放異彩。</p>
敗退馬騰、韓遂叛軍之後，呂布有意讓張遼將形意槍法推廣全軍，但張遼卻記得當初秦耀的交代，非足信之人，不可授此槍法！</p>
故，除了臧霸來請教一二，推廣到自己的本部兵馬之外，其餘並州軍，尚未普及這一槍法！</p>
這也導致了，除了呂布的衛戍部隊之外，張遼麾下的八百虎賁，是實實在在的並州軍中的最強一營！</p>
呂布安排張遼斷其後路，除了知道八百虎賁的戰力之外，重要的一點是，他要讓張遼建立功勳，成為繼他之後，並州係的第二號人物。</p>
張遼剛剛出神，正是因為他理解到了呂布的這一層意思！</p>
沒有人敢有異議，張遼奉命領軍繞道而去。</p>
而呂布也是身披甲胄，帶領著剩餘五將，以及麾下還有的六營人馬，浩浩湯湯朝著栗籍骨都侯大軍而去。</p>
並州軍，原本由十部組成。</p>
分別為高順的陷陣營，張遼的虎賁營，呂布的親衛營，臧霸的泰山營，以及剩下的郝萌、曹性、侯成、成廉、魏續、宋憲的六營兵力。</p>
其中，騎兵居多，是當初丁原的嫡係部隊。</p>
但在長安一戰後，郝萌、侯成被誅，其兩營部曲被打散，剩餘兵馬分入其他諸將手中。</p>
高順的陷陣營被秦耀調走。</p>
故呂布手下，還掌握有七營滿配兵力。</p>
之前對外宣稱的萬人並州軍，如今真實的人數是在七千人！</p>
張遼帶領一營離開後，呂布的兵力則縮減為六千人！</p>
對上的，是栗籍骨都侯本部的一萬兵馬，以及加上烏丸派來援助的五千兵馬！</p>
兵力差，達到了1：2.5！</p>
“大人，對方的人馬，動了！”</p>
在呂布率軍從四縣出發，踏足到劇陽縣往北與?水之間的開闊地時，便有探子報到了栗籍骨都侯那邊。</p>
栗籍骨都侯聞言，眉頭稍稍一皺，望向旁邊問到：“雁門關那邊，可有軍報傳來？”</p>
“秉大人，雁門關那邊已經三日未曾來報，不過以西線兩位大人合共三萬的兵力，想來拿下雁門關，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p>
栗籍骨都侯不語，他可沒有像手下那樣樂觀。</p>
因為他雖為匈奴一部的大人，但一直屯聚在代郡，而代郡，烏丸勢力非常龐大，壓的他匈奴人都喘不上氣來。</p>
加之代郡太守王澤以幽州牧劉虞馬首是瞻，恪守其對烏丸各部懷柔的準則，代郡一帶，烏丸各部肆意妄為！</p>
但即使是這麽強大的烏丸勢力，當初在王柔兒子王機的帶領下，數萬大軍西出代郡，討伐雁門郡，終是一敗塗地，逃回者僅為百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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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打敗如此強大的烏丸軍隊的，正是太原尹劉備！</p>
加之後來徐庶火燒陰館，黃敘水淹三軍，可以說，對劉備軍最畏懼的，莫過於他這個栗籍骨都侯了！</p>
導致的結果就是，這次匈奴王庭下達死命令後，栗籍骨都侯考慮再三，直到烏丸和王澤雙方派人跟他接洽，給其援軍，助其軍糧，才讓栗籍骨都侯下定決心出代郡，進駐到了平城、白登山一帶……</p>
（平城也就是如今的山西大同市！）</p>
當呼衍骨都侯和韓氏骨都侯二部人馬放任手下人劫掠馬邑至陰館一帶的時候，栗籍骨都侯選擇的是按兵不動。</p>
直到匈奴王庭再度下達命令，西線二部人馬兵進雁門關，讓他兵逼雁門郡東南部時，栗籍骨都侯才是不情不願地率領一萬五大軍南下。</p>
到達之後，發現四縣早已被劉備大軍管控。</p>
想著山高皇帝遠，隻要雁門關被破的話，這邊屯聚的劉備大軍自然會回援，吃著王澤供應的糧食，栗籍骨都侯不顧手底下眾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地選擇在?水南岸安營紮寨！</p>
日常也隻是派出幾隊人馬盤旋在四縣北部，以表示自己並沒有懈怠軍事。</p>
對方也很識趣地沒有派兵出來打，雙方水火難容的同時，保持了一種詭異的祥和。</p>
可今日，這種祥和被打破了，對方居然主動發兵來打他！</p>
按照栗籍骨都侯謹小慎微的心態，對方突然動兵，必然有著原因，最直接的可能性，就是雁門關戰局有變。</p>
可現在……手下告訴他，雁門關那邊已經三天沒有軍情傳回來了。</p>
這就更讓栗籍骨都侯惴惴不安了。</p>
“大人，莫要遲疑了，再遲疑下去，對方的大軍就要來到我軍陣前了！”</p>
“這……”栗籍骨都侯神色明滅不定。</p>
“哼！這位匈奴大人，該不會是畏戰吧！”</p>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p>
大帳中，伴隨此次統領五千烏丸大軍來援助的烏丸大將譏諷的話語，一眾栗籍骨都侯的手下立刻是拔出了兵器，怒目而視。</p>
雙方眼看爭執不下，就要發生流血事件。</p>
上座的栗籍骨都侯一拍案幾：“都給我安靜！”</p>
接著栗籍骨都侯一臉無奈地看向烏丸領軍大將道：“這位將軍有所不知，如今我匈奴大軍正在攻打雁門關，我等隻需等待雁門關告破，則可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南部四縣，何必要……”</p>
烏丸大將擺了擺手，打斷了栗籍骨都侯的老成之見。</p>
“這位匈奴大人，我就問你，你是不是畏戰，你要是畏戰的話，就由我們烏丸來打退這支部隊，你匈奴人能忘了血仇，我烏丸可忘不了，要不是劉備軍上次殘殺我等那麽多的族人，我等豈會淪落到如今的田地！”</p>
代郡烏丸因為上次一戰，元氣大傷，如今他們原有的地盤，已經被東麵的幾部烏丸盯上了。</p>
再加上一個公孫瓚時不時地派人騷擾他們的聚集地，搞的他們苦不堪言。</p>
這次，既是幫助匈奴人打贏這場仗，也是按照難樓和普富盧兩位烏丸大人的意思，在雁門郡開辟新的棲息地，好讓他們代郡烏丸能夠在被侵占土地的時候，有一條退路。</p>
按照這位烏丸領軍大將這段時間的考察，麵前的這四縣，正好能滿足他們烏丸所需，為此，也是幾度建議栗籍骨都侯主動出兵，拿下四縣。</p>
可栗籍骨都侯曖昧的態度，早已讓這位烏丸大將怒從心起。</p>
今日，對方主動打來了，栗籍骨都侯居然還猶豫！</p>
這怎能讓人不惱火？</p>
栗籍骨都侯的眼睛眯了起來，露出一臉危險的神色。</p>
但對方大將視若無睹，依舊昂著頭。</p>
突然，栗籍骨都侯失笑：“行吧，我等還未攻城，對方居然敢來主動挑釁！”</p>
“這位將軍，既然你主動請纓，那不如，由你來打這第一陣如何？”</p>
烏丸大將神色一變：“大人，這……”</p>
“將軍可是畏戰？”</p>
一眾匈奴將領憋住了笑意，自家大人還真是蔫壞蔫壞的。</p>
你不是說我們畏戰嗎？</p>
那行，你打頭陣，你敢反對嗎？</p>
烏丸大將明白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此時也不得不捏著鼻子接下這個任務。</p>
“好，那便由我烏丸打第一陣，但是，如果我烏丸大破敵軍，拿下南部四縣之後，還望大人將四縣之地讓給我們烏丸！”</p>
烏丸大將自然也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付出可以，也得有收獲。</p>
栗籍骨都侯的手下正欲開腔，被栗籍骨都侯阻止。</p>
隻見栗籍骨都侯一臉淡笑道：“就按將軍的意思辦！”</p>
“那好，還請大人率軍為我掠陣，看我如何擊破漢狗軍陣，拿下四縣！”</p>
烏丸大將拎起一旁的狼牙棒，氣勢洶洶地朝外殺去。</p>
栗籍骨都侯也是微笑著率領一群憤懣不平的手下將領跟著出去。</p>
……</p>
“呔，對方漢將何人，我乃烏丸難樓單於之子吐難嚕，不怕死的，上前與我一戰！”</p>
騎在大宛馬上，呂布掏著耳朵，一臉不耐煩的打馬上前。</p>
烏丸領軍大將吐難嚕一見到大宛馬上氣勢逼人的呂布，心底微微一驚。</p>
但還是強提起了勇氣：“怎麽，不敢跟爺爺說話嗎？”</p>
呂布動作一頓，眼睛眯了眯：“無名小卒，也敢放肆，何人出戰！”</p>
“末將願往！”</p>
麾下六健將之五紛紛請戰。</p>
“既如此……”呂布掃視了一遍，目光最終落在了成廉身上。</p>
成廉，原為荊州俠客，遊曆到並州時為呂布武力折服，乃是呂布手下的驍將，在他單獨統率一營之前，曾擔任他的親衛主將。</p>
“成廉，由你出戰，取他項上人頭！”</p>
成廉露出一臉嗜殺之色：“成廉領命！”</p>
“來將通名！”吐難嚕見到對方殺出一將，立刻高喊道。</p>
成廉緊了緊長刀，冷聲道：“殺你者，成廉是也！”</p>
轉瞬間，成廉馬至陣前，手起刀落，速度之快，讓吐難嚕反應慢了半拍。</p>
連忙舉起狼牙棒應敵，豈料成廉刀勢一轉，繞過狼牙棒，一刀削去了他的左臂！</p>
“啊！”吐難嚕疼痛難當，成廉不依不饒，繼續舉刀連砍。</p>
吐難嚕狼狽應戰，眼看不支，身後難樓派來助他的將領立刻殺出，將其救下。</p>
成廉無奈，打退數將後，打馬遊弋在對方陣前。</p>
吐出一口唾沫，鄙夷道：“呸，這等垃圾貨色，也敢陣前叫罵？”</p>
吐難嚕任由手下替他止血，臉色蒼白道：“你們，到底是誰！”</p>
“成廉，回來！”</p>
呂布一言，剛剛用武力震懾住烏丸大軍的成廉沒有任何遲疑，打馬回陣。</p>
呂布一人一騎，來到陣前。</p>
聲若洪鍾道：“都聽好了，某乃大漢左將軍劉備麾下，虎賁中郎將兼騎都尉，大漢皇帝親封之溫侯，五原呂布，呂奉先是也！”</p>
聽到呂布一長串的自稱，吐難嚕等人還沒什麽反應，在遠處看戲的栗籍骨都侯已經大驚失色。</p>
“什麽，飛將呂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