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6章:求降
三國:劉備帳下,朝九晚五 作者:槿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你想清楚了?”</p>
呂布眯著眼,看著眼前如臨大敵,但又不得不站出來阻止一場殺戮的栗籍骨都侯問道。</p>
栗籍骨都侯甚至都不敢直視氣勢如虹的呂布。</p>
甕聲道:“隻要呂將軍答應善待我們,我與我的族人願投降於你!”</p>
“哈哈哈,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講條件嗎?”</p>
“你!”</p>
栗籍骨都侯還沒開口,身邊的將領們已經是一臉怒意地看向了呂布。</p>
“嗯?”呂布隻是身體稍稍一傾,身旁幾將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p>
栗籍骨都侯麵對幾將那不可匹敵的氣勢,狠咽了一口口水。</p>
“都給我閉嘴!”</p>
這才是滿臉無奈,又帶著幾分低聲下氣道:“呂將軍,我是不願再見你我雙方再有損傷,這才願意投降,但這並不代表我怕了你們,呂將軍應該也看到了,論兵力,我這邊還在你軍之上,若是拚個魚死網破,縱使呂將軍天人之姿,我想,你軍的傷亡也不會小吧!”</p>
“與其拚個你死我活,倒不如罷兵求和,這對於呂將軍而言,應該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p>
“買賣?”呂布冷笑一聲,指向了正在被抬出來的一個個陣亡的士兵。</p>
“那好,我陣亡這麽多兄弟,這筆賬該怎麽算?”</p>
“這……”栗籍骨都侯一陣無語。</p>
身邊一員將領說到:“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自然是有傷亡的,呂將軍的意思,難不成是隻能讓我們挨打,還不能反抗嗎?你軍陣亡了一些將士不假,但我們這邊,死的比你們還多,那這筆賬又怎麽算?”</p>
呂布聞言,緩緩地轉過腦袋看去,臉上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神色。</p>
“你要跟我算賬?”</p>
那名匈奴將領不由身子一寒:“我……隻是就事論事!”</p>
嗖!</p>
“啊!”</p>
開腔的那名將領發出一聲痛呼,左臂已經血流成注,空空如也!</p>
剛剛呂布電光火石之間,一戟擲出,削去了他的一條胳膊。</p>
“刀劍無眼?那這就是我給你的答複,你滿意嗎?”</p>
自己手底下的將領受傷,哪怕是畏懼呂布如虎的栗籍骨都侯也是沉下了臉。</p>
“呂將軍未免也太過霸道了吧?”</p>
“我等好意求和,你卻如此作風,那看來是免不了一場大戰了,既然如此,到時候生靈塗炭,這份罪責,呂布你將一人擔之!”</p>
“聒噪!”</p>
“廢那麽多話幹嘛,不還是要打,兄弟們準備動手!”</p>
呂布一臉不耐煩地說完,早就摩拳擦掌的眾將立刻是拎起了自己的兵器。</p>
並州軍各營之間也紛紛結成戰陣,隻等自家主將一聲令下,再度發起衝鋒。</p>
誓與麵前這夥匈奴兵拚個你死我活!</p>
“等等,等等!”</p>
見到呂布真的不打算再談了,栗籍骨都侯嚇得冷汗直冒。</p>
身旁的諸多將領也沒好到哪裏去,一臉警惕的模樣,仿佛隨時準備脫身遠遁,效仿自家老大!</p>
“呂將軍,我們還可以談,還可以談啊,切莫動手!”</p>
栗籍骨都侯賠著笑臉說道。</p>
“還有什麽好談的,我等為漢人,你等為匈奴人,你等匈奴狼族,依附我大漢以來,屢犯邊疆,罪無可恕,我既奉命討伐,縱使全軍覆沒,亦不後悔,定當將爾等殲滅於此,方才對得起大漢子民的殷殷期盼!”</p>
呂布殺氣騰騰的話,嚇得栗籍骨都侯身子一顫,身下戰馬受驚,竟是將他甩了下來。</p>
栗籍骨都侯被甩下馬後,不敢有一絲停留,一路小跑,擋在了兩軍陣前。</p>
“呂將軍,我等願降啊,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出來,隻希望你能放我們一馬!”</p>
呂布手掌一揮,止住了身後眾將的動作。</p>
栗籍骨都侯見狀,長舒了一口氣。</p>
咬著牙道:“呂將軍,我知道,我匈奴一族做了很多錯事,但我等是誠心投降,還望呂將軍能夠不計前嫌,放過我們一馬!”</p>
“隻要呂將軍能夠保全我們的性命,讓我們做什麽都可以!”</p>
栗籍骨都侯近乎謙卑道。</p>
遍觀南匈奴,估計也隻有當初被呂布打怕了的栗籍骨都侯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p>
除了畏懼呂布的強大之外,更重要的是,栗籍骨都侯對整個南匈奴這次的戰局,有著一種近乎悲觀的想法!</p>
若匈奴新任單於以舉族之力攻伐劉備失利,那劉備大軍占據整個並州大地,將會成為既定事實!</p>
覆巢之下無完卵,南匈奴盡起十幾萬大軍都戰敗了,他栗籍骨都侯手下戰力不過萬餘,又有什麽辦法重現匈奴榮光!</p>
等待他的,不過是遲來一些的覆滅罷了!</p>
再加上,吐難嚕的五千烏丸軍,竟是在頃刻間被呂布大軍橫掃!</p>
自己就算真跟呂布展開生死決戰,呂布那邊損傷多少不知道,但栗籍骨都侯可以肯定,自己在內,剩下的不足一萬的匈奴大軍,必將慘遭覆滅!</p>
原本準備趁著吐難嚕率領烏丸軍拖住呂布軍腳步的想法,在吐難嚕頃刻戰敗後已經成了泡影。</p>
北上,還有橫貫東西的?水擋在去路上,如果自己敢當著呂布大軍的麵率軍渡河,那無異於找死!</p>
退一萬步說,即使他真能率大軍渡河北逃,那逃入代郡之後呢?</p>
吐難嚕的戰敗,五千烏丸軍的覆滅,這筆賬,對於難樓和普富盧而言,是不可能還有餘力找劉備的麻煩的!</p>
到時候,自己這宛如無根之水一般的匈奴餘孽,除了被吞並補足烏丸各部之間消耗的元氣之外,別無他法!</p>
戰是死,逃,也是死路一條!</p>
那擺在栗籍骨都侯麵前能選擇的選項,可就不多了!</p>
而投降呂布,以自己身上還算富足的兵力作為籌碼,換來一個今後的安定生活,對於栗籍骨都侯而言,絕對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p>
因為他南匈奴本就是歸降大漢的種族,如今再度俯首稱臣,誰也挑不出理來!</p>
但在做出這個選擇的情況下,栗籍骨都侯也想給自己換來更光明的前程。</p>
如果說,能夠像以前一樣,任由自己的族人屯聚北地,過著無外敵侵擾放牧的日子,那自然是最好的!</p>
退一步的話,遷入關內,跟烏丸一樣漢匈共存,要受到漢人律法的限製,這樣雖說自主性上差了點,但日子可能過得比自己放牧還要好!</p>
畢竟,有漁陽那邊的鮮於輔、閻柔他們做榜樣,他們就在劉虞的治理下,過著比以往還要安定富足的日子。</p>
就是劉備會不會像劉虞一樣善待他們匈奴,這還是一個未知數!</p>
如果可以的話,栗籍骨都侯還是希望自己這邊能過得自由一點,畢竟相較於劉虞一向對烏丸的懷柔政策,劉備幾度打敗匈奴,那可是累積了無數戰功,踩在一眾匈奴人的屍體上打出來的威名啊!</p>
但栗籍骨都侯剛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跟呂布談判一下,沒想到呂布如此油鹽不進。</p>
一個不喜,揮戟斷了自家將領一臂!</p>
二話不說,就要動刀動槍!</p>
這踏馬,就是沒給自己留餘地啊!</p>
栗籍骨都侯隻能一退再退,隻要能保住自己族人的性命,哪怕今後的日子苦一點,也行吧!</p>
但前提是,要保住他的這些族人!</p>
栗籍骨都侯可不是新任單於,可以罔顧族人的未來,賭上族運跟劉備拚個你死我活。</p>
當初他從雁門郡退走之後,能在難樓、普富盧兩大烏丸部落的夾縫中生存下來,靠的就是這些對他忠心耿耿的族人。</p>
自己有必要,也必須為他們的將來考慮!</p>
呂布如此做派,逼得他隻能一退再退,事到如今,他南匈奴一部大人的顏麵完全無關緊要了,他要的是兩方罷兵,換回自己族人一個安居樂業,僅此而已!</p>
“真的做什麽都可以?”</p>
呂布拉住了試圖狂奔的大宛馬,一臉戲謔地朝著栗籍骨都侯上下打量道。</p>
栗籍骨都侯身子一寒,迎著呂布戲謔的目光,夾緊屁股,有些扭捏道:“嗯……什麽都可以!”</p>
“我雖是匈奴人,但也聞聽漢人之中,多有好男風之人,我在我族,也算一等一的男子,若是呂將軍有需要的話,在下……也不是不可以!”</p>
噗哇!</p>
呂布瞪大了眼睛,身後諸將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p>
反觀匈奴軍陣中,栗籍骨都侯身後諸將一臉悲泣地望著自家大人,恨不能替他承受此等屈辱。</p>
呂布像是在確認,看了看栗籍骨都侯一頭亂糟糟宛如雜草的頭發,那黑漆漆跟鍋底差不多的臉頰,滿臉的絡腮胡子,五大三粗,渾身邋遢!</p>
你擱這兒臭美呢?</p>
臉色立刻是沉了下來:“你在跟本將軍開玩笑嗎?”</p>
栗籍骨都侯一愣,不明白呂布的意思,自己都說的這麽直白了,他還不懂嗎?</p>
見此情形,栗籍骨都侯身後諸將也是紛紛跳下馬來。</p>
“呂將軍,你想對我家大人做的事,我們也可以!”</p>
“對,有什麽承受不住的事情,就交給在下吧!”</p>
“你滾一邊去,你知道漢人喜歡什麽姿勢嗎?還是我來吧!”</p>
“哈哈哈哈!”</p>
見到這一幕,張遼等人已經是笑的眼淚都笑出來了。</p>
全然不顧一張臉已經黑成焦炭的呂布。</p>
“都給老子閉嘴!”</p>
食指一個個的指過去,呂布氣的嘴唇發紫。</p>
“你們要敢再亂說,汙我名聲,小心我一個個砍過去!”</p>
原本被呂布點中的,還以為呂布看中了自己,立刻是神氣地挺了挺胸膛,沒想到換來了呂布這麽一句話。</p>
頓時,所有人如喪考妣,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著腦袋。</p>
失望的表情,看得呂布幾欲吐血。</p>
你們失望個蛋蛋啊,腦子裏都裝的什麽漿糊!</p>
忍住一戟把麵前這些人都砍翻的衝動,呂布長長地吸了口氣,再重重地吐了出來。</p>
“放過你們,也不是不行!”</p>
栗籍骨都侯立刻神色一喜。</p>
“但我這裏的條件,你們也聽好了,記住,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如果任何一點你們不能答應,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p>
栗籍骨都侯立刻正色道:“呂將軍請說!”</p>
“第一點,包括你這個匈奴一部大人在內,所有人投降,但記住,不是向我呂布投降,而是向我家主公劉備投降!”</p>
栗籍骨都侯恍然:“自然如此,我等必不叫呂將軍難做!”</p>
見栗籍骨都侯這麽有眼力見兒,呂布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p>
雖說隻要投降,結果都是一樣的,但向自己投降和向主公投降,傳出去可就不一樣了!</p>
自己新到,便讓一部匈奴人望風而逃,傳出去,難免擔上一個功高震主,被人猜忌的罪名。</p>
久居長安的呂布,對這中間的道道,可就再熟悉不過了!</p>
成功了,都是自家老大的功勞,有什麽鍋要背,就手底下的人去背!</p>
董卓如此,過去的呂布,也是如此~</p>
“第二點,對於如何處置你們這些投降的匈奴人,我無權處置,隻能將你們押解回晉陽後,交由主公定奪!”</p>
“而把你們送去晉陽,自然不能讓你們拿著武器騎著戰馬去,所以,在此之前,你們要先上繳你們的武器,這一點,你們能做到嗎?”</p>
第一點倒是沒什麽難度,但聽到這第二點後,栗籍骨都侯在內的一眾匈奴將領麵色一變。</p>
栗籍骨都侯咬了咬牙,還是開口道:“呂將軍,這麽一來,我等族人,豈非成了砧板上的魚肉?若是劉大人他一個不喜,那失了兵器的我們,難逃一個人頭落地!”</p>
“是啊,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就相當於我們伸出腦袋,給你們砍嗎?”</p>
“這……”</p>
這次,呂布倒是沒有生氣,設身處地一想,如果換作是自己,寧願手持方天畫戟,騎著大宛馬投降,也不願意被繳了兵器,像頭豬玀一樣被綁緊了搖尾乞憐。</p>
雖說是求生,但把命運都放在他人手上,這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不能接受的。</p>
“這一點,你們盡管放心!”</p>
呂布沉默,張遼卻是打馬出來。</p>
“這位……張將軍!”栗籍骨都侯對張遼的記憶猶新,見張遼有話要說,態度也是恭敬地行了行禮:“敢問張將軍的話是什麽意思?”</p>
張遼看了呂布一眼,呂布雖然不知道張遼要說什麽,但還是點頭默認。</p>
張遼這才清了清嗓子道:“可還記得當初戰敗的左南部?”</p>
“自然記得……若非我等當初被呂將軍打怕了遠遁代郡,哪有他左南做大之理?”</p>
“知道就好,當初左南戰敗,手下的匈奴人,也都成了俘虜,你們不好奇,那上萬的匈奴俘虜,如今都到哪裏去了嗎?”</p>
栗籍骨都侯一愣:“不都被殺了嗎?”</p>
張遼一笑:“你為何會如此覺得?”</p>
栗籍骨都侯眉頭微皺道:“張將軍,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漢人對我們匈奴人的仇恨,這是刻在骨子上的,我自問,如果換做我是漢人,一定不會輕饒當初禍害邊疆的匈奴人!”</p>
“退一步講,當初我匈奴一族被打散,部分南遷,成了如今的南匈奴,但大漢接受我們南匈奴歸降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征用我們南匈奴的兵力,為大漢永鎮北疆!”</p>
“這麽說來,即使劉大人不殺俘虜,那也應該將俘虜的匈奴人訓練成士卒,但事實上,幾番大戰下來,我等並未發現劉大人手下有匈奴人構成的軍隊!”</p>
“說實話,我等雖不敵呂將軍,但我匈奴人善戰,這是不爭的事實!”</p>
“敢問張將軍,劉大人莫非能放著戰力強大的匈奴人不用,說句難聽的話,即使是充作炮灰,也能加快劉大人統一並州的腳步,劉大人不這麽做,難道張將軍想告訴在下,當初被俘虜的那部分族人,徹底融入了漢人,過上了跟漢人同樣安居樂業的生活?”</p>
說到這裏,栗籍骨都侯自己都不相信!</p>
“哈哈,你要這麽說,我隻能說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p>
“的確,我們漢人,恨你們匈奴人入骨!”</p>
“但也希望你能記住一點,我們漢人,不好鬥,也不好殺戮,和你們這群不開化的匈奴人是不一樣的!”</p>
“當你們放下兵器的那一刻,你們不再是我們仇視的人,而是成了不能再對我們構成威脅的俘虜!”</p>
“我家主公對待俘虜的看法就一個!”</p>
栗籍骨都侯屏住了呼吸:“哪一個?”</p>
“若手染我漢人鮮血,其罪當誅者,殺無赦!”</p>
“其餘人,則將服從勞役,以贖己過!”</p>
栗籍骨都侯眉頭緊鎖:“那這不還是將我族人打入萬劫不複之地嗎?”</p>
“若呂將軍想要這麽處置我的族人,那恕在下不能苟同,我們匈奴一族,可以戰死,但絕對不能受此屈辱!”</p>
呂布冷哼一聲,就想動手,被張遼攔住。</p>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不想聽聽那些服勞役的匈奴俘虜,如今過得日子是怎麽樣的嗎?”</p>
“都成了奴隸了,還有什麽好日子過!”栗籍骨都侯不悅道。</p>
“打住,先聲明一點,在我師傅,哦,就是當初於夫羅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秦耀的建議下,我家主公,已經徹底廢除了所謂的奴隸一說!”</p>
“正常子民,皆享受官府提供的土地耕種!”</p>
“當然,這點跟你們匈奴人無關,那些被判服勞役的匈奴俘虜,也沒有你想象中生活的那麽不堪!”</p>
“第一點,他們沒有戴上任何的枷鎖,隻不過,他們活動的範圍有限,要接受我軍的監督!”</p>
“第二點,他們用以改造的勞役,也不至於把他們逼到絕路上,無非是卯時起床工作,一直到酉時下班,一天,可以飽餐兩頓,吃的雖不精細,但也不是什麽難以下咽的豬食,而是跟以往的百姓一樣的米粥,並且……管飽!”</p>
</p>
“第三點,服勞役的匈奴人,也不是永生永世的就服勞役了,我家主公有令,凡沒有犯下過殺人大錯的人,勞役時間最多五年,隻要五年之內,沒有犯什麽大的過錯,就能成為一個正常的漢人,生活在我主治下的土地上!”</p>
“當然,極個別罪不至死,但又有重罪在身的,這些人為重刑犯,需要承擔最多二十年的有期勞役,聽明白了嗎?”</p>
張遼長篇大論,說的栗籍骨都侯他們暈頭轉向。</p>
幾人一合計,得出的結果是……</p>
服勞役……就這?</p>
隻要每天幹幹活,就能飽餐兩頓?</p>
那不比在草原放牧,全看天時,而且每到冬季就要忍饑挨餓來的強?</p>
那些匈奴俘虜,到底是去享福呢?還是去受罪?</p>
栗籍骨都侯咽了一口唾沫,有些難以置信道:“這位張將軍,你莫不是在騙我吧?劉大人治下,難不成已經富足至此了嗎?”</p>
張遼不屑地撇了撇嘴:“井底之蛙,安知天河之大!”</p>
“我張遼,生於北地,這雁門郡就是我的故土,對於你們這些匈奴人的仇視,可謂最深!”</p>
“但大丈夫行走在天地間,最是重信,我還不至於為了讓你們投降而捏造事實!”</p>
“事實與否,隻有你自己去了之後才知道!”</p>
“當然,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你們是主動投降的,在待遇上,絕對要比那些俘虜強,如果你們表現的好的話,我主很可能會從輕量刑,至於填飽肚子……”</p>
張遼不由想到了當初自己質疑秦耀時的丟人行為。</p>
“我隻能說,在我師傅的幫助下,這個難為了世間無數能人的難題,早就迎刃而解了,今後我主治下,再也不會有餓死的人,哪怕你們是匈奴人!”</p>
“行了,文遠,跟他們說這麽多幹嘛!”</p>
“你要真好奇,我可以答應你,你的族人繳械後進入晉陽,如果事實和文遠說的有差距,我大可以放你們走!”</p>
“當然,你們如果走了之後,那下次見麵,就隻能決一生死了!”</p>
栗籍骨都侯臉色糾結至極,在跟手下們商量之後,才看向呂布:“呂將軍,若劉大人治下與這位張將軍說的不一,且欲致我們於死地,到時候,真能離開嗎?”</p>
“有我呂布作保,大不了,你我再戰場相見!”</p>
呂布懶得多解釋道。</p>
栗籍骨都侯隻是糾結了一小會,最終決定賭一把!</p>
實在是張遼說的話,太具誘惑力了!</p>
誰不想吃飽睡暖?</p>
若劉備治下真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誰還願意刀口舔血,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p>
“那這樣的話,我等願……”</p>
“等會,我還有第三點呢!”呂布阻止道。</p>
栗籍骨都侯瞪大了眼睛:“還有第三點?”</p>
“當然!”</p>
事到如今,栗籍骨都侯也隻能捏著鼻子道:“第三點是什麽?”</p>
“第三點就是……”</p>
呂布眯著眼,看著眼前如臨大敵,但又不得不站出來阻止一場殺戮的栗籍骨都侯問道。</p>
栗籍骨都侯甚至都不敢直視氣勢如虹的呂布。</p>
甕聲道:“隻要呂將軍答應善待我們,我與我的族人願投降於你!”</p>
“哈哈哈,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講條件嗎?”</p>
“你!”</p>
栗籍骨都侯還沒開口,身邊的將領們已經是一臉怒意地看向了呂布。</p>
“嗯?”呂布隻是身體稍稍一傾,身旁幾將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p>
栗籍骨都侯麵對幾將那不可匹敵的氣勢,狠咽了一口口水。</p>
“都給我閉嘴!”</p>
這才是滿臉無奈,又帶著幾分低聲下氣道:“呂將軍,我是不願再見你我雙方再有損傷,這才願意投降,但這並不代表我怕了你們,呂將軍應該也看到了,論兵力,我這邊還在你軍之上,若是拚個魚死網破,縱使呂將軍天人之姿,我想,你軍的傷亡也不會小吧!”</p>
“與其拚個你死我活,倒不如罷兵求和,這對於呂將軍而言,應該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p>
“買賣?”呂布冷笑一聲,指向了正在被抬出來的一個個陣亡的士兵。</p>
“那好,我陣亡這麽多兄弟,這筆賬該怎麽算?”</p>
“這……”栗籍骨都侯一陣無語。</p>
身邊一員將領說到:“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自然是有傷亡的,呂將軍的意思,難不成是隻能讓我們挨打,還不能反抗嗎?你軍陣亡了一些將士不假,但我們這邊,死的比你們還多,那這筆賬又怎麽算?”</p>
呂布聞言,緩緩地轉過腦袋看去,臉上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神色。</p>
“你要跟我算賬?”</p>
那名匈奴將領不由身子一寒:“我……隻是就事論事!”</p>
嗖!</p>
“啊!”</p>
開腔的那名將領發出一聲痛呼,左臂已經血流成注,空空如也!</p>
剛剛呂布電光火石之間,一戟擲出,削去了他的一條胳膊。</p>
“刀劍無眼?那這就是我給你的答複,你滿意嗎?”</p>
自己手底下的將領受傷,哪怕是畏懼呂布如虎的栗籍骨都侯也是沉下了臉。</p>
“呂將軍未免也太過霸道了吧?”</p>
“我等好意求和,你卻如此作風,那看來是免不了一場大戰了,既然如此,到時候生靈塗炭,這份罪責,呂布你將一人擔之!”</p>
“聒噪!”</p>
“廢那麽多話幹嘛,不還是要打,兄弟們準備動手!”</p>
呂布一臉不耐煩地說完,早就摩拳擦掌的眾將立刻是拎起了自己的兵器。</p>
並州軍各營之間也紛紛結成戰陣,隻等自家主將一聲令下,再度發起衝鋒。</p>
誓與麵前這夥匈奴兵拚個你死我活!</p>
“等等,等等!”</p>
見到呂布真的不打算再談了,栗籍骨都侯嚇得冷汗直冒。</p>
身旁的諸多將領也沒好到哪裏去,一臉警惕的模樣,仿佛隨時準備脫身遠遁,效仿自家老大!</p>
“呂將軍,我們還可以談,還可以談啊,切莫動手!”</p>
栗籍骨都侯賠著笑臉說道。</p>
“還有什麽好談的,我等為漢人,你等為匈奴人,你等匈奴狼族,依附我大漢以來,屢犯邊疆,罪無可恕,我既奉命討伐,縱使全軍覆沒,亦不後悔,定當將爾等殲滅於此,方才對得起大漢子民的殷殷期盼!”</p>
呂布殺氣騰騰的話,嚇得栗籍骨都侯身子一顫,身下戰馬受驚,竟是將他甩了下來。</p>
栗籍骨都侯被甩下馬後,不敢有一絲停留,一路小跑,擋在了兩軍陣前。</p>
“呂將軍,我等願降啊,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出來,隻希望你能放我們一馬!”</p>
呂布手掌一揮,止住了身後眾將的動作。</p>
栗籍骨都侯見狀,長舒了一口氣。</p>
咬著牙道:“呂將軍,我知道,我匈奴一族做了很多錯事,但我等是誠心投降,還望呂將軍能夠不計前嫌,放過我們一馬!”</p>
“隻要呂將軍能夠保全我們的性命,讓我們做什麽都可以!”</p>
栗籍骨都侯近乎謙卑道。</p>
遍觀南匈奴,估計也隻有當初被呂布打怕了的栗籍骨都侯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p>
除了畏懼呂布的強大之外,更重要的是,栗籍骨都侯對整個南匈奴這次的戰局,有著一種近乎悲觀的想法!</p>
若匈奴新任單於以舉族之力攻伐劉備失利,那劉備大軍占據整個並州大地,將會成為既定事實!</p>
覆巢之下無完卵,南匈奴盡起十幾萬大軍都戰敗了,他栗籍骨都侯手下戰力不過萬餘,又有什麽辦法重現匈奴榮光!</p>
等待他的,不過是遲來一些的覆滅罷了!</p>
再加上,吐難嚕的五千烏丸軍,竟是在頃刻間被呂布大軍橫掃!</p>
自己就算真跟呂布展開生死決戰,呂布那邊損傷多少不知道,但栗籍骨都侯可以肯定,自己在內,剩下的不足一萬的匈奴大軍,必將慘遭覆滅!</p>
原本準備趁著吐難嚕率領烏丸軍拖住呂布軍腳步的想法,在吐難嚕頃刻戰敗後已經成了泡影。</p>
北上,還有橫貫東西的?水擋在去路上,如果自己敢當著呂布大軍的麵率軍渡河,那無異於找死!</p>
退一萬步說,即使他真能率大軍渡河北逃,那逃入代郡之後呢?</p>
吐難嚕的戰敗,五千烏丸軍的覆滅,這筆賬,對於難樓和普富盧而言,是不可能還有餘力找劉備的麻煩的!</p>
到時候,自己這宛如無根之水一般的匈奴餘孽,除了被吞並補足烏丸各部之間消耗的元氣之外,別無他法!</p>
戰是死,逃,也是死路一條!</p>
那擺在栗籍骨都侯麵前能選擇的選項,可就不多了!</p>
而投降呂布,以自己身上還算富足的兵力作為籌碼,換來一個今後的安定生活,對於栗籍骨都侯而言,絕對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p>
因為他南匈奴本就是歸降大漢的種族,如今再度俯首稱臣,誰也挑不出理來!</p>
但在做出這個選擇的情況下,栗籍骨都侯也想給自己換來更光明的前程。</p>
如果說,能夠像以前一樣,任由自己的族人屯聚北地,過著無外敵侵擾放牧的日子,那自然是最好的!</p>
退一步的話,遷入關內,跟烏丸一樣漢匈共存,要受到漢人律法的限製,這樣雖說自主性上差了點,但日子可能過得比自己放牧還要好!</p>
畢竟,有漁陽那邊的鮮於輔、閻柔他們做榜樣,他們就在劉虞的治理下,過著比以往還要安定富足的日子。</p>
就是劉備會不會像劉虞一樣善待他們匈奴,這還是一個未知數!</p>
如果可以的話,栗籍骨都侯還是希望自己這邊能過得自由一點,畢竟相較於劉虞一向對烏丸的懷柔政策,劉備幾度打敗匈奴,那可是累積了無數戰功,踩在一眾匈奴人的屍體上打出來的威名啊!</p>
但栗籍骨都侯剛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跟呂布談判一下,沒想到呂布如此油鹽不進。</p>
一個不喜,揮戟斷了自家將領一臂!</p>
二話不說,就要動刀動槍!</p>
這踏馬,就是沒給自己留餘地啊!</p>
栗籍骨都侯隻能一退再退,隻要能保住自己族人的性命,哪怕今後的日子苦一點,也行吧!</p>
但前提是,要保住他的這些族人!</p>
栗籍骨都侯可不是新任單於,可以罔顧族人的未來,賭上族運跟劉備拚個你死我活。</p>
當初他從雁門郡退走之後,能在難樓、普富盧兩大烏丸部落的夾縫中生存下來,靠的就是這些對他忠心耿耿的族人。</p>
自己有必要,也必須為他們的將來考慮!</p>
呂布如此做派,逼得他隻能一退再退,事到如今,他南匈奴一部大人的顏麵完全無關緊要了,他要的是兩方罷兵,換回自己族人一個安居樂業,僅此而已!</p>
“真的做什麽都可以?”</p>
呂布拉住了試圖狂奔的大宛馬,一臉戲謔地朝著栗籍骨都侯上下打量道。</p>
栗籍骨都侯身子一寒,迎著呂布戲謔的目光,夾緊屁股,有些扭捏道:“嗯……什麽都可以!”</p>
“我雖是匈奴人,但也聞聽漢人之中,多有好男風之人,我在我族,也算一等一的男子,若是呂將軍有需要的話,在下……也不是不可以!”</p>
噗哇!</p>
呂布瞪大了眼睛,身後諸將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p>
反觀匈奴軍陣中,栗籍骨都侯身後諸將一臉悲泣地望著自家大人,恨不能替他承受此等屈辱。</p>
呂布像是在確認,看了看栗籍骨都侯一頭亂糟糟宛如雜草的頭發,那黑漆漆跟鍋底差不多的臉頰,滿臉的絡腮胡子,五大三粗,渾身邋遢!</p>
你擱這兒臭美呢?</p>
臉色立刻是沉了下來:“你在跟本將軍開玩笑嗎?”</p>
栗籍骨都侯一愣,不明白呂布的意思,自己都說的這麽直白了,他還不懂嗎?</p>
見此情形,栗籍骨都侯身後諸將也是紛紛跳下馬來。</p>
“呂將軍,你想對我家大人做的事,我們也可以!”</p>
“對,有什麽承受不住的事情,就交給在下吧!”</p>
“你滾一邊去,你知道漢人喜歡什麽姿勢嗎?還是我來吧!”</p>
“哈哈哈哈!”</p>
見到這一幕,張遼等人已經是笑的眼淚都笑出來了。</p>
全然不顧一張臉已經黑成焦炭的呂布。</p>
“都給老子閉嘴!”</p>
食指一個個的指過去,呂布氣的嘴唇發紫。</p>
“你們要敢再亂說,汙我名聲,小心我一個個砍過去!”</p>
原本被呂布點中的,還以為呂布看中了自己,立刻是神氣地挺了挺胸膛,沒想到換來了呂布這麽一句話。</p>
頓時,所有人如喪考妣,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著腦袋。</p>
失望的表情,看得呂布幾欲吐血。</p>
你們失望個蛋蛋啊,腦子裏都裝的什麽漿糊!</p>
忍住一戟把麵前這些人都砍翻的衝動,呂布長長地吸了口氣,再重重地吐了出來。</p>
“放過你們,也不是不行!”</p>
栗籍骨都侯立刻神色一喜。</p>
“但我這裏的條件,你們也聽好了,記住,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如果任何一點你們不能答應,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p>
栗籍骨都侯立刻正色道:“呂將軍請說!”</p>
“第一點,包括你這個匈奴一部大人在內,所有人投降,但記住,不是向我呂布投降,而是向我家主公劉備投降!”</p>
栗籍骨都侯恍然:“自然如此,我等必不叫呂將軍難做!”</p>
見栗籍骨都侯這麽有眼力見兒,呂布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p>
雖說隻要投降,結果都是一樣的,但向自己投降和向主公投降,傳出去可就不一樣了!</p>
自己新到,便讓一部匈奴人望風而逃,傳出去,難免擔上一個功高震主,被人猜忌的罪名。</p>
久居長安的呂布,對這中間的道道,可就再熟悉不過了!</p>
成功了,都是自家老大的功勞,有什麽鍋要背,就手底下的人去背!</p>
董卓如此,過去的呂布,也是如此~</p>
“第二點,對於如何處置你們這些投降的匈奴人,我無權處置,隻能將你們押解回晉陽後,交由主公定奪!”</p>
“而把你們送去晉陽,自然不能讓你們拿著武器騎著戰馬去,所以,在此之前,你們要先上繳你們的武器,這一點,你們能做到嗎?”</p>
第一點倒是沒什麽難度,但聽到這第二點後,栗籍骨都侯在內的一眾匈奴將領麵色一變。</p>
栗籍骨都侯咬了咬牙,還是開口道:“呂將軍,這麽一來,我等族人,豈非成了砧板上的魚肉?若是劉大人他一個不喜,那失了兵器的我們,難逃一個人頭落地!”</p>
“是啊,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就相當於我們伸出腦袋,給你們砍嗎?”</p>
“這……”</p>
這次,呂布倒是沒有生氣,設身處地一想,如果換作是自己,寧願手持方天畫戟,騎著大宛馬投降,也不願意被繳了兵器,像頭豬玀一樣被綁緊了搖尾乞憐。</p>
雖說是求生,但把命運都放在他人手上,這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不能接受的。</p>
“這一點,你們盡管放心!”</p>
呂布沉默,張遼卻是打馬出來。</p>
“這位……張將軍!”栗籍骨都侯對張遼的記憶猶新,見張遼有話要說,態度也是恭敬地行了行禮:“敢問張將軍的話是什麽意思?”</p>
張遼看了呂布一眼,呂布雖然不知道張遼要說什麽,但還是點頭默認。</p>
張遼這才清了清嗓子道:“可還記得當初戰敗的左南部?”</p>
“自然記得……若非我等當初被呂將軍打怕了遠遁代郡,哪有他左南做大之理?”</p>
“知道就好,當初左南戰敗,手下的匈奴人,也都成了俘虜,你們不好奇,那上萬的匈奴俘虜,如今都到哪裏去了嗎?”</p>
栗籍骨都侯一愣:“不都被殺了嗎?”</p>
張遼一笑:“你為何會如此覺得?”</p>
栗籍骨都侯眉頭微皺道:“張將軍,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漢人對我們匈奴人的仇恨,這是刻在骨子上的,我自問,如果換做我是漢人,一定不會輕饒當初禍害邊疆的匈奴人!”</p>
“退一步講,當初我匈奴一族被打散,部分南遷,成了如今的南匈奴,但大漢接受我們南匈奴歸降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征用我們南匈奴的兵力,為大漢永鎮北疆!”</p>
“這麽說來,即使劉大人不殺俘虜,那也應該將俘虜的匈奴人訓練成士卒,但事實上,幾番大戰下來,我等並未發現劉大人手下有匈奴人構成的軍隊!”</p>
“說實話,我等雖不敵呂將軍,但我匈奴人善戰,這是不爭的事實!”</p>
“敢問張將軍,劉大人莫非能放著戰力強大的匈奴人不用,說句難聽的話,即使是充作炮灰,也能加快劉大人統一並州的腳步,劉大人不這麽做,難道張將軍想告訴在下,當初被俘虜的那部分族人,徹底融入了漢人,過上了跟漢人同樣安居樂業的生活?”</p>
說到這裏,栗籍骨都侯自己都不相信!</p>
“哈哈,你要這麽說,我隻能說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p>
“的確,我們漢人,恨你們匈奴人入骨!”</p>
“但也希望你能記住一點,我們漢人,不好鬥,也不好殺戮,和你們這群不開化的匈奴人是不一樣的!”</p>
“當你們放下兵器的那一刻,你們不再是我們仇視的人,而是成了不能再對我們構成威脅的俘虜!”</p>
“我家主公對待俘虜的看法就一個!”</p>
栗籍骨都侯屏住了呼吸:“哪一個?”</p>
“若手染我漢人鮮血,其罪當誅者,殺無赦!”</p>
“其餘人,則將服從勞役,以贖己過!”</p>
栗籍骨都侯眉頭緊鎖:“那這不還是將我族人打入萬劫不複之地嗎?”</p>
“若呂將軍想要這麽處置我的族人,那恕在下不能苟同,我們匈奴一族,可以戰死,但絕對不能受此屈辱!”</p>
呂布冷哼一聲,就想動手,被張遼攔住。</p>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不想聽聽那些服勞役的匈奴俘虜,如今過得日子是怎麽樣的嗎?”</p>
“都成了奴隸了,還有什麽好日子過!”栗籍骨都侯不悅道。</p>
“打住,先聲明一點,在我師傅,哦,就是當初於夫羅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秦耀的建議下,我家主公,已經徹底廢除了所謂的奴隸一說!”</p>
“正常子民,皆享受官府提供的土地耕種!”</p>
“當然,這點跟你們匈奴人無關,那些被判服勞役的匈奴俘虜,也沒有你想象中生活的那麽不堪!”</p>
“第一點,他們沒有戴上任何的枷鎖,隻不過,他們活動的範圍有限,要接受我軍的監督!”</p>
“第二點,他們用以改造的勞役,也不至於把他們逼到絕路上,無非是卯時起床工作,一直到酉時下班,一天,可以飽餐兩頓,吃的雖不精細,但也不是什麽難以下咽的豬食,而是跟以往的百姓一樣的米粥,並且……管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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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點,服勞役的匈奴人,也不是永生永世的就服勞役了,我家主公有令,凡沒有犯下過殺人大錯的人,勞役時間最多五年,隻要五年之內,沒有犯什麽大的過錯,就能成為一個正常的漢人,生活在我主治下的土地上!”</p>
“當然,極個別罪不至死,但又有重罪在身的,這些人為重刑犯,需要承擔最多二十年的有期勞役,聽明白了嗎?”</p>
張遼長篇大論,說的栗籍骨都侯他們暈頭轉向。</p>
幾人一合計,得出的結果是……</p>
服勞役……就這?</p>
隻要每天幹幹活,就能飽餐兩頓?</p>
那不比在草原放牧,全看天時,而且每到冬季就要忍饑挨餓來的強?</p>
那些匈奴俘虜,到底是去享福呢?還是去受罪?</p>
栗籍骨都侯咽了一口唾沫,有些難以置信道:“這位張將軍,你莫不是在騙我吧?劉大人治下,難不成已經富足至此了嗎?”</p>
張遼不屑地撇了撇嘴:“井底之蛙,安知天河之大!”</p>
“我張遼,生於北地,這雁門郡就是我的故土,對於你們這些匈奴人的仇視,可謂最深!”</p>
“但大丈夫行走在天地間,最是重信,我還不至於為了讓你們投降而捏造事實!”</p>
“事實與否,隻有你自己去了之後才知道!”</p>
“當然,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你們是主動投降的,在待遇上,絕對要比那些俘虜強,如果你們表現的好的話,我主很可能會從輕量刑,至於填飽肚子……”</p>
張遼不由想到了當初自己質疑秦耀時的丟人行為。</p>
“我隻能說,在我師傅的幫助下,這個難為了世間無數能人的難題,早就迎刃而解了,今後我主治下,再也不會有餓死的人,哪怕你們是匈奴人!”</p>
“行了,文遠,跟他們說這麽多幹嘛!”</p>
“你要真好奇,我可以答應你,你的族人繳械後進入晉陽,如果事實和文遠說的有差距,我大可以放你們走!”</p>
“當然,你們如果走了之後,那下次見麵,就隻能決一生死了!”</p>
栗籍骨都侯臉色糾結至極,在跟手下們商量之後,才看向呂布:“呂將軍,若劉大人治下與這位張將軍說的不一,且欲致我們於死地,到時候,真能離開嗎?”</p>
“有我呂布作保,大不了,你我再戰場相見!”</p>
呂布懶得多解釋道。</p>
栗籍骨都侯隻是糾結了一小會,最終決定賭一把!</p>
實在是張遼說的話,太具誘惑力了!</p>
誰不想吃飽睡暖?</p>
若劉備治下真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誰還願意刀口舔血,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p>
“那這樣的話,我等願……”</p>
“等會,我還有第三點呢!”呂布阻止道。</p>
栗籍骨都侯瞪大了眼睛:“還有第三點?”</p>
“當然!”</p>
事到如今,栗籍骨都侯也隻能捏著鼻子道:“第三點是什麽?”</p>
“第三點就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