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踏上這條路了。佐助收拾東西的手微微一頓, 修長的手指掏出那隻護身符,慢慢攥緊放在胸口。猶記得那日櫻花草長, 那人的燦爛笑顏猶在眼前,藍色的眼眸熠熠發亮, “呐,佐助,約定好了哦。”


    對不起,就讓這一切都成為我自己的罪吧。這是,誰也無法挽回的罪。一旦踏出一步就無法回頭的罪。我必須滿載荊棘,我必須劈斷我們之間的一切,不然, 是無法變強的。鳴人, 約定,就讓我先違背好了。


    緊緊抿起嘴唇,佐助的眼眸在夜的寂靜中恍然如星辰般明亮。輕輕的腳步聲在諾大的宇智波宅裏響起。佐助在黑暗裏跪坐在宇智波家大宅的族龕前,佐助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父親和母親的牌位, 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鞠躬之後轉身驟然離開, 麵容冷峻已然不帶一絲一毫的留戀。


    即使將要前行的路是錯,我也願頂替一切罪名一直向前。


    鳴人,對不起。我已經無法再站在你身邊了。我要變強到足夠殺掉那個男人。我,已經不想再被誰拋下了。


    月光輕輕灑在那少年冰冷清冽的容顏上,那人冷冽的表情仿佛劃出了一道無形的隔膜,觸碰不到少年的月光寂寞地被他遺留在宇智波宅的青石板上。如哭泣般流淌著晶瑩的光芒。


    鳴人在睡夢中驟然驚醒。攥緊胸前的衣服,冷汗直下。在心髒劇烈的跳動終於緩緩平息, 他緩緩闔了闔眼然後慢慢睜開,目光輕輕掃過一旁呼呼大睡睡姿極其難看的自來也,掀開被子站了起來。赤腳走在冰涼的木地板上,鳴人站在窗口看著外麵一輪紅日緩緩冒出了個頭。


    看著青翠的山的輪廓被染上淡淡的紅,鳴人不禁有些呆愣起來。


    剛剛夢見佐助表情決絕地離開,而枉顧自己朝他伸出的手。那是,完全不同以往別扭冰冷略帶溫和的眼神,他目光空洞呆滯,像極了,那個時候離開的宇智波鼬。


    正在恍神的時候,那輪紅日驟然升了起來,溫暖的陽光映亮了少年藍色的眼眸。那少年撐著窗台的手指卻是悄悄攥了起來。


    “鳴人,上次我說的解除幻術的方法,你聽懂了嗎?”鳴人對於那個詭異的夢境還有些緩不過神來,那個黑發的少年表情高傲孤獨地站在黑暗裏,冷冷地俯視著他,那人的聲音是他從未聽過的冷漠,仿佛是打不破的堅冰讓他的心髒都被那嗓音戳得有些痛楚,“你不懂的。那種恨意,你不會明白的。鳴人。”他明明還站在那裏,他明明眼神還是亮得那麽驚人,他明明語氣並不激烈。他明明那麽平靜……不,他怎麽可以那麽平靜?!


    鳴人想去抓住想要離去的佐助,可是,明明對方的腳步並不快,自己卻怎麽也追不上他,每每觸到那人的衣角卻又總是抓了個空。鳴人不知道自己心中那些湧起的慌亂是什麽,他隻是單純地不想佐助離開。不是因為佐助去了大蛇丸會變成怎樣,不是因為佐助會不會被仇恨扭曲,隻是單純地不想他走。


    他,也許,隻是不想被遺棄在原地而已。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遠遠離開,就像剛被滅族的那時,他孤傲倔強的背影一般……


    ——佐助,既然你已經決定要走,那麽為什麽要留下這樣的背影給我……


    “噠!”額頭上突兀地傳來痛感,鳴人有些受到驚嚇地眨了眨眼,捂住額頭就彈了起來,抬腿就是一腳。自來也將少年的腳握在手裏,抬起頭來直視他的眼睛,“你在想什麽?!不是你說一定要學破解幻術的方法的嗎?!”


    鳴人愣愣地瞪大了眼,看著自來也難得發怒嚴肅的眼神。不由得愧疚地低下頭來,“對不起。”


    為了抵抗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斑的寫輪眼,他一定要受得了幻術的影響,即使受不了月讀,也一定要培養出麵對幻術堅韌的心智。


    牙齒咬住下唇,鳴人深深吸了口氣,慢慢平靜下來,


    ——不,沒關係的,那隻是個夢而已。那些莫名其妙的預感什麽的,根本沒有任何根據。佐助還好好地呆在木葉,等著我回來。等著我,給他真相。


    再抬起臉來少年的目光執拗而堅定,“自來也老師!請對我使用幻術吧!我,漩渦鳴人,已經有所覺悟了!”


    自來也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亮光,唇角微微勾起,


    ——是的,就是這個眼神!這個,為了重要的東西一定要變強的眼神。


    自來也兀的站了起來,肩膀越過鳴人之後,低沉的嗓音響起,“跟我來,鳴人。”


    “是!”鳴人的臉從黑暗裏抬了起來,朝著向前的那個身影追去。


    ——我,已經不想再為任何事情後悔了。已經,不想再看見任何人的背影了。


    此時的木葉。


    “什麽?!”綱手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你說什麽?!佐助叛逃了?!”


    這個消息如一個晴天霹靂,將本是慌亂的木葉擾亂得更加徹底。走廊上的腳步聲嗒嗒作響,伊魯卡急切地推開了火影辦公室的門,“火影大人!你說佐助叛逃了是真的嗎?!”


    所有的人的目光緩緩投到了伊魯卡的身上。


    看著眾人表情凝重的表情,伊魯卡捏得緊緊的門把手緩緩鬆了下來,瞳孔緩緩緊縮了起來。


    ——那個班上最優等的學生,那個有著黑得純粹的眼睛的孩子……


    卡卡西向下拉了拉護額,露出的那隻眼睛明亮的光芒一閃而過,“火影大人,請讓我務必將佐助帶回。他還小,不懂事。”


    ——雖然是這麽說,但是這個理由連卡卡西都不相信。他不知道佐助還能不能被挽回,但是他不想失去這個優秀的學生,不想看見……那人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一瞬慘白的臉。


    “不行。”綱手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卡卡西的話,卡卡西終於淡定不了了,猛地瞪大了眼睛,“火影大人,請相信佐助他……”


    “你不能去,木葉現在不能派出你。”綱手沉痛地看著卡卡西,卡卡西不由得渾身一震慢慢地沉默了下來。


    ——是的,木葉現在正處在戰後重建這個敏感的時期。其他國虎視眈眈地盯著,而木葉現在委托任務少了很多,特別上忍必須時時刻刻地呆在村裏待命以防危險狀況隨時的發生。


    “已經有三名上忍被帶走佐助的人傷了。”綱手狠狠地皺起了眉毛,撐在桌子上的手已經狠狠地蜷成了拳頭,無辜的桌子緩緩裂開來一條縫。


    已經成為上忍的鹿丸緩緩眯了眯眼,手撫上馬尾,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表情,“讓我去吧,火影大人。”


    “鹿丸這很危險……你不行!這太危險……”伊魯卡大驚失色,連忙跳起來擺手阻止。


    綱手“霍地”抬頭看他。“你昨天才成為中忍。”


    “啊。這樣他們才會放鬆警惕。”鹿丸將微仰看天的臉頷首下來直直地盯上綱手的眼睛,“而且,我有必須要帶他回來的理由。”


    看著那個懶洋洋的少年眼眸裏充斥的……怒意,綱手愣住了。伊魯卡也閉上了嘴。


    “我要揍他一頓,然後告訴他,既然他這麽決絕地離開,那個我們都覬覦的寶物,就歸我了。”鹿丸將綁在脖子上的護額解下,慢慢地綁在了額頭上,“以這木葉護額發誓。”


    “覬覦的寶物?!……那是什麽?”綱手滿頭霧水,而眼前的少年再度恢複成那副懶洋洋望天的模樣,仿佛鹿丸之前的那些堅定憤怒的情緒隻是綱手的一個錯覺。


    “……沒什麽。”鹿丸將臉埋進陰暗輕輕嘟囔,“他會明白的。”


    “我也要去,綱手大人!”少女粉色的頭發被風輕輕吹拂開來,露出那雙明亮的碧綠色眸子。她直直地看向綱手,眼眸裏的光芒明亮如斯,如翡翠一般透出灼人的光彩。這個少女在經過磨練之後,愈加光芒四射。


    “請讓我也前去吧,火影大人。”進了房間就一直垂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寧次也猛地抬起頭來對著綱手鞠了個躬,抬首的寧次瑩白的眸子光芒一閃而過,如上好的白玉,“而我的理由是,”那少年傲然而立,眼眸裏流轉過一抹深紫色的光芒,渾身透露出一股驕傲堅決的氣息,“那個寶物,他已經沒有任何染指的可能了。作為貴族,他太失格了。”


    ——作為離那個人最近的人,他也已經失格了。


    粉發的少女目光緩緩投向那個有著瑩白色眼眸披散著柔順黑發的少年,看著對方的神情,不禁用上齒咬住了下唇。


    佐助大人,你為什麽……要離開呢?明明你最喜愛的人,不是嗎?我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你得到幸福的……為什麽,你卻又這麽決絕地離開?……那個,必須要殺的男人,比你愛的人,還要重要嗎?比你的幸福,還要重要嗎?


    鹿丸眼眸裏隔著幾個人,緩緩地看向了那個少年。隱藏起眼眸裏一閃而過的流光,本是因著少年的話垂下的唇角再度輕輕地揚了起來。


    ——日向……寧次嗎?無論是誰,我都不會將他想讓。


    ——我也是。


    那少年瑩白色的瞳孔掃過來之時,這樣寫著。


    (作:= =|||……所以你們到底是想趁虛而入還是想把佐助追回來啊喂?!鹿丸:【闔起一隻眼】如果能趁虛而入也不錯的樣子。寧次【認真地】我不想看到他難過。)


    宇智波佐助,既然你這麽輕易就放棄了他。那麽,你就不要後悔!


    卡卡西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麵罩下的麵容與表情被遮掩的十分完美。那麽,那些淡淡的遮掩不了的苦澀心情,是從哪裏溢出的?……


    剩下的綱手看著對視的日向家天才和iq200的天才有些莫名其妙,


    ——喂喂喂,所以說那個什麽寶物到底是什麽啊喂?!還有你們倆個之間那個詭異的氣氛是怎麽回事?!


    對視一分鍾之後,兩人同時側開頭來對上綱手的眼睛,同時開口,


    “讓我帶隊吧。”


    “讓我帶隊吧。”


    綱手黑線了。


    這默契……不過,什麽時候空氣裏好像有點酸氣?是昨天吃了蘸醋的食物嗎?明明昨天吃的甜食……的啊。而且,這倆之間……怎麽感覺頗有些鬥氣電閃雷鳴的感覺?


    果然……最強勁的對手失去了機會,他倆之間就剩下了最後的競爭了……於是兩小總是單純的,世界總是險惡的。尤其是旁邊有一隻明明已經明了一切還裝死魚裝淡定裝無事的白色掃把頭·蒙麵超人·獨眼龍·指導上忍·偽。


    (作:- -卡卡西,你果然是在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吧。=皿=鄙視你!)


    “鹿丸帶隊。”微微沉吟之後,綱手作下決定。鹿丸具有縱觀全局把握全局的能力。讓他帶隊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問題是……她什麽時候說了讓這些人去追了?!


    “不對!”被兩人差點糊弄過去的綱手突然驚醒過來,“你們幾個隻是幾個下忍和一個剛過關的中忍而已,上忍都受了傷。去追很危險!”


    “正因為這樣。我們才要去。”鹿丸犀利睿智的目光緊緊鎖定了麵前的綱手,臉上的表情凝重鄭重,“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放鬆警惕,以為木葉會暫時停止追尋。而看到我們的時候,他們是肯定會掉以輕心的。而我們隻要那時速戰速決就行了。”


    微微托腮沉吟的綱手皺起了眉毛,目光掃過旁邊的小櫻,“櫻,你也要去?”


    那粉發的少女猶自沒有那時幼稚衝動的氣息,已然是溫潤沉穩下來了,“是的,我已經深思熟慮過了。佐助,他是我們的同伴!”少女眼裏一瞬綻放的力量,讓綱手不由得愣住了。產生了一種,


    ——他們,說不定也可以的,不,是一定可以的……這樣的想法。


    綱手皺起了眉頭,接著她抬起頭來一臉嚴肅,“佐助是我們的同伴!但是,不要忘了,你們每一個人也是木葉的一員!你們同樣重要!”


    “啊。”鹿丸的表情悠悠然帶著一抹淡淡的懷念,然後他正色地點點頭,“我不會讓我的任何一個同伴出事。”


    他還記得那個與那個金發的少年一同享受陽光的日子。那時,他心裏覺得前所未有的溫暖,倒也不是因為這暖和的陽光,而是因為身旁那個掛著滿足笑容的少年。他記得他曾坐起身輕輕撫上那人的頭發,然後問他,


    “呐,鳴人,為什麽一定要成為火影。你明明就和我一樣,喜歡的是平靜的日子的嘛~”那時,他問出這個問題,純粹隻是因為好奇而已。無論少年的答案是怎樣,都不會影響他已經作下守護他的決定。


    “鹿丸,”金發的少年也坐起身來,表情正色,藍眸直直地對上了他,那藍色的眸子幽深得讓人不自覺地沉醉,他的嗓音帶著點淺淡的懷念,染上了陽光的光,“這是,約定。我不會輕易作下約定,但是一旦作下約定就絕不會背棄。這……是我的原則。”


    那時的少年,臉上帶著的表情,仿佛可以洗滌去世間一切的汙垢。他那時,隻記得深深凝望著他,心裏突兀地迸發出的情感,濃烈到讓他遮住眼睛繼續躺了下來。然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好吧。我同意了。”綱手一咬牙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真是太謝謝您,火影大人。”三人深深地鞠下躬去。


    正在綱手扶了扶額決定最終還是發下這個任務之時,火影辦公室的門被突然地推開,金發的少女明媚的笑容露了出來,她偏了偏頭,


    “呐,鹿丸。我們豬鹿蝶,是不可分割的。你……忘了嗎?”


    “是啊,哼哼。就是鹿丸,你太不仗義了。”


    旁邊的有些豐滿(作:= =)的男孩不停往嘴裏塞著土豆片,一臉氣憤地附和著。


    鹿丸深深凝望著門口的兩位同伴,微微勾起唇角,“真是麻煩!~嘛,隨便你們了。”說雖是這麽說,但是鹿丸的眼角卻悄悄閃過了一絲笑意。


    “我和赤丸也去吧。……佐助的事,我聽說了。”在路上碰見被井野硬拽過來的牙站在門外不好意思地摳了摳臉頰,而帽子上的赤丸很是歡快地叫了一聲。看見眾人掃過來的目光,牙不禁有些臉色泛紅,“那個……赤丸可以幫忙找路。”


    “嘛~雖然帕克也可以去帶路。”卡卡西向下拉了拉護額,“但是,還是拜托給你了。牙。”


    “……恩。”


    木葉六人,正式踏上追回佐助的旅途。


    六人狀態:


    鹿丸:雖然是麻煩了點……但是佐助,你做好被我揍一頓的覺悟了嗎?!我說過,敢讓那個人傷心,我就不會放過你!


    寧次:佐助,你失去了擁有那個寶物的資格。


    小櫻:佐助大人……我隻是想問,為什麽?……


    井野:……佐助,就這麽逃了的話,鳴人可就是鹿丸的了哦~


    丁次:哼哼哼。【吃薯片中】


    牙:卡卡西上忍……剛剛,是不是在冒黑氣……還有他說的剛剛那句話,為什麽就感覺這麽不對呢……


    卡卡西:……啊呀~不能親自把自己不乖的徒弟帶回來還真是遺憾啊~【微笑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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