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你去了地獄我也會把你找回來,別想甩開我, 鳴人。


    佐助決定了的事情就絕對會去做,這是他身為宇智波族的驕傲。就像他決定帶回他哥哥宇智波鼬, 就像他決定要去尋求萬花筒寫輪眼的秘密,為了那個已經被證實死亡的金發少年。


    “可惡可惡可惡!”佐助半跪在地,手錘上宇智波家訓練場的牆麵上,汗水從少年的額上慢慢淌落而下,在下巴處匯聚成汗滴,滴落在地。佐助輕抿起了唇,眸子因為情緒的激烈變成了鮮紅的寫輪眼。


    ——難道說, 除了兄弟之間的給予, 就沒有機會再得到萬花筒寫輪眼了嗎?!


    ——不!絕對不會!絕對還會有其他可能獲得萬花筒寫輪眼。冷靜下來想!快點,再快點……快點想出來啊!可惡!


    因為煩躁而用手再次猛然錘上牆壁,佐助的拳頭處慢慢透出殷紅的血跡,順著蔓延開裂縫的牆壁流淌下來。佐助左手捂上了麵龐, 差點止不住自己麵容的顫抖。那少年……


    “漩渦鳴人還在等著你。”正在佐助痛苦異常的時候, 一雙沉穩有力的手掌拍上了自己的肩膀,佐助回身看過去,對上自家哥哥低垂下來的視線。


    待到看清那視線裏深重的托付之色的時候,佐助抿緊了唇,狠狠地用下齒咬住下唇瓣,“不行……我不能!再等等……絕對會找到的!……”


    話還沒說完,佐助就被眼前的少年一掌拍到了地上, 捂著自己的臉龐有些迷茫地仰望過去,看清鼬臉龐上冷冽如寒風一般肆虐的表情,佐助一愣,


    “那個奈良鹿丸已經離開木葉了。就算不相信那人已經走了。但是,現在的我們是有可能在那少年死去之前挽回一切的……佐助,你還要猶豫多久?!那人已經等不起了!”


    佐助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家哥哥沉痛的表情,沉默了下來,而空氣裏悠悠飄散的那句話仿佛刻進了佐助的心裏,成為他胸口隱隱的疼痛,“或者說,你還等得了嗎……佐助。”


    ——是的……我已經等不了了。現在這種看不見他的日子,我已一分一秒都過不了了……


    夜晚。


    佐助攥緊了身側的拳頭,深深呼吸,曲起手指想扣上眼前緊閉的門,卻最終想要轉身離開。而正在這時,門“哢噠”一聲開了。門內那男人冷峻嚴肅的表情映入眼簾之時悄然柔和了一角,他伸出手來,輕輕揚了揚,“過來吧,佐助。”


    “……哥哥,果然我還是不能……”


    “佐助,你要知道,我失去了眼睛還可以活下去。那個人,則不然。而且……隻有你,我才願意把他交給你。不,也許是你我也不願意的……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鼬黯然神傷的表情仿佛重重一擊,讓佐助的未完的話語不禁憋了回去,心髒一聲一聲地跳動仿佛就在耳邊不停地鳴叫,一聲一聲,異常清晰。佐助輕輕咽了口口水,隻覺得輕輕的吞咽都讓心髒仿佛火燒一般地疼痛。他張開了唇瓣,又頹然閉緊。


    鼬看著佐助這模樣,背過身去。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那雙本是有些灰敗起來的寫輪眼兀的放出明亮的光來,“再有下次,我就絕對不會放手了。佐助。”


    佐助看著哥哥遠去的背影,拳頭攥得愈加緊了起來,“這是最後一次了。佐助。跟我來。”佐助抿了抿唇,最終抬步跟上。


    宇智波族祭祀之壇。


    兩人麵對麵盤腿而坐,身下是一個畫滿了奇怪的黑色符咒的陣,蔓延的花紋看上去異常詭譎。鼬的眼睛慢慢對上了眼前的佐助,聲音嚴肅而低沉,“佐助,下麵每一個步驟都必須精確進行,你一定要集中精力,我將對你使出月讀,而你反彈我的月讀,在我意識退出你精神世界的時候,將我的寫輪眼完全侵蝕。明白了嗎?”


    佐助深深地凝視眼前的男人,很慢很慢地點頭下去。


    他知道,他這麽一點頭代表的是什麽。他注定要為了他愛的那個少年,背上不孝不義的罪名。可是,即使知道,他也抵擋不住那誘惑。那人早已經成為他生命裏擺脫不掉的罪,心甘情願甘之如飴的罪。


    儀式正式開始。


    在眼前一陣刺痛之後,鼬的月讀侵入了他的意識世界,那畫麵卻是反複播送著那少年淡如清風一般溫潤的笑顏,還有染滿鮮血的畫麵突然將他的意識淹沒,他幾乎要被這混合著無比心痛的畫麵遏製不住殺戮的衝動,他感覺到自己的精神世界隨著那少年垂下的雙手如廢墟一般崩塌。他攥緊拳頭,轉動起寫輪眼使出月讀。


    反侵入之後,感受到眼前舒展開的藍色天際和那少年虛空浮著的微笑的畫麵,佐助咬得流血的唇瓣才終於被他鬆開。他看著捂著眼睛彎下腰去的哥哥,連滾帶爬地摸了過去。因為得到的新眼睛還有些行動不便,但是模糊中他還是看見了自家哥哥頷首間滴落在地的恐怖的紅色血液,心髒在那一刻跳動得異常激烈。


    他無話可說。他奪走了自家哥哥的眼睛,為了萬花筒寫輪眼,為了能再次見到那個少年並且在他未死之前將他帶回。


    他環抱著自家哥哥,一行淚水悄無聲息地從佐助的眼角緩緩流下,麵龐上流下一行淚漬,他抿緊了唇瓣,空氣裏彌漫開鼬細弱的聲音,


    “佐助,一切……就交給你了。”


    佐助明白,他要盡快琢磨出萬花筒寫輪眼的秘密,然後用它扭轉時空回到那少年選擇自己去解決一切之前,然後阻擋住他。一切就會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如果他一定要殺宇智波斑,那麽有著萬花筒寫輪眼的自己也不會比他弱。即使他活了那麽多年。


    ——鳴人,你為什麽不試著相信我……


    我們至今為止不是在一起,解決了很多困難的事情,……不是曾經對彼此露出最真誠的笑顏過嗎。我們不是約定過……不離不棄嗎?


    你怎麽可以這麽忍心背棄諾言就離開?!


    鼬躺進了木葉醫院。而佐助將自己關進了宇智波族深宅,終日將自己埋在層層古籍和訓練場中。


    三個月過去了。


    佐助的眼睛已經可以變為萬花筒的模樣了。佐助覺得自己終於可以開始著手研究怎樣使用萬花筒寫輪眼超越光速回到過去改變現在這樣的場麵了。


    他不要……不要那少年死,也不要那少年,不在自己身邊!


    ——鳴人,既然已約定了不離不棄,我就絕對不會放手。也決不允許,你先放手!


    佐助站在訓練場中央,看著站在旁邊裹著紗布靜靜立著的男人,然後伸手抱住了他,“哥哥,我要去了。”


    “恩。”冷淡地應了一聲。看著自家哥哥靜靜點頭,那雙眼睛埋在層層紗布裏不得窺見的模樣,佐助心裏一酸,卻是什麽也沒說。“我一定要阻止他。”


    “啊。”鼬再度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站在原地感受到佐助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他要去宇智波祭壇完成最後的儀式,然後使用萬花筒寫輪眼,扭轉時空。


    鼬抿緊了嘴唇。


    低垂的手指慢慢握緊,然後捂上了包裹著紗布的眼睛。


    佐助站在祭壇中央,看著身下畫好的陣法,眼神一利,手指結印開始了扭轉時空的前奏。慢慢地陣法裏畫滿的文字仿佛有了生命裏一般輕輕漂浮起來,浮在空氣裏,而少年立在中央的身體開始快速地震動起來。從頭發開始消失。那少年轉眼就從那原地消失不見。


    空氣再度恢複了平靜,而陣法和那少年已經從祭壇裏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咳咳。”佐助醒來之時,就是一陣咳嗽。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雙腳。還好,還在沒有丟失掉哪一塊。如果精神力不夠集中,使用萬花筒寫輪眼是很容易就丟失掉自己身體的某一塊的。看來現在的自己使用姑且還可以用“合格”來評價。


    佐助撐手慢慢站了起來,掃過周圍的環境,森林……?而且,熟悉的嗓音傳了過來,“哥哥,你要騙我到什麽時候?”


    佐助的眼眸兀的張大。


    ——這是自己的聲音!佐助終於明白了這是在哪裏。原來如此嗎。自己被傳送到了與哥哥對峙的時候嗎……那麽現在的自己是絕對不能出現在這森林裏的。


    佐助控製好自己的呼吸,身形微動,那光速讓他迅速離開了原地。空氣一陣輕微地震動之後,森林又恢複了寧靜。一陣微風劃過,森林裏兩人的嗓音緩緩飄散。仿佛那第三個人從未出現過。


    佐助擰緊了眉毛,現在的自己該怎麽做?鳴人現在肯定是還在木葉的。而現在的狀況,應該是自來也去會佩恩去了。而根據小櫻說的話,也正是鳴人解決掉佩恩的時候,宇智波斑才出現。這時鳴人使用了不知名的禁術,兩人同歸於盡了。


    照這樣說來,宇智波斑是因為算準鳴人的出現才會出現在雨隱村。而佩恩隻不過是個讓鳴人查克拉耗盡的幌子,為了奪取九尾的擋箭牌。那麽現在的自己如果前往雨隱村,肯定將麵臨佩恩和宇智波斑兩人,很是棘手。從森林到木葉的距離大約是3天左右。而木葉到雨隱村的距離大約是5天左右……


    也就是說還有八天時間,現在的鳴人估計還在回木葉的路上,就算他已經回到木葉,那麽離自來也死於佩恩之手還有5天左右。如果現在的自己回到木葉將一切通知給鳴人,然後帶上他救下自來也的話……


    佐助的思緒不停地轉動著,最終決定自己還是去木葉村先找到鳴人再說。而且,在此之前,一定要好好地質問他,並且……


    這麽多天來,佐助第一次彎起唇角露出了個笑容,看上去仿佛融化了堅冰一般春意融融。


    ——鳴人,你是我的。我不允許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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