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十五爺說道,麵上露出悲痛的表情,?33??不知是真是假。


    “村長被殺了?”


    眾人聽到這個驚天大秘,先是一愣然後各種負麵情緒,不可抑製的爆發出來,群情激奮。


    “毒婦!殺了這個毒婦!”他們大聲嚷嚷。


    蘇默本想問一下果基格隆的意見,卻看到,果基格隆虎目含淚,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大概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吧。


    算了。蘇默轉頭看向老嫗,這樣的禍害,留不得!


    似乎感受到蘇默身上的殺機,正在大罵十五爺的老嫗,忽然靜了下來,對蘇默道:“我就要死了,在死之前,能不能瞞住我的願望,告訴我,那把散彈槍,為什麽會壞掉?當天晚上,我檢查了整整六遍,嗬!結果它還是壞了。還有,那個自稱蘇家的年輕人,到底是不是你?”


    老嫗聲音裏透著刻骨銘心的不甘,顯然這件事,已經成了她的一個執念。


    蘇默幹脆利索吐出四個字:“無可奉告。”


    老嫗像神經質般的,癲狂的笑了起來:“嗬嗬嗬,你好狠的心,比我還狠,我詛咒你……”


    嘭!槍響了。


    一顆子彈,打爛了老嫗喋喋不休的舌頭,扭曲變形的彈殼,在口腔內部翻滾,製造出不可彌合的貫穿性傷口。


    老嫗倒在了地上,血液從嘴巴裏,慢慢淌出來。


    “括噪。”蘇默上前一步,毫不介意的踏進血泊之中,他開了第二槍,了結了老嫗的生命。


    禍首伏誅,老村長的遺骨,也被帶回村子,全村披麻戴孝,沉浸在悲傷蕭瑟的氣氛當中。


    但是,這件事影響惡劣,遠不止此。


    從某種意義上說,老嫗的行為是叛亂,而蘇默是在平叛,無疑的是,這兩件事都帶著濃烈的血腥色彩。


    村裏人世代為獵,他們作戰勇猛,可不是暈血的膽小鬼。


    但之前是和喪屍作戰,流的是入侵者的血,而這一次,卻流的是自己人的血。


    自己人幹嘛要為難自己人?大多數人都想不明白。


    參與過深夜會議的合謀者,包括十五爺在內,還有八名幸存。


    蘇默一一上門拜訪,他沒有為難這些老家夥們,蘇默的態度,甚至可以說是寬容。


    但這些論起年齡,足以當蘇默爺爺奶奶的老者,依舊不敢怠慢蘇默。


    他們敬畏蘇默,並且怕的成分,比敬的成分,要多得多。


    這些人雖然思想守舊,但他們都是村裏的望族,膝下子孫滿堂,他們一敬畏,那些小輩更不敢放肆。


    現在村裏的年輕人,見到蘇默,都不敢像以前說說笑笑了。


    無形間,多出了一絲間隙。


    蘇默要是一點都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不過他已有預案。


    災變後第一百二十一日。


    都快被村民遺忘的柯北河,走出了他的陋室,帶著一份詳細的規劃圖:巴莎苗寨防禦建設第一期。


    蘇默對此相當重視,仔細的閱讀規劃圖上的每一個細節,不時提出一兩條建議:


    “這個洞是什麽?倒火油的孔?很好的設想,不過我們敵人是喪屍,它們不怕燙。”


    “這條壕溝有點淺了,要麽加深,要麽不要。”


    “你說這不是壕溝,而是存放木材的暗渠,等喪屍靠近就點火,形成一麵火牆?”


    “好吧,雖然它們體內富含屍油,勉強算的上易燃物,但一頭喪屍從被點燃,到腦漿被煮沸,失去行動能力,需要上十分鍾的時間。”


    “在這十分鍾內,它會變成一個移動的火柱,可能燒到它的喪屍同伴,也可能燒到我們……”


    “箭垛不能撤,不能換成射擊孔,現在資源稀缺,建的牆比較矮,射擊孔也比較矮,在受到屍群的衝擊時,射擊孔可能會裂開,變成崩潰的缺口。一個好的隔離牆,最基本素質就是堅固穩定,不能有一絲縫隙。”


    “閘門陷阱不要直接放在裏麵,最好作為一個獨立的陷阱。萬一閘門不夠重,沒有把喪屍壓成爛泥,或者有一個超硬的喪屍,把閘門卡住了,屍群會從縫隙裏爬進來,那是一場災難……”


    起先,柯北河還和蘇默交流幾句,到了後來,幾乎是蘇默一個人說。


    怎麽不說話了?蘇默感到詫異,抬起頭,卻看到柯北河拿著紙筆,飛速的記錄著,像記筆記的小學生似的,忙的滿頭大汗。


    終於寫完了!柯北河甩了甩酸疼的手腕子,激動的對蘇默道:“你真是個鬼才,要不你來跟我學建築吧。”


    蘇默笑了,他才不會告訴柯北河,那些極具創造力的建議,其實是柯北河自己,在未來提出的。


    柯北河見勸不動蘇默,心中暗自歎息,建築界從此少了一位大師級的泰鬥,自己也當不成泰鬥的老師了。


    次日,從鋼鐵廠預定的建材,就源源不斷的運進村子。


    整個巴莎苗寨,都投入繁重的建設,但沒人抱怨,反而感覺很充實,因為他們一磚一瓦,都在建設自己的家園,使其變得更加完善。


    之前的那點間隙,在這如火如荼的大建設中,過不了多久,便會徹底的煙消雲散。


    鋼鐵廠的頭兒,劉嘯武是唯一一個獲準進入巴莎苗寨的人,蘇默對其他人不放心。


    劉嘯武攤開掌心,露出一把金屬小棍。


    這些小棍,造型奇特,有“劍把”,有“劍身”,劍尖卻是鈍的,就像一柄柄科幻風格的迷你小劍。


    拆過槍的人,就會認出,那是槍械不可缺少的東西——撞針。


    “這些零件,你還要不要啦?我多製造了一批,還有好多。”劉嘯武問。


    “不用了,它的使命已經完成了。”蘇默道。


    這些撞針是蘇默特別定製的,用的是兩種較脆的金屬合成,隻要受到撞擊,金屬內部,就會出現肉眼無法察覺的裂紋。


    裝上這種撞針的槍,隻完成一次擊發,第二次,撞針便會斷裂。


    由於裂紋細小,肉眼無法察覺,開了第一槍後,即使再檢查一遍,也查不出問題。


    這便是老嫗死也想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老嫗驗第二槍,蘇默肯定隻有舉手投降的份,但蘇默知道,老嫗絕不會那樣做。


    因為把截短散彈槍交到老嫗手中時,蘇默就隻提供了兩顆子彈。


    至於那個自稱來自蘇家的年輕人,本名就叫蘇佳。


    他是蘇默的手下之一,性格孤僻,喜歡獨來獨往,又偏偏長了一張大眾臉,別說其他人,就算他的同伴,也常常記不住他的長相。


    就算老嫗當場掀開他的麵罩,也不會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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