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瞧著仍舊“喵喵”叫了老貓不禁思索起來。


    三天前,他就混了那包粉末喂了眼前的這隻老貓,一點事也沒有。就在當天,喝了混有茶水的雞早已倒下,這又是令他跟小妹子感到意外的一件事。


    如果說這包粉末是容顏散的話,那為什麽同樣是茶水,雞喝了就立馬暴斃,而小妹子喂得那隻貓卻好好的,一直到……雖然都是死了,但是這時間上的差異又說不通了。


    這種奇怪地東西還真是沒聽過。尋常的毒若是份量下的不夠便不會立即斃命,可是他是照著小妹子當時下的量,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差別呢。


    真是件頭疼的事情。他詢問過宮中的太醫,他們都說,同樣劑量的藥效不會相差這麽大。可是……


    “有在想什麽呢?”


    李鬆將老貓放下桌案,扶饅頭坐了下來,柔聲問道:“你身子可好了?還暈不暈?”


    饅頭含笑搖搖頭,也就是當時一下子難受


    。在**躺了一天後,也就沒什麽事了:“早就沒事了。這貓……”她已經認出來被李鬆放了下來的老貓是那天試藥的貓了,為了怕死在家裏,大哥特地把貓帶到衙門去,時刻不離身,到這當口還沒有死。


    “看來那包粉末真的就是所謂的容顏散。隻是即是毒藥,為何偏偏叫這麽個名字。跟容顏有什麽關係!”


    饅頭微微一笑:“說不定又不是呢!”他們也就是試試罷了,畢竟這用在貓狗的身上跟人不同,看不出有什麽異常之處來。


    李鬆瞧著饅頭今日是特地打扮過的,伸手將她攬在懷中,親吻著她光潔的脖頸:“要出去?”


    饅頭並未像以往配合著他。反將李鬆推開。整理著自己地\髻後。將手中地包袱遞給他:“你快些換上。咱們去瞧靜兒。”


    李鬆隻得起身。取了衣裳換下。便張了手等著饅頭為自己打點著衣裳:“看誰?”


    兩指並攏捏著衣角。()拉直了衣擺。饅頭有些不悅得瞪了李鬆一眼:“都說了是靜兒。三姐家地今兒。今日是她十五歲地生日。”


    女孩子到了十五歲是件大事。家裏地人要為她準備開禮。白家地日子過地還算殷實。出去白蘭賣給別人當丫鬟。其他地四人過十五歲生辰地時候。白老娘都會燒桌好菜。為她們做上件新意。買枝銀簪子。


    “你不是叫文俊彥幫你送過去?就不怕再把你趕出來?”


    饅頭為李鬆扣上腰帶。臉貼在他地背脊上。輕輕得道:“我怕!可是我真地想瞧瞧三姐。”這是一個極好地理由。她不知道下個理由要等到什麽時候。她給靜兒過開禮。三姐總會讓自己進門地。


    李鬆拍拍饅頭的雙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楊頲有楊頲的難處,官場不再是開國的那會子了!”


    從萬曆二十年開始,朝廷年年用銀子。平定寧夏,援朝之戰到萬曆二十七年的播州平叛,前前後後耗費了一千二百多萬兩銀子。萬曆二十四年,乾清宮、坤寧宮大火;萬曆二十五年,皇極、中計、建極三殿大火;國用大匱十年積攢下的庫銀早已消耗殆盡。


    身為錦衣衛同知的他更清楚各地的民變


    。皇帝為維持宮中消耗,遣派大量宦官充當稅使、礦監,以致天下蕭然。


    楊頲這樣的人,上書直言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要得罪了皇帝。


    “你怎麽就知道他有難處?你是不是知道什麽?”饅頭聽著李鬆這麽說,認真的看著他,“大哥,你是不是見過三姐夫,他同你說過什麽?”


    李鬆隻是摟著她,顧左右而言他的道:“我就是見他也不過是公事上頭的事,別的他多幾句話都不同我說。我隻是將心比心,想想我先前對你……”


    饅頭有些明白地點點頭,可終究心裏不好過,又聽李鬆提起以前的事,忍不住捶了他兩下:“你還好意思說,不聞不問地就把我丟在家,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李鬆安撫著不快地饅頭,帶著她坐了下來,親親她的嘴角,柔聲道:“錦衣衛的事情那麽多,若是碰到一兩個仇家,盯讓你們怎麽辦?”


    “你!”


    饅頭一巴掌將李鬆覆在自己胸口的手打落,這人……可當看到李鬆滿含神情地雙眼,饅頭隻覺得全身都酥軟了,她咬咬牙,推著李鬆就要站起來。


    “再坐一會,我還些天沒抱你了。”李鬆將饅頭緊緊得困在自己的懷中,聲音沙啞,像是在壓抑著什麽,湊在饅頭耳朵便說道。這幾天衙門裏的事太多,才抓到幾個犯人,正忙著審訊問供,他都好些天沒抱她了。


    溫熱地氣息在耳邊撩撥著,癢癢地,麻麻地,還有大哥那有意無意地撫摸,都在暗示著她。


    饅頭飛紅著臉龐,抿嘴搖搖頭:“我們先去文公子家,他帶我們一塊…


    有些歉意地喃喃地道,“晚上……”


    李鬆隻得聽從,在饅頭麵上有力地親了一口,爽快地笑著:“咱們快去快回!”


    饅頭啐了他兩口:“你那方硯放在哪了?”


    李鬆打開書箱,取出幾方硯台,笑著道:“你選吧,每塊都是頂好的。我隻要你,別的你都拿去好了!”


    饅頭見他說的輕狂,又啐了他兩口,查究著幾方硯台,卻都是好東西,她一時也不知道選哪樣好


    。拿手摸了摸,隻覺得樣樣都細膩潤滑。


    “你要送給以軒,不若拿些平常地便好。”楊頲那個脾氣,若是小妹子送得東西太貴重了,說不定那家夥脾氣一上來,把它們都扔出去,連們都不讓他們進!


    “那你說送什麽好?”


    “湖筆、徽墨、宣紙、端硯。”李鬆將自己平日裏用的東西取了出來,一麵說道,“一盒五支湖筆,一方墨硯、一令宣紙。總共二兩銀子不到,可以了。”


    “那我送給靜兒的,會不會太多了!”她給靜兒準備了四季衣裳各兩套,還準備了好些大哥這麽說,她確實覺得有些不妥。


    李鬆背著手道:“先減一半,其餘的日後再說。反正還是要送的!”


    楊頲專門為女兒準備了一桌好飯,畢竟這是女兒一生中的大事。他還請了文俊彥的太太為女兒梳親自為女兒挑了字,以示成年。


    當看到跟在文俊彥夫婦身後的饅頭跟李鬆,他下意識地挑了眉,張張口卻沒將攆人的話說了出去。他瞧見文俊彥不住地給他打眼色,也瞧見同自己住在一個院落地兩戶官員家眷在看著他們,隻是無奈地做了個請。


    楊靜恭恭敬敬地朝楊頲同白霜行了六肅、三跪、九叩的儀節。在由文俊彥的太太親自為楊靜梳起\髻。


    楊頲從懷中掏出一樣用紅布裹著的物件,親自打開,捧給文俊彥太太。這卻是一支銀簪,沒有過多的花樣。


    饅頭將自己準備的\飾也遞了出去,她並沒有挑選貴重的是選了朵大紅紗花。這是那日就預備下的,眼瞧著端午就要到了,這大紅石榴樣式地紗花確實稱得很。


    文俊彥的太太見饅頭貿然地地了東西上來微微怔了下,這不合禮儀,她遲疑著沒伸出手去都是父母備下的,這……


    她瞧了瞧自家相公,見他沒說什麽,而楊頲夫婦也沒說話,再看看饅頭滿眼地期盼,她隻得取了三朵紅石榴紗花為靜兒簪於取過楊頲夫婦為她準備的衣裙為她換上。


    水紅色鑲粉紫色邊圓領繡瓣蘭薄夏衣,配著白色紗裙


    。


    那一瞬間,饅頭隻覺得三姐年輕時的模樣就出現在自己眼前。再看看現在的三姐,滿麵蒼黃,就算是打扮的幹淨利落也難掩飾她的滄桑。想到這,饅頭眼中便蘊藏了淚水。


    文俊彥家準備了一套衣裳,外加兩朵珠花。相比之下,饅頭就準備了很多,四季衣裳各一套,幾件珠花加上李鬆送的針線,子怡子雙姐妹倆送的荷包,小掛件,讓靜兒多少有些吃驚。


    靜兒遲疑地看著父母。她已經知道這是自己的姨媽同姨夫,可是這……


    饅頭是有準備的。她也為以軒準備了禮物。


    楊頲的倔脾氣差點就要爆了起來,李鬆及時地開了口:“靜兒也是大姑娘了,這人家可找好了?”


    李鬆笑嘻嘻地看著楊頲又瞧了瞧靜兒,靜兒頓時鬧了個老大的臉紅,低下頭隻注視著自己的腳尖,畢竟她不敢隨意離開廳中。


    “姐姐臉紅了!”子雙一見靜兒臉紅了,拍著手叫了起來,還跑上去,拿手摸了摸,“姐姐沒擦胭脂怎麽會紅呢?”


    子怡年紀大些,知道靜兒那是害羞,不過她覺得粉臉的靜兒真的是好漂亮,忍不住歎道:“姐姐好漂亮啊!”


    兩個孩子的說話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在靜兒的身上。靜兒隻覺得數到目光停在自己身上,頓時大羞,麵上紅的更是厲害。脖頸、耳朵,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腳尖都是通紅的。


    她咬咬牙,狠狠心,也不管父親是否會說自己不知禮節,半蹲了身子,直接鑽進自己的屋子,怎麽都不肯出來。


    大人們瞧見靜兒害羞,也不過是一笑了之。


    饅頭卻為楊頲沒有暴怒而感到放鬆,還好聽了大哥的話,要不然三姐夫真的會把自己趕了出去,自己就見不到三姐了。


    楊頲請了李鬆同文俊彥去自己書房坐下說話。文俊彥的太太從文俊彥那裏已經事先知道了些消息,知道人家姐妹倆有貼心話要說,便拉著子怡子雙姐妹兩問這問那的,將空間留給了白霜同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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