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糟下的李家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寧靜,府裏上下一)的跳腳要走,有的吵著要算工錢,魯明新娶的媳婦則是在錦衣衛的來人下搬離了李家。專業提供電子下載


    “夫人。”梅兒手執蠟燭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悄悄地瞧了饅頭一眼。她不知道這位夫人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家裏已經鬧成了那樣,她還是一句話不,若不是跟老爺從大同來的幾個人一力攔著,怕是早就要壞事了。


    看著梅兒手執蠟燭走了進來,饅頭這才意識到天已經黑了。孩子們怕是餓了,她淡然地道:“看看廚房還剩多少東西,讓人開飯。讓廚房做好些。”


    饅頭終於開口說話,隻是這口開的讓梅兒多少有些驚愕,夫人什麽都不管,隻叫人開飯。


    “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怎麽不點燈?淙兒他們呢?”


    梅兒趕緊將蠟燭點上。夫人不叫點,她們哪裏敢說半個字。她指了指對麵:“淙少爺帶著姑娘們在那邊呢!”


    燭火透過竹簾,隱隱約約地是有幾個人坐在那


    。饅頭點點頭,還好有楊在,要不自己都要忘記去管那兩個孩子了。


    “把他們都叫到我這來。下人若要走的就走,要是想要錢的,我一個大子也沒有!”饅頭一口喝幹梅兒遞來的水,這好像是她抄家後的第一杯水。


    比起錢財,逃命才是更重要的事情,梅兒出去傳話後,本來還有人在鬧,可是看著那幾個跟李鬆從大同來的黑臉漢子,他們蔫了,灰溜溜的出了李家。


    迎接剩下來的人,卻是豐盛的一餐。就連楊淙也微微一愣,他知道所謂的抄家是什麽意思。以後還要養這麽一大家子,姨母從來都沒過過窮日子,不知道艱辛二字麽?


    饅頭笑著為他們夾菜:“多吃點!淙兒你也吃啊!”


    “五姨。淙兒認為如今乃多事之秋。家裏能節省一些是一些才是!”楊淙站起身誠懇地道。他在這裏地這些日子。所有人待他都很好。他已經快要把這裏當成自己地家。


    饅頭放下筷子正色地看著楊淙:“淙兒。你是大哥。自然要給妹妹帶好頭。記住。直到你姨夫出來。我們這家絕對不能垮!淙兒。以後地苦日子有多久我不知道。你妹妹們能不能過地了。我也不清楚。


    所以。大家都要吃好。”


    楊淙還沒有聽過這樣地論調。他隻記得有一年父親在任上遇到了大案。知府將父親叫走。那時候母親便開始節衣縮食。盤算著以後地日子該怎麽辦。不過。家裏一直很窮。節衣縮食不過是一日改兩餐。飯多菜少。可眼下。還要吃得更好。五姨哪裏來地錢。


    “五姨。”


    “叫你吃就吃。吃好地就睡覺。明日這家裏就我們幾個了。有很多事要做。你個男子漢是不是要承擔點什麽?”


    楊淙隻得坐了下來。姨夫被下大獄,環視這個沒有男子的家,楊淙隻得拚命地往口裏塞東西。隻有多吃,他才有力氣幫著五姨照顧妹妹們。他堅信五姨有這個能力。從她揮出那一刀的時候,他就知道五姨的強硬。


    平日裏好說話的子雙也不開口了,她年幼的心靈已經知道家裏生的變故


    。三個孩子默默地吃飯,袁氏在一旁弄了糊糊為子珊,梅兒則在喂子涘。饅頭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們。楊擔心是對了,果然是那句老話,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還知道要節儉。不過她跟大哥在外麵存了些體己,原不過是要給孩子們存些嫁妝銀子,沒想到卻應在了這上麵。


    不過她更多的想到的卻是李鬆突然被抓走的事。究竟是什麽事情還鬧到了抄家,還有魯明是大哥身邊的人,為何大哥出了事,還有人把他媳婦接走。


    饅頭看著袁氏笑著道:“你若是想走,也走吧!若是晚上不方便,明早走也行。”說著從手腕上褪下兩個金手鐲,“你照顧這兩孩子這麽多日子,我也沒什麽好給你的,你就拿著吧!”


    袁氏忙擺擺手,她張了張口想辭了這份事,畢竟李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怕是以後也用不著她了。可再瞧瞧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子珊,她鼻頭一酸,畢竟是自己帶了一年的孩子,她怎麽也舍不得就這麽走了。


    “夫人,我……我寡婦失業,若不是夫人跟老爺,我……”


    袁氏抽泣了幾次,她連話也說不全。她剛生下兒子卻死了丈夫,為了養活婆婆及自己的兒子,她隻得給別人當奶娘。李家給的工錢頗多,人也好,也沒叫她簽什麽賣身契,這是打了燈籠都找不著的好事。可就這麽辭了,她總覺得對不起夫人。


    她突然捂了臉哭著跑


    饅頭將兩個手鐲塞給了梅兒:“你快跟著去看看,讓她把這個帶上。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容易。”


    梅兒瞧了瞧那兩個鐲子,本還想勸夫人兩句,可是又瞧著夫人示意地她去,她隻得跟了出去。心裏卻念叨著,大米兒這個死丫頭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難不成也學那些人跑了?


    這一夜,饅頭的正屋一直亮著,混亂中的饅頭根本抓不住頭緒。外人根本進不來,而留下的家人也出不去,她簡直斷了所有的消息。


    李鬆在半夜被人提審,他赫然現,文俊彥也在,不過他卻是陪審。文俊彥瞧著李鬆被帶了上來,隻覺得詫異,他牽扯到什麽事情了。


    主審的周景源嬉笑地端坐著,整理整理衣袖道:“李大人,您也算是錦衣衛的老人了,多的咱們也不要說了,你還是招了吧!”


    李鬆沒有答話,他隻覺得所謂聖旨將他關押實在是一種謬解


    。


    “怎麽?還要我一一道來?”周景源突地拍了驚堂木,清脆又帶著厚重的拍案聲,在空靜地錦衣衛大堂回響,“這遼東的東珠是怎麽回事?還有這些東西?”


    隨著一樣樣東西的呈出,文俊彥有些晃目了,他就是不認識其他的東西,可是那第一件呈上的紅絨布托盤之上的十顆珠圓玉潤的珠子卻說明了東西的貴重。


    這裏隻有幾隻蠟燭,在這麽點灰黃的光芒下,他居然能看到了那環繞的柔和的光芒。當聽到遼東東珠的時候,文俊彥頓時感到要壞事了。東珠是東北女真人每年進貢的貢品,李鬆家怎麽會有這個?


    “李大人,果然是大手筆,樣樣都是好東西,還有這女真人的衣裳……瞧這樣的,怕是連皇宮大內也不多見!”


    瞬間之中,周景源又拍響了驚堂木:“說!你是如何勾結女真人的?”


    李鬆沒有作聲。在自己家弄出了這些東西來,他們是怎麽知道的?小妹子她們估計嚇到了吧!


    “怎麽,還要跟本官說,這是你買的?”


    周景源惡狠狠地盯著李鬆,他沒想到李鬆的手法比自己還要厲害,看來自己還真是看走了眼,這斂財的本事可要好好的跟他學學,一出手那就是價值千金的好東西。


    他見李鬆久不開口,便幹脆舍去這項,命人將東西撤了下去,換了個話題。他很隨意地對坐在下的文俊彥道:“文兄,你不是想知道殺害澄懷的凶手是誰呢?今日我就指給你看看。”


    當文俊彥得知殺害楊頲的凶手已經被找到的時候,他隻覺得詫異,那個怪人的伸手,還有那霸道地黃色粉末,錦衣衛的人能那麽快的抓到?看著眼前戴著枷鎖的李鬆,他更是感到一絲地奇怪。李鬆!這說不過去啊!


    “十六年前在永寧縣殺害扈祥一家的事你忘了?”


    永寧縣!


    文俊彥立馬盯住了默不作聲的李鬆,他無比驚訝,這跟李鬆又有什麽關係?


    “看來你是忘記了


    !本官可是沒忘。當年在永寧縣殺害扈祥一家越獄逃跑,又殺死仵作文堂!”


    李鬆就是那個越獄的人,就是小妹子說的那個幫她挑擔子的人?如果這麽說也能說的過去,要不然,小妹子流落京城的時候,這個李鬆為何會那麽的幫助一個毫無瓜葛的人。


    “看來時間長了,李大人也不記得了!讓李大人清醒清醒吧!”周景源很輕鬆地道,他根本就不在乎李鬆是否是一言不,他有工夫同他耗,再說,錦衣衛的這些刑具還真是好玩,他要看看,是不是有人能撐得過所有的刑具還不一言。


    夾棍套上了李鬆的手腳,可是他卻忍沒一聲。李鬆知道,這些給他上刑的錦衣衛還算是手下留情了。可是周景源怎會知道,標中營有一項訓練,就是針對這些酷刑的。


    李鬆咬著牙,抽氣地道:“周大人這是要屈打成招啊!”


    周景源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好啊!那就讓文兄來跟你說道說道。省的你說我屈打成招。以德服人我還是明白的!文兄,你也不問問?”


    他拱手欠身問道:“卑職聽得不明白,大人是怎麽知道李鬆就是當年的那個殺人凶手?”


    “嗬嗬!文兄,這麽快你就忘記了?昨日他還刺殺過你!”


    “周大人怎知昨日有人刺殺卑職!”文俊彥很快便從周景源的話語中聽出了苗頭。昨夜根本就沒有什麽人,周景源怎麽會知道,而且他已經猜想李鬆就是昨夜救自己的人,那麽……


    周景源哈哈大笑:“看來,文兄忘記了昨日是誰救你的!那我就告訴你


    ,帶魯明上堂!”


    衣冠整整的魯明被帶了上來,他謙謹地朝周景源抱拳施禮道:“屬下魯明拜見周大人。”


    “魯明啊!不必這麽客氣。本官問你,兩月前,李鬆拿了什麽給你,還請了文大人前來?”


    “那日,李大人拎了兩個盒子回來,屬下以為是點心什麽的,一打開一看卻是一條死狗,幾隻死貓


    。後來李大人命人將文大人請來,說什麽屬下也不知道,隻是後來,屬下現,那些死狗死貓的內髒黑,全部爛掉。在後來就是聽說李大人的府上出了事。”


    “你先到一旁站著,帶李家丫鬟大米兒!”


    渾身顫抖地大米兒被帶了上來,一瞧見李鬆,她立即撲了上去:“老爺,你救救我,我不要待在這裏!”


    又是一聲驚堂木,大米兒驚得不敢亂一聲,她全身蜷縮成一團,隻注視著自己雙膝下的石板縫。她不明白,為何府上那麽多人,單單把自己一人帶了來。


    “你是李夫人跟前的丫鬟?叫什麽?”


    奴婢…緊張害怕的大米兒根本說不了一句完整話,她隻是一個勁地抖。沒來過錦衣衛,她也聽過錦衣衛的名頭,又是大晚上,隻點了幾隻蠟燭,大堂裏昏昏暗暗的,說不出的陰森來。


    “兩月前,就是府上死了幾隻畜生,你知道什麽?不要怕,說實話,本官立即放你回去!”


    大米兒結結巴巴地把那日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


    大米兒想了想,害怕地瞧了李鬆兩眼,搖搖頭。


    她的小動作,如此明顯地動作,全部看著了眾人的眼中。周景源微微一笑,瞧了瞧李鬆道:“你不要怕,本官自會給你做主!”


    大米兒小聲地道:“家裏人都說是鬼怪作樂,可夫人不許我們說,梅兒姐姐也罵了我。”越說聲音越低。她想到了那日梅兒訓斥自己的時候,一句句比刀子還厲害。


    她的答案周景源並不滿意,繼續問道:“還有什麽奇怪的事?比如說……”周景源沒有比如出什麽來,可是卻引導了大米兒。


    大米兒忙點點頭:“奴婢差點忘了。奴婢聽人說過,當日那隻死狗不遠的地方就有咱們夫人喝茶的杯子。大人,您……?”


    周景源聽到了喝茶的杯子,忙擺手喝住大米兒,轉而望著了文俊彥:“文俊彥!那日你在那狗的肚子裏是不是現了茶葉?”


    文俊彥點點頭


    。


    “試問在李府有誰敢下毒?而這毒又是從何處而來?你再想想楊頲乃至永寧縣的案子,或說更近的這些,比如說顧於泓,樓遇春,再……”


    文俊彥有些愕然,他到現在除了覺得李鬆是那個當初逃跑的疑犯外,根本就沒什麽其他的懷疑。


    現在的這個信息正好解開了困擾他的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何在李家死的是幾隻畜生,如果說這個丫鬟所說的是真的話,那麽……


    文俊彥搖搖頭,這樣一來就有更多的事情說不明白了。


    “怎麽還是不信?就因為他娶的是澄懷兄的妻妹?”


    周景源一提到這個事就咬牙切齒,就是因為這個事情,鬧得他在嶽父跟前顏麵丟盡,在百官麵前所有的威信掃盡,甚至連自己在外麵偷養外室的事也被人抖了出來。


    都是這個李鬆,若不是他,自己怎麽會如此狼狽。


    “你不是想見見昨晚救你之人麽?高春輝,鄧上清!”


    兩個錦衣衛從暗處走了出來。文俊彥細細地看著他們,身材……他點點頭,突然感激地緊緊地抓住了一個人表達自己的謝意。


    可是文俊彥心裏卻明了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人的左手無名指的第一個指節上沒有老繭。他那日清楚的感覺到救自己的那個身材較瘦的左手無名指第一個指節上有老繭的。這個人不是。而且這也是一個騙局。


    就在那時候文俊彥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那就是!從顧於泓,樓遇春,甚至說是十幾年前永寧縣的那個案子,沒有人知道那是中的奇毒。為何周景源會一口咬定那幾件案子跟李鬆有關,而且是中毒。除非……除非周景源跟這個幕後之人有聯係。


    再看看似笑非笑的周景源,文俊彥知道這事情跟鄭家,甚至說是鄭貴妃還有她身邊的那個三皇子有密切的關係,他們現在是要把所有知情人滅口。可是李鬆除了是那個逃犯外,還牽扯到什麽?


    本來是想做兩更的,結果一現分了不好,還是一起上來好了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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