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帶衛螭的一位老教授,是中醫外科半途轉入西醫的,有一手摸骨絕活,隻憑一雙手,便能把傷勢斷個七八成,在醫學院內,屬於超級巨星級的人物,崇拜者無數。


    衛螭也是其中之一。


    憑借著不屈不撓的執著,和堪比牛皮糖的纏勁兒,衛螭纏得老教授對他煩不勝煩,把這手本事交給他才罷休。


    細細的摸骨一番,衛螭才放下心來,不知什麽緣故,或許是穿越的過程中出了什麽意外,也或許是謝玖的身材恢複到了少年時的巔峰狀態,骨折的地方,恢複的情況,讓衛螭幾近目瞪口呆,這身體素質,也太強悍了。


    “我的腿,恢複情況如何?”相比起古代的醫生,謝玖下意識的對衛螭更信任,對他那手聞名m縣的摸骨絕招也有耳聞,對衛螭十分有信心。


    “恢複情況比我想象的好,如果昨天就能給你上藥,說不定三天就可以拆夾板了。”


    “恢複的這樣好?”“當然,要相信衛大醫生的診斷!嗯,找這裏的坐診醫生給你配服藥,估計恢複更快。”


    說到這裏,兩人麵麵相覷,剛剛、似乎把醫館的主人,那位中年醫生給忘記了。


    衛螭尷尬的轉頭,一不小心犯職業病了呀。


    不過,那醫生也古怪,隻是在一旁看著,衛螭要洗手時還命人送上清水,看到衛螭的摸骨絕活,看衛螭的眼神很是熱切。


    “呃……這位醫生,不好意思,在下一時心切內人傷勢,怠慢了,請您看一下。”


    衛螭抓抓腦袋,把位置讓給醫生。


    中年男子並沒有上前,而是一揖到底,道:“在下孫思邈,觀公子之法,頗有獨到之處,不敢妄稱醫生,敢問公子是否也是醫道中人?”“啥?!你就是孫思邈?!”衛謝二人對望一眼,冷靜淡漠如謝玖者,也是滿臉的震驚。


    孫思邈啊,中國曆史上有名的藥王啊,傳說活了一百多歲的老神仙呀,隻要是中國學醫的,甭管中醫西醫,誰不知道他老人家啊,在醫生心目中的地位不亞於孔子在儒生中的地位。


    衛螭一把握住孫思邈的手,激動不已:“久仰久仰,孫大大,學生我在夢中見過您無數次,您就是學生衛螭心中的偶像,請受小子一拜!”衛螭倒頭就拜,當然,作為一個現代人,他不可能跪下去,就是九十度鞠躬而已。


    倒是孫思邈被衛螭的大禮給嚇了一跳,有些發懵,不解道:“衛小兄為何拜我?思邈雖微有薄名,但尚不至受衛小兄如此厚愛?”呃……這叫他如何解釋呢?衛螭眼睛望向謝玖,謝玖立即偏頭讓開,沒有替他解圍的意思。


    好歹還是以冷靜為專業素養的外科醫生出身,見到個曆史名人就這麽激動,那以後如果有機會見到李世民咋辦?難道他要去抱著太宗皇帝的大腿嚎啕大哭嗎?木有麵子!相當滴沒有麵子!衛螭重重地咳嗽一聲,努力振作精神,道:“嗯,我剛才的意思呢,就是我對孫醫生神交已久,沒錯,神交!同為醫道中人,神交已久,神交已久。”


    衛螭神神叨叨的作風,讓孫大大十分的不解,不過,眼前更重要的是他從未見過的,用夾板固定傷處的方式。


    作為一名名垂青史的大醫學家,醫藥大師,偉大滴藥王孫大大,強烈的求知欲望和對醫道幾近虔誠的喜愛,是不停去探索、學習的動力。


    我們好學的孫大大,很具有探索精神的向穿越青年衛螭請教:“衛小兄,為何要把傷處使用兩片木板夾住,此舉是否為了固定傷骨,是否有加速傷勢好轉的作用?”“孫兄,你我探討之前,是否能請你先配服藥給拙荊,待包紮好她的傷勢之後,你我再暢談不遲?”打蛇隨棍上,那是衛螭的一貫作風,人家孫大大隻是謙虛的稱他幾句衛小兄,他就順著杆兒往上爬,直呼人家孫兄了,明明剛剛還叫著崇拜人家,把人家當偶像的說。


    有大唐最著名的神醫孫思邈出手,又有衛螭這現代去的外科醫生幫忙,謝玖的傷不過是小問題,敷藥、上夾板,一氣嗬成,分分鍾就搞定了。


    待一切搞定,衛螭準備告辭的時候,孫思邈極力挽留,說是與衛螭一見如故,相見恨晚,要與他秉燭夜談,硬是熱情的把衛謝倆人留在了府中。


    經過一番交談,孫思邈才知衛謝倆人都是學醫的,一個精通外科,一個精通內科。


    那時,中醫還沒有分科的說法,基本上,一個人就搞定了內外科,甚至是婦科兒科,堪稱多麵手,孫思邈本人就是其中翹楚。


    “何謂外科、內科?”孫大大滿臉疑惑。


    衛螭隻好展開一場名為“基本醫學術語掃盲”的教育,把西醫中分科的依據和特點簡略的向孫思邈解釋了一番,聽得孫思邈若有所思,但沒忘記稱讚倆人是天作之合,地造一雙,誇得謝玖玉臉通紅,衛螭則傻嗬嗬的幹笑。


    了解了西醫的分科之後,孫大大難掩好奇,拉著衛謝二人,從普外科說到了心胸外科,從普內科說到了婦科、兒科、五官科,孫思邈豐富的中醫學識,是衛謝倆人一知半解的,倆人的西醫科學,也讓孫思邈有耳目一新之感。


    孫思邈自幼體弱,家境貧困,但為人卻非常好學,二十歲前就讀了許多有關諸子百家學說和古代名醫的著作,不僅博通經書,而且精於醫道。


    隋文帝、太宗、高宗曾多次征召,欲封他高官厚祿,均被他固辭,著成《備急千金藥方》和《千金翼方》等醫學著作。


    當然,這時的孫思邈,還沒有開始著書,還在搜集整理資料階段。


    三人一直聊了到淩晨三點多,還是衛螭以謝玖身體有傷,不耐疲憊為由,才得以從孫思邈手中逃脫出來,否則,大概能被孫思邈拉著一直談下去,直到解答了他所有疑惑為止。


    這晚是衛螭和謝玖到達唐朝後,第一個睡在**的夜晚,倆人雖然同床,但誰也沒有心思去體驗什麽情懷,也沒空嫌棄床太硬不夠舒服,幾乎是倒在**就睡著了,特別是衛螭,從穿越到唐朝就沒合過眼,呼嚕打的那叫一個暢快啊。


    第二天,衛謝二人還在**擁被高臥,崔傑就已經找來,說是地契、房契已準備妥當,特意送來給倆人,自此錢貨兩清,互不賒欠。


    “二弟,你要房契、地契是?”衛螭這廝,經過一晚的交談,成功的忽悠得未來的大醫學家孫思邈大大與他結拜為異姓兄弟。


    “孫大哥,你知道,小弟夫婦剛從海外歸來,身無分文,家無恒產,要在大唐落地生根,沒有一點營收是不行的。


    小弟用一件傳家之寶,換來錢財若幹,東市、西市店麵各一,良田一千五百畝,算是小弟今後養家糊口的家產了。”


    “二弟買店麵打算做何營生?”“東市的店麵,小弟打算開家酒樓,西市的準備開醫館,由小弟和弟媳親自坐診,大哥有空時,歡迎前往蒞臨指導。”


    “什麽蒞臨指導,互相切磋切磋而已。”


    孫思邈聽說衛螭打算開醫館,眼睛一亮,當下答應有空就去衛螭的醫館坐診。


    衛螭就這麽把大唐第一名醫給忽悠成了他的客座專家。


    有了孫思邈這大唐的“地頭蛇”,衛螭打起了山上卡車內藥品和器械的心思,可以說,那就是他和謝玖能在這個時代走得多遠的保證,是萬萬不能失的。


    打定主意,衛螭是一刻也不願耽擱,把謝玖托付給孫思邈,請孫思邈找了頂唐朝帽子,換下他那頂怪異的遮陽帽,又找了個道童協助他之後,便背上裝滿銅錢的旅行袋,出門找人手搬運去了。


    衛螭和謝玖未下山之前就考慮過汽車和藥品的問題,既然要把藥品運下山,那就隱瞞不了,身份來曆問題,他們已經仔細推敲過了,隻是有些東西,該毀的還是得毀。


    比如信用卡、手機、人民幣等等這些,聯係平時學的曆史知識,把一切可能犯忌諱的東西都給燒了。


    汽車,也被衛螭拆了個七零八落,造車、修車咱不會,拆那是沒有問題的,所謂破壞容易建設難嘛。


    那天一大早,謝玖睡醒之後,衛螭就論去撬杠,該砸的砸,比如車玻璃,該拆的拆,比如車輪、篷布啥的。


    有用的留下,沒用的燒了。


    衛螭和謝玖商量後認為,所謂的秘密,能保住才叫秘密,既然現在卡車這些東西已經無法保密了,那幹脆不用再遮掩了,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暴露出來,人性是很奇怪的東西,你越遮掩,人家越好奇,你大方的給看,也許新奇過後就沒人在意了。


    有孫思邈孫大神醫的麵子,包了整整二十輛馬車、三十來號壯丁勞力前往,在衛螭的帶領下,在天黑前,就把卡車搬運一空,衛螭這廝,把一切能帶走的,包括卡車的篷布、車輪等,全都卸了下來,能帶走的東西,一點都沒有浪費的全部搬運回城,把人家一輛好好的七成新重卡給拆了個七零八落,不知卡車司機在天有靈,會不會氣得吐血三升。


    不能帶走的卡車外殼和小轎車外殼,當機立斷,挖了深坑,埋入地下,然後衛螭整了個墓碑,給司機師傅做墓地,順便刻上幾句話,說是此地埋葬有得過疫症的死者,敢盜墓者,將受到詛咒的話。


    至於人家會不會信,那衛螭就不管了,反正隻剩下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盡管拿走就是。


    他還不信了,誰能照著造出汽車不成!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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