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大婚,無關者去幹嘛?如果問衛螭,他會告訴你湊識。


    咱現代人一個,沒見過古代公主大婚是啥樣子,難得有個認識的公主要結婚了,當然要跑去看看。


    謝本不愛熱鬧,更願意在家和孩子們呆一塊兒,但人家豫章公主使人來說了,讓謝一定要去,無法之下,謝隻好來參加婚禮。


    “你不是要看熱鬧麽?你自去看就是,我在這裏坐坐。”


    被迎進公主府,謝對衛螭道。


    衛螭翻個白眼兒,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還喜歡到處亂跑,所謂的長見識,不是要到處看的,湊個過場看看就是,看看人家怎麽辦的,等將來輪到咱家麟兒的時候,依葫蘆畫瓢。”


    現在就考慮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早了呢?謝皺眉笑看著正打量人家擺設的某人,默默倚著他坐下,端著茶杯,靜靜飲茶。


    衛螭看了一會兒,覺得也沒多大的區別,收回目光,鬼鬼祟祟的,從口袋裏翻出一物,卻是一個紙扇,獻寶似的打開,一邊給太座大人扇涼,一邊得瑟:“看到沒?這個扇麵,我找閻立德畫的,傳家寶又多一件。”


    “你呀,不說你。”


    衛螭別有意味的笑笑,道:“當然,你現在可是在享受俺的服務,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是吧?”謝不忿,偷偷伸手掐了他一把。


    倆人正鬧著,一群熟人進來。


    是秦猛、程明、高履行幾個。


    這幾人與唐善識認識,總要來湊湊熱鬧。


    謝見一群男人過來,低聲附在衛螭耳邊,道:“我進去看看公主。”


    “ok!”謝離開後,衛螭湊過去男人堆裏,和秦猛他們一頓神侃。


    正說著豫章公主大婚後,秦猛就要赴外地就職,房氏兄弟過來了。


    房遺直一貫的沉默寡言。


    不喜與秦猛他們一塊兒。


    房家老二房遺愛則嗬嗬笑著湊了過來。


    言行舉止間。


    比過去叫人順眼多了。


    程明口無遮攔,張口就道:“房遺愛,最近怎麽沒見你丫去逛青樓柳巷,也沒見你出來喝酒聽曲,怎麽?被你家裏老爺子禁足了?”房遺愛苦笑兩聲,爽直地道:“不是。


    是公主不準我去。”


    “你小子這麽聽話?”程明大是驚奇。


    房遺愛苦著臉道:“不聽話不行,公主說。


    如果我再去,就向陛下告狀,說要罰我去當和尚。”


    眾人一陣悶笑,表情古怪。


    房遺愛跟著嘿嘿苦笑,卻沒有半分不樂意的樣子,看來是被管的沒脾氣了。


    這讓眾人又是一陣笑。


    衛螭也跟著笑,心中卻有種奇妙的感覺,想起剛正與狡詐兼具的房玄齡老爺子。


    心中有種奇妙的安慰感。


    高履行怪笑道:“也好。


    房遺愛被管住了,子悅的同好又多一位。”


    “說的是,說地是。”


    眾人哈哈大笑。


    衛螭也不生氣,笑嗬嗬地道:“你們懂什麽,有句話叫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我們這叫全家努力,勁兒往一處使,有利於團結向上,知道吧?家裏有了夫人,再加上小妾,還有丫頭婢女什麽地,一人一個心思,夫人能管束住還好,如果夫人壓不住,嘿嘿,等著家裏上演春秋戰國的好戲吧!”眾人一想也是,想想自家的雞飛狗跳,都覺得有些無趣。


    衛螭衝房遺愛笑笑,轉開話題,轉到秦猛要去任職的地州上去,說到個人掛著的閑職。


    說說笑笑,待謝出來,吃了酒席,各自離開回家。


    回到家,衛螭才想起過問究竟送了什麽禮物給豫章公主。


    謝道:“我叫人做了銀杏葉茶及一張心血管疾病患者平日飲食菜單,還有兒童玩具若幹,其他的與別人家一樣。”


    衛螭驚訝:“你會做銀杏葉茶?”謝道:“我爺爺有高血壓,家裏的醫生給他做過,我也幫過忙。”


    豫章公主大婚,京裏著實熱鬧了幾天,宮裏卻有冷清了地感覺,以前各宮都住著公主,隨著公主們長大,一個個出嫁,搬出宮去,住進公主府,原來熱鬧的皇宮,一去不複返。


    李二陛下已經回宮,衛螭進宮去給他檢查身體,李二陛下卻在禦花園散步,身邊跟著高陽、兕子、新城、李治等一幹還住在宮裏的孩子們。


    內侍直接把衛螭領到禦花園去,李二陛下見衛螭來,挺高興,叫他一塊兒賞花,一路上,不時指著園內的景致、花卉,說說哪個哪個公主或是王子,最喜歡什麽花,喜歡什麽景致,說到兒女們幼時的趣事,自個兒仰頭一陣開懷大笑。


    李二陛下道:“這是豫章最喜歡的花,到花期的時候,她最喜歡來這園子逛,從來不讓人采摘,說是鮮花還是長在花枝上最美,摘下來就死了,毫無半分美麗可言,小女子的心思。


    朕給她建公主府地時候,叫工匠在花園給種植了大大地一片。”


    衛螭笑道:“豫章公主看到時想必十分開心。”


    李二陛下開懷笑道:“是啊,豫章看了十分開心,特意進宮來謝朕。”


    衛螭跟著嗬嗬笑,看著李二陛下的樣子,心中微微有些酸楚,想到了自家老爸,平時隻會說讓他要如何如何做,很嚴格的樣子,似乎漠不關心地樣子,但他偶爾有空回去的時候,飯桌上的飯菜,全都是他最愛的,偶爾與旁人說起來的時候,才會從別人嘴裏聽到老爸對他的了解遠遠比他自己以為的多,對他的關心也遠遠比他以為的多,隻是,老爸不愛說,也不會說。


    或許很多中國爸爸都這樣,做的遠比說得多,似乎都吝於把愛說出來,寧願做也不願說。


    想到自家老爸的德性,衛螭瞅瞅李二陛下這會兒地樣子。


    心中估摸著,估計千古一帝的李二陛下也一個德性,這些公主們未出嫁的時候,可能怕他多於敬他,僅有的幾個能與他親近的,才能知道他的慈父柔情吧。


    又走了一段,走到個涼亭,涼亭邊有顆大大的樹。


    枝繁葉茂。


    枝葉。


    正好遮擋了炎夏地日光。


    李二陛下道:“進坐。”


    進了涼亭,衛螭才有機會給李二陛下檢查身體,還好,李二陛下陛下平日經常鍛煉弓馬騎射,身體強健,身材比衛螭這大小夥子還強壯健碩,弄得衛螭挺自卑地。


    雖說這次發病了。


    但恢複地很好,氣色也不錯,看來長孫皇後的監管措施不錯。


    檢查完畢,李二陛下又起身,繼續逛。


    新城年幼,走了一段兒已經疲累,小臉兒可憐兮兮的,衛螭把她抱起來。


    跟著走。


    小兕子小臉兒雖然熱的粉撲撲的。


    倒還精神奕奕,和李治、高陽一起,三人一路走。


    一路玩耍。


    走著走著,遠遠看到有人在個亭子下畫畫,待走近一看,卻是一個十來歲的小蘿莉,讓人比較發指的是,小蘿莉居然是做才人打扮地。


    衛螭仔細一看,想了起來,就是那日在立政殿見過的,陪在李二陛下身邊伺候的小蘿莉。


    “臣妾參見陛下。”


    小蘿莉見有人過來,一臉淡定的放下筆,款款行禮,穩重淡定的樣子,全然沒有十來歲小女孩有的活潑,一雙清亮的眸子,黝黑深邃,隱隱掠過一絲睿智的光芒,眉宇間靈慧可人。


    李二陛下笑著道:“徐惠,今日沒讀書,出來作畫麽?”徐惠?!衛螭?澹【尤皇切旎藎』八擔??掛暈?俏涿哪錟亍m低堤a墼儷虺潁?肥擔?廡÷芾蛩淥禱姑徽趴???嗝睬逍悖??飾難牛?偈滯蹲慵渫缸乓還傻?ā6?涿哪錕墒且蛭?葑絲∶啦瘧煥疃?菹履矯?〗??兀?退愎漚襠竺烙脅钜歟?旎菹衷詰匱?櫻?倉荒芩悼砂??翟諤覆簧習敕摯∶饋?其實衛螭比較好奇的是李二陛下的心理活動,把十來歲地小蘿莉選進宮做才人,這是在搞蘿莉養成麽?不然,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身體比搓衣板還平,李二陛下居然能下得去手,實在是……算了,古人的心思,咱不猜了。


    衛螭默默站在一旁胡思亂想,懷裏的新城公主已經呼呼睡去。


    高陽公主眼光斜斜看了徐惠一眼,上前抱住李二陛下的胳膊,嬌聲道:“父皇,新城妹妹已經睡著了,叫人送回去可以好?讓兒臣與兕子妹妹、新城妹妹一起再去逛逛園子,好不好?”李二陛下抬起頭,道:“也好,要你陪著朕在這看徐惠畫畫,你的性子是耐不住的,去吧去吧。”


    高陽又道:“父皇,衛大人一起去好不好?”李二陛下笑道:“行,行,去吧去吧。”


    衛螭如蒙大赦,把新城公主交給女官抱回去,趕緊領著一群小鬼走人,實在是看著滲得慌。


    幾天後,秦猛赴任的期限到了,他此去擔任的是越州刺史,地點就在江南道,謝的故鄉。


    此時的江南道雖然不像後世的富庶,但也算是一個好地方,算是李二陛下對秦家的恩寵了。


    秦猛離京,這在秦府、衛府都是大事,是要好好操辦的,衛螭特地帶著老婆孩子過去,一起吃送別宴。


    宴上,義母的神情有些焉焉兒的,興致不高。


    秦猛自小和在她身邊長大,往年老爺子在外征戰的時候,就她一個婦道人家主持著秦府,兩個孩子可說是她一人拉扯大的。


    如今要遠離,心中自不會好過。


    謝和秦家大嫂伴在老人家左右,溫言勸慰。


    衛螭則坐在老爺子身邊,秦威、秦猛,連秦宗漢也給叫了來,幾人一起,擺了桌酒,桌上放了碟黃豆,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聽著老爺子說他的為官經驗,聽著他交代秦猛去越州後要把持住的一些原則和東西。


    這些都是寶貴的經驗,是老爺子一輩子辛勞的收獲,秦猛低頭認真聽著,秦威和衛螭滿臉的沉默,秦宗漢這小鬼,或許是年紀閱曆還不到,理解不來老爺子的心情和用心良苦,有些開小差,被他爹一巴掌打腦袋上,給打老實了,乖乖坐著,豎起耳朵聽,也不管聽懂沒聽懂,先聽進去再說。


    老爺子道:“老二去越州,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不該伸手的地方,管住自己,我們老秦家如今也不缺啥了,隻要你們兄弟幾個好好的就行,做人莫貪心,自古以來,多少災禍,都起自一個貪字。


    該是我們的,緊緊攥在手裏,誰也拿不走,不該是我們的,半文不取。


    記住了嗎?”“記住了,父親。”


    秦猛乖乖點頭聽著。


    老爺子又說了不少該忌諱的東西,說完,一碗酒喝下去,看看衛螭,突然道:“侯君集在高昌打了勝戰,不日就要進京獻俘。”


    以侯君集的軍事才能,衛螭並不意外,真實曆史上,高昌國本來就是他打下來的。


    衛螭道:“陛下用人精準,當初點侯君集出征的時候,孩兒就料到了。”


    老爺子摸著胡須,道:“禦史台參了他一本,打高昌的時候,縱容部下搶掠,貪墨財物,數目不小。”


    衛螭憋悶的道:“以陛下的性子,以侯君集平日的功勞,隻怕不會傷他性命,沒啥可以盼的。”


    老爺子高深莫測的笑笑,拍拍衛螭腦袋,對衛螭的話不置可否。


    衛螭心中一動,趕緊追問:“難道義父還有其他的安排麽?”老爺子一巴掌打他腦袋上,笑道:“先把你的酒喝完,滑頭小子,和老爹喝酒還耍滑,要不得,趕緊喝了,不然罰你喝一壇。”


    衛螭看看:一口幹下去,“咕咚”一聲在老爺子的爽朗笑聲中痛快的躺下,“自殺”是一種偉大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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