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咒死術施展的過程究竟如何呢?想到這個問題,衛螭心中確定有些蠢蠢欲動,這廝一直覺得,身為穿越者最爽的一點,不是因為預知曆史的軌跡,也不是明白更多領先的知識,而是能親身參與到曆史事件中。


    相比衛螭的興奮,謝玖就顯得比較沉靜,唇角掛著一絲淡笑,目光柔和的注視著某個滿臉得瑟的家夥,與他一起進宮去。


    待到宮裏,一幹重臣已經在座,傅奕滿麵紅光,故作嚴肅之態,與殿中眾臣侃侃而談,說的無非就是所謂的咒死術都是假的。


    正說著,見衛府小倆口進來,居然拉上衛螭壯聲勢:“……衛大人夫婦見多識廣,他二人與老夫也是一般看法,所謂的咒死術,都是假的,不過是妖言惑眾的手段罷了,說開了也就是醫學手段的一種,對否?衛大人。”


    衛螭和謝玖對望一眼,衛螭滿眼無奈,謝玖滿眼笑意,輕輕推了推衛螭的手臂,衛螭隻能端著一張看似燦爛的笑顏,答道:“確實如傅大人所言,所謂的咒死術,很有可能隻是一種叫催眠術的醫學手段的運用,隻是因為帶有濃厚的宗教神秘主義的色彩,所以被人們傳得神乎其神、莫測高深,其實說開了就是一種手法的運用。


    對不了解的,說不清楚的東西,人們往往抱持著一種恐懼心理,本來很簡單的東西,因人的恐懼心理被一再的放大,最後自己被活生生的嚇死。”


    衛螭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謝玖一派溫婉恬靜地態勢,依著他而坐。


    衛螭坐下後。


    幹脆順著傅奕的話,扯了開去,先給殿上的眾人做個心理建設也好,免得等會兒那麥哈迪施術的時候受到影響。


    “陛下駕到!”說了一陣。


    李二陛下駕到,眾臣連忙跪迎。


    衛螭覬眼看了看,長孫皇後攜後宮所有地妃嬪也來了,太子承乾、李治、李貞、李慎幾個跟後麵,魚貫而入,公主卻沒了幾個,都是成年的,像兕子那樣的小蘿莉,沒被帶來。


    眾人禮畢,各自入座後。


    李二陛下向旁邊的小黃公公略一示意,小黃公公立即心領神會,高聲傳旨:“宣咒法師麥哈迪覲見。”


    那麥哈迪早已在殿外等候。


    聽到宣他走了進來。


    神態安詳從容,眼睛開合間隱現鋒芒,麵上卻是平和之態,打揖行禮:“貧僧麥哈迪拜見大唐皇帝陛下,祝願皇帝陛下萬壽無疆。”


    李二陛下道:“平身。


    朕近日聽聞不少關於法師的神奇軼事,不知法師從何而來?是何國家之人?”麥哈迪行禮,低聲恭敬的答道:“回陛下,貧僧乃是出家之人,既無家,何來國之說?”眾臣聽得看了麥哈迪一眼。


    傅奕老頭嘿嘿冷笑,李二陛下不動聲色,道:“法師好高的境界,讓人欽佩。


    不知法師又為何來我大唐?”麥哈迪謙恭道:“回陛下,西域諸國皆說傳東土有一強國大唐。


    君主賢明,臣民勤奮善良,是為福地。


    既為福地,自應得我佛眷顧,貧僧身為佛門子弟。


    理應弘揚佛法。


    度大唐善男信女得成正果。”


    李二陛下又道:“爾等佛門不是宣揚戒殺生嗎?為何法師卻又身懷咒死之術?何解?”麥哈迪神色未見慌亂,繼續平和的道:“陛下。


    世間有善男信女,亦有不敬我佛,行盡諸惡,造下無邊業障,不肯皈依我佛的惡魔,慈悲手段無法渡化,亦需昭顯我佛雷霆霹靂手段,懲惡即是揚善。”


    李二陛下點點頭,繼續問話。


    衛螭悄悄對謝玖道:“倒是有些高僧的派頭,果然,神棍都是外表看不出來地才叫神棍。”


    說著,眼神若有所指的往人群中的李淳風望去,話說,給麒麟雙胞胎取名地事,這廝還曆曆在目,經驗,總是很難忘記的。


    探聽了一番麥哈迪的底細,李二陛下道:“照法師的話說,這咒死術就是佛家的霹靂手段,用來震懾諸惡?”麥哈迪道:“回稟陛下,正是如此。


    上古之前,我佛釋迦摩尼即以此手段,多次震退諸惡,使得佛法得以弘揚天下。


    傳貧僧的大師,也曾憑此法,誅除毀我佛金身、拆我山門之惡人,震退其餘隨從,維護我佛威嚴於天下。


    數日前,貧僧來長安途中,路遇劫匪,那般劫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品貧僧施展佛家慈悲手段無果,迫不得已施了咒死術,展佛家霹靂之威,咒死首惡,渡得其隨從皆幡然悔悟,棄惡從善。


    之後,貧僧才解除首惡賊首的咒死術,令他複活。


    經曆生死之後,首惡也得以悔悟,願意向善,發誓跟隨貧僧左右,聆聽佛家妙諦,以修正果。”


    麥哈迪侃侃而談,說的,無非就是咒死術過往輝煌的曆史。


    謝玖拉了拉衛螭衣袖,低聲道:“他開始做心理建設,借機對眾人施加影響哩。”


    衛螭點點頭,正欲說話,殿內的一位做武官打扮,長相敦厚地男子行禮道:“啟稟陛下,麥哈迪法師如此說,那山賊首領必然跟隨在他的左右,何不宣那人上來,以為佐證?”衛螭心中暗罵笨蛋,白了丫一眼,他認識這人,還收集過人家的墨寶,也算是一個曆史名人,叫張亮。


    李二陛下似乎有些意動,正欲同意,衛螭連忙道:“陛下且慢,臣有話要說。”


    “你且說來。”


    “是。


    陛下,今日宣麥哈迪法師覲見,乃是為了請法師展示咒死之術。


    既然法師剛才言之鑿鑿,就不用再宣那啥山賊不山賊的了吧?還請陛下下旨,請麥哈迪法師展示其神乎奇技的咒死術,以正視聽。”


    李二陛下聞言,想起衛螭昨天說地那些話。


    明白他說話的用心,頷首道:“子悅言之有理,如此,麥哈迪法師。


    就請汝為朕及諸位臣公展示一下你那神奇地咒死術,讓朕等一觀佛家霹靂手段。”


    麥哈迪見無法推托,逐幹脆道:“遵旨。


    陛下,不知何人願讓貧僧下咒?”說著,微垂的眼簾開啟,眼神銳利的掃向殿中眾人,還別說,真有點威勢。


    衛螭低聲喃喃道:“看來神棍還要擅長給人施加心理壓力。”


    謝玖抿唇一笑,拉了衛螭一下,示意他嚴肅。


    衛螭心中無聲笑笑。


    學謝玖般,故作嚴肅狀。


    這邊,李二陛下已笑道:“朕地老臣子傅奕一貫對朕說。


    子不語怪力亂神,所謂地咒死術是無稽之談,一再上書讓朕廢除佛教。


    難得今日有高僧願意施法,法師就給他下咒,讓那個頑固的老頭體驗一下佛家地霹靂手段。”


    傅奕站起,冷冷看了麥哈迪一眼,躬身行禮,朗聲道:“謝陛下誇獎,臣不過是據理力爭罷了,這是臣子應做之事。”


    說完。


    轉向麥哈迪,冷笑:“麥哈迪法師,又見麵了,請法師一展神技吧,老夫生死自負。


    陛下和我大唐諸人,絕不會因此而找法師半分麻煩。”


    麥哈迪細細打量傅奕幾眼,突然溫言道:“傅奕大人,你屢次叫貧僧對你施以咒法,貧僧一再婉拒。


    大人可知是何故?”傅奕昂然道:“老夫知道。


    是因為老夫從未相信過任何佛法神跡。


    不信這世間真有所謂佛的存在,且老夫生性堅毅。


    即如我王所說的,老夫是個固執的老頭!”麥哈迪聽了卻搖頭淡笑道:“事實並不是這樣。


    傅老大人,貧僧之所以一再拒絕,不僅是因為傅奕大人為人正直,並無甚大的惡果,本著佛家慈悲為懷之心,傅奕大人並不應該被施予咒死術,這是其一。


    其二,傅奕大人年老體衰,靈魂也已是老年之態,十分之脆弱,恐經不起生與死的煎熬,撐不到貧僧施展還魂術的時候。


    故,貧僧建議,不如換一年輕力壯之人來。


    貧僧數日前曾耳聞,貴國的醫學院祭酒衛螭衛大人,乃是從海外途經西域歸來之人,見多識廣,不如請他來,如何?”這個提議,讓眾人都是一陣驚愕,衛螭一怔,手扶著額頭歎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地主角模式?不去招惹丫,丫都自己找上門來,做主角真喵喵的不容易。


    衛螭在這裏感歎,謝玖卻滿目寒光的瞪視著那麥哈迪,回頭寬慰衛螭:“別擔心,主角模式還有一種更強大地,主角永遠不死,不是嗎?”衛螭汗,如果不是現在人太多,又不好隱蔽,還真想湊腦袋過去親他家可愛的太座大人一下,用眼神充分表達了意願,惹來領導同誌又嬌又媚的白眼兩大顆之後,衛螭起身,笑道:“我就是衛螭,麥哈迪法師是吧?成啊,要找我試驗咒死術我沒意見。”


    “四郎!”“衛小四!”衛螭話才剛落下,李績、程知節、尉遲恭三人就跳了起來,程知節更是跳了過來,一個腦瓜崩兒直接落到衛螭頭上,斥道:“你老子沒來,我們仨還在呢,啥時候輪到你小子逞能了!那誰麥哈迪,要找衛小四,先問問我老程的板斧同意否!”說罷,怒目圓睜,殺氣騰騰的怒視著人家,手指掰得吱吱直響,倒像個傳說中的殺神。


    那麥哈迪估計也從未見過這般無賴得理直氣壯的家夥,臉孔一白。


    衛螭也被吼得一陣耳鳴,心中熱騰騰地,心中暗自計較,以後如果程老頭再欺負他,他會不僅百忍成鋼,一定千忍萬忍,不再忽悠人家了。


    傅奕見機道:“麥哈迪法師,這位程知節大人,乃是我大唐有名的大將軍,率軍殺敵無數,親手殺死的敵人,骨頭都能從長安堆到吐穀渾去。


    衛大人乃是他最疼愛的侄兒之一,如有三長兩短,法師可能擔待得起?”語言中,威脅地意味顯露無疑,程知節配合的齜牙咧嘴,做殺氣騰騰狀,衛螭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抽,內心頗為糾結,其實他想告訴程知節,他現在不叫殺氣騰騰,倒像是臉皮抽筋兒外加牙疼病犯,不過,考慮到程知節對他來說頗為高強的武力值,廝隻能在心中暗自念叨。


    麥哈迪頗為戒懼的看程知節一眼,道:“既然程將軍心疼晚輩,那貧僧隻好對傅大人施術了,傅大人,您年老體弱,如有意外……”傅奕老頭性子急,已急急搶道:“如有任何意外,老夫自負,請陛下和殿中諸公作證!”李二陛下摸著胡須,肅然道:“朕作證!麥哈迪法師,請吧。”


    “傅大人,信則有,不信則無!”衛螭覬眼看了看程知節、李績、尉遲恭三人一眼,無奈的對傅奕喊了一嗓子。


    傅奕心領神會,笑道:“請衛大人放心。


    麥哈迪法師,請,老夫已準備好了。”


    在大唐君臣地見證下,麥哈迪當著眾人的麵,對傅奕施以咒死術。


    施術的過程,說真的,一點都不花俏,甚至很簡單。


    就是麥哈迪捏了個手勢,念叨幾段聽不懂的咒語,手指指向傅奕眉心,輕輕轉動,一聲暴喝:“我佛慈悲,諸惡做盡者還不速速歸來!”當他念完,眾人滿麵緊張地望向傅奕,卻見傅奕麵帶冷笑,犀利而又自信地眼神迎著麥哈迪,款款站立著,麵色紅潤,充滿光澤,精神頭好得能去做腦白金的廣告模特,未見半點咒死術對他地影響。


    反倒是施法的麥哈迪,見傅奕滿麵紅光,眼中布滿不可置信,臉色破敗,突然變成血紅,雙手抓著脖子,似乎呼吸困難的樣子。


    衛螭一見,和謝玖對望一眼,倆人搶上前去,一個摸脈搏,一個聽心跳,卻已無力回天,齊齊搖頭,迎著殿上眾人疑問驚奇的目光,衛螭歎道:“他自己把自己嚇死了!”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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