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團2點左右的時候又來了一個聯隊。”鼠二報告道。


    “嗯!”孟享沒有擔心,即使是109師團都來了,孟享也有信心堅守不退了。


    一個小時後。


    “已經查清楚了,他們是第119聯隊。不過,他們隻是路過。他們已經準備要南下了。”


    “哦?那107聯隊呢?”


    “他們還占據著那三條街,沒有再進攻。隻是在放冷槍。”


    “那叫騷擾鐵路沿線的各小隊撤回。放他們過去!既然要包一次餃子,至少也得一兩個師團吧!”孟享道。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鼠二道:“今天已經15號了?”


    “是的!”鼠二的時間掌握的很詳細。


    “準備車,咱們到青州!”


    夕陽晚照。


    仰天山新建成的烈士陵園裏一片肅穆。一千多名士兵剛剛埋下他們的戰友,此時正站在前邊的小廣場上,靜立著默哀。


    “師長來了!”有人喊道,下邊的士兵還不知道孟享已經提拔為軍長的事情。


    孟享早早的就在山下下了汽車,一步步的登上山腰,走進了烈士陵園。


    廣場前的士兵一陣聳動,紛紛讓開了中間的道路,但隨即站立兩旁,安靜了下來,默默的看著孟享一步步的走向了抗日烈士紀念碑。


    孟享也是默默無言的,慢慢的深鞠了三個躬。


    而後仰望著麵前的紀念碑久久不語。


    這塊臨時加工出來的九米高的大理石碑正麵一個字都沒有,本來範種讓孟享來題字的,可孟享的字實在是羞於見人。


    孟享幹脆道:“文字無法記錄下烈士們的功績,就讓無言的石碑留給後來人去翻閱史書的機會吧!”孟享當時說這個的時候,心中真的很悲哀。後世又有多少人記得先烈們的功績?以後連墳墓都保不住,誰還會去看這些石碑?


    為了怕真的忘卻,石碑的背麵記載了這次東線戰鬥的事跡。


    石碑後的山坡上,整整齊齊的豎立著近三千塊緊急加工出來的墓碑,刻著每一個人的姓名和事跡。自從孟享提倡先鋒軍的葬禮後,已經準備好了不少石料。


    孟享緩步走過。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縮在基地中的孟享從沒有見過。其中也幾個熟悉的克隆士兵的名字。但孟享都沒有停留,隻是一步步走著,每個墓碑前都走了一遍。


    夕陽已經慢慢的落下了,半山腰上還能看到天邊的餘輝。


    孟享又一次站到了紀念碑前。


    沉默了片刻後,他突然朝著紀念碑認真的敬了一個軍禮。隨即轉身看著廣場上的一千多名士兵,也是一個軍禮敬了過去。


    “唰!”下邊的士兵齊刷刷的一起回敬軍禮。所有人都是高抬著右臂,久久沒有放下。


    孟享眼睛還是有些濕潤,但始終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他仰望著遠方的天邊的餘輝,慢慢的收回了軍禮,掏出了腰間的手槍,槍口朝天。


    陪在他身旁的黃華民大喊道:“開槍為戰友們送行!”


    下邊的一千多名士兵也齊刷刷的掏出了腰間的手槍。


    “警告指揮官,周圍出現危及指揮官人身安全的舉動,建議停止並製止!”小花警告的聲音傳來。


    孟享沒有理睬,果斷的朝天叩響了扳機。


    下邊士兵的槍口一起朝天應響。


    “啪、啪、……”八聲槍響後,孟享的盧格已經空了。但下邊的士兵也同時停下了槍聲。


    孟享慢慢收好手槍,望了望下邊的士兵,掃視全場後,大步走了下去。一路上,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一直舉著敬禮的右手,不斷的望向他右側的士兵,一直走到了外邊無人處。


    “軍長!都是我的錯!”黃華民有些憔悴的臉上,滿是悔恨。這幾天看著二千多名士兵的屍體擺在自己的麵前,他的心不斷被絞痛著。


    “唉!打仗沒有不死人的!”孟享隻是歎息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麽。


    黃華民也是紅著眼睛,沒有說什麽。兩個人繼續走著,一路沉默。


    快到山下時,卻見前方有些吵雜,十幾個士兵圍在那裏。


    “怎麽回事?”黃華民有些惱怒道。


    片刻後,一個衛兵跑過來報告道:“報告長官,那邊抓到了一個小偷!”


    “小偷?”孟享疑問道。


    “報告長官,那個小偷爬上了我們的裝甲車,想偷裝甲車上的機槍,被士兵們逮住了!”那衛兵報告道。


    孟享隨行過來的有兩輛剛生產出來試驗用的裝甲輸送車。他後世隻記得德國人有種251的裝甲車很有名,在翻閱了目錄後,才確定了是這種。因為它是39年開始生產的,所以成本優惠太少,隻生產了兩輛試驗一下,順便也給孟享的出行當保鏢。


    基地不能生產那些豪華的防彈轎車,讓孟享很是苦惱,出行的時候,隻能用一輛普通車輛代替。安全性大減,孟享惱怒之下,決定選擇一輛裝甲車改造成專用車。這才有了251裝甲車的問世。但251車是半履帶車,讓孟享的計劃直接落空。


    這種裝甲車重九噸,車頂上前後各架設有一挺g-34機槍。


    “那個小偷竟然會去偷這挺機槍?”孟享不由一陣好笑,“他不知道裝甲車裏邊都有人嗎?機槍都固定住了,他打算怎麽偷?”


    “過去看看。”孟享說道,他很想看看這個有些蠢笨的小偷怎麽會想著去偷裝甲車上的機槍。


    孟享過去的時候,那個小偷已經被製服了,兩名士兵,壓住了他的胳膊,一道繩子已經捆住了他。


    可能是剛才已經挨了士兵的拳腳了,臉上一塊青紫,老老實實的一定不動。


    “叫什麽名字?”旁邊的一個少尉問他道。


    “張狗兒。”那個小偷蹲在地上老實的回答道。


    “問你的大名!”少尉在他身邊走了半步。


    “俺大名叫張二狗!”張狗兒急忙喊道。


    “哪裏的人?”


    “徐家灣的。”


    “你是徐家灣的怎麽會跑到這裏來偷我們的武器?”少尉繼續問道。


    “你們,毀了我們家的祖墳,我來找你們要賠償來了!”張狗兒突然掙了一掙身上的繩子,但隨即又老實的蹲好了。


    “怎麽回事?”孟享心中一動,轉頭問旁邊的黃華民道。


    黃華民一聽徐家灣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忙低頭解釋道:“大前天的戰鬥中,用列車炮炸21旅團的旅團長三浦敏事的時候,他們正好躲在墓地裏,結果炮彈把他們炸死的時候,也把當地村子裏的墳墓給破壞了。”


    孟享一聽就記起了那天現場直播看到的畫麵,不由恍然。


    “我們已經和當地村子的人談好了,幫助他們重建墳墓,並給了高額的賠償。戰亂期間,有很多躲出去的百姓,聯係不上,可能這個就是其中一個吧?”黃華民繼續解釋道。


    “你家裏還有什麽人?”孟享上前一步問道。


    “就我和我爹!”張狗兒一看前邊走過來了一個年輕人,但周圍卻都簇擁著一幫人,他也知道這是來了大人物了。他更加不敢不老實了。


    “你父親不在家?”孟享又問道。


    “他跑到城裏喝花酒去了!”張狗兒紛紛的說道。


    孟享當然知道喝花酒是什麽意思,隨即隨口笑問道:“你父親叫什麽名字?”


    “張大狗!”張狗兒咬牙道。


    “咳!”


    孟享忍不住笑悶了一下,老子叫張大狗,兒子叫張二狗?


    孟享自覺在此肅穆的地方大笑不合適,才板了板麵孔,道:“那你為什麽來偷我們的東西?”


    “我來要賠償!”張狗兒小聲說道。


    “那也不該過去拿那個東西啊?”孟享指了指旁邊不遠處的裝甲車上的機槍。


    “那東西值錢!我知道的。”張狗兒咧嘴笑道。


    “查一下他的底細,如果屬實,就安置好他的祖墳,再賠償他兩個錢,放了他吧!”孟享忍著笑對黃華民小聲說道。


    “長官,大老爺,我願意跟著你參軍!你讓我幹什麽都行啊!”張狗兒突然意識到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不禁掙紮著身子大聲喊道。


    “附近就有參軍報名點。你如果要參軍,到那裏報名去就行了!”孟享微笑著轉身走去。


    “回去,咱們回濟南!”孟享坐上了顛簸吵雜的裝甲車後,手指點了點前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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