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美國人和〖日〗本人先打去吧!”孟享略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臉頰。


    日美的反應同他預料的一樣,但華夏軍隊下一步的行動卻有些卡殼了。


    孟享還是有些低估了國內的反應。


    當聯合政府走上前台,需要承受的不僅僅是來自〖中〗央黨和其他勢力背後扯腿,還需要直麵一係列改革引起的社會反彈。


    一個國家的發展是以大多數人利益為前提的,每一樣政策不可能絕對的完美,免不了要損害部分人的利益。


    無論是執掌一方鄉土的權威族老鄉紳,還是無產無業或者身無顧忌的無賴惡霸,或是掌控部分話語權的精英,再或者權力鬥爭失利下不甘心的官僚小吏,他們都有借機興風作浪吐口水的本領。


    本來孟享手握兩大金手指,從幕後走向前台,有信心在很短時間內改變華夏的老邁形象,用強有力的東方騎士的姿態向西方文明發起挑戰。但他還是低估了曆史沉積下來的思想的頑固。


    改變身邊一個人的意識都是很困難的,更不用說改變五萬萬的人。而且國人血液中沉澱了太多的難以改變的汙點。


    近百年來,在西洋槍炮和文化雙重入侵下引爆極度不自信的積弱沉澱,數百年來,在坐穩了奴隸地位而得意辮子上柿油光亮可鑒的奴性沉澱,上千年來,在腐儒和血緣宗親盤織交錯而成的畸形的〖道〗德沉澱,國人總是不憚用一切醜陋的東西來裝扮自己的靈魂。


    複興的華夏要清理這些汙點垃圾,卻首先要觸及到裹著垃圾生成的一個個畸形腫瘤,刺痛很多人的神經。


    在憤青沸點下孟享雖然對此沒有絲毫留情的打算,但也顧忌後世某個曆史時代一刀切的不良後果,一直在輿論引導為先鋒的前提下,以經濟為牽動力,不斷地割裂著眾多不良習慣。


    在低保政策優越條件吸引下,大部分國民選擇了暫時的屈從。但一些反彈的壓力卻也越積越大。


    在先鋒軍時代,有〖中〗央黨政府對比著,充當了國民輿論的靶子。


    但在聯合政府時期,所有的問題和毛病。包括陳年老疾都被扣在了聯合政府頭上。


    這部分矛盾在英美蘇等在背後的有意識推動,老蔣等人又站出來挑頭,偏偏孟享又有意放縱的情況下,迅速的被放大卷起了一場動蕩。波及之廣,遠超了孟享的想象。


    “難道我做錯了什麽?”孟享在靜等事態繼續發展的過程中,心中不由掛起了一絲困惑。


    不是他不作為,而是他在一手助推了這次風波的湧起的時候。已經有了後手在準備著舉起了清理的大刀。


    “我們沒有錯,最起碼老百姓是認可的!百huā齊放的政策已經是〖自〗由度很高了,但正是這〖自〗由度,使得很多人暢述己見的同時,也極力推動自己的主張,都想按照自己的那一套走。抨擊異己者不遺餘力,政府的那些實施政策無疑是最大的異己者,我們遭受了這麽多的反對也是正常!”唐藥師解惑道。


    老唐的分析很到位。甚至加了不少孟享習慣用的新詞,讓孟享心頭明朗。但他再次發揮了師爺的身份,繼而向孟享獻上了趁機擴大掃清異己的一係列計策。卻聽得孟享心頭有些發毛,這樣的場景和後世一些場景總感覺有些相似。


    “不適合擴大化!”孟享笑著搖搖頭道“不否認一些人想借機獲利,但其中不少人本心是好的。有不同的意見存在,總是可以起到查缺補漏的作用。”


    後世網絡中針對一個小問題,都無數的爭論,非主流意見更是層出不窮。更不用說國家發展這樣總攬方向的大事,即使孟享有了未來走勢的得失,但別人卻局限在這個時代的主流中,對各種改革看不慣。


    但孟享並不打算借此打擊這種積極性。這總比麻木好。


    “我們封鎖了思想,隻是封鎖了我們的自己的,鴕鳥腦袋紮在沙堆裏幻想安全的時候,卻外邊的敵人已經對準露在外邊的屁股了。”孟享苦笑道。


    思想的天性就是發散性的〖自〗由,禁錮幹涉思想,才是一件不利於華夏複興的蠢事。


    “我們不需要華夏隻有一個聲音。我們隻需要華夏的主流聲音是我們發出的。其他的非主流雜音也可以兼聽則明嘛!”孟享已經嚐到了獨裁者的甜頭,但為了警惕內心**的膨脹,還是讓小huā時常提醒自己。不說那個未知的時空管理局可能對時空的幹涉和製約,僅僅是他熱血年代曾經的華夏夢就讓他在引領華夏走向的重壓下如履薄冰,不敢放鬆淪為華夏的千古罪人。


    “外王內聖!我們的目標要放在外邊,國內多一些容忍有何妨?”孟享提前發出了後手,雖然錯過了一些牛鬼蛇神的最強招數,少了一些異己的清理過程,讓老唐抱怨破壞了鏟除異己的但孟享不介意。


    隻要孟享控製了主流,大勢之下足以淘汰那些擋車螳螂。當華夏發展的洪流加速向前的時候,一切裹著肮髒漂浮物的泡沫都必將湮沒衝刷掉。


    事實也是如此,掌控著軍隊和錢袋子的孟享不需要出全力,僅僅展開了輿論攻勢就已經把這一次的動蕩翻手就壓了下去。


    聯合政府解決溫飽問題帶來的民眾公信力給了他最大的支持。當政府輿論機器全力開動的時候,平常輿論潤物細無聲熏陶起來的民眾才發現聯合政府已經做的夠好了。


    國民輿論的倒向,很快壓倒了雜音,剩下的隻是慢慢的清理的問題。


    這一次動蕩跳出來的目標不少,原來雷霆一擊的清掃很容易引起更大的動蕩,孟享選擇了繼續溫水煮蛤蟆的一點點解決。而這需要更多的時間。


    “恐怕我們無法完成既定的直接出兵奪島這一計劃了!”範種提醒孟享道。


    這一次動蕩並沒有影響到軍隊內部,但在牽扯到軍費問題的核心話題上,軍隊也不適合有什麽大動作,和參謀部一開始提出的聲東擊西的計劃有些不符。


    “美國人和〖日〗本人還都有餘力,再打一段時間也沒問題。這未嚐不是我們的機會!”孟享笑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孟享一直在極力的把美國和〖日〗本這一對冤家湊齊一起,但每個國家都不傻,在華夏崛起的威脅下,很難再有輕鬆坐山觀虎鬥的機會。孟享耍出了一連串的迷惑招數,也需要考慮不奏效的情況下如何的應對。


    即使迷惑奏效,也需要考慮效果問題,所以在算準了美國人不會輕易翻臉,即使翻臉也不怕的情況下,主計劃隻是接著這個時機快速展開奪島計劃。


    沒想到在國內假戲真做以及美日分贓不勻的情況下,雙方打得不亦樂乎。給了華夏更多內部發展和消除隱患的時間。


    孟享立即改變了戰略,穩下心來處理這幾年快速內部發展積攢下來的矛盾,當起了漁翁。


    而華夏內部傳出的種種信號,也讓各國徹底放下心來,借這個華夏調整無力外顧的機會下,全力來搶奪先機。


    麥克阿瑟更是急於立功,把重手都壓在了斐濟一戰,牛刀屠雞下,奪取了斐濟的維提島。


    在炮彈和炸彈下,失去了海灘的〖日〗本人很快退入了叢林,給登島的美軍不小的殺傷,但他們畢竟在之前的飽和攻擊下損失太大,加上美軍不惜用炮彈直接開路的情況下,最終隻帶給了美軍萬人左右的傷亡。


    雖然後方批評麥克阿瑟一場戰鬥消耗了之前幾場戰鬥的彈藥總和,但他畢竟勝了。


    萬人左右的傷亡比起之前的損傷以及歐洲的慘烈來,還不是太招眼,最終再次站穩了腳跟。


    接下來,在11月份已經快要過去的時候,在陸軍的主攻下,美國人再次在損傷了四千多人的情況下拿下了斐濟的瓦努阿島,與此同時海軍陸戰隊第一師也用傾瀉的炮火征服了桑拖島。


    進入12月份的時候,美國人已經收複了整個斐濟群島和瓦努阿圖。


    “我們接下來要去世界盡頭的天堂啦。”連續獲勝的美國大兵們開始討論起了新喀裏多尼亞島,但他們卻不知道麥克阿瑟已經把目標轉移了。


    “一個多月,在澳洲的華夏軍隊已經休整的差不多了。他們修理好的運輸機也會越來越多。而他們國內的動蕩也在逐漸的平息。這意味著北方的伊裏安島已經不安全了。我們需要在北方加快節奏!”麥克阿瑟向華府解釋道。


    有些話他沒有說,到現在美軍的傷亡已經四萬多了,為了對付華夏而準備的新喀裏多尼亞肯定也是一個硬骨頭,不說傷亡,在這塊法國人一直嘮叨的殖民地上耽擱的時間恐怕會錯過瓜島戰役的最後機會。


    因為在美國人的空中和海洋的絞殺下,瓜島戰役已經到了最後決定勝負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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