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麽興奮成這樣?”殷劫目瞪口呆的問軒轅狂。卻見對方翻了個白眼:“他以為那些峽穀裏肯定有守護的怪物,所以為即將到來的戰鬥而興奮,何況上個月還苦煉了那麽久,這家夥現在是一種天上天下我最厲害的心態,認為一切敵人在他麵前都是渺小的。”


    殷劫微笑:“你還真是他的好兄弟,輕易便知道他的想法。”站起身來走到非念麵前,他攀著對方的肩膀認真道:“聽著,第一,峽穀裏未必有守護的怪物。第二,就算有,那是守護八色水晶球的怪物,你給我躲的遠遠的,能躲多遠就躲多遠,那不是你能夠碰觸的家夥,明白嗎?”


    “不明白。我憑什麽聽你的呀。”非念悻悻的抖抖肩膀:“別以為你境界比我高就一定比我厲害,哼哼,在戰鬥經驗上,你可比我還差一點兒。”他走,來到晚舟身邊,嘴裏還嘟囔著:“真是的,這個殷劫現在怎麽成天盯著我啊,該不會想找個時間暗害我吧。”


    殷劫氣結,他什麽時候關心過別人,除了那個成天惹禍的魔頭弟弟山溪,對非念這種外人可還是頭一回,結果就賺了個好心沒好報。而且這隻鯉魚精顯然忘記他當初被自己揍的有多慘了,還實戰經驗,哼哼,他身為魔屆的皇子,暗殺偷襲那是當飯吃一般一直到大的。


    當下沉著臉率先向前走去,隻剩下軒轅狂和晚舟在身後愕然看著他,現在軒轅狂相信晚舟的話了,這殷劫對非念,似乎是有點兒不對勁,隻為了打探龍神的事情,他似乎不必這般曲意逢迎,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那又是為了什麽呢?


    甩甩腦袋將疑問拋開,現在可不是答難解惑的時間,他一拉非念:“走了,先上殷劫發現的西邊大峽穀。”


    六個人禦劍飛行在半空中,一邊向下張望著,隻見黃沙漫漫沒有盡頭,天邊一輪如血的太陽,也不知是早晨還是中午抑或就是晚上。晚舟歎道:“可惜啊,這個星球被那八色水晶和鄰近的裂元陣弄成了一片死域,否則定是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不說別的,但這黃沙下,就不知埋藏了多少寶藏。


    “恩,這倒是不錯,尤其是礦石,很多黃沙下都埋著稀世礦石,可惜我現在的萬象之尋還不到火候,否則好好的尋找一番,說不準能弄到一些好東西給師傅。”軒轅狂一邊飛,還不忘對晚舟送空口人情。就這樣也不知飛了多長時間,忽聽前麵的殷劫道:“到了,就是這裏。”


    六人連忙禦劍而下,落在峽穀邊,還不等站穩,迎麵就是一陣陰寒入骨的森森寒風。殷劫皺眉道:“奇怪了,怎的這裏竟然有如此厲害的鬼風。他是魔,不害怕這風,可是其他的人除了軒轅卓是半魔半道外,全部都是修真者,好在軒轅狂已經是仙人級別,也不害怕這風,而軒轅洛早在第一時間內就被軒轅卓摟進懷裏護著,他修為最低,雖有軒轅卓相互,仍是不住的打著哆嗦。


    忽見晚舟腰間的荷包人影一閃,山溪鑽了出來,手中拿著一件大褂子漫天一灑,將他自己和晚舟都套在裏麵,然後他對軒轅狂道:“快讓抵受不住鬼風的人進來山芥荷包,軒轅狂,晚舟哥哥有我的魔袍護著,你就放心吧。”


    軒轅狂心想就是有你的魔袍護著我才不放心呢。但此時哪有時間和山溪鬥氣,一把拽出軒轅洛放進荷包中,剛想去把非念也拽進來,卻見他身上不知何時也披了一件魔袍。他看了殷劫一眼,卻見對方沒有絲毫表情,心裏暗暗好笑,知道這定是殷劫給他罩上的了。


    山溪正在魔袍裏得意的向晚舟展示自己化形後的絕代容姿,當然,這絕代容姿四個字可是他自己以為的:“晚舟哥哥,你看我化完形後的肉身,是不是非常的高大,英俊瀟灑無比?恩,你知道嗎?我現在的境界也不低哦,雖然還暫時比不上軒轅狂,但我一定有一天會追上他的,晚舟哥哥以後就由我保護好了……”


    軒轅狂在外麵已經聽得麵色鐵青了,暗道這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誰知道在大後方還有一個家夥蹲這兒和我搶師傅呢。他一把拽出山溪,皮笑肉不笑道:“這化完形後的身子不怎麽樣,臉皮的厚度倒是見長啊,莫非你們魔族重新做魔後都是這般的自戀?哼哼,由你來保護師傅,我幹什麽啊?去去去,給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他一把把山溪扔給殷劫。


    殷劫無話可說,若在以前,他早就上去和軒轅狂拚命了,但此時已經知道軒轅狂對他師傅的感情,自家弟弟也是明顯不怕死的對晚舟抱著非分之心,殷劫也沒想到自己這麽多年照顧山溪,沒讓他存了戀兄情節,那晚舟不過救了他一命,結果就戀上人家了,還幾次三番的舍命相救。真是個忘本的小東西,因此他也不理會被扔過來的山溪,一邊用大搜羅天探著峽穀的底,一邊注意著這股鬼風是從何處而來。


    不過山溪此時也早已不用他哥哥給撐腰了,他一個箭步就躥回去,對軒轅狂理直氣壯道:“喂喂,我要在魔袍下保護晚舟哥哥,否則他一個人不行了……”不等說完,一顆頭就被軒轅狂抓住強行扳向非念那邊:“沒人告訴你說謊要打草稿的嗎?身為魔頭竟然不知道這一點,看看,他身上也披著魔袍,是自己披著的,怎麽沒見他不行呢。”他重新把山溪扔回殷劫身邊。


    這一回山溪不敢再飛回去了,謊言被無情的戳穿,他埋怨的看向自家哥哥:“真是的,你為什麽把魔袍給那條鯉魚精披上啊,他當初冒充龍神的坐騎,害我嚇得不輕,你為什麽要幫他。”


    “閉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著什麽主意,那個晚舟可不是你能碰得的人,你要知道自己可隻有一次化形的機會。別讓軒轅那家夥尋著借口把你給毀了,到時看你怎麽辦。”殷劫無情的警告弟弟,讓山溪無精打采的垂下腦袋。


    他心裏泛上一絲不舍,心想山溪從小到大,難得有一回定性的時候,偏偏他喜歡的人卻是他招惹不得的人,唉,看他這樣子我也跟著難受,隻恨我暫時的境界低於那個軒轅狂,否則說什麽也要替山溪把那個家夥除去。


    正感歎間,卻見山溪猛然昂起頭來:“沒什麽哥哥,我可以把晚舟哥哥放在心裏,嘿嘿,軒轅狂他總管不著我的心吧。”他說完縱身躍下,急得殷劫在後麵直喊:“笨蛋回來,那不是鬼風的來源,不能從那裏下。”


    山溪又飛了上來,一臉的尷尬:“真是的,不早說,害我丟這麽大人。”


    殷劫翻了個白眼,不去理會他,對眾人道:“你們都跟我來,越往下鬼風越強烈,可是也許這股鬼風就能給我們指明八色水晶球的方向,所以,拚一把。”他說完帶頭躍下,接著眾人也一個個就跟下餃子似的跳了下去。然後空無一人的峽穀邊,忽然浮現出一個殘血堂主來,他麵上帶著冷酷的笑容:“嘿嘿,太好了,我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了,幾個小子,千萬別讓我失望啊。”說完這句話,身影隨即隱沒不見。


    果然如殷劫所說,越往下的鬼風越強,好在眾人或是不怕鬼風,或是有魔袍護體,總算都堅持了下來。過了半天時候,一直懸空著的身子忽然享受到腳踏實地的感覺,非念先興奮的叫了一聲:“嘿嘿,怪物們啊,老子來了……”


    殷劫翻起白眼,心想就是這副德行,還沒站穩呢,也忘了自己剛才被鬼風折騰的有多慘。忽然不知從何處吹來一股更加強烈了十倍百倍的鬼風,直將非念連吹了好幾個跟頭,隻聽洞內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道:“臭小子,叫誰怪物呢,還有,你是誰的老子?”


    別說非念被這一聲尖細飄忽之極的聲音嚇得“媽呀”一聲躥出老遠,就連軒轅狂和殷劫都是心裏一驚,耳朵嗡嗡作響,可見剛才這一聲有多驚人。軒轅狂連忙去看晚舟,卻見他痛苦的捂著耳朵,他連忙將手放在晚舟的頭頂上,一股真元力滾滾湧入,片刻後,晚舟果然覺得舒服多了。


    軒轅狂正要發問,卻又聽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一個極為曼妙動聽的女子聲音道:“遠來是客,這裏已經近千萬年沒有來過一個人了,誰知今日一下子便聚了這許多。如盟不棄,請到洞內一敘如何?”


    軒轅狂和殷劫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假如這裏真埋著八色水晶球,那麽他們實在想象不出來,能夠在八色水晶球存在的地方活得安然無恙的人,修為會高深到什麽地步,何況還不是一個,最起碼也有兩個。


    兩人意識到此次任務的艱難,但他們都不是因難而退的人,反而越是困難,就越是躍躍欲試。於是軒轅狂朗聲道:“既然相邀,我等倒要冒昧打擾,隻是不得其門而入啊。”話音剛落,忽覺身後有一股風拂麵而至,連忙回頭一看,隻見半空的懸崖上,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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