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由於您現在所在的位置過於特殊,暫時無法進行該操作。”念頭剛付諸行動,係統便用無情的提示聲澆了她一盆冷水,還是從頭到腳的那種。


    不死心的又試了幾次,仍舊隻能聽到係統提示的泠雪對此很是不解,不禁在隊伍頻道打字問道:“怎麽會不能下線?”


    “玩家角色身處在類似皇宮和官府特殊位置的時候,是不能強製下線的。當然,特殊副本也一樣。你不知道嗎?”隔了幾秒,見隊伍頻道沒有任何的動靜,以為對方也不知道原因的泠雪忽然聽到我獨南行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低低響起。伴著略微粗重的呼吸聲,他極富磁性的聲線就像是一刀磨砂紙,在輕輕碾磨著她發燙的耳垂的同時,也婆娑著她那顆動靜如擂鼓的心。


    這人什麽情況?有話隊伍打字不行啊?非得在她耳邊說……等等,他的頭為什麽會湊在自己的肩膀上?羞惱得埋低頭的泠雪陡然感覺到不對勁。她背後所靠的地方雖然很堅硬,但貌似,這彎曲契合的形狀,不是一塊木板該有的……


    “砰――”意識到自己正被人擁在懷裏的她猛然起身,頭頂和櫃頂無預期的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被撞得頭暈眼花的她還沒來得及呼痛,就被一雙大手重新拉回了回去,動作輕柔的撫上了被撞得生疼的痛處。


    “撞疼了吧?”對方一邊替她揉搓著,一邊這樣問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此處環境狹小封閉的原因,泠雪總感覺我獨南行關切的詢問裏帶著絲絲讓人忍不住顫動的心疼。


    “不要――冤家,你這是幹嘛?”剛想搖頭說沒事,卻聽門外隨著女人滿腹狐疑的聲音響起,親熱的兩人忽然安靜了下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沉默了幾秒後,那男人才遲遲出聲。


    不愧是有功力在身的侍衛,即使美色當頭,也依舊沒有放鬆警惕。顯然,他聽到了方才從櫃子裏傳出的悶響。


    耳聰目明的兩人聞言皆心下一沉,泠雪也忘了再糾結姿勢過於曖昧的問題。連忙趴在兩扇櫃門的相接處,透過縫隙,清楚的看到原本躺在床上忙於顛鸞倒鳳的青年侍衛提著泛著白光的刀,神情分外戒備的朝這邊緩緩走來。


    側首微抬,準備用眼神詢問的泠雪忽然覺得自己的嘴唇擦過了一抹柔軟溫熱。她定睛一看,卻不知何時,比自己高了一個頭不止的我獨南行把臉湊到了與她平行的地方。


    ……一定是她今天打開遊戲的方式不對!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這種該死的狀況!


    眼瞅著滿眼震驚的我獨南行那修長的指尖,似意猶未盡的從他那處被自己嘴唇碰觸到的地方輕輕拂過。在氣急敗壞的同時,泠雪感到一陣氣息短促。就好像櫃子裏的空氣一下子被抽完了一般,她開始覺得自己此時的每一次呼吸,都完成的極其艱難。


    “怎麽辦?打還是逃?”


    在被空氣彌漫的曖昧和尷尬壓死前,泠雪掩下慌亂的眼神,故作鎮定的問道。


    雙眼含笑的看著眼前的小妮子水汪汪的眼睛裏明明飽含著羞惱和窘迫,卻偏偏還要端著臉,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正經模樣。我獨南行隻覺得此刻的心房裏,在充斥著一股濃濃歡愉的同時,又衍生著一抹莫名的騷動,就好像有人用雞毛撣子撓動著它,提醒著它應該再做些什麽似的。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太過新奇、曼妙,甚至是自認文學功底不差的他,也一時難以找到合適的詞句對它進行描繪。


    若不是此時的場合不對,他還真想將人緊緊的扣在懷裏,直到他理清自己心中那些奇怪的情緒為止。隻可惜,櫃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顯然並沒有打算給予他這份充足的時間。萬分不舍的將另一隻手也從泠雪的腰間抽出,我獨南行從包裹中掏出一個覆蓋著黑布的小鐵籠。在泠雪的眼前晃了晃:“還有另一項選擇。”


    “這是……”貓?


    詢問的話還沒全部吐出口,泠雪便見我獨南行動作利索的打開了鐵籠,從裏麵抱出了一隻黑白毛色相綴的小貓,並打開櫃門的一絲絲縫隙,將它放了出去。


    隨著一聲“喵!”的貓叫,房內響起宮裝女子的嗤笑聲,“瞧你那緊張樣,不過是一隻野貓罷了。”


    男子鬆了一口氣,將手中持著的長刀隨意往地上一扔,轉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床前,撩開床幔,摸了進去。“小沒良心的,我這麽謹慎都是為了誰!你居然還敢笑爺,看爺怎麽收拾你!”


    “唉呀,別鬧啦――!癢……”


    緊接著,又是一陣陣讓人浮想聯翩的嬌喘聲不斷傳入櫃內兩人的耳朵裏。


    早已習慣黑暗的雙眸親眼看著那薄如輕紗的床幔不住翻動,銀色麵具下的冰顏出現了片刻的龜裂。


    遊戲而已,沒必要做得如此全套吧?這都什麽破任務啊!簡直太欺負人了!


    “嗬嗬,係統還真是可愛。”我獨南行神色慵懶的靠坐在櫃板上,語氣十分玩味了淺笑出聲。不知何時,破雲而出的月光透過衣櫃的細縫散了進來,淡銀色的光輝淌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柔和了他總帶著幾分威嚴和冷意的眉眼,頗有幾分絕塵脫俗的意境。


    璞玉就是璞玉,哪怕是蜷縮在這方狹小的天地裏,也依舊掩不住他通身尊貴不凡的光華。被驚歎到的泠雪這樣想著,原本躁動不安的內心也隨之平靜了下來,唯有麵具下的紅暈久久無法散去。


    屋內臉紅心跳的靡靡之音還在繼續,櫃內的氣氛也越漸詭異。泠雪一邊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自己身體遠離那讓人萬分不自在的胸懷,一邊尋找著話題試圖讓自己繃緊的神經能夠得到些許的鬆弛。


    “你包裹裏怎麽還會有貓?”原諒她的想象力匱乏,實在無法想象出這樣一個嚴謹高貴的男人和一隻貓搭在一起,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不知道是自己憋屈的動作,還是她不自禁帶著顫音的話語取悅到了他,我獨南行無聲的笑了笑,語氣淡淡的解釋道。“這是當時做幫會令循環任務的時候抓到的,想到未央嫂很喜歡貓,所以就留下了。”


    哦,原來是送給西閣未央的。泠雪了然頷首。隻不過一提到這個名字,她就不由想起了自己的任性不辭而別,也想起了這男人那番讓自己很是不舒服的“妹妹”理論。


    這人對自己的好……真的就是單純的覺得自己像他的妹妹嗎?可是,為什麽……這遊戲裏的女玩家那麽多……


    兩人這段時間來的相處畫麵,在泠雪的腦海裏走馬觀花的放過。細細品味其中的一舉一動,她在感激的同時,心中總有一份無法言明的別扭。


    隻可惜,知其尷尬的我獨南行此時全副的心思都花在脫身的時機上,完全錯過了泠雪向自己投來的神色複雜的一眼。否則以他近妖的心智,怎麽著也能堪破一點什麽不同來。


    “趁現在,我們出去吧。”不知外麵的兩人還要在這裏廝混多久,我獨南行在越來越大的動靜裏斟酌著開了口。


    “現在?”聽著外麵的女人的叫嚷聲一聲高過一聲,泠雪甚是意外。在這種時候衝出去……會不會太不厚道、咳,是冒險了點……


    “嗯。”無視她眼底的訝異,我獨南行伸手將人拉回了自己的懷裏,用肩膀將櫃門輕輕推開了一道能夠讓人側身出去的細縫,然後摟著泠雪略微掙紮的嬌小身軀步履悄緩的從櫃子裏走了出來,再抬起一隻腳又將櫃門輕輕帶上。


    “你、你放我下來!”不敢驚叫出聲,又不敢放肆掙紮再次弄出聲響,束手無策的泠雪隻得在隊伍頻道裏焦急得打著字。本來稍褪的紅暈又重新爬滿了她的雙頰,連白皙的耳廓也是一片燒紅。


    “乖,別鬧……”健碩有力的臂膀將掙紮下地的人緊緊摟在懷裏,我獨南行將頭落在泠雪瘦小的肩頭,語氣輕柔得不可思議。


    似是被他這哄小孩子的語氣給唬住了,泠雪瞬間忘記了掙紮。待她再次反映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穿過木窗,穩穩妥妥的落在了宮牆之上。


    見被自己放開的人兒,即使到了安全的地方,也仍舊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我獨南行莫名感到了一陣心慌,“生氣了?”他一步走到了泠雪的正前方,雙手托起她低垂的頭,神情緊張的問道。


    回神的泠雪將他的手撥開,牽強的笑了笑。“沒,我們繼續找……”


    “何人如此大膽,敢在這裏玷汙皇廷!”泠雪的話還未說完,小院裏忽然傳出了一聲怒喝。


    隨著這一聲怒喝,立在宮牆上的兩人立即趴地。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後,小院裏忽然冒出了一群寒鐵朔衣、威風凜凜的禁軍侍衛。他們手中持著的火把將原本漆黑的院落照得燈火通明,亮堂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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