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問我自己,萬小麥你還想不想進作協院?想!你還想不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得到他手把手的教導?想!那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趁機獻殷勤啊!


    我一個激靈,挺直了身板,把睡死的某人放在沙發上,然後把他披出來的浴巾蓋在他的身上。不過這人是有多久沒洗澡了,這味道…居然和老壇酸菜一個味兒!


    接下來,我大動幹戈地收拾了他的房間,將地上那些衣服一股腦的扔進洗衣機,把他湊成團的紙收集在了一起裝進垃圾袋裏,還有那幾盒空的泡麵盒子,我捏著鼻子,嫌棄無比地扔進垃圾袋。做完這一切,我的肚子就差前胸貼後背了,算了,反正他也還沒吃,不如借用一下他的廚房做一頓勾人味蕾,奪人理智的米飯吧!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飯桌上總能成就一些事情的!


    傅南月是被一陣香味喚醒的,他本來在睡夢中就夢見了香噴噴的飯菜,可是卻吃不到,直到一陣香味鑽進他的鼻孔,他才知道他的胃病又要開始發作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已經兩天沒有合過眼了,如果不是饞蟲的蘇醒,他想他可以睡到第二天中午。


    這時,廚房中傳來一陣衝水聲,他想起自己是因為被那送上門的女人打得很痛,然後坐在沙發上,稍微一放鬆就睡著了。揉了揉眼睛,一眼就看見了廚房中忙碌的某人,他開始以為是胖媽,想想日子,每三天來一次,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


    可是,當某人端著兩碗粥麵對他的時候,他驚愕了:“你怎麽…你怎麽還在這裏!?”隨後,他看了看四周,眼尖的發現屋裏起了某種強烈的變化,“不要以為做了這些,就可以讓我改變決定!”


    我看著他醒了,直接無視他的話:“我知道啊!隻是我總得為我自己的夢想做出努力吧!”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中的粥,“你手裏端著的是什麽?”


    我聳聳肩,“自己不會看麽!”後又反應過來,這絕對不該是求人的態度,我訕訕地笑了一笑,“傅編,這是粥啊!花生粥,可香了呢!要不要來一碗?”


    他避開粥的美味,刻意地咳嗽了兩下,指著餐桌,聲線聽不出起伏,“放在那桌上。”


    “得令!”我嘴角掛笑,深鞠一躬,表示他接受了我的示好,待會兒求起人來應該也方便些。


    接下來的時光,自然是某男坐在餐桌上一頓猛吃,人餓極了的時候哪還管什麽儀態甚至忘記了前一刻他還有些拒絕這樣的好意。


    我坐在餐桌對麵,看著他像看到希望,不停地讓他多吃點多吃點。終於看到他滿意的放下了碗筷,我笑眯眯地問:“傅編,您看呢,之前確實是我做得不對,我,萬小麥,給您道歉了!求您大人大量,不要和小女子計較,讓小女子去完成自己的夢想吧!”


    某人擦嘴的動作一頓,這女人總算忍不住說出正題了。


    “我說了,你改變不了我對你的決定。”


    “等一下!”我及時打斷他,跑到沙發上抓起文件夾,又屁顛屁顛地跑到他的麵前,“大人交代的觀後感,小女子完成的相當不錯,不信,您過目?”


    傅南月有些懷疑的拿過文件夾,速度很快地翻到最後一頁,看著那一頁的最底下還有幾個加深加粗的數字,“八萬字?”


    我相當得意地挺挺胸脯,極快地點頭,為了讓他知道我超額完成了觀後感,特地把數字標在了後麵,這下他應該是看到了我萬小麥的實力了吧!嗬嗬嗬……


    ‘啪’。傅南月將文件夾大力扔在餐桌上,“誰讓你寫八萬字了?我交代的是五萬字!誰讓你自作多情超出了三萬字?拿回去!重寫!”


    “我…”難道寫多了還不好?


    “你什麽你!還沒進入作家進修學院就開始違背老師的話?”他神情冷漠,坐在椅子上嘴裏吐著殘酷的話,“寫作水平差,不服從老師的安排,這樣的人我傅南月帶不起,我勸你也沒必要白費精力去追求什麽夢想!”


    我看著餐桌上被他毫不留情扔掉的文件夾,我努力了三天,三天時間不眠不休完成的作品,在他這裏換來的就是一頓潑人冷水的話。我知道我現在的水平還差了些,但是我可以作出努力,即使是這樣,在他看來,努力的人也不配追求夢想嗎?


    眼前的桌子,碗筷,他,都模糊起來,我眨眨眼睛,咬著唇,不讓淚水滑出眼眶,壓下心裏的委屈,轉而變成憤怒,這個人怎麽就是金牌編劇!?他根本不配為人師表!不配為眾多少女追捧的對象!


    倒是傅南月,看著我的眼淚像是饒有興趣,“覺得委屈?”


    被他突然溫柔下來的語氣懵了腦袋,我點了點頭。俗不知這一點頭又掉進了他的陷進。


    “覺得委屈就離開這兒!不要再妄想進入作家專修學院!”傅南月突然指著門,拔高了音量。


    這個人…這個人,就在剛剛他溫柔下來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還有機會,沒想到下一秒就又變成了嚴厲的嗬斥。


    我再一次不爭氣的掛著眼淚,十指在身前繞成了繩結。


    我偏不!他分明是想趕我走!我偏不走!


    “我不!”我一把抹掉眼淚,執著地看著他。


    傅南月有趣地挑挑眉,將桌上的碗筷一推,順手拿起一塊髒不拉幾的抹布,欺近我。


    “你幹嘛…”


    “女人越是哭越是掉眼淚,我越有保護欲。”他將抹布輕輕地擦去我的眼淚,我聞到一股酸臭味,剛開始以為這味道是從眼前這位三天不打理自己的人身上傳出來的,但是我不敢發作,隻能忍。過一會兒又聽見他說:“其實你還有另外一種方法,是條捷徑。”


    捷徑?“什麽…什麽方法?”這人喜怒無常,說的話令人不敢相信。


    傅南月將抹布丟到一旁,高深莫測地衝我一笑。


    我愣住了,這貨笑的這麽意味深長幹什麽。而後,我聽見他邪魅地說。


    “是你先去洗澡還是我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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