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向錢錢像是不理解,悄悄伏在我的耳邊咬著耳朵:“小麥,他們好傻!青青草原的vip卡隻有股東才能發放!而且就算拿到了,也還有額度,我看柳侏儒為了養狗狗們,要下血本咯!哈哈。走吧走吧!”


    錢錢戳了戳我的腰窩,示意我趕緊走。打了這一架,我也筋疲力盡了,實在沒精神再去和柳筠如吵架。於是,我和錢錢就相互攙扶著準備回去休息休息。


    “等下,我和你們一起。”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許媞突然開口,我和錢錢麵麵相覷,她難道是在叫我們?


    許媞走近我們,手裏拿著醫院的檢查單,我眼尖的發現那單子上似乎是我的名字,正在疑惑間,又聽見她開口說:“我剛剛特地去問了醫生,你們這臉上的抓痕不能沾水,不然會留下疤痕。還有萬小麥,你的右腳的那個窟窿一直在流血,忘記處理了是不?拿著,”她把手裏的單子和一小袋藥品遞給錢錢,“還有你,藥都忘在取藥口了你知道嗎?”


    我低頭一看,哎呀,我是說怎麽火辣辣地疼來著,原來還有一個窟窿忘記處理了。我恨恨地瞪了一眼在一旁看熱鬧的柳筠如,然後低下頭挽起褲腳。


    “我有創可貼。”許媞從包裏拿出創可貼然後蹲下,幫我貼上。


    “你?”我看了看柳筠如那驕傲的神態和她身後的狗腿子,笑著說:“你不想要青青草原的vip卡?”


    我想起來她是誰了,那天麵試,她是43號,寫的滿篇的生僻的字,還有我看不懂的詩。


    她轉了一個圈,“看我這打扮,即使有那卡,我想我也進不去。”


    我讚賞地看著她,“錢錢。”


    “嗻!”


    “從今天起,我們又多了一位朋友了!”


    話音一落,向錢錢一把挽住許媞的胳膊和我的胳膊,喲嗬一聲,“走,帶你倆去新開的那家麵館吃米飯去!”


    柳筠如對於許媞不屑一顧,她隻覺得許媞那個從山裏出來的女人根本不配站在她的陣營。但是她沒想到,許媞會是個厲害的角色,就像有一次她差點就把我趕出了作協院,但是許媞的冷靜和智慧,讓她的計劃落了空。


    晚上七點,眼看著迎新晚會就要開始了,我卻還在家裏奮筆疾書,十萬字的悔意書現在終於完成了四萬字。


    七點三十分,我伸了一個懶腰,關掉電腦,拿上一件薄些的外套就往樓下跑。入秋的夜裏還是有些涼的,我往身上套著外套,一時間沒注意階梯,右腳扭了。


    “臥槽!”一陣鑽心的疼痛讓我大罵出聲,那窟窿肯定又流血了!柳筠如這小妮子可真狠,真敢拿筆往我身上戳呢!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如果腳不扭傷,我算過,打的過去十分鍾也就到了。可是這下……


    我站在小區的門口,不自覺地望向傅南月的別墅。


    咦,燈還亮著?


    我摸出手機,既然是老師就該有師德,正好順路,載我一程應該是可以的吧。可是往往結果總是那麽讓人氣急敗壞!


    “喂,老師!”我態度尤其恭敬。


    “嗯。”傅南月確實是在屋裏,他正忙著撲靈的劇情。萬小麥的一通電話才讓他想起了今天晚上的迎新晚會。他看了看時間,不早了,“你說讓我載你一程?我們順路嗎?”


    我在電話裏高喊:“順路順路!我就在你小區門口!”


    可不想聽到這話的傅南月動作一頓,臉一黑,“你說你在我家的小區門口?萬小麥,你費盡心思地跑到我家小區門口說和我順路?”


    這人,想到哪裏去了!


    我趕緊解釋,“不是的老師,我就住在這裏!”


    從小到大的優越感促使他自然而然地想到萬小麥像其他無數女人一樣為他前仆後繼,當即傅南月一喝:“萬小麥!我是因為你為夢想努力的精神所感動才讓你進入作協院!難道你也和其他女人一樣,進入作協院隻為接近我?!”


    他生氣了?他還真的生氣了?有沒有搞錯啊,我就是求載一程!這不是順路麽!何必這麽自戀呢!我正要報上我的家庭住址,電話那端就掛了電話。


    我哀嚎一聲,算了,求載不成,總能打車吧。可是這是別墅區誒,距離可以打的的地方還有好遠呢!


    正當我一瘸一拐地走了一半的路程的時候,傅南月的車子刷的一下從我身邊開過。


    死傅南月!沒師德!沒同情心!沒愛心!簡直可惡至極!


    於是,我用了二十分鍾到的超凡,就暗罵了二十分鍾的傅南月。


    超凡音樂在青青草原裏麵,是個室內的酒吧。我一顛一簸地走進去,就看到同學們端著酒杯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裏搖擺起舞。霓虹交錯的燈光快速跳動著,從安靜到喧囂,我有些不適應。好在向錢錢一眼就看到了我,把我扶到一旁的沙發上。


    “萬小麥你怎麽搞的?”


    “出門的時候走急了,腳給扭了。”我淡淡道,眼神卻在整個音樂廳裏搜尋,那沒師德的傅南月早就來了啊,怎麽不見人呢?


    “你怎麽來這麽晚?”錢錢把音量提高了好幾度。


    我收回視線,切了一聲,捏著拳頭抱怨道:“還不是傅南月交代的悔意書!”


    誰知錢錢驚悚地一叫,“你太敬業了吧!你看那個渾身妖氣的女人!”


    我順著錢錢的指端看過去,正是柳筠如坐在的舞池中央。她今天晚上化了很濃烈的妝,穿著漏肚臍眼的小皮衣皮裙。一雙亮閃閃的高跟鞋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魅惑。


    “她一早就來了,一直跳到現在!她都不著急寫你那麽拚命幹什麽?”錢錢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正說著,柳筠如好像看到我了,她右手一揮,音樂突然停了下來。旁邊有個小伺順勢遞上一杯紅酒。她指端一撚,晶瑩剔透的高腳杯就落在她的手心。


    “萬小麥同學!遲到了,可是要罰酒的呢!”


    我坐在沙發上仰視穿了高跟鞋的她,又掃了掃她身後跟來的同學,低笑一聲。柳筠如現在這高人一等的模樣,全是這幫風往哪邊兒吹就往哪邊倒的狗尾巴草慣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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