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距離午餐時間還有些偏早,再加上這裏距離冰帝的位置也不算很遠,一行年輕人就在路上走著過去。忍足侑士在路上就已經打電話訂餐預定了位置,因此也不擔心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座位了。


    幾個人都是男生,顏值又都說得過去,幾個人都穿著隊服,路上行人看過去他們完全是充滿年輕和朝氣的一行人,十分惹眼。大家都是網球部的正選,又剛剛打完了一場很精彩的比賽,在走過去的路上當然是一直在聊著網球的話題,偶爾也會穿插一些平時在網球部裏練習時的小事,薄葉歌聽得一直忍笑。


    走在薄葉歌身邊的忍足侑士注意到了薄葉歌全程沒有說話忍著笑的狀況,問道:“薄葉在笑什麽?”


    不問還好,大家都在興致衝衝的聊天,根本沒有人注意她,這麽一問,剛剛還在爭執是誰的過錯的向日嶽人和日吉若朝她看了過來,其他人也陸續不明所以地看過來。這麽一下就成為了聊天的關注點,薄葉歌也不好意思再忍笑了,她說道:“其實也沒有笑什麽,隻是覺得你們這會兒爭執也晚了,在賽前練習的時候也該多多爭執一下。你們剛剛說的那個球,其實你們兩個人都完全可以接到,但是向日君的靈活度可以更好的處理那個球,並打出讓對方意想不到的結果。日吉君接到那個球也不算失誤,頂多是少了一個得分優勢罷了。”


    聽了薄葉歌這麽說,幾個網球隊正選隊員都有些怔愣了。


    氣氛好像有點更微妙,不過她好像分析得有些正經過頭了,她又連忙說道:“不過你們成為隊員這麽久了,默契還是有的,所以這也隻是你們聊天開的一個玩笑罷了,所以我才聽得有些忍不住笑,覺得你們隊伍氣氛真好。”


    幾個人還是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向日嶽人才說道:“你……說得很對。”


    隻是這麽微妙了一會兒,幾個人又繼續聊天了,隻不過在說著網球的時候也會跟薄葉歌搭話一下。在前不久冰帝與洛山的比賽中,薄葉歌的球技才在大家的麵前展露一番,除了薄葉歌的網球與汐留奈奈驚人的相似以外,薄葉歌不俗的實力也足夠讓他們記憶深刻一段時間了。但是大家終歸是跟薄葉歌不算很熟,有過一次的交集也隻是那次比賽而已,再加上薄葉歌又是女孩子,讓大家在想跟她說話的時候都會有些別扭,因此也就沒有怎麽跟她搭話。剛剛是薄葉歌說的第一句話,而且還是這麽正經的分析著網球,這讓大家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等大家反應過來之後,在接下來的聊天裏也會比較自然的跟她說話了。


    以上是薄葉歌自己猜測的原因,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她趁著其他人說話的功夫問她旁邊的汐留有知,汐留有知給出的回答是,“也許是跟姐姐很像吧,讓大家有些反應不過來。”


    “什麽鬼?”


    汐留有知見她有點懵逼,笑了一下說道:“以前姐姐經常跟著他們的比賽去體育館,當觀眾的同時兼職當一下經理,比賽結束之後就跟著他們一起出去,在路上的時候聊起剛剛打完的比賽,姐姐也是這樣半開玩笑地分析著他們的比賽。姐姐已經好一段時間沒能陪同他們比賽了,現在又突然有了一個女孩子在旁邊分析比賽,可能他們都有些混亂了吧。”


    “哦哦這樣啊……”


    “你也不必太在意,姐姐她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但是我們都在等她。”


    汐留有知最後這一句話,一下子毫無防備就戳進了她的心裏,讓她有些淚目。


    都在等她。


    忍足侑士他們挑的餐廳是冰帝高中部旁邊的一家餐廳,旁邊就是茶飲店,放學出來就可以在這裏買一杯冰涼冰涼的飲料。


    記得她剛剛成為薄葉歌的時候,跟著姐姐薄葉希來東京去探望汐留家,路上她借故有些暈車下來走走,在冰帝旁邊的茶飲點裏坐了一會兒,依稀記得就是這家。茶飲店的裝修比較小清新,一麵牆壁上貼著許多彩色的貼紙,那些貼紙都是來店裏的客人寫下的話,牆麵上是各種各樣色彩的心裏話。她還記得那會兒她還在牆壁上也貼了一張紙,心裏還期盼著能夠與跡部景吾再次重逢,並且讓他認出自己,現在想來,那已經是遙不可及不敢再奢望的泡影了。


    薄葉歌站在牆壁前,在一張一張的彩色貼紙裏尋找著自己留下來的那張。


    “薄葉姐姐,你要喝什麽?”


    直到汐留有知問她,她才從那滿是彩頁的牆壁中轉過頭來,茶飲店一樓的店麵很小,兩步就走到了櫃台,她粗略掃了一眼飲品,說道:“那就玫瑰蘇打吧。”


    把錢付了,薄葉歌喝著玫瑰蘇打,眼睛仍然在那麵牆壁上搜索著,想把自己最初寫的那張彩色貼紙找到。可是直到大家都已經買好了飲料要走了,她仍然沒有找到那張寫著她最初成為薄葉歌時的願望。


    ……


    “我一定會與你相見的,再會。”


    不,已經沒有再會了,再也不會見麵了。


    跡部景吾已經站起身來,修長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麵前,冷漠凜然,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厭倦了眼前無聊的把戲。他淡淡地看著她,說道:“你學習奈奈的球風,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你不必在我的麵前刻意模仿奈奈,奈奈是任何人都無法模仿的。”


    忍足侑士仍然坐在那裏,仿佛有些無奈,他看了看薄葉歌,似乎在為這樣的情景感到尷尬,他笑容紳士友好,體貼地為薄葉歌解圍說道:“抱歉,你也知道奈奈現在出事了,所以提到奈奈的事的時候,跡部就會有些不冷靜。”


    “其實有件事……現在跡部也走了,我也可以私下跟你說一下了,”忍足侑士的神情依舊是紳士友好,“其實這幾天的觀察,我發現你對跡部似乎有著不同常人的關注和在意,我是出自好心提醒,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控製自己的感情,跡部的心裏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喜歡跡部是不會有結果的。”


    所以,你認不出來也好,認出來了也好,都已經無所謂了。


    即使再會也已經沒有了意義。


    ……


    訂好餐的餐廳就在旁邊,於是一行人進去之後就到了預定的位置坐下。


    薄葉歌名義上是跟汐留有知一起的,因此也就坐在汐留有知的旁邊,也不知道跡部景吾是為什麽,也許是出自要關照好好朋友的弟弟?總之跡部景吾也坐在她的旁邊,距離她和汐留有知都很近,這讓她有點局促。


    比賽前碰到了跡部景吾,本來她隻是想很淡定的說句話就走,誰知道跡部景吾說了很奇怪的話,這讓她現在都有些覺得莫名其妙。由於餐廳的位置就在冰帝旁邊,薄葉歌以前也經常來這裏吃飯,因此這裏有什麽是她愛吃的她也已經很熟悉了,看了一眼菜單就隨口說出了一個以前她很喜歡吃的套餐。她隻是隨口根據自己的喜好點了一個她喜歡的套餐,點完才注意到旁邊的跡部景吾目光掃了她一眼,薄葉歌也立馬意識過來了,跡部景吾跟她一起上國中的時候沒少一起吃過飯。但是,跡部景吾記下了她愛吃什麽?我去,這也不至於吧,誰沒事這麽關注別人愛吃什麽啊。


    這麽想著,薄葉歌也就鎮定下來了,隻當跡部景吾是在觀察她,反倒很淡定地看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安安靜靜聽被人聊天等開飯。汐留有知是個比較溫和沉靜的男孩子,別人在暢談的時候,除非說到他很感興趣或者跟他有關的話題,否則他很少主動去插話,因此這會兒也是安安靜靜的,偶爾才說一兩句。薄葉歌坐在他旁邊,也就近水樓台不停跟汐留有知說話,趁此機會好好享受能夠跟弟弟相處的大好時光。


    薄葉歌跟汐留有知說話,所以就是後腦勺朝著跡部景吾,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倒是汐留有知察言觀色,察覺到跡部景吾似乎有什麽話想說,主動看向他說道:“跡部哥哥怎麽一直不說話?”


    汐留有知跟跡部景吾說話了,薄葉歌就隻好把後腦勺正過來。跡部景吾輕笑了一聲,聲音低沉慵懶,“沒什麽,你們聊。”


    跡部景吾這麽說了,汐留有知又跟汐留奈奈聊了起來。等點的套餐都陸續上來了,聊天也就變成了吃飯,偶爾才有人說幾句話,沒之前那麽熱鬧了。


    汐留有知問薄葉歌,“薄葉姐姐吃完飯就要回京都嗎?”


    “是啊,本來就隻是跟著我們學校的網球部教練和部長來看比賽,他們都已經回去了,我這頓飯吃完也要回去了。”


    由於這會兒大家都在安靜吃飯,說話的人沒有之前那麽多了,因此汐留有知這輕聲的一問,聲音雖然小,但是旁邊的人還是聽得見的,至少旁邊的跡部景吾就能夠聽見。


    就在汐留有知說等會兒吃完飯送她去車站的時候,跡部景吾開口說道:“等會兒我送薄葉,你下午還要去學小提琴吧?”


    汐留有知周末的時候都要去學習小提琴,但是根據她的記憶,去學小提琴是下午兩點半的事,吃完飯再送她去車站也就一點半左右就能搞定的事,並不耽誤,頂多就是汐留有知沒什麽時間睡個午覺了而已。


    “這樣可以嗎?”汐留有知還有些猶豫,畢竟在他的印象裏跡部景吾好像也是很充實很忙碌的人啊。


    “正好我也要去京都一趟,順便了。”


    聽到跡部景吾這麽說,汐留有知也就放心了,“那就麻煩跡部哥哥照顧好薄葉姐姐了。”


    這下輪到薄葉歌無語了,弟弟啊你還是太嫩,你跡部哥說順便要去京都八成是在哄你的,他哪能這麽巧要往京都跑啊,京都哪有他那麽多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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