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吾想帶汐留奈奈出去玩一玩放鬆一下,但是汐留奈奈回到日本之後,大概是時差還沒有倒過來,每天都感覺身體格外的疲倦,因此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這個計劃就一直沒得以實現。恰好現在也已經是開學時期了,跡部景吾也要日常上學,隻能等到下次周末的時候。


    現在她不再是一個脆弱的心髒病人,手機什麽的通訊設備也終於可以正常使用了,然而由於她以前的號碼太久沒有使用,都已經被注銷了,隻好重新辦理。新的號碼裏的聯係人隻有家人和跡部景吾,她想跟赤司征十郎發條消息,但是奈何她根本記不得赤司征十郎的聯係方式……


    現在新學期開學已經好幾天了,赤司征十郎肯定也已經回京都上學了,她也沒法去找她。她現在在家裏好好休息著,根本不讓她亂跑。不過這新的學期開學了,新學期新氣象,汐留家也在考慮讓她繼續上學的事情。她原本是在立海大上學,但是她休學這麽久,學業也被擱置了,家裏人在給她考慮要不要降一級或者轉學的事。


    午餐的時候,談論到學業的事,“奈奈,你的意見呢?”


    汐留奈奈一直在安靜聽著爸媽的討論,他們考慮得很周到,如果降一級的話,她依然可以在立海大上學,她對立海大的環境也熟悉一些。他們想的另一個選擇是去冰帝的高中部,離家比較近,又有國中的同學朋友,也不算是陌生,況且還有跡部景吾在那裏,學校裏也能照顧她幾分。


    汐留奈奈放下碗筷,麵容淡淡帶著堅定,“我想去洛山。”


    汐留夫婦一聽都有些沒反應過來,汐留父親微微皺眉,看向汐留奈奈,“京都的那所學校?”


    “對。”


    飯桌上沉默了一會兒,汐留父親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很抱歉,她不能說她為什麽要去京都,她無法說出她昏迷的那段時間裏作為另一個人在京都生活著,也無法說她在那裏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執念。但是她知道,她一定要想辦法說服她的父母。


    “是赤司君在的那所學校吧,”一直悶不吭聲的汐留有知突然開了口,幾人的目光一時間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隻是笑了笑,“我知道哦,之前我去京都的時候有碰到過赤司君,赤司君跟我說你一直很喜歡洛山學校呢。”


    誒誒?有知這孩子在瞎說什麽呢……汐留奈奈不明情況,於是什麽話都不好說。


    “反正姐姐不是一直都挺喜歡洛山嗎,不如就讓姐姐去洛山吧,換個新的環境說不定也能讓姐姐更開心一點呢,更何況姐姐在那裏也有朋友。”汐留有知乖巧的說著。


    汐留有知這是在幫她說服去京都嗎……可是為什麽呢?難道是因為他知道了她就是薄葉歌?可是不應該啊,她作為薄葉歌的時候確實跟他接觸過,還頗有幾分處心積慮的意思,可是他們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多少,並不足夠讓他發現並且確定她是汐留奈奈啊。


    “姐姐你不要問了,我真的隻是好心幫你啦,看你那麽堅決要去洛山的樣子。”事後被追著問的汐留有知感到非常的委屈。


    汐留奈奈無語,“我哪有很堅決?”


    “你是不知道啦,但是我是你弟弟我能不知道嘛,從小到大看到你露出那樣的眼神就知道你決定了怎樣的事。再說了……姐姐,你難道不知道從你醒過來到現在到底在我麵前提過了多少次赤司征十郎嗎?”


    “我怎麽提了我?”汐留奈奈自己真的沒有發現她提了很多次赤司征十郎。


    汐留有知很乖巧的模樣扒著手指開始數,“你一回來就開始找我打聽,赤司征十郎是不是前段時間去參加了薄葉姐姐的葬禮,我知道薄葉姐姐是你的好朋友,可是你還旁敲側擊的打聽赤司有沒有很傷心很難過,你很關心這個嗎?”


    “……”這小子怎麽這麽精啊現在,她自認為她問的挺謹慎的了,居然還是被他用上了“旁敲側擊”這個詞。


    “你還找我打聽赤司有沒有在東京,這個我哪裏知道啊,不過這都開學了,他肯定是去京都了吧?”這麽說著,汐留有知看她一眼,臉色依舊是乖巧無害的少年模樣,“如果他在東京的話,你肯定早就爬到人家家裏去了吧?”


    “算了你別接著說了,我就是想知道赤司征十郎的事行了吧?”汐留奈奈投降,反正她這次能夠活著醒來就是要去找赤司征十郎的,這麽藏著掖著也沒意思,她該說的想說的都已經寫在了那個粉紅色的筆記本上了,不管赤司征十郎是什麽意思,反正她的意思都已經表露出來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過得好不好……”汐留奈奈喃喃。


    暮春的櫻花凋落著最後的溫柔,風隻是輕輕的一吹,那滿枝的花便落了下來。


    汐留有知的眼睛裏有些疑惑,“姐姐,你是喜歡赤司了嗎?”


    “嗯……”櫻花緩緩落了下來,汐留奈奈看著庭院裏那幾棵暮春裏綻放著最後幾分旖旎的櫻花樹,櫻花落下的姿態繾綣溫柔。


    汐留有知靜默片刻,忽然笑了笑,“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不過,姐姐能夠親口承認喜歡的人,一定是值得姐姐去喜歡的人。我會幫姐姐說服爸媽讓你去京都的,到時候記得告訴我好消息哦。”


    最後的春日裏,全國各地的學校都已經陸續開學了,學習的壓力和社團活動的繽紛再次充斥著學生們的校園生活。


    難得有一天身體沒有那麽疲倦了,汐留奈奈也就去了一趟冰帝,畢竟這裏是她的國中同學們都在的地方,好多好多朋友都在這裏。她仍然記得她剛剛成為薄葉歌的時候,好不容易爭取了一個機會到了東京,想方設法到冰帝來看看,現在站在這裏,竟然覺得恍如隔世。


    這時候正是下午放學過後的時間,學校裏的各個社團都在積極地進行著自己的社團活動。尤其是網球部這樣的競技性社團,更是早早地就開始備戰新一年的比賽。汐留奈奈直奔網球部去的,不說那裏有很多她的朋友,就憑著前幾天跡部景吾企圖把她拉出來透透氣的時候說的“就算你不想去遠了,起碼來看看我們”,她也覺得她有必要回來看看了。


    冰帝的網球部跟以前還是一樣,球場外站了許許多多來看他們訓練的人,還伴隨著打出好球時震耳的尖叫。就在汐留奈奈旁邊的這妹子大聲一尖叫,汐留奈奈下意識地去捂胸口,摸了摸毫無痛覺的心口,她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已經不是薄葉歌了。不過,這妹子刺耳的尖叫也確實吸引了在場各位的注意,就連球場中央的向日嶽人都朝著這邊看過來了。向日嶽人這一眼看過來,不由多看了幾眼,搞得汐留奈奈旁邊這姑娘還有點忐忑不安,直到向日嶽人放下手中的水瓶,朝著汐留奈奈快步地跑了過來。


    向日嶽人打開訓練場的門,走到了場外直奔汐留奈奈,在場的各位吃瓜群眾都是懵逼的。


    “奈奈!”


    向日嶽人跑到了她的麵前,再三確認,臉上的高興更甚,“真的是奈奈!”


    周圍的人都投來不解的目光,汐留奈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一點,笑著點了點頭,“是我,我回來了。”


    球場裏的其他人也都發現了向日嶽人這邊的動靜,跡部景吾看到汐留奈奈居然真的來了,抑製著眼底的喜悅,擺著一張嚴肅嚴厲的臉對向日嶽人說道:“你休息歸休息,誰讓你跑出訓練場地的?回來。”


    向日嶽人畢竟理虧,隻好乖乖回訓練場地,不過沒忘記把汐留奈奈拉進來,“你就在裏麵看我們訓練吧,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我們可是又提高了幾個層次,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汐留奈奈也不好拒絕,而且故人皆在此,這樣熟悉熱切的畫麵讓她也忍不住想多留戀一會兒,她也就沒拒絕。訓練場裏除了他們幾個固定的王牌,還有許多新進來的生麵孔,她跟這些新人都是互相幹瞪眼。


    訓練結束之後,新人們收拾著東西,隻見那個莫名被拉進來的女生居然拿起了球拍跟他們心中超級強的學長們打起了網球。


    反正肯定是打不過了,她的身體躺了大半年,早就沒有了之前的體能,更何況他們也進步了不少,她權當是活動活動筋骨。打完了一場球,確實爽!


    “果然奈奈的球還是好厲害的,你不知道吧,去年全國大賽的時候我們碰到一所學校的隊伍裏居然有個女選手,而且那個女選手的球風跟你好像!說出來怕你不相信,真的好像,我們跡部一下子就懵了,不信你問跡部!”向日嶽人生怕她不相信。


    回想起那時的場景,汐留奈奈的心裏不禁還是有了一些苦楚,即便僅僅是出於多年的深厚情誼,她那時候仍然是多麽希望跡部景吾能夠知道她就是奈奈。那時候她多麽努力才能走到全國大賽上去,遇到跡部景吾,能夠打上一場比賽,是她多麽希望的場景。然而終究是輸了,她在京都,根本沒有跟跡部景吾朝夕相處的機會,他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隻能說緣淺至此。


    跡部景吾沒有說話,顯然他也是想起了那時候的事,她不知道薄葉歌在他心中留下了怎樣的分量,但是她仍然記得在那場比賽之後跡部景吾確實對薄葉歌多了幾分在意,隻是最後他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汐留奈奈抬頭看過去,果然見到跡部景吾唇線抿緊,眼睛望著路前方,有些出神。


    “能有多像嘛,但那都不是我啊。”汐留奈奈笑了笑,故意掩埋著事實。


    聞言,跡部景吾似乎有些動容,轉過頭來看向汐留奈奈,這些反應全都落在了汐留奈奈的眼裏。跡部景吾與她四目相對,不知為何感覺那雙眼睛裏的笑容卻變得遙遠,他問道:“我聽說你在忙著繼續學業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是繼續在立海大,還是跟我們一起在冰帝?”


    聽到這個話題,向日嶽人有些感興趣起來,連忙說道:“跟我們一起吧!我們又可以在一個學校了!”


    就算是我又能怎樣呢?


    或許一開始我也認為我成為薄葉歌讓我們兩地相隔是一場大烏龍,是我們緣分淺。可是後來漸漸地我才終於明白,我們的緣分已經足夠深了,一路成長都在彼此的身邊。可是緣分再深又如何,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西沉的太陽不再發出刺眼耀眼的光芒,柔和絢爛的色彩暈染著天際,落進汐留奈奈的眼睛裏更顯柔和溫柔。


    “我要去京都了,洛山。”


    這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這是汐留奈奈一直以來很喜歡的一句話。


    教室窗外的櫻花樹已經幾乎不見了櫻花的蹤影,那暮春裏最後的溫柔也早就凋零,距離上一次站在這個講台上已經過去了近半年的時間。


    汐留奈奈放下手中的粉筆,轉過身來對著講台下幾十個熟悉的麵孔,她微微笑著說道:“大家好,我叫汐留奈奈,以後就要跟大家一起相處了,還請多多指教。”


    汐留奈奈很漂亮,或者說,應該是氣質出眾,舉手投足間都是落落大方。但是並不是鋒芒畢露,倨傲無禮,她滿臉柔和恬淡都是讓人想要親近的親和力,初次見麵就很容易讓人留下不錯的印象。藤野老師柔聲向著坐在教室第一排的男生說道:“這是我們班的班長,赤司征十郎同學。”


    汐留奈奈目光轉向赤司征十郎,如同初見一般,她伸出一隻手,微微笑著朗聲說道:“赤司君,你好,我是汐留奈奈,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麵對這有些正式的握手禮的動作,班上的同學都看向赤司征十郎,自從上個學期赤司征十郎當眾拒絕了副班長上原莉,並且是以“我在等人”這樣的理由,誰都知道赤司征十郎已經心有所屬了。這位新來的轉校生雖然是出於禮節伸出手,但是這轉校生氣質出眾,此時跟赤司征十郎站在一起竟然有幾分不相上下的感覺,好像還挺相配的,有點好奇班長跟新來的轉校生會不會有點什麽發展呢!


    在一眾好奇的目光中,向來溫和清冷的班長大人伸出手回應,赤司征十郎的眼睛看著麵前的汐留奈奈,唇角已經有了笑容,“汐留奈奈,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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