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各表一枝。暫且不說就宗分二家疑惑重重的慕寧次,單說此刻的漩渦宅內,日向雛田正對這一件衣服怔怔發愣。


    “媽媽,這是什麽啊?”


    一陣稚嫩的童音忽然在耳邊響起,驚醒了不知沉浸在什麽之中的雛田。她眼中一個恍惚,再一次看向手中衣服時,心中卻不免酸楚泛泛。


    “這是……你哥哥的衣服。”


    雛田略顯難過的聲音並沒有被年幼的小葵捕捉到,她隻是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看著雛田手中那件衣服,因為被疊的方方正正,所以一時之間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麽樣款式的衣服,隻知道這是一件純白色的衣服,而在正中央,上麵還有一個火紅色的團火標誌。


    “誒?哥哥的衣服?”聽到這句話,小葵好奇更甚了,她有趣圍著雛田轉了一圈,苦著小臉思索道:“可是我可從來沒見過哥哥穿白色的衣服誒……”


    小葵的話說的很天真,除了苦惱的思索之外再無其他含義,但是如此天真的話語聽在雛田耳中卻又是另一番意思。


    雖然相信有花火在,慕寧次在日向一族不會受到什麽委屈,但是明明是一個有父有母的孩子,卻偏偏要過無父無母仿佛寄人籬下一樣的生活,這讓一想起慕寧次那張嚴肅小臉的雛田鼻子一酸。不過好在小葵還在這裏,雛田還是硬生生忍住了即將湧上來的淚水。


    “他當然有穿過……隻是小葵大概是沒有看到吧。”將手裏的衣服抱在懷裏,雛田臉上勉強揚起一絲微笑看向了身邊咬著手指滿臉好奇的小葵,見其似乎還有深究的意思,雛田連忙道:“那個……再過幾天就是博人的生日了,你有想送你哥哥什麽禮物嗎?”


    “哼,我才不要送他禮物!”


    雛田的轉移視線大法果然有效,一聽到這個事情,小葵的嘴立刻仿佛能掛燈籠一般撅的老高,她抱著雙臂一歪臉傲嬌道:“上一次哥哥把我的兔兔撕壞了,這一次我要讓他送我禮物!”


    “啊……是嗎?”


    雛田勉強幹笑了幾聲算是迎合了自己女兒的小孩子要求,不過一說到生日這個問題,她抱著衣服的手臂不由得更緊了。


    作為自己的孩子,她當然在清楚不過博人和慕寧次的生日,但是每每為博人慶生的時候,一想起那個和博人同胞出生的慕寧次雛田的心情就立刻沒了大半。雖然沒有刻意的打聽過,不過從和花火以及父親大人的交談中,雛田也隻言片語的了解到了關於生日這個問題,一般小孩子的生日都是父母給操辦與主持以此慶祝家中增添新成員,但是慕寧次在日向一族不同,花火不是她的父母,孩子太小來大肆慶生不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而且就算操辦起來也頗為尷尬,畢竟因為日向日足的不允許父母都是沒辦法道場的,而單獨慶祝什麽的……花火說過似乎慕寧次對這件事情毫不熱衷,甚至連花火送禮物這種事情也已嫌麻煩而推脫,這讓一直見不到孩子卻想給慕寧次送點什麽的雛田連一個光明正大的途徑都沒有了。


    想到這裏,雛田不由的垂下了眼簾,慕寧次隻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哪怕父親大人給他教導的在刻板,也不可能把一個孩子的天性消除,喜歡節日和期待過生日是全世界所有孩子的通病,雛田不相信慕寧次會對這種事情‘嫌麻煩’,因此她隻把這個當做是慕寧次不願意回憶自己拿根本就問不出名字來的父母所以才做出的故作成熟的舉動……


    博人每年都會過生日,而同為兄弟慕寧次在同一天卻隻能麵對枯燥的日常,這讓雛田下意識的咬緊了嘴唇。再一次低頭看向手中白色的衣服,她的眼中閃過種種複雜之色。她不知道鳴人的想法,不過在這個世界大概沒有人比她更想見到慕寧次了……


    但是不行……雛田不知道鳴人的考慮,作為妻子她別的做不了,但卻必須要給身為火影丈夫製造一個安定的家庭,如果整天因為政事而焦頭爛額的鳴人回到了家裏還不能放鬆,這如何讓雛田能夠自處。


    “但是……過生日這種事情,應該沒什麽的吧?隻要一天就夠了……”


    似乎是為自己打氣,又似乎是在為自己辯解,雛田鬆開了緊咬嘴唇的貝齒,眼中終於浮現出一抹堅定。


    ……


    日向駐地。


    站在日向駐地的大門口,望著眼前氣派的駐地大門上那顆團火標誌,雛田的心中頗為感慨。現如今已經成為了七代目夫人的雛田在理論上已經是漩渦雛田而非而日向雛田了,因此能夠回到日向駐地的機會並不多,就算曾經她是日向大小姐,但那也已經是曾經,現在的她想要進入日向一族的駐地,還得需要花火的邀請才可以,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件令人唏噓的事情。


    “姐姐!”


    正在雛田看著大門發怔之際,一陣熟悉的清脆聲音自前方傳來,雛田連忙收拾好心神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而除了花火之外又能有誰?


    “花火。”雛田的臉上揚起一絲微笑走上前去,今天雛田出門身上穿的是一件灰色的風衣,一陣秋風拂過,風衣的下擺微微揚起,露出了一截包裹著黑色絲襪的纖細小腿。


    “今天怎麽忽然想起要來到這裏了?”花火跑到雛田身邊,打趣道:“慕寧次可是已經去上學了,這一次你可是偷看不到了哦。”


    比起仿佛真的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兒子的鳴人,雛田對於慕寧次的關注可是從沒少過,雖然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麵是在慰靈園的那次,但在此之前的數年中,雛田可沒少通過花火偷偷關注慕寧次,雖然因為自己已經不是日向族人不能頻繁的出入日向駐地這一點有些可惜,但是好在自己的妹妹還算配合,經常帶著慕寧次出來玩,以此來讓雛田能夠遠遠的望上一眼。


    雛田搖了搖頭,淡笑著對花火道:“不是的,今天我來這裏……是想和父親大人見一麵。”


    一說起父親,花火臉上的笑容逐漸淡了下來。


    “再過幾天就是慕寧次的生日了,你這一次來這裏找父親,該不會就是想說這件事情吧。”


    不愧是親生姐妹,僅僅是從一丁點細小的信息中就精準的察覺到了此番雛田的來意,而雛田也被自己妹妹這洞察秋毫的能力感到一陣心驚,既然花火已經識破,她索性也收起了笑容,難言的低下了頭。


    看她這個反應,花火心知絕對是被自己說中了。她長長的歎了口氣,翹起了腰道:“慕寧次這孩子很不喜歡過生日的,每次一到過生日的時候甚至都不願意走出駐地,就怕我帶他去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所以說姐姐完全不需要擔心他的這方麵了。”


    花火說的絕對是大實話,和慕寧次朝夕相處了這麽多年,那個臭小鬼的脾性她摸得一清二楚,雖然有時候她也會覺得慕寧次會不會是因為自己父母的這方麵緣故而不願意過生日,可是時間長了,她就發現慕寧次絕對隻是單純的討厭過生日的那一套理論而已,久而久之花火幹脆放棄了這方麵,誰曾想身為母親的雛田卻又因為這件事情找上了門。


    雛田可不是花火,她沒有和慕寧次相處這麽多年,盡管是親生母親,但是畢竟除了生下了慕寧次,她什麽為慕寧次做,所以對於慕寧次的了解她還是欠缺了太多,所以對於花火的這番話,她隻當做是花火不願意讓她擔心的表現。


    “花火……我今天一定要見到父親。”雛田眼神堅定的抬起了頭,直視著花火的臉:“不論他喜歡也好,討厭也罷,至少讓我這個母親能夠為他做一點什麽。”


    雛田是一個很好勸的人,有些事情僅僅是輕描淡寫的說幾句說不定就能讓她改變主意,但是一旦雛田下定了決心的某些事情,任憑風吹雨打五雷轟頂卻是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改變,看到雛田這幅表情,花火幹脆放棄了接下來的勸說,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姐姐要堅持,那麽我也不攔著了,和我來吧,父親目前在禦事廷。最近一段時間似乎很忙,經常有長老出入,所以給姐姐的時間可能不是很多。”


    “謝謝你,花火。”


    自己的妹妹對自己的支持是雛田絕對無法懷疑的,但她也不能給花火做什麽,因此隻能把花火給自己做的一切默默地放在心底。


    跟著花火走進了日向一族的街道,看著周圍的一切人和物,雛田不由恍如隔世。她記得在自己小時候,日向一族的宗家僅僅單純是家主與八大長老與其嫡係才能被稱為宗家,而剩餘其他所有日向族人都是分家。不過自從分家天才寧次哥哥去世之後,日向分家似乎出現了一些頗為不好的聲音,而日向日足為了維持日向一族的穩定,同時也為了能夠達到和平遏製分家的目的,便從分家選拔出了一些擁有天賦的忍者允許其加入宗家。雖然這個舉動讓長老團異議頗大,認為此舉使得日向的宗分劃分變得毫無意義,但是不得不說這個舉動的確讓因為寧次之死而蠢蠢欲動的分家立刻變得安靜了起來,畢竟有天賦的忍者或多或少都和分家現存的強大戰力有所關聯,小孩子也好成人也罷,隻要有他們在,至少五十年之內分家是不會再出現第二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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