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京詭異的視線讓幸一不太明白,但是他還是及時做出了為什麽誌水桂一會在他家的解釋。


    而且看著右京準確的叫出了誌水的名字,說明他們是相識的,於是很信任律師大人的幸一便讓右京送誌水桂一回家了。


    結果走之前誌水忽然扭頭,說:“藍澤,君?”


    “嗯?”幸一一臉不解。


    結果對方見他應了,自顧自的點了點頭,似乎隻是為了確認下自己是不是記對名字,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右京:“....”


    他看了眼幸一,點了點頭:“那麽,我就先送桂一回去了。剛剛的話,希望你有答複後來找我。”


    幸一笑著點了點頭,就看到對方帶著誌水桂一坐上車離開了。


    今夜的月光有些過於暗淡了,幸一收回視線抬頭望著天空,空氣中帶著濕熱的悶氣,他不由得猜測是不是要下雨了。


    他剛這麽一想,就有雨滴落在了他的額頭,緊接著沒過幾秒,變的密集的雨水便如傾斜般從天上墜落而下,空氣變得潮濕,加上起風,帶來了一絲絲的涼意。


    後退幾步回到屋簷下的幸一吸了口氣,那是濕潤的空氣和泥土的味道,他的眼裏劃過淡淡的情緒,隨後下意識的伸出手去,卻被身後忽然越過來的一隻手掌輕輕的捉住,因而停下了動作。


    他扭回過頭去,就看到微微彎腰站在他身後的三日月,穿著今天幸一剛為他買的現世常服,淺藍色的襯衫和白色的褲子,依舊帶著平安那個時代貴族男子所帶的華麗又內斂的韻味,整個人的身形被襯的高而筆挺。


    此時他嘴角掛著笑意的弧度,見幸一回頭,沒有送開手,反而收緊了手掌,將少年小一號的手緊攏在掌心。


    “主君。”


    他的聲音仿佛含著雨水的濕潤,纏綿而又細膩,讓人的耳膜感到發癢。


    這樣意味不明的叫了幸一一聲後,他就停住了沒再開口,然後,極為緩慢的鬆開了手。指尖甚至還輕輕的劃過幸一的手背,像是不自禁的留戀。


    幸一因為這種似碰非碰的動作而下意識縮了縮手,三日月感覺到了,於是眼裏的笑意如同輕輕蕩開的潮水,綿延不絕。


    他收回了手,像是達成了某種不可言說的心願,整個人看上去心情好極了。


    以淅瀝瀝的夜色雨幕為背景,男子和少年的氣氛像是被什麽獨自的籠罩,根本沒有別人插足的餘地。


    鶴丸國永靠在門上看著這一幕,眼不見心不煩的轉身離開了。


    ——真是礙眼。


    如果隻有我就好了,如果,主君隻有我一把刀就好了。


    曾經因為作為名刀而無數次的被人們爭奪,轉贈,卻從來沒有像這樣的時刻強烈的感覺到。


    ——我希望,變得更加特別一點。


    解開襯衫上麵最上的扣子,鶴丸一步步走上樓,腳步輕而緩,這座房子的二樓上隻有一個主人房間,是少年一個人的房間。鶴丸笑著,眼角的弧度加深,金色的瞳孔邊緣暈開淺淡的黑色,使的其中的金色更加亮了起來。


    *


    幸一和三日月站在門口,鬆開手站到了他旁邊的付喪神並沒有再開口,但氣氛卻是和諧的,帶著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他們曾經不曾交談,卻沒有感覺到尷尬的那個時候。


    “三日月先生。”幸一看著眼前密密的仿佛織成了一張網的雨景,雨水的聲音讓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模糊,像是被打濕的花草,帶著沉悶。“不問我為什麽會記得那些事情嗎?”


    “您希望我問嗎?”三日月沒有回答,卻反問道。低頭看著少年的眼睛裏,帶著清淺的笑意。


    幸一搖了搖頭:“其實就算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額,還真是直接呢。三日月失笑:“那麽,就不問吧。畢竟現在能夠重新見到您,我已經非常,滿足了。”


    幸一忍不住抬頭,撞進了三日月那雙彎月的眸底,美麗的眼睛,美麗的人,美麗的,刀。但是,這是自己記憶裏感覺重要的人。


    如果說幸一在問之前,還在覺得三日月的不問有些奇怪,那麽現在他大約明白了。


    ——對於能夠想起這件事,比起疑惑,我更感到的是慶幸,慶幸沒有被遺忘,沒有被疏遠。


    對於三日月來說,早就無望的事情能夠得以實現,那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今天,我很開心。”說出這句話,除去重逢時的那個時候,一向顯得從容不迫的最美太刀抬手想要遮掩自己的表情,發現自己穿的不再是衣袖寬大的狩衣後,動作微微僵硬了下。


    幸一笑了出聲,避免對方的繼續尷尬,伸出手握住了對方停在半空的手腕,和以往捉住了迷尼爪子那樣輕輕搖了搖,像是輕哄又像是玩笑,眉眼都生動無比:“嗯,能夠再見見到三日月先生,我也一樣。”


    明明不是多纏綿動聽的話但是卻好像擁有一種龐大而溫和力量。讓人從裏到外的,被撫慰了一遍。


    這樣...是有些奇怪的想法吧。


    但是,請再多的給我,再更多的讓我感覺到。


    望著少年主君低眸淺笑的藍發付喪神抿了下嘴,眼裏蕩開絲絲縷縷的光點。


    和三日月道了晚安,回到房間的幸一關上房門習慣性的先打開燈,卻發現此時的燈並沒有亮起來。


    他又反複的按了下開關,發現燈確實不能亮,是燈壞了嗎?


    屋外的路燈從窗戶那裏透進來一些光,雖然沒有開燈那麽明亮,但還是讓幸一可以看到房間裏的路線,隻不過他將準備踏出去的腳收了回來,猶疑的皺了下眉,剛要回頭轉身的瞬間被牢牢的牽製住了。


    感覺到身後那股近日來相處後已經熟悉的氣息,幸一有些蒙:“鶴丸先生?”這是在幹嘛?


    ——夜襲啊笨蛋幸一。


    躺在床上看到這一幕的迷尼心裏嘖嘖,男人真是難耐的動物,當然,性別為男的刀劍也是一樣。所以,要怎麽辦呢?幸一。


    脖頸間是來自別人的溫熱氣息,幸一的皮膚忍不住起來細小的顆粒,他動了動脖子,然而別說脖子,他連身子都被對方抱的死緊。


    ——我覺得我要喘不過氣了。


    因為鶴丸莫名其妙的舉動而覺得自己要死掉的幸一。


    他不得已用力量震開了鶴丸的手臂,轉過身後退一步正要開口,卻被直接朝自己走過來的鶴丸弄得下意識繼續後退:“誒?”


    如果不是他確認眼前的就是鶴丸國永,對方如此奇怪的舉止差點讓幸一以為是不是誰把他掉包了。


    不然這幅讓人感覺毛毛的樣子真的是平時喜歡惡作劇感覺不太著調的鶴丸先生嗎?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懷疑是不是對方惡作劇升級的幸一絲毫沒有什麽危機意識:“鶴丸先生,不要繼續惡作劇了。”


    迷尼看著都要給跪了。我家幸一的情商有時候真是拐的十七八彎的,摸不著啊。


    “惡作劇?”突然出聲的鶴丸輕輕笑了一聲。“哦呀,主君認為我,隻會惡作劇嗎?”


    “嗯?”幸一直覺感覺到這句話背後的危險氣息,心裏暗道不妙,然而他心念一動,人已經被撲倒在了他身後退無可退的床上。


    柔軟的被褥因為突然的重量陷進去,幸一大腦混亂,除了被褥的味道,此時竄進鼻腔的還有來自另一個人的氣味。


    他仰頭,就對上了上方正俯身,垂著眼凝視他的鶴丸國永,那雙波光瀲灩的金眸在灰暗的環境中愈發的亮。


    鶴丸看著身下的少年,微開的領口若隱若現的鎖骨就好像帶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可怕魔力,讓人移不開眼,此時此刻心裏的躁動幾乎要把他的耳膜弄得疼痛。


    他都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惡作劇還是什麽了。


    “您需要我嗎?”鶴丸低低的出聲,發出疑問。他俯下身去,將自己的脖頸與少年交纏,眼裏明暗交織,翻湧著失控的情緒。“主君,您需要我嗎?”


    他又問了一遍,但卻帶著一種扭曲的壓抑。


    忽然,後腦的位置被一隻手輕輕的撫弄,鶴丸微微睜大眼睛,就聽到耳邊少年溫和的聲音。


    “您很不安嗎?”


    幸一差不多能懂鶴丸的想法,無非來到這個新的世界,感覺到什麽都不是自己熟悉的,所以盡可能的抓住自己身邊的。


    作為第一眼看到的人,自己估計就是那個最佳人選了。


    幸一用安撫的手法安撫著鶴丸。雖然他剛剛是想把他打暈從身上弄下去的【咦


    本來要黑化鶴丸國永:主君的情商回路不太一樣怎麽破。


    雖然,感覺真的被安撫了。。


    他站起來,默默的急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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