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誠凜的眾人還有黑子哲也一起去吃飯,幸一就讓右京先回去了,雖然朝日奈右京一臉不放心的看著他,卻終究還是敗在了少年的堅持的笑臉上。


    “朝日奈先生很關心你。”黑子哲也看著朝日奈右京囑托了一大堆,還說到時候回去的時候打電話他會來接,對於男人如此細致的關心,黑子哲也沉默了良久,如此道。


    幸一看了看他,一臉的思索,看的黑子哲也差點以為自己那點小心思被他看了個明白,結果天然的少年隻是噗的笑了出來:“哲也,這麽久沒見,你說話還是這麽出人意料。”


    黑子哲也心想,明明總是出人意料的人是你才對吧。


    他搖了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看著誠凜的眾人都很有眼色的往前走,和他們隔開一點距離方便他們敘舊,黑子哲也才對幸一問道:“你退學,是因為生病了?”


    他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問出這句話自己適合還是不適合,但他還是想要問,問清楚了,他才能夠讓這三年的失望有一個宣泄的出口。


    “嗯。”幸一艱難的點了點頭,心裏的那種羞恥感簡直在瞬間爆棚,讓他差點繃不住自己現在的笑容了。


    黑子哲也沉默了半晌,忽而停下來,接著伸出手攥住了幸一的手腕,幸一也被迫跟著他停下了腳步,他奇怪道:“怎麽了,哲也?”


    握著少年過於纖細的手,黑子哲也再也無法維持平靜,他望著少年,望進那雙總是漾著溫柔水波的眼睛,心裏好像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攥的生疼:“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在那麽痛苦的時候,卻沒有想過聯係我?


    黑子哲也想到了曾經幸一在他麵前總像藏著秘密的樣子,越想,那種疼就越嚴重。


    “我那個時候,沒有辦法。我那個時候昏迷,是父母認識的律師先生把我送到了國外治療,手術過後,為了讓我能夠好好休養,就隔開了外界的聯係,我那個時候意識也一直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夠和你們聯係,直到現在完全痊愈了,律師先生才同意我回來日本,現在才來找你們,我真的很抱歉。”幸一見黑子哲也一定要問個明白的樣子,知道自己不能夠含混過去了,於是昧著良心把這個羞恥設定給說下去了,每一個字他都覺得是把自己的節操給扔到了地上,還用力的踩上了幾腳。


    黑子哲也的表情和往日好像沒有什麽變化,可是那雙天藍色的眼睛裏,卻是痛苦掙紮還有自責,各種各樣的情緒。


    他無法想象,在自己對少年不告而別傷心憤怒的時候,少年在經曆著怎樣的痛苦,他又是如何在這三年間,一次次的在死神那裏奪回自己。


    是的,雖然幸一沒有說那麽詳細,可是通過朝日奈右京的態度,再加上幸一這麽久的休養,他就能夠猜到,幸一生的病,絕不是那麽簡單的。


    黑子哲也放開攥著幸一的手,閉上了眼又睜開,出人意料的伸開雙臂把人給緊緊抱住了,好瘦,他所感覺到的身軀,讓他心裏翻滾著難言的情緒,卻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開口,聲音卻有些低啞,那是將情緒壓抑到極致的啞:“不是,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


    他知道,雖然幸一對他的感情並不是他想要的那種,和他對幸一的感情並不一樣,可是幸一把他當做了在意的朋友,自己卻並沒有做到一個朋友應該做的事情。


    心疼和自責糾纏在心頭,讓黑子哲也第一次如此情緒外露,把幸一可嚇了一跳,他拍了拍黑子哲也的肩膀,結果卻被對方抱的更緊了,額,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他,幸一囧然,說道:“哲也,我已經沒關係了,現在已經很好了哦。”


    所以,請讓我們趕緊把這個話題給跳過去吧!我實在是要扛不住辣!


    一直跟在他們腳邊的迷尼快要笑昏過去了,哎呀這真是....


    它看的愉快,並不代表其他人看的愉快,且先不說雖然走在前麵但一直偷偷摸摸往後瞄的誠凜眾人對此的震驚,就殺生丸看來,那個把自家弟弟死死抱住的人類實在是礙眼極了。


    感覺到這股熟悉的冰冷殺氣的幸一猛地抬頭,就看到了對麵那裏隔著馬路,一臉漠然的殺生丸。


    這叫什麽?無心插柳柳成蔭?自己還想著要怎麽找他呢,他就這麽自己出現了。


    然而沒等幸一去為找到殺生丸而喜悅呢,他就被對方那隱隱帶著殺氣的感覺給弄懵逼了,怎麽了這是?怎麽一見到自己就生氣了?


    沒搞明白的幸一看著對麵的殺生丸,感覺到黑子哲也把自己放開,在耳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麽,頭腦一片混沌的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並不知道自己就在這個時候糊裏糊塗的答應了去誠凜上學的詢問。


    害怕殺生丸在這個街道展現他的妖力,幸一對著黑子哲也快速的解釋了一下:“對不起我看到了一個人,我現在必須去看他,等我下次再來找你哲也。”


    他說完,還沒等到黑子哲也回答,就已經跑向了馬路對麵,好在這個時候燈是綠燈,不然眾人就可以看到犬妖抱著少年驟然飛起的奇特景象了。


    幸一順利的跑到了殺生丸麵前,看著麵前麵色冰冷如雪,看著自己的眼神卻分外的炙熱的俊美犬妖,露出了一個鬆口氣的笑容:“啊,哥哥。”


    誰知道,他這突破了自己心裏那道梗後自然而然叫出來的稱呼,讓麵前的殺生丸直接在極度的喜悅吃驚下,麵癱著臉僵硬了。


    幸一是看不出來這張臉是不是僵硬的,畢竟僵硬的時候殺生丸還是依舊俊美無比。他見對方沒有回應自己,有些奇怪的皺了皺眉,又馬上反應過來,自己的稱呼似乎改的太突然了。


    殺生丸會不會開始懷疑站在他麵前的自己不是自己啊?


    幸一想到這裏,笑裏流露出一絲尷尬,然而這個時候卻被猛然動身的犬妖一把抱進了懷裏,而且一陣大大的煙霧過後,他就和犬妖消失在了原地。


    周圍的人看的新奇,紛紛張望四周是不是有隱藏的攝像頭,畢竟以剛剛兩個人的顏值來看,很有可能是偶像在拍東西,但是他們注定是找不到那個並不存在的攝像頭的,而兩位主角也已經離他們很遠了。


    是的。很遠。


    一臉懵逼的被抱住腰坐在樹上的幸一覺得,自己身後的殺生丸有點奇怪,不,不是有點,而是非常奇怪啊。


    不過,幸一認真的想了想,好像自從他們再次見麵以後,殺生丸就變得不大一樣了。


    隻有殺生丸知道,他不是變的不大一樣,而是釋放了曾經對弟弟壓住的那份情感,所以久而久之壓抑的情感早已經在遇見弟弟後變質了,至於殺生丸大人本人知不知道這件事,圍觀的吃瓜群眾表示笑而不語。


    被殺生丸由後抱在懷裏坐在樹上的幸一拍了拍殺生丸修長白皙的手指,但他身上的溫度卻和他冰冷的神情截然不同,透出別樣的炙熱,在這樣緊實的仿佛要把懷裏的幸一嵌進自己的懷裏的攬抱下,像是要融化了少年的溫度。讓他可以和自己密不可分。


    殺生丸感覺到少年的手輕輕的拍在自己的手背上,感覺到心裏也像是被羽毛輕輕的拍了拍,從心裏癢到了喉嚨,又從喉嚨癢到牙齒,尖尖的犬齒刺的他柔軟的口腔有些痛,仿佛急於撕咬啃噬什麽來磨掉這種癢意。殺生丸忍耐的皺了皺眉,低下頭把自己的額頭貼在了少年的發絲上,柔順冰涼的發絲緩解了那份癢意,但也隻是一點而已。殺生金色的獸瞳輕輕的半眯起來,偶爾閃爍出一絲尖銳犀利的掠奪。


    見殺生丸沒有改變這個動作的意思,幸一長長的歎了口氣,卻也是沒有動作任由他這樣做了,畢竟自己之前以那樣的方式消失在他麵前,所以殺生丸這樣是因為想要確認他還活著吧?


    幸一這樣一想,越發不能夠動了,於是他雖然覺得這樣的姿勢實在是有些不對,還是聽之任之,任由他哥愛咋地咋地了。


    而被縱容了愛咋地咋地的殺生丸當然心情是好的,這是他第一次親近弟弟而沒有被反抗疏離,甚至他能夠感覺到幸一對自己那種縱容,這讓殺生丸閉了閉眼,麵色平靜無波,手上的力道卻不動聲色的加了一些。


    前段時間找不到弟弟的狂躁盡數在此刻被撫平,殺生丸覺得現在: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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