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臉疲倦的文森特麵無表情的看著乖乖站在自己麵前的兩個小孩子,不說話。


    良久,阿爾弗雷德先忍不住了:“爺爺…………………………”


    “聽說,你們今天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文森特不急不慢的開口。


    “是的,”阿蘿在阿爾弗雷德前麵開口:“並且我們發現許多。”


    “哦?”文森特挑起眉毛。


    阿蘿咽了一下口水:“我和阿爾身上的力量不是超能力,而是巫師的魔力。並且像我和阿爾這樣的巫師不會是一個小數目。”


    “巫師有著單獨的社會世界和居住環境,他們有比較完整卻簡單的社會體製,這可以從他們擁有銀行卻使用金幣,生活以手工作坊為主,報紙和魔法部這幾個地方看出來。”阿蘿手指點了點他今天買的一份預言家日報上麵魔法部部長的照片。“但是他們應該安逸太久了,從魔法史後麵的事件列表上麵可以看到巫師和妖精之間有許多次戰爭,但是他們居然還會放心的把錢交給妖精。”


    “還有,”阿爾弗雷德也開口了:“他們巫師對於沒有魔力的人稱為麻瓜,而且對於現代科技一無所知,甚至認為電是小把戲。”


    “不止這樣,巫師存在兩級分化,並且這個現象隻會日益加深。”阿蘿在阿爾弗雷德說完之後加上這麽一句。在文森特看向他的時候繼續開口:“我們剛剛進入對角巷的時候,巫師的目光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厭惡。後者據韋斯萊家的人說是純血巫師,他們隻會與其他純血巫師通婚,而在魔法界,像我和阿爾這樣的非純血巫師隻會是越來越多,非純血巫師會侵犯純血的利益,就像貴族和平民之間,矛盾是必然存在的。”阿蘿根據韋斯萊說的隻言片語,以及自己閱盡無數hp同人得到的總結,這樣的回答。


    有阿蘿說話的拖延,阿爾弗雷德也想出來自己應該說什麽:“爺爺,巫師的力量體係很全麵,他們的魔藥,魔咒,若是應用到戰爭或者是生活當中,會給大英帝國帶來遠大的利益。”


    “這就是那麽今天所見所聞得來的一切信息嗎?”文森特這樣說著,手指點了點阿蘿和阿爾弗雷德買的一大堆東西,開口:“這就是你們今天買來的東西?”


    阿蘿乖巧的點點頭:“是的,爺爺。”


    文森特點點頭:“帶著這些東西,你們回臥室去吧。”


    他默默地看著天花板,沒有人知道,在他聽完兩個孩子的想法之後,那一瞬間的想法。


    ——————他想殺了阿蘿。


    他沒有想到過,一個4歲的孩子會僅僅通過簡單的事情和仔細的觀察,分析出這麽讓人驚歎的準確結論。甚至,連亞瑟那個孩子都沒有想的這麽多。


    天生的情報分析天才。(你太高看這貨了,不過是托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和看的書多的福而已。)


    他想到11歲的小巫師回去那個陌生的魔法世界度過最重要的7年,如果阿蘿是站在他們大英帝國這一方還好,如果是站在巫師那一方呢?那樣的話,不除不行。


    但是,真的就因為有一副好頭腦和遙不可知的未來,就要殺害一個無辜而又有好天賦的孩子嗎?


    在客廳裏,文森特歎了一口氣。


    而他不知道,幾秒鍾後,從臥室裏麵的衛生間走出來的阿蘿蒼白的臉。


    “aro?”阿爾弗雷德看著剛剛去衛生間的阿蘿臉色很蒼白:“你便秘了?”


    阿蘿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走過去一邊收拾一邊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也許是穿越的福利吧,從來沒有感覺到殺氣的他就在剛才,第一次感覺到殺意,來自收養他的爺爺的殺意。


    阿蘿很慶幸,在教阿爾弗雷德念的時候,他僅僅隻是教給他“纏”和“凝”,“隱”和“圓”提都沒有提——————當初他不好說清楚自己是怎麽知道的,現在他是不打算說了。所以在他說自己去衛生間的時候用了“隱”離開沒有關門的臥室,在距離文森特十幾米的樓梯陰影處用“凝”看看文森特的想法。


    阿蘿這在穿越以來第一次意識到,言多必失的含義了。


    4年來的太平日子讓他太大意了,在文森特那樣的老狐狸麵前不是說的越多就越好,說的越多,往往意味著知道的越多,也意味著死的越快。他真真是枉看那麽多的穿越小說了,那些死的快的穿越者,有幾個不是張揚肆意,有幾個不是能言善辯,又有幾個不是自以為是的?阿蘿啊阿蘿,你險些也走上了這樣的路!


    那麽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麽他應該怎麽辦?將手上的書摞好,阿蘿大腦飛快的轉著。思來想去,除了表現出狂熱忠誠於大英帝國,他想不出來什麽簡單的好注意可以讓文森特不再那麽疑心他。就像在大蛇丸的音忍村裏,除了表現出“為了大蛇丸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腦殘忠犬相,沒有什麽好方法可以讓大蛇丸不疑心的做法一樣。


    接下來的時間裏,阿蘿一直窩在房間裏麵看書做筆記,在空屋子裏麵熬魔藥。這貨從上輩子起就是一個做飯相當不錯的人,尤其是刀功一直是極好的。所以阿蘿在試過所有的刀之後,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用菜刀…………………………


    大概是因為兩個孩子不是那種會惹是生非的,所以阿蘿和阿爾弗雷德得到了可以出門的機會。


    然後,阿蘿遇到了一個人。


    什麽樣的男人最有魅力?


    就如同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樣,對於這個問題,一千個人也會有一千個回答。


    如果你問的人是阿蘿,他這個大叔控會告訴你,是像藍大一樣,溫柔而又性感,成熟而又自信,殘忍而又有有一點點孩子氣,實力強大而又有王者霸氣,談笑間牆櫓灰飛煙滅,這樣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好吧,對於阿蘿這樣徹頭徹底的藍染惣右介的腦殘粉,除了三道黑線不會再有第二種反應。


    不過阿蘿常常覺得,亂世出英雄,也是出梟雄的,他不指望自己將來能夠找到一個和藍大一樣完美的男人做情人度過一生,但是找到一個差不多的玩一夜情也行。當然,劇情中人就免了,他還不想引出太多的連鎖反應。


    這倒不是說阿蘿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事實上這家夥上輩子別說是談戀愛,連和異性(除了她家親人)拉個小手都沒有,純情得很。隻是他知道,像藍大那樣的男人是他拿捏不住的。論心機,論野心,論經驗,他都不會是那樣人的對手。何況,像那樣的人有幾個會是同性戀?又有幾人,會是真的付出感情的?


    說到底,與其說是阿蘿有自知之明,不如說他自卑。不管他這輩子長得有多麽精致,在他內心深處,他永遠都是那個長相平庸無比的女孩,永遠不敢相信那樣出色的人會對自己付出任何。


    他怕受傷,所以不如從一開始就這樣,隻想將來會遇到的一夜情,不去動心動情。


    這樣,便是最好的選擇。


    阿蘿趴在倫敦塔橋的欄杆上,靜靜的看著泰晤士河,默默的胡思亂想著。


    “aro,”阿爾弗雷德跑到他旁邊,和他一樣腳踩下麵的欄杆,胳膊掛在上麵的,趴在上麵看河水。“在想什麽呢?”


    “戰爭應該快開始了。”阿蘿想起遙遠的中國,想起永遠都那麽讓人惡心的小日本,輕聲開口。


    “欸?”


    “經濟危機有多麽可怕你也看到了吧?”阿蘿側過頭看著阿爾弗雷德漂亮的藍眼睛:“殖民地遍布全球的英國都受到這樣的重創,那你說,被凡爾賽條約壓迫的德國呢?”


    “德國?”阿爾弗雷德微微眯起眼睛:“德國應該被條約剝削的沒有什麽了吧?”


    “有剝削就有壓迫,有壓迫就會有反抗,”阿蘿回憶著毛爺爺的話。不同於上輩子靠度娘,這輩子有一個文森特這樣的爺爺,他比上輩子更容易直麵這場史上影響最大,死人最多的戰爭:“而且對外宣戰,擴張領土,這樣的方法是政治家轉移國民情緒的方法之一。”


    “你是說德國會撕破條約對外宣戰?”阿爾弗雷德皺著眉毛,不太相信的說。


    “光腳不怕穿鞋的。一種是活活餓死,一種是冒著被打死的危險搶別人的麵包,是你你會選擇哪個?”阿蘿很形象的說。他眯著眼睛回憶著自己上輩子看過的電影,他看的二戰電影不太多,因為當時他一看就想哭,但是他記得自己一度喜歡的麥克.辛演過的布萊爾在對於北約事件,在歐洲元首會談上提到的綏靖政策致他還記得《特殊關係》,如果英國從一開始就和法國一起動手的話,相信第二次世界大戰會更早結束。


    忽然,阿蘿清楚的感覺到兩道視線落在他身上,他扭過頭看過去,愣住了。


    那是一個極為英俊的男人,也是一個長相極為標準的日耳曼男人。他身形非常高挑,阿蘿目測他的身高絕對是超過1.80。他身上穿著黑色的大衣,完整的襯托出他倒三角的完美身材。白皙健康的皮膚,燦爛奪目的金發披在肩上,容貌極為英俊。但是吸引阿蘿的,是對方那一雙極漂亮的藍色眼睛,不同於身邊阿爾弗雷德澄澈明媚的蔚藍,那是一種深沉冰冷的海藍色。


    穿越重生以來,阿蘿第一次感覺到了這樣一種恐懼,一種來自死亡的威脅!!!


    這個人很危險!!!


    阿蘿再度想起自己迷戀多年的藍大,在心裏默默地比較一下,深深地覺得這個人和藍大一樣,危險、強大、居高臨下的霸氣,他確定這人也屬於隻可遠觀不可靠近也。


    而且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巫師,下意識用了“纏”平息下來自己的情緒之後,阿蘿又用了“凝”觀察了一下。


    這個人是誰?


    阿蘿第一個反應是蓋勒特.格林德沃,但是想到他和鄧布利多那點事,又覺得他不一定會來英國。


    但是…………………………


    就像沒有任何一個癮君子能夠拒絕得了毒品一樣,阿蘿無法拒絕的,就是那種有極其強烈的視覺入侵感的寶石藍色。


    像最豔麗的矢車菊花瓣的眼色。


    天知道他有多愛那種顏色,上輩子連心愛的本本都選擇這種迷人至極的顏色。


    阿蘿心裏麵飛快劃過一個念頭,快得幾乎讓他無法抓住。


    這個男人,會成為他一生的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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