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伶牙俐齒的丫頭噎了一道,章芸影愣是語塞了半晌。


    片刻後,章芸影正色道,帶著稟公執法的威嚴:“罪人在何處?”


    “罪人?這裏誰是罪人?”涵星一臉嘲諷地伸出手指將在場的人指了個遍,“你?你?還是他?”


    “大膽!”一旁的官兵呼和一聲,“王法麵前豈容你這小妮子耍滑頭!快讓那人速速出來伏法,要不我們就砸爛你這府門強攻了。”


    見涵星一介女子勢單力薄,又看了看身後的二十名官兵,章芸影底氣十足道:“來呀,闖進去給我搜!”


    “誰敢!”涵星一喝,掀起手臂一掃,府門前的章芸影和帶頭準備往裏衝的幾名官兵便被掀出去老遠,章芸影甚至險些被掀翻在地,幸好被人給扶住才勉強穩了身子。


    此時的章芸影被嚇得不輕,再沒有了方才的好脾氣,站直身子怒道:“統統給我上!對付這等藐視王法之人不用留情!”


    “是!”憋了一肚子怒氣的官兵們爭先往台階上湧,章芸影則是退出幾步外,氣定神閑地看著這出好戲。


    然而,這出好戲還未上演,士兵們就在那台階前定住了,他們似乎在彎腰看著台階上放著的什麽東西,下一秒,那些原本氣勢洶洶的士兵們便“撲通”一聲齊齊跪下了!那下跪低頭的樣子,帶著軍人看見首領般特有的虔誠


    一旁的章芸影險些被這奇怪的一幕嚇得一個趔趄。


    “妖女!你究竟使了什麽妖法!”章芸影氣衝衝地往前走去,想看看這些官兵們到底是怎麽魔怔了,而當她走到台階前的時候,腳步竟也是一滯。


    低頭看了看台階,章芸影的眼底閃出驚異的神色,又抬頭看了看眼前一臉耀武揚威的涵星,雖然臉上滿是憤懣與不甘心,可她還是做出了與士兵們相同的舉動,那就是“撲通”一聲跪下了。


    那台階上讓在場的人齊齊下跪的,正是瑢和方才給涵星的翡翠玉牌。


    那巴掌大小的翡翠玉牌正豎直地釘在台階的青磚石麵裏,台階都釘出了一個洞,但那翡翠玉牌卻毫發未損,足見涵星的功力深厚。


    跪著的章芸影忍不住抬眼去細看那玉牌,以確定不是自己花了眼,可是她沒有看錯,那的確是太祖爺留下的太祖玉牌。


    這玉牌是先皇留下的太祖玉牌!當年先皇在世,曾製三塊翡翠玉牌,見玉牌者,如見太祖本人,凡大楚子民,皇族宗室,甚至當朝天子,都必須以大禮待之。如此信物的震懾力,僅此於傳國玉璽。而且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不得有違!


    如果沒有記錯,這三塊玉牌一塊賞了當年隨太祖爺定江山的護國公,一塊賞了晉王,還有一塊賞了太祖在時最受疼愛的長公主朝瑰公主,而那神秘失蹤的朝瑰公主正是章芸影的父親宰相章仕霖正室夫人,也就是她章芸影的大娘!


    朝瑰公主失蹤時,帶走了太祖玉牌,帶走了朝瑰公主的外婆——已國破的薊國的老太後孝賢太後留給她的大筆財寶,還帶走了……那個原本癡傻,但大病一場後卻讓她章芸影望而生畏的大姐。


    正是因著朝瑰公主的失蹤,她的母親被扶為正室,她章芸影也由庶出變為如今人人尊敬的相府嫡女。


    想著這些,一時間章芸影竟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就連那春風吹在身上都有種火辣辣的感覺。


    這玉牌究竟是誰的?!護國公的?護國公的玉牌自然在護國公府了,護國公的趙氏一族枝繁葉茂,定是要留著這玉牌庇護家族的。晉王的?那就更不可能,晉王最善權謀重仕途,當今聖上對晉王頗為忌憚,這玉牌他不知要怎樣寶貝著當護身符,又怎會隨意示人?


    這些都不可能,那麽這塊玉牌……是朝瑰公主那塊?!


    這是章芸影最不願相信的答案,但事實卻指向如此。


    那麽這府中住著朝瑰公主,住著……她大姐?!


    不,不可能,她大姐最喜奢華,朝瑰公主那也是驕縱慣了的人,她們手上有大筆財寶,又怎會住在這破落的地方?!


    會不會……是她們失蹤途中,遺失了這玉牌,這玉牌也就此易主了呢?如此,便是最好不過了!


    僥幸便這樣想吧,但無論如何,朝瑰公主所有的太祖玉牌出現在這地方,得趕緊先回去稟告父親!


    “滾。”涵星笑著一卷袖子,那玉牌便被她收入懷中。


    章芸影起身,咬牙道:“先回府!”


    清音閣中,獨有瑢和一人,喝了一口青瓷杯中的茶,又轉頭看了看推窗外成片的棠梨花,她悠然一笑,那笑容就像那隨風而來的梨香般清甜淡雅。


    忽的,那推窗邊出現一人,那人一身黑衣,頭上戴著掛有麵紗的鬥笠,身形俊朗卻帶著十分濃重的風塵氣息。


    “離,你來了?”瑢和轉頭淡淡一笑。


    離似乎很寡言,片刻後才回應一句:“讓她見太祖玉牌會懷疑到你母親身上。”


    聽了離的話,瑢和似乎並不在意:“無妨,旁人怎麽想與我何幹?”


    “是你故意?”


    對於離的提問,瑢和不可置否地笑笑:“我,不喜太過驕傲的為人。”


    “所以你故意敲打她。”離恍然大悟,“的確,你與朝瑰公主確是那對母女的夢魘。”


    話一說完,離便消失了,一如他來時那樣,無聲無息。


    他是瑢和的暗衛,從不輕易出現,但確是最鋒利的利刃。而他,也是瑢和身邊唯一一個知道瑢和身世的人。


    待月等人,隻知瑢和為綠漪山莊莊主,卻不知,瑢和還是那朝瑰公主的“女兒”,曾經的相府嫡女。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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