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用點吃的吧。”看到崇禎站起來,一旁的大臣將早以準備好的吃食雙手奉了上去,剛剛烤熱的粑粑,再夾上點久不見天日的臭豆鼓,大家都知道他就喜歡這個整法。


    接過粑粑,崇禎盤腿而坐,將粑粑一塊一塊地撕下,慢慢地塞進嘴裏咀嚼了起來,已經派傳話的去接連下了五道聖旨,屁都聽不到一個,自尊心受傷極重,怎麽進去又成了個大問題,“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一路上大臣們不斷的“灌藥”,你哥就在城裏,這讓他很難下決心,倒底打還是不打?


    短短的一天,如同熬過了一個漫長的冬季,臉上比領導還要尷尬的大臣們沒有一個敢當出頭的椽子,更不敢袖子一卷,“走!跟老子揍他娘的去!”


    “陛下,咱們都是鬼了,人心的事不提最好,免得傷了將士們的情懷。”吸引注意力的出來說道。


    “有這麽嚴重嗎?朕隻是引用一下,你酸我個球……”


    “陛下、看!這有一封信。”按照商量好的方案,終於有個出恭的發現了一樣東西,他們把原來左帥送來的信壓在一個大石頭底下,再故意楊上點灰,看上去就像剛出土的一樣。


    打開一看,“吾弟,咱們家的買賣早完蛋了,得知你還在陰間裏死要麵子的背著黑鍋,你哥我放心不下,特來開導開導你,爛攤子不全是咱倆的錯,主要責任在我爺爺,也就是你爹的爹,從懶得上班的那天開始,一大堆混吃等死的老狐狸和瘋狗就陸陸續續地鑽進了咱們家的懂事會,最後搞成了你想幹點什麽都是攔手拌腳的。幹掉老東西是你做得最大快人心的一件事,也是最蠢的一件事,它隻是一個愛攬事,心胸狹窄,愛貪、愛惡搞的看家狗而已,凶是凶了點,還愛亂咬人,但是你的心太急了,用一條初來乍到的新狗替換一條熟門熟路的老狗,等於是引來了更多的,沒心沒肺的野狗和豺狗,那些整天嚷嚷著要重新裝修的老狐狸們也不見得是什麽好東西,爭來爭去的無非就是爭個多叫兩聲和多撈點肉吃的位子罷了。肚子餓的代替差不多撐飽了的,你喂得起那麽多嗎?最扯蛋的是你還搞出了很多、很多的流浪狗,它們沒吃的以後,肯定是要到處亂吃屎的,哄你給點和偷你臘肉的隻會越來越多,整不飽肚子,它們還會合起夥來進化成狼,咬你沒得商量,再則、老綿羊都有崇拜幾條牧羊犬的習慣,你管它們往東還是往西幹嘛?羊不餓著就成,你把能叫會咬的都殺了,誰還給你防狼去?指望那些隻會搖尾巴,門檻吼的哈巴狗是不行的,不是哥說你,大冬天的剪羊毛和逼騾子下仔是你幹的最白癡的兩件事,喂肥了的土鱉你不狠狠地挖,想靠那些窮凶極惡,半飽半饑的鷹犬給你找吃的,落到你嘴裏怕隻是剩下了骨頭吧?弟弟,你是越折騰越窮,越窮越見鬼啊!哥猜你一定會帶兵來找我的,打我你不忍心,讓我你又不甘心,別瞎猜了,哥對那個位子沒興趣,哥防的是你身邊的那些鳥鳥,不吐屎它們就會覺得自己沒舌頭。大位是哥給你的,哥永遠不後悔,想哥的話,你到城牆下麵喊一聲,我免你和衛兵的門票,等摸到哥的手以後,你就知道了,熱的!放心吧。“


    “陛下,信上寫的是什麽,怎麽段落也不分一個?”裝糊塗的過來問道。


    “滾開點!”


    對對對,太對了,話醜理正,這種歪歪斜斜的筆跡、這種亂七八糟的形容,這種沒段沒落的大白話和自成一脈的文采,除了朕的天家,還有誰能整得出來?哥、你等著,兄弟我安排妥當就來找你,“爾等聽著,傳朕旨意,就地安營紮寨,不得擾民,朕幫你們去討個出處,牽馬來!”


    成了成了,總算是不用去拚命了,大臣們拱手相賀。


    其實不用喊,大家早知道你們來了,騎馬騎得東歪西倒的必定是他無疑,大戶人家的孩子就這樣,沒功底還喜歡抖精神。張、左二“員外”低調出迎,多少算是給他補回了點麵子,剛要裝樣耍點大氣,卻看到,城頭上的軍士們冷漠而又淡然,翻個白眼唾泡口水的,背過身去故作鳥叫的,用小刀在刻美女玩的,專心致誌捉蝴蝶的,睡得哈喇子都滴在牆頭上的……,總之,一切都讓他汗毛倒立。


    幻界百年,每臨大戰在即之前,就是這般吊樣,但凡能活到今天的鬼卒無不是對自己、和其它的生命全是一副漠然和冷酷的嘴臉,死、家常便飯而已,他太熟悉了。


    “陛下、陛下,今晚臣一定給你好好的賠個不是,這些都是你哥的安排,老臣也是……”左帥的解釋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頓醒之後,沉重的大門早已“嘎吱——”而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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