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是瑞雲市,隔杭臨有些遠,不知道你那邊有沒有熟人?”鄭曉茵回道,目光有些不安緊張地凝視著餘子清。


    “瑞雲?”餘子清頗有些驚訝地看著鄭曉茵。


    見餘子清露出驚訝的表情,鄭曉茵心不禁一沉,以為餘子清連瑞雲都不知道,如果真這樣,顯然要他幫忙是沒什麽戲了。


    不過鄭曉茵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回道:“對,瑞雲市,溫甌市下麵的一個縣級市,你不會沒聽過吧?”


    餘子清聞言知道鄭曉茵誤會了,笑道:“當然聽過,說起來我和你算是老鄉呢!”


    “你也是瑞雲的?”鄭曉茵沒想到峰回路轉,驚訝道,本是跌到穀底的信心馬上飛升而上。


    “不是,是蒼靈的,隔你那邊也就個把小時的路程。”餘子清回道。


    “原來是蒼靈,你們那邊我去過。你在瑞雲那邊有熟人不?”雖然餘子清不是瑞雲市的,不過鄭曉茵還是很開心,看餘子清的目光充滿了希望。


    “那邊就認識你…….”


    餘子清話還沒講完,鄭曉茵就已經滿臉失望地啊了一聲,焦急道:“這可怎麽辦好?”


    說著鄭曉茵目光哀求地注視著餘子清,用很小心的語氣不安地道:“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上次送我們去錢櫃的那位老人家,我知道這樣很唐突,可是我真的沒有……”


    說著說著鄭曉茵又可憐兮兮地落下了眼淚,引得周邊的人不時往他們這桌側目相看,個個看餘子清的目光有些鄙視,好像他把人家女孩子肚子搞大又不負責似的。


    餘子清有些哭笑不得,又給鄭曉茵遞了張紙巾過去,道:“你別急,我話還沒講完呢!”


    鄭曉茵一聽這才知道自己心太急了,有些不好意思催道:“那你快說,究竟有沒有辦法?”


    餘子清肯定地點了點頭,沉聲道:“你放心,隻要理是站在你哥哥這邊,我就能保證讓你哥哥平平安安回家,並且還替你們討回一個公道。”


    “真的!”鄭曉茵拿著紙巾都忘了擦眼淚,驚喜地叫起來,引得周邊的人再次朝他們這邊看。


    餘子清苦笑著搖了搖頭,女人家就是喜歡一驚一乍的,不過遇到這種事情也能理解。


    “你先等等我,我打個電話。”餘子清朝鄭曉茵點了點頭,然後拿出手機給上官明遠撥了去。


    鄭曉茵見餘子清打電話,知道這個電話關係著自己大哥的命運,一臉緊張地盯著餘子清,那秀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滴。


    跟上官明遠沒什麽好客氣的,電話接通後餘子清直接開口道:“讓王崇衫給我打個電話,我有些事情要他幫忙。”


    王崇衫!鄭曉茵聽到這三個字,腦子裏就立馬開始琢磨這個名字。總覺得這個名字聽起很是熟悉,隻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說過。直到餘子清掛了電話,指了指餐桌上的比薩示意她吃時,鄭曉茵腦子猛地閃過一道亮光,意會過來這王崇衫是誰,整個人立時如被五雷轟頂,呆如塑泥,兩眼瞪得大大的,誇張地盯著餘子清看,似乎才剛剛認識他。


    “你哥的事情你就別艸心了,會弄妥的。你就放心吃點東西,餓壞了身子可就麻煩了。”餘子清見鄭曉茵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一動不動的,無奈笑指著餐桌上的東西,說道。


    “你,你剛才說的那個王,王崇衫是不是就是溫甌市的市,市委書記?”鄭曉茵的舌頭有些打結,實在是這件事太震撼。


    溫甌市市委書記啊!在溫甌地區不用說是絕對的一把手,就算在浙海省那也絕對算得上一個響當當的人物。尋常老百姓基本上也就隻能在電視裏看得到真人,現實生活中見上一麵估計都難。能跟他直接通電話的人,那絕對是非富即貴,更不用說輕飄飄地一句讓王崇衫給他打電話,而不是他打過去。估計整個浙海省敢這樣說話的,絕對不超過兩個巴掌。


    但眼前這位小年輕,這位地礦所的普通員工卻風輕雲淡地隨口說了。雖然說鄭曉茵是有些知道眼前這位地礦所普通員工的不尋常之處,不僅僅見過那輛勞斯萊斯幻影,還有錢夢琪坐上護士長的位置,她也是隱約知道是餘子清在背後做的動作,要不然她也不會求上餘子清。


    但不管怎麽說,如果餘子清口裏的王崇衫就是那位溫甌市委書記的王崇衫,那麽這個消息還是太過於駭人聽聞,讓她一想起這個可能就忍不住心驚肉跳,舌頭打結。


    餘子清倒沒想過要特意隱瞞鄭曉茵這件事,畢竟她已經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再多這麽一件也沒什麽了不起,而且這樣子還可以安她的心。所以聞言之後,餘子清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是這位王崇衫,現在你可以安心吃東西了吧!”


    餘子清這句輕描淡寫的回答,就像雷電一樣擊中了鄭曉茵,讓她在已經有些心理準備的基礎上還是忍不住啊地驚呼出聲,不可置信地死死盯著餘子清看。


    王崇衫!果然是那位王崇衫!他究竟是誰?他看起來頂多二十出頭一些,怎麽可能讓溫甌市的市委書記親自給他打電話呢?難道他是某位中央領導的公子哥不成?可是如果是的話,他又怎麽會在地礦所當個普通員工呢?就算給他所長當也嫌小啊?


    就在鄭曉茵滿腦子胡思亂想時,餘子清的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的聲音聽在鄭曉茵的耳朵裏就像半夜裏的鬼叫,竟然聽得她有種毛孔悚然,心驚肉跳的感覺。


    真的會是溫甌市市委書記打來的嗎?到這個時候鄭曉茵依舊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電話那頭,溫甌市委書記辦公室,身材高大魁梧,一臉威嚴官相的王崇衫正有些忐忑不安地握著電話。


    這種不安的心情,自從王崇衫坐上溫甌市委書記這個位置後,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哪怕麵對省長,省委書記他也沒有這麽不安過。


    但今天卻有些不安,而可笑的是他還連電話那頭究竟是誰都不知道。


    不過有一點他心裏很明白,那人在從小收養他,又把他培養成材的上官明遠心裏有著無上崇高的位置,這點為官多年的他從跟上官明遠的通話中能聽得出來,更何況上官明遠還明明地告訴他不管那人提什麽要求他都得照辦,哪怕丟了官職也得辦,而且還要他不準有半點不敬的語氣。


    雖說王崇衫自從踏上溫甌市之後,就已經跟上官明遠很少有聯係,但對上官明遠他依舊有種天生的畏懼感,也很明白上官明遠是一位怎樣可怕的人物。能讓他說出這些話,能讓他發自內心推崇的人,不言而喻,那人是一位很可怕很神秘的人物。


    也正因為這樣,王崇衫心裏很不安,他怕得罪那人,又怕那人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真讓他為此而丟了官職,在這個位置上坐的時間長了,他還是很舍不得的。


    等待最是煎熬人的神經,短短的十多秒就像一個漫長的世紀。電話終於被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先傳來周圍優美旋律的音樂,接著是一把很年輕很隨和的聲音。


    “是王崇衫嗎?”


    王崇衫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他沒想到電話那頭的人物竟然是位年輕人,不過如此一來反倒給他一種更神秘的感覺,他急忙穩了穩自己驚訝的情緒,用很穩重的聲音回道:“是我王崇衫,請問餘先生找我有什麽事情?”


    餘子清見果是王崇衫,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道:“我有位瑞雲市的朋友,因為家裏房屋拆遷出了點糾紛。這樣吧,具體的事情我讓她跟你說。”


    王崇衫聞言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大大鬆了口氣。不就是下麵縣市房屋拆遷的事情嘛,這哪裏能難得倒他堂堂一位市委書記。


    “好的,那麻煩您讓您的朋友接個電話。”王崇衫放鬆的同時,心裏牢記上官明遠的警告,不敢有絲毫大意,當然更不敢說你這點小事怎麽好意思來找我。


    餘子清把手機給了鄭曉茵,微笑道:“具體的事情你跟王書記說吧,越詳細越好。”


    鄭曉茵看著遞到眼前的手機,兩眼流露出驚恐之色,身子有些發顫,似乎那不是手機而是一把帶血的刀子。


    不過想起哥哥還呆在警察局,指不定正在挨打,也就猛一咬牙伸手接過手機,隻是當真正拿著手機,想起要跟市委書記通電話,白皙修長的小手還是微微顫抖著,沒有血色的嘴唇上下抖動著,有些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說起。


    餘子清可以理解鄭曉茵的心情,伸手抓住她擱在桌子上的手,她的手細嫩柔軟,但有些涼。


    “不要害怕,有什麽說什麽,說錯了也沒關係,有我呢!”餘子清朝她笑道。


    感受著手掌傳來陣陣似乎帶著力量的溫熱,鄭曉茵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一些,很是感激地看了餘子清一眼,然後開口講起事情的經過。


    餘子清見鄭曉茵恢複了正常,就鬆開手想收回來,沒想到鄭曉茵卻反手把他的手給抓住,而且抓得很緊,一對美眸還哀求地看著他。


    餘子清見鄭曉茵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裏一軟也就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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