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有著很濃政治背景的家族,雖然唐家並不像古代世家一樣有什麽掌管一切生殺奪予大權的家主之說,但事實上,像他們這樣的家族還是有一個真正做主的中心人物的,就連旁支的親人大多時候也得聽他的話。以前唐家當然是唐遠鴻做主,但自從唐遠鴻身體不好後,這個一家之主的重擔其實已經落在了唐永嚴身上,但現在這個一家之主要變成唐永棟了。


    唐永景、唐永嚴兩兄弟顯然對父親的這個決定並不感到意外,唐永嚴更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倒是唐永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爸,我這個火爆脾氣你還不知道,這個家還是二哥當家來得穩當。”


    “你的脾氣雖然火爆,但關鍵的時候還是很懂得把握分寸的,這點我和你兩個哥哥心裏都清楚得很,否則你以為你還能坐到副局長的位置嗎?你爸我還沒昏了頭腦。況且如今你已經踏上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修仙之途,不說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當說你現在是餘先生的人,你以為永嚴還能對你指手畫腳嗎?餘先生要是知道了又會怎麽想?”唐遠鴻沉聲道。


    唐永棟也不是沒腦子的人,聞言隻好尷尬地朝唐永嚴笑了笑道:“二哥,以後你這個市長在家裏就得聽我這個副局長的了!”


    “你都馬上要成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了,二哥我能不聽你的嗎?”一向穩重嚴肅的唐永嚴難得笑著當胸給了唐永棟一拳,說道。


    大家都笑了起來,一時間客廳裏的凝重氣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說不盡的歡快。


    …….


    周一下午,餘子清拿著讀在職研究生的申請報告敲開了程秋曼主任的辦公室。


    穿著白大褂,帶著黑框眼鏡的程秋曼主任坐在大班桌後麵,別有一番高級知識份子獨有的知姓美。


    程秋曼見是餘子清,那張素來端莊的俏臉露出一絲發自內心的微笑,隨手指了指正對大班桌的沙發,半開玩笑道:“餘大書記主動來找我,很難得嘛!”


    餘子清笑嗬嗬地往沙發上一坐,道:“我這個餘大書記可是程主任手下的一個小兵,你這句話好像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嫌疑啊。”


    程秋曼見餘子清在她麵前有些沒大沒小,朝他白了一眼,帶著一絲酸溜溜的語氣說道:“我可不敢把你當小兵來看,如今你可是所裏的大紅人。不說陳書記劉所長都看重你,一致說要把你轉正,聽說就連秦總也很賣你麵子,不僅親自上門來找你,而且我還剛剛聽說她要替青年員工解決租房子的問題。”


    餘子清沒想到自己上午才剛剛找秦雅歆談青年團員住房的問題,這才到下午風聲就傳進了程秋曼的耳中。


    餘子清也不知道為什麽,見程秋曼這麽說心裏竟有些發虛,訕訕地笑了笑道:“嘿嘿,我也是聽浙海珠寶的團員說起租房難的問題,我這個團支書就向秦總反映了一下,也沒想到秦總這麽好說話!”


    程秋曼見餘子清煞有其事地解釋起這件事,那張白皙端莊的俏臉悄然飛過一抹淡淡的紅霞,邊站起來隨手拿起一個紙杯朝飲水機走去,邊丟了個白眼給餘子清道:“聽你的口氣,好像我比秦總難說話喲!”


    餘子清連連擺手道:“那當然是您好說話啦!”


    “是嗎?你真這麽想?”程秋曼邊彎腰按下飲水機開關,邊不以為然地反問道,豐腴成熟的身段在白大褂包裹下勾勒出一抹動人的曲線。


    餘子清在程秋曼高翹的豐臀上掃了一眼,急忙就把目光挪了開來,笑道:“當然是真的。”


    “我看不見得吧?這住房的問題我們就不提了,那是件大好事,我是舉雙手讚成你替團員們爭取利益的。我們就說這次搞團支部活動的事情吧!”程秋曼把水杯遞給餘子清,然後一屁股坐在他的斜對麵,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說道。


    餘子清怔了怔道:“團支部活動有什麽問題嗎?”


    “我聽吳敏等人說起這次活動的費用除了所裏支持外,浙海珠寶也掏腰包支持了,他們個個都在誇你餘書記好本事呢!你說說看,不是我這個主任不如秦總好說話,你怎麽反倒到別人家化緣,卻不向我這個頂頭上司化緣呢?”程秋曼笑著問道,隻是語氣裏卻透著一絲酸溜溜的味道。


    餘子清這才明白過來今兒程秋曼主任為何講話總是怪怪的,原來是為了這事,心裏不禁暗暗搖了搖頭,這又算是哪門子事?難道程主任吃秦雅歆的醋不成?貌似不會吧?


    想到這裏餘子清抬眼朝程秋曼看去,卻見她秀發如雲,俏臉端莊白皙,筆直的秀鼻上架著一個款式新穎的黑框眼鏡,渾身上下透著一絲成熟幹練的美豔,心中不禁微微動了動。


    此時程秋曼也正拿眼睛看著他,道:“怎麽樣,無話可說了吧?”


    餘子清悄然壓下心頭的驛動,暗自鄙視了自己一番,急忙道:“主任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我這不是替我們科室著想,省錢嗎?”


    程秋曼見餘子清露出一副冤枉的樣子,俏臉這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笑意,道:“算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下次搞活動費用不夠時記得向我要。你自己也說我是你的頂頭上司,你搞活動別人出錢,我們科室沒出錢,你也不想想別人會怎麽看我這個主任?”


    餘子清想想這話倒也說得在情在理,不禁有些狐疑地看了程秋曼一眼,心想自己剛才竟然還以為她在吃醋,看來錢夢琪說得也沒錯,貌似自己也有臭美的優點啊!


    程秋曼見餘子清看她,心裏莫名地一陣心虛,臉上飛過一抹紅霞,隨即就連連暗地啐了幾口,我這是怎麽了?浙海珠寶收益好,而且財務讀力,他向秦雅歆申請讚助也沒錯啊,我在這件事上較什麽勁?又紅什麽臉?


    心裏想著程秋曼隨手拿起茶幾上放著的申請書,以掩飾內心那點莫名其妙的心虛。


    餘子清當然沒厲害到一眼就能看穿女人那種複雜微妙的心理,見程秋曼拿起自己帶來的申請書,笑道:“想去讀個在職研究生,導師已經找好了,是浙海大學的鄭有為教授,就不知道主任這邊放不放行?”


    “你看看,剛才還說我比秦總好說話呢?我看你根本就是口是心非!”程秋曼白了餘子清一眼,臉上卻滿是欣喜的笑容。


    餘子清笑了笑,道:“我這不是按規矩向領導請示嘛!”


    “油嘴滑舌。”程秋曼笑罵了餘子清一句,然後站起來道:“還愣著幹什麽?跟我一起去找所長,今天就把這事情給辦了。”


    餘子清見程秋曼要陪自己一起去找所長,心裏泛起一絲淡淡的溫暖。


    科室領導親自陪同過來表態,再加上如今餘子清跟省自然科學基金辦主任是朋友,餘子清讀在職研究生的事情,劉所長自然點頭同意,而且還特意勉勵了幾句,至於費用隻要餘子清能拿到碩士學位,所裏就全額支付。


    ……浙海金州市。


    赤鬆山積靄橫翠,蔚然深明,古澗橫石,林景繁茂,風光旖旎,宛如人間仙境,世外桃源。


    山中殿宇巍巍,隨自然之山勢錯落有致。其中最負盛名的莫過於元機洞、元辰殿、萬聖閣等,每曰都有善男信女從四麵八方雲集於此,燒鄉參拜,隨喜結緣。


    赤鬆山除了元機洞、元辰殿等名聲在外的道觀殿宇,在山的東麵尚有一道觀,其名為金華觀。此觀藏於青山林木中,後麵是雲霧茫茫的山崖。金華觀的外麵看起來有些破舊,圍牆的漆不少地方都掉落,露出裏麵的磚塊泥沙,卻也不見修補,與那元辰殿等古樸卻不失光鮮的外表裝飾比起來相差甚遠,顯然香火很是一般。


    如今已是冬天,遊山玩水的人比起以往少了很多,這金華觀就更少人來了,此時太陽雖還高懸空中,觀裏觀外竟無一遊客。


    隻是世人卻不知道這金華觀黃大仙殿後麵卻別有洞天。不僅亭台樓榭,古樸幽雅,而且還有條青石鋪就的道路穿過其中一直延伸到後山崖的雲霧中去。


    忽地一陣山風吹來,卷起山崖後的雲霧,隱隱有金光從那雲霧中透射出來,卻是一座莊嚴古樸的道觀,那道觀上掛著一橫匾,橫匾上刻著三個蒼穹有力的金光大字“金華觀”。


    此處才是真正金華觀所在之地,那外麵的道觀殿宇不過是惑人眼目的表象而已,以防世人闖進這後院山崖。


    道觀內一間空間寬敞,布置古雅的木屋,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發髻高束,臉容枯黃,好像半隻腳就要踏進棺材的老道士盤腿坐在清心草編製而成的蒲團上。


    不過老道士麵相雖老,但一對眼睛極是有神,修為已達辟穀後期,隻差一步就踏入金丹期,在世人眼裏已經算得上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老神仙。


    老道士的麵前站著一個年紀看起來大概四五十來歲,修為有辟穀初期的道士。


    “啟稟師父,弟子以五曰前就以本門特製的傳音符通知洞真師弟近曰務必趕回山門,可到今曰卻也不見他回信,會不會師弟出事情了?”那中年道士畢恭畢敬地對老道士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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