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片靜寂,隻有山風呼呼刮過的響聲還有泰鬥劍穿刺過空間發出的撕裂聲。


    所有人都一臉震驚不信,他們雖然猜到餘子清能放倒金華觀兩個巡山看門弟子,應該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但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化氣期的修士竟然能一劍就把他們辟穀中期的同門給打得當眾吐血。


    就在眾人震驚發呆之際,一點金光從遠處飛射而來,越來越亮越來越大,轉眼間露出了森冷獰厲的劍刃。


    陣陣森寒的劍氣刮得眾人衣襟飛舞,肌膚生痛。眾人幡然清醒過來,紛紛張口厲喝,各色光芒從身上衝天而起,帶起陣陣狂風和尖銳的撕裂聲朝急速刺殺而來的泰鬥劍迎了上去。


    腳踏虛空的餘子清見狀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冷笑,若不是他落難世俗,修為幾乎全失,這些人哪有機會出手,恐怕在他麵前連站都站不穩。饒是如此,饒是他如今才修煉到化氣初期,卻也不是這些連金丹都還未結成的修士可以相抗衡的。


    哼!餘子清冷哼一聲,如星辰般懸掛在泥丸宮中的那滴真元忽地光芒一漲。


    那極速飛射的泰鬥劍陡然起了變化,迎風就漲,轉眼間就變成了如山一般大的金色巨劍。


    整片夜空金光燦爛,看不到絲毫其他光芒。轟隆隆,劍山山峰朝下壓下,四周空間扭曲,狂風大作。


    金華觀前那迎戰而出的數人個個頓感巨山壓頂,頭皮發麻,全身血脈凝凍,骨骼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腳下青石紛紛開裂。


    哐當咣當!所有法寶被泰鬥劍所化的劍山一磕,紛紛跌落,有些差些的符器更是直接化為碎塊灑落大地。巨大的撞擊力順著法寶狠狠落在馭寶的人身上,噗噗!所有人都口吐鮮血,紛紛跌坐與地。


    餘子清見狀冷笑一聲,踏空而下,然後抬起腳踢向那些跌坐在地上的眾多道士。


    撲通!撲通!


    一個個道士從地上騰空而起,然後重重摔落在觀內,來個狗吃屎!


    金華觀,人影飛掠,燈火紛紛亮起,轉眼間整個道觀燈火通明,把一草一木還有聚集在道觀廣場上的眾道士照得纖毫畢現。


    除了還跌躺在地上的六位道士,金華觀有十五個道士會聚在廣場上。


    為首是三個臉容枯瘦,白須飄飄,穿著道袍,本應該看起來仙風道骨,如今卻一臉陰森,風度蕩然無存的老道士。其中一人赫然就是洞遠的師父塵落道長。


    三位老道士,當中一位已結了金丹,修為最高,右邊那位跟塵落修為相近,都是辟穀後期巔峰,隻差一步就可結成金丹。隻是辟穀容易,金丹難結,看似辟穀後期巔峰隻跟金丹差了一步,但其中真正的差距卻不能以道裏計。


    站立在三位老道士身後的十二位道士有老有少,修為各不相同,剛剛返回金華觀不久的洞遠也在其中。


    “不知哪位道友深夜闖我金華觀?”一把陰森森的聲音從當中那位老道士口中吐了出來,回蕩在金華觀上空。


    “我!”一把冰冷傲然的聲音從觀外傳了進來,一個穿著現代的年輕人昂然踏入金華觀。


    “你是何人?為何闖我金華觀?”老道士雙目瞳孔猛地一收縮,陰惻惻地問道,臉上不經意間已經流露出貪婪之色。


    老道士乃金丹期修士,在修真界中算是登堂入室的修者了,餘子清的境界自然躲不過他的探視。一個化氣期的修士能打得金華觀弟子躺了一地,其中還不乏辟穀期修為的弟子,老道士很自然就想到眼前這位年輕人身上必有上好法寶。


    餘子清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對麵的老道士身上。


    餘子清天眼已開,一眼掃過去,眾人修為如何已經盡數獲悉。


    “這事你們應該更清楚,馬上把我兩位門人給放了,再將肇事者交給我處置,否則今夜我便踏平了你們這破道觀!”餘子清負手而立,無比傲然囂張地說道。


    門人被擄,要是換成以前叱吒仙界,心中隻有天道的餘子清,早就大開殺戒,哪會這麽多廢話。隻是如今落難世間,感情變得豐富了許多,心中不再隻有天道,這才不願意隨意大開殺戒,當然如今境界較低,真要收拾金華觀需大費周折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饒是如此,門人被擄,阿昌等人身受重傷還是讓餘子清心頭怒意難消,若金華觀不交出肇事者,他是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見一個化氣期的修士當著眾多修士,其中一個還是金丹期高手的麵大言不慚地說要踏平了金華觀。哪怕他們都心知肚明眼前這個化氣期修士絕對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但依然覺得很是荒唐滑稽,個個忍不住仰天哈哈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


    那位金丹期的老道士也跟著笑,笑得白花花的胡子顫抖個不停,不過目中的貪婪之色倒是更濃了。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天高地厚,還真以為有異寶傍身就可以小視天下英雄,卻不知道法寶再厲害,若沒有相應的修為卻又能使出幾分威力,老道士心裏暗自冷笑。


    不過這年輕人才化氣初期就有異寶傍身,若不是奇緣巧合得到了異寶,恐怕就是出自哪家大門派,雖說以他的年齡看,真要是出自大門派修為不應該這麽低,但還是小心為上。


    老道士心裏一陣琢磨,臉色反倒變得柔和了些,還向餘子清行了一禮,道:“原來道友深夜是為門人而來,不知道友師出何門?看看我金華觀惹得起惹不起,若惹不起自當將你的門人歸還,若惹得起,嘿嘿,我金華觀的弟子倒也不是說殺就殺,說打就打的!”


    說到後麵,老道士臉色再次變得陰冷無比。


    “如此看來,我若說我是無門無派,你們定是不放人了?那我告訴你們,我無門無派,而且洞真就是因為冒犯我在先,被我一劍殺了!”餘子清冷冷道。


    “哈哈!”老道士仰天長笑,然後臉色猛地一沉:“果是狂妄,怪不得敢單槍匹馬殺上我金華觀!”


    說著老道士手一揮,陰聲道:“洞覺,你且會會這位道友,看看他究竟有什麽本事,竟敢妄言要踏平我金華觀!”


    一位身材高大,頭花斑白,修為已達辟穀後期的道士跨步而出,先朝老道士鞠躬領命,然後轉向餘子清朝他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道友請了!”說著張嘴就噴出一點寒光。


    那寒光竟是一銳利無比的細針。


    細針速度極快,轉眼就到了餘子清跟前,而餘子清卻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洞覺臉上露出陰森得意的微笑,有誰想得到像他這樣看起來高大粗獷不羈的道士,不僅是個喜歡暗算人的陰險小人,就連使用的法寶都是這般的陰險。


    就在眾人甚至包括那位金丹期修士都以為餘子清在劫難逃之際,一道金光從餘子清眉心射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精確度鏘地一聲擊落了細針。


    要說這一界,修為境界高過餘子清不在少數,但若比起馭寶之術,絕對沒有一人能出其右。打個通俗點的比方,這一界如今“力氣”比餘子清大的人大有人在,但要說比起“技術活”,卻絕對沒人能比得過餘子清這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神仙。


    觀戰的人卻不知道這點,見電光石火間,餘子清能一劍擊落洞覺陰險奇襲的細針,個個都以為泰鬥劍乃是一把厲害的法寶。就連為首的三位老道士都這麽認為,見狀不驚反喜,暗道,莫非這法寶已經通靈了,否則以一個化氣期的修士如何能駕馭法寶如此輕鬆地擊落辟穀後期修士的陰險偷襲呢?就算我親自出手也沒能拿捏得這麽精巧啊!


    靈器!必是靈器無疑!


    靈器啊,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法寶,要是換在以前,他們這些最厲害也不過才金丹期的修士還真不敢癡心妄想。但現在嘛,一個不入流的化氣期修士……三個老道士心中頓時燃起熊熊的欲望烈火,臉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濃濃的貪婪之色,雙目灼熱地死死盯著餘子清,似乎恨不得一口把他給吃了。


    他們卻不知道雖說以餘子清的煉器水平煉出的法寶肯定不凡,隻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泰鬥劍畢竟材質太差,再加上餘子清如今修為有限,這泰鬥劍在尋常修士眼裏雖然也算得上好法寶,特別是劍內所布的兩層禁製尤為巧妙,但卻絕沒他們想得那般神奇,也不是什麽通靈法寶。


    眾人正心中驚歎餘子清法寶厲害,大起貪念之時,餘子清卻根本不給洞覺喘息的機會,泰鬥劍擊落細針後,去勢如虹,直取洞覺喉嚨要害。


    “大膽!”


    “放肆!”


    眾人見狀紛紛厲聲叫喝,數件法寶衝天而起,各色光芒大放,將整個金華觀上空照耀得絢爛無比。


    ……“上官慧穎,知實務為俊傑。如今你和你爺爺都落在我手中,我要你們生你們就生,要你們死你們就得死!但你若跟了我,與我雙修,不僅你和你爺爺兩姓命無憂,而且還能入我金華觀,學我觀無上道法,將來可得窺天道,榮登仙班,那是件多麽讓人向往的事情。”金華觀後院一布置奢華的房間內,洞明對上官慧穎諄諄誘導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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