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橋看著埃默裏,然後從兜裏掏啊掏啊,掏出了一本老破老破的古籍,雙手遞給了他,“這是您當初給我的,為我解了不少疑惑,現在完璧歸趙。”


    埃默裏看著這本書,淡淡地搖頭,“曼曼當初就是因為這東西離開了我,這本書我不會再要了,你收著吧。”


    當年因為這本書,於曼跟容飛霜鬧了矛盾,甚至於一氣之下離家出走,這一去,就是二十年沒有出現,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埃默裏在德爾訊森林的交界處找了二十年,都沒能找到她,他發誓找不到她永遠不會使用醫術。


    這二十年間,他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直到他接到了容飛霜的電話。


    那時候,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不相信她就這麽離開了。


    他墮落了一段時間過後,就強打起精神,那個人從小就那麽害怕孤單,一個人在地底下,也不知道有多害怕,於是他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在n市找到了她的歸處。


    其實,如果那時候,他不是以為她實在德爾訊森林消失的,而是滿世界的找,大概就不會是這個結果了吧?


    二十年過去了,埃默裏跟以往有了很大的差別,臉上多了些皺紋,頭發也變成了花白色。


    但是他的臉上卻是一片祥和,單是看這樣的他,誰又能知道,以前的他是一個醫術極為高明的西醫?


    顧溪橋沒有多留,她隻是拿著那本破舊的古籍,一步步的下山。


    “顧姐姐!”剛到半山腰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向她撲過來。


    聲音聽起來有點兒耳熟,那一團白色的東西在距離自己幾厘米的時候,就這麽突兀地停在了半空中。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直接將那道人影提起來。


    被提起來的人腦子有些眩暈,然後一抬眼,便看見了一雙冰冷的雙眸,他不由打了個寒戰,脖子瑟縮了一下。


    “石頭?”顧溪橋看著被江舒玄提起來的人,一下子便認出了他。


    江舒玄也眯眼看了下被提起來的人,以他的精神力,自然也知道來人就是石頭,不然也不會僅僅是用手將人拎起來。


    他眯眼打量了石頭一會兒,手一鬆,石頭雙腳著地,不過還是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


    “你你你……你怎麽還長這樣?”他盯著江舒玄半晌,被驚到了。


    怎麽說也過了二十年吧,他怎麽還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江舒玄抬起眼眸,瞥了石頭一下,“再過六十年,我也還是這樣,而你,會變成那樣。”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指了下埃默裏住的方向。


    “你這樣會沒朋友的。”石頭一板一眼地道。


    江舒玄輕輕笑了一下,對石頭開啟了嘲諷技能,“我有老婆啊石頭。”


    石頭:“你確定要跟我互相傷害”


    江舒玄漫不經的來了一句,“沒,我隻想傷害傷害你。”後麵,還加了兩個字石頭。


    “你可以叫我李空青,謝謝。”石頭麵無表情地道。


    江舒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可把石頭氣死了!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石頭心底的那種緊張感忽然就消失了,他的麵色十分平靜。


    盡管臉上表現地再平靜,也掩飾不了激動的內心,他的手指深深嵌入了掌心,嘴唇緊緊抿著,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顧溪橋,確認對方是真的沒事之後,才鬆下了一口氣。


    “顧姐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石頭忍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看向了顧溪橋。


    二十年了,他都從那麽點高,長到了這麽高,她卻還是如以前一樣,沒有半點兒的變化。


    “剛回來沒幾天,”顧溪橋看了他一眼,然後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輕笑了一聲,聲音極為清朗,“村長他們還好嗎?”


    石頭一步一步地往下跳,就感覺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正說著,村長他們一堆人已經趕到了山上來。


    “橋橋,你可回來了,”村長看到了顧溪橋,確認那是她,她一點兒事也沒有的時候,一顆心放在了肚子裏,“你不知道,當年你出事的消息傳回來,石頭這孩子一個人在你的那個院子裏呆了七天,最後還是埃默裏先生把他勸回去的。”


    石頭一生下來就喜歡粘著顧溪橋,小時候也隻聽她的話,那時候知道顧溪橋隕落的消息的人都是瞞著石頭的,隻是最後還是給石頭知道了。


    “是我的錯,”她考慮太不周了,想到來這裏,顧溪橋默默地看了一眼石頭,“我讓伍弘文轉交給你的東西練得怎麽樣了?”


    石頭悶悶地說了一句,“可以竄天……一般。”


    他說這話的時候,江舒玄瞥了他一眼,漆黑的眸中明晃晃的鄙視,不過一掠而過,石頭瞬間就想起了自己被他一把拎住的事情,立馬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說一句。


    “好好練,以後必成大器。”顧溪橋拍拍他的肩膀。


    石頭信誓旦旦地點頭,“你放心,顧姐姐!”


    “梅姐現在在哪兒?”顧溪橋將整個村莊逛了一圈,發現大多數人都還在,不過李燕梅家卻搬走了。


    “梅姐姐嫁到京城去了,就是那個姓應的那家,他表哥還跟你一起來過我們這兒。”石頭在李燕梅家停了一會兒,“不過她們家每隔幾個月都會回來一次的,去山上掃墓,然後把你跟於嬸的屋子清掃一遍。”


    說道這裏,石頭看了眼顧溪橋,他沒有說的是,每回來一次,李燕梅就會在那屋子前坐著哭一會兒。


    “抱歉,”顧溪橋輕歎了一聲,“當時沒有想那麽多。”


    “那你後來去哪兒了呢?”石頭看向顧溪橋。


    “去養傷了,回不來。”顧溪橋輕聲道,若是可以,她也想回來啊。


    這一下,石頭挺了挺胸膛,“那我原諒你了。”


    明明都這麽大了,怎麽神態動作還跟小時候一個樣兒?顧溪橋不由扶額,這孩子是不是成長的方式打開錯誤了?


    **


    京城,大。


    覃詠思上完了一節課,本來是該回寢室的,然而這時候她肩膀上的嘻嘻身體忽然間變得滾燙,她心中一動,腳步急迫了幾分,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半絲變化。


    她轉向校門外走去,看似閑庭漫步般的走著,可是速度遠遠超出了一般人。


    這種時候,覃詠思也沒去公交站,而是直接攔了一輛車租車,說了一個地址。


    司機大叔奇怪地看了這女孩一眼,見這女孩長得白白淨淨,極為好看,也不像是什麽髒東西,不由開口道:“小姐,你去那裏幹嘛?我跟你說,那個地方曾經是個工廠,後來出了事故,死了不少人,現在聽說鬧鬼,你一個姑娘家最好不要去。”


    聽到了司機大叔的話,覃詠思垂下了眼眸,“我爸媽以前就在那邊上班。”


    這個解釋然趕時間大叔臉色一變,他低低說了一聲抱歉,然後一路美譽再說一句話,將覃詠思丟在了那個工廠不遠處就離開了。


    覃詠思沒有說謊,她爸媽以前是在這一片工作,隻是在這個場出事之前,就出車禍雙雙而亡了。


    她站在不遠處這個工廠,看了好久,才輕歎了一聲,慢慢朝裏麵走去。


    裏麵已經雜草叢生,一進門就感覺一陣涼氣襲來,這地方確實陰森,如果是其他人,早就被嚇跑了,但是現在站在這裏的是覃詠思,她知道這裏麵隻是煞氣比較重而已,人若待久了會產生幻覺,但是對她沒有影響,嘻嘻要是真的會噴火,在這裏也會非常安全。


    “古籍上說,神獸會說話,”覃詠思將嘻嘻放在了一塊板上,然後蹲在它麵前,晃了下自己的手指,“你現在告訴我,你哪裏不舒服?”


    嘻嘻站在石板上,用翅膀捂著腦袋,渾身都在顫抖著,這個樣子,看起來極為可憐。


    它不說話,覃詠思也不催它,而是非常有耐心地看著它。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灼熱,已經驅散了這個工廠本身的陰冷,覃詠思看著嘻嘻感覺快要燃燒起來的羽毛,不由往後退了幾步,幾張防火符被她夾在了兩指之間!


    朱雀的火威力強大,水不能夠使朱雀的火熄滅,覃詠思希望防火符有用!


    就在這時候,嘻嘻身上的火瞬間燃起,紅色的火焰還有黑色的火焰,火焰所過之處一切化為灰燼!


    覃詠思看見黑色的火時微微愣了一下,不過也很快就反應過來,她將指間的防火符祭出去!


    隻是她手中的防火符靈氣再怎麽充足,也不過是凡品,而嘻嘻的火卻是天地靈物,普通的防火符根本就擋不了!


    “快離開這裏!”這個時候,嘻嘻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


    偏偏,覃詠思這個時候頭炸得生疼,仿如下一秒就要炸裂一般!


    腦海中不斷有明黃色的物狀閃過,一股熟悉的力量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就在這時,她麵前出現了一簇火紅色的火苗!


    覃詠思眯著眼睛,一道防火符飛出!身體裏忽然湧現的那股力量操控著這張防火符,普通的防火符瞬間爆發出萬丈金光,擋住了紅色的火苗!


    於此同時,輛黑色的車子正在不遠處兜圈子。


    車內,江以睿的唇緊緊抿著,俊逸的臉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嘰嘰坐在駕駛座上,綠色的機械腦袋快要垂到了膝蓋上,羞愧極了。


    “你不是說可以準確感受到嘻嘻的位置嗎?”江以睿伸手揉了下太陽穴,眉頭緊緊擰著。


    “本來是可以的,”嘰嘰哭喪著臉,“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會這樣,好像突然間就感受不到嘻嘻了,你相信我啊蛋,你知道我是向來是不會出錯的,這次真的不怪我!”


    江以睿看了嘰嘰一眼,沒有說話,一雙眸子盯著前方的路,剛剛他本來是在公寓,嘰嘰在跟唐安一起玩遊戲,忽然間嘰嘰說感受到嘻嘻出事了,他這才急匆匆地開著車子出來!


    可沒想到,等到這裏的時候,嘰嘰竟然說它感覺不到嘻嘻的具體位置了!


    江以睿降下了車窗,點燃了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了一道煙圈,一雙漆黑的眸子在掃著周圍,這裏人煙罕至,看得出來,嘻嘻是真的出問題了,隻是為什麽他一點都感覺不到能量的波動?


    嘰嘰一開始是能感受得到,但是現在卻不知道,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江以睿將煙頭摁滅,嘰嘰看了他一眼,“橋美人說,你不能抽煙。”


    “你信不信我回去讓她把你給拆了?”江以睿的眼眸簡直可以將人凍死。


    嘰嘰這時候才發現,雖然胖蛋眼睛跟橋美人的特別像,但是眼神卻跟江大爺沒個兩樣!


    嚇屎個人!


    江以睿等車裏的煙霧散開了之後,這才將車窗升上去,掉頭往市裏麵開。


    就在他剛掉頭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精神力的波動!


    這是——


    江以睿的眼眸從未有過的亮!棱角分明的俊顏上先是驚愕了一瞬,下一秒浮現了驚喜之色,就好像久旱逢甘霖一般,本來已經不期待會出現的東西竟然就這麽的出現了!


    老實說,嘰嘰跟在江以睿好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江以睿這樣的喜形於色。


    它張嘴,剛想問一句什麽,江以睿一轟油門,車子猶如離弦的劍一般直接開走!


    車子往前麵開了兩分鍾不到,他就踩了刹車。


    嘰嘰一個不小心直接撞到了擋風玻璃上,好在這個擋風玻璃夠硬,沒有被撞碎,江以睿看著前麵的兩個岔路口,目光明明滅滅,感知在這個時候又斷了,現在有兩個岔路,他要走哪一條?


    “胖蛋!那邊!”嘰嘰這個時候猛地蹦起來,“我感受到了嘰嘰的氣息,它的狀態很糟糕!”


    江以睿先是苦笑了一下,剛剛,或許是錯覺吧?


    “過去看看。”他下了車,朝嘰嘰說的那個方向走去,發現這裏是個廢棄的工廠。


    沒有走幾步,他就看到了正靠在水泥牆上的覃詠思,她垂著頭,看不清臉色,但是胳膊上有一塊燙傷,嘻嘻在她腳底邊的石板上,奄奄一息。


    嘰嘰忙去將嘻嘻抱起來,然後看向覃詠思,在看清她左手手臂上的燙傷後,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的衣袖應該是被自己扯下來了,手臂上好幾塊透明的水泡,也有的區域呈現呈褐色,儼然是三度燙傷了!


    “這怎麽回事?”嘰嘰看著都覺得心底在發涼,這是嘻嘻幹得嗎?


    隻是朱雀的火如果真的碰到了普通人,隻會將人燒成灰燼,或者有功法護體不懼朱雀的火,無論哪種情況,都不該是眼前這樣的才對啊!


    覃詠思抬起了頭,聽到嘰嘰的話,隻是從口袋裏抽出了一張防火符,遞到嘰嘰麵前。


    嘰嘰雖然不認識防火符,但是它在強大的係統資料裏一搜,瞬間就查到了這是個什麽東西,“防火符?竟然能防得住嘻嘻的火,覃小姐,你很有潛力。”


    聽到了了嘰嘰的話,覃詠思隻是朝它淡淡地笑了一下。


    這讓嘰嘰不由咧嘴,傷成這樣了竟然還能無動於衷!這忍耐力,也是沒誰了!


    江以睿看著覃詠思右手握緊的拳頭,手背上青筋報出,自然是知道她不是不疼的,隻是強忍著,“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將車開過來。”


    “謝謝。”覃詠思朝他禮貌地道了一聲謝。


    江以睿很快就將車開過來了,他打開了後座的門讓她進去,在她上車之前,他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覃小姐,在我來之前,你在這兒的時候有看見其他什麽人嗎?”


    覃詠思擰著眉,想了一會兒,然後搖頭,隻不過聲音有點兒嘶啞,“這裏隻有我跟嘻嘻。”


    聽到了這個答案,江以睿就不再糾結,直接將車開回了市裏。


    車上沒有急救包,江以睿自然沒辦法給她緊急處理傷口,隻能加快車速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上車後,坐在副駕駛坐的嘰嘰從後視鏡看著覃詠思,怎麽回事,突然覺得這個覃詠思有點兒不一樣了?


    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嘰嘰的煩惱江以睿不懂,他將覃詠思帶到了京城的第一醫院。


    隻不過這個時候,醫院的人尤其多,江以睿懶得排隊,直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電話隻響了幾分鍾,就被接通。


    “佑霖哥,你現在在哪兒?”醫院排隊掛號的地方是在是太吵了,江以睿不由揉了下眉心。


    那邊的聲音有點兒低,“說了叫我叔叔,我叫你媽姐,你叫我哥,這什麽情況,亂七八糟!”


    “行,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你先說你在哪兒?”江以睿知道華佑霖好幾天前就已經來京城了,他知道按照華佑霖的性子肯定會忍不住來醫院救死扶傷的。


    果然,那邊答道:“在市醫院,有事?”


    “我記得市醫院給你留了專家門診席位吧?”江以睿記得好像全國各大醫院都有給華佑霖留了專家門診席位。


    華佑霖嗯了一聲,音調不變,“受傷了?”


    “不是,我一朋友。”江以睿等華佑霖說了地址之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將覃詠思往裏麵帶,一邊走一邊避免人群碰到她的手臂。


    越往裏麵走,人就越少,他就沒有在護著覃詠思了,而是在前方帶路,嘰嘰將嘻嘻托在手心,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後。


    華佑霖的辦公室很清靜,大概是市醫院的人知道華佑霖不喜歡太吵的地方。


    江以睿敲門進去的時候,華佑霖正在看著顯微鏡。


    看到他們進來了,華佑霖便放下了顯微鏡,一抬頭,便看到了覃詠思,他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想象不出來,江以睿竟然帶了一個女性朋友過來?


    華佑霖的驚異在看到嘰嘰手中的那個火紅的鳥兒之後瞬間消失了,他幾乎是愣愣地叫出了一句,“嘻嘻?”


    叫完之後發現不對,這隻鳥兒雖然像嘻嘻,但明顯是隻幼鳥,連毛都還沒怎麽長齊。


    江以睿知道華佑霖肯定會覺得奇怪,但是這個時候他沒有開口解釋,隻是用眼神示意華佑霖待會兒再和他說。


    “二級燙傷跟三級燙傷,已經錯過了最佳急救時期,”華佑霖拿出了一根消毒針,“你的這個水泡太大,會影響日常活動,我現在幫你挑破。”


    燙傷雖然有點嚴重,但是這隻是個小傷,華佑霖用幾根消毒針還有棉簽紗布就差不多搞定了。


    最後的時候,他從櫃子裏拿出了一盒藥膏給覃詠思手臂表麵抹上。


    覃詠思看著這乳白色的軟膏,塗在傷處的後,一股清亮的感覺像是鑽進了心底,讓人極為舒爽,手臂上的疼痛幾乎是消失了,她大概是知道這盒藥絕對不簡單。


    其實不止這盒藥,她也知道華佑霖這個人不簡單,說起來她會認識華佑霖這個人完全是因為孟雲昭。


    孟雲昭不僅是醫學係的還是醫學實驗室的,她自然是有自己崇拜的人,說起自己崇拜的醫生們,不僅是覃詠思,寢室裏的每個人都能倒背如流。


    沒錯,孟雲昭在寢室裏提起的人中就有華佑霖這個人。


    除了祝源之外,華國醫學界最厲害的一個人,華佑霖的厲害不僅在於手術,還有發明各種醫學類的器具,這些年來,為醫學界貢獻了無數的珍寶。


    覃詠思一邊看著華佑霖給她纏紗布,一邊想著,眼前這個人雖然臉上表情不多,但是也不會顯得孤傲,反而讓人覺得謙遜,怎麽看都不像擁有著如此盛名的人。


    華佑霖給她纏好了紗布,然後叮囑了一聲,“回去不要碰水,這隻手也不要活動過多,有幾個口子比較大,我用針刺破了將裏麵的液體放出來了,但是放心不會留下疤痕的。”


    世界首屈一指的醫生為自己處理燙傷,覃詠思怎麽會覺得不放心?


    華佑霖處理完傷口之後,口袋裏的手機再次響起,他拿起一看,然後迅速接起,“祝大哥……好的我馬上就來。”


    他匆匆說了一句之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一邊脫自己的外套一邊向門外走去,“以睿,覃小姐的燙傷一個星期以內就能好,嘻嘻我剛看了一下,隻是用力過度,休息一天之後就差不多了,祝源哥找我去實驗室,我馬上就得去。”


    話說完的時候,他人已經到了門外。


    一秒鍾過後又推開門,“對了我進實驗室不帶手機,如果顧姐姐回來你就直接來找我!”


    江以睿沒有想到,華佑霖出去之後,就在群裏發了一個消息。


    【八卦聊】


    小華子:蛋今天帶一個女生來醫院了!


    伍弘文:什麽科?


    姚嘉木:產科是不是!


    洛文朗:蛋進產科了?(驚恐)


    王啟明:我就在旁邊的咖啡廳,等我四分鍾(微笑)


    王啟明:師!父!你回來了?!


    姚嘉木:徒兒乖,去幫你師父看看蛋究竟是怎麽了~到底是怎麽了~


    王啟明:保證完成任務!


    大臨:對不起我現在隻想笑,蛋啊我不是故意要笑你的(笑ry)


    江以妍:市醫院對不對,等我火速趕來,哥!


    殷紹元:侄子你很有當年你舅我的風範!


    ……“嗯。”江以睿應了一聲,然後他看了眼華佑霖沒有來得及收進櫃子裏的白色軟膏,找了個小袋子裝起來給覃詠思帶上,“這裏有紗布也有藥,放心這個藥沒有副作用,不僅燙傷能用,也能去疤痕美顏,帶回去好好用。”


    覃詠思看著江以睿將抽屜裏的白色軟膏都拿出來了,不由替華佑霖感到肉疼,這些藥看起來很貴。


    他拎著袋,將覃詠思送到樓下,說起來,覃詠思會受傷大多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給了嘻嘻那麽多丹藥,它也不會晉級那麽快,以至於控製不住自身的力量。


    “覃小姐,你這個樣子不好照顧嘻嘻,要不把嘻嘻放在我那兒?”江以睿認真地提建議。


    覃詠思根本就沒有想過拒絕,畢竟,江以睿說的對,她不方便照顧嘻嘻,第二,嘻嘻最近處於不穩定狀態,她真怕到時候嘻嘻一個沒有控製住直接將寢室樓給燒了!


    權衡之下,給麵前的這個人不失為一種好的方法,看起來,麵前的這個男人應該能控製嘻嘻。


    “行,那就麻煩你了。”覃詠思對說了一聲謝謝。


    “江以睿,你竟然有了女朋友,那貝尼怎麽辦?!”就在兩人商量的時候,從住院部那邊下樓的一個卷發的女生忽然下樓,衝到了兩人身邊,不敢置信地叫到。


    江以睿看向了那卷發女人,一雙好看的眼眸眯起,聲音冰冷如玉,“你哪個?”


    “我是楊貝妮的經紀人,你不記得了?”卷發女人看著江以睿,淡淡地道,就要伸手將江以睿拉過去,“你知不知道貝尼生病了!”


    可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江以睿的衣角,就被兩個黑衣人擋住了。


    “睿少,王少在外麵等你。”兩個黑衣人將卷發女人扔到一邊去之後,恭敬地朝江以睿彎身。


    江以睿朝門外看過去,果然看到了王啟明,於是將手中的袋子跟車鑰匙扔給黑衣人,“將覃小姐送回學校,順便將我的車開戶去。”


    說完,他便朝王啟明那兒走去,眉心緊緊擰起。


    嘰嘰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卷發的女人,腦子裏的信息網立馬就將這個卷發女子的信息查了個底朝天出來。


    “謝了。”江以睿朝王啟明說了一句。


    王啟明擺手,“我隻是怕你將那女生的胳膊卸了,反正你又不是沒做過這件事。”


    “去喝酒。”江以睿坐到了王啟明的車上,麵色不愈,王啟明說的對,他剛剛是想將那卷毛胳膊給卸了的。


    王啟明打了個響指,“行,我找幾個人來陪您喝。”


    等等!正在開車的王啟明忽然踩了一個急刹車!


    剛剛那個卷發女子,為毛有那麽一咪咪的熟悉呢?


    **


    卷發女子看著江以睿跟王啟明極為熟悉的樣子,心下大驚,然後連忙跑到住院部,推開一間單人病房的房門,“貝尼,我告訴你,高中那個暗戀你的那個人竟然是個富二代!還跟國民老公特別熟!”


    卷發女子不認識江以睿,但是認知統帥的兒子王啟明啊!


    能跟王啟明這麽熟的豈會是普通人?!


    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個長相極為古典的女生,眉毛極細,一雙杏眼泛著柔光,光看臉,便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氣息,聞言,她怔了一下,“你說什麽?”


    卷發女子眼眸中閃過了一道精光,“我說,你還記得當年暗戀你的那個江以睿嗎?我今天聽到有人叫他睿少!他還跟國民老公王啟明特別熟!貝尼,你的機會來了!”


    ------題外話------


    這個番外是我一直想寫的一個題材,不過懶得開新文,就借用了番外,不長,這兩天番外就能寫完了~


    寫完就發新文


    下一章六點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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