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非安淩月所為,隻見她蹙起眉頭,發現正前方站著的人竟是那位先前問她話的男子,自己會掉入圈套也是因為此人,她朱唇微抿,心想他大概是和麵具男一夥的,而若雪則跟在後頭,似乎發現了倒地的六個黑衣人,才尖叫了這樣一聲。


    鬼?比起鬼來說,人更可怖。安淩月雖不知是誰策劃的,但是剛死一個又來一個,他們到底想要什麽,莫非是安府的仇敵……不過話說回來,她這個惡名遠昭的四小姐,估計得罪過不少人罷?


    然而,讓安淩月著實沒想到的是,那人沒有像之前的麵具男一樣行凶,他反而雙手抱拳,低頭道:“景王殿下讓屬下來轉告四小姐,請日後一切小心,四小姐已經被人盯上了。”


    是景親王的人?安淩月頓時摸不著頭腦,所以,麵具男就是被這個人一擊斃命的吧,看上去很厲害的感覺,她剛想順著話題問是誰盯上的自己,可那人卻太給麵子了,他以迅雷之速繞過若雪便“嗖嗖”兩聲,再不見蹤影。


    “小,小姐你沒事吧?”若雪突然回過神來,她急忙跑到安淩月的跟前,開始絮絮叨叨的四處張望,“太可怕了,老爺派來的六人居然都死於非命,剛才若不是景親王手下的人救了奴婢,奴婢也……”


    “你見著景親王了?”安淩月此時心靜了許多,她不慌不忙的瞟向巷外的林子,總覺著有人在窺探,而林內倒真有一男人,手拿折扇,一身華服,他揚起冷笑便朝別處走遠了,“哼,一個殘廢也敢壞本爺的事……”


    “景親王倒是沒見著,隻是那人手上的令牌不假。”若雪領著安淩月出了巷子,京城的大街依舊熱火朝天,眼看就要入夜,那擺攤的人兒還都在原地,想再多賺幾個錢。


    “你怎曉得令牌不假?”她瞟了幾眼之前所喜的折扇,卻在回想起方才的事後頓時心情全無,便離了攤,往安府的方向踱去。若雪則低著頭跟在後邊,小聲道:“王府的令牌奴婢見到過,小姐常常去尋墨王,所以……”


    “行了,回府罷。”安淩月不想再聽到那兩個字,這副身體之前到底有多不要臉,那個叫墨王的,真好到她願意跳水自盡?


    安淩月一回到府上,掠過那雕花直欞窗,就見安廉一臉肅容的坐在正廳,廳內共有四個女人,與他一同坐於紫檀椅上的長得稍顯難看點。想必她就是自己爹爹的正妻,之前聽若雪提到過,是慕府慕將軍的長女,比安淩月大了十歲。至於剩下的人,就是那三個不省油的姨娘了。


    “月兒,你過來。”慕飛葉不虧是將軍的女兒,她這一聲如刀似火,像鞭子似的淩空一抽,讓安淩月頓覺渾身發冷,但她也不肯示弱,進去就進去,這裏可是安府,她會怕慕家人?


    原本高興小姐願意回府的若雪見此情景,她不由下意識的留在了廳門外,那屋子裏沒有一個下人,看來小姐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見過大夫人。”安淩月抬著頭,雖問了安,但卻站的筆直不帶一絲誠意,這使得一旁坐著的安廉開始皺起眉頭來。“月兒,你平時不懂禮數也就罷了,但今天……你可知道外邊的人怎麽說你?”


    怎麽說她,她哪知道?而且像她這種早已身敗名裂的女人,再有什麽負麵消息,也就是朝波濤洶湧的大海裏丟了一粒沙,誰會在乎?


    “四小姐你也真是,平時喜歡打打殺殺就罷了,可這女人的貞節卻是不能丟的,你說說,你怎又去見那孟家的九公子了?之後還跟著一男人進了煙花之地,你你你……外邊人都傳你!唉,眼看就要嫁了,傳出這種事來,王府還敢來定親?”


    那老爺跟正室都還未開口,坐在側邊的二姨娘卻忍不住了,她惡狠狠的模樣似要把之前的賬都討回來一般。而就在安淩月剛想反擊之時,那本默不作聲的三姨娘與五姨娘也開始殷勤的附和道:


    “就是就是,女人的貞節比什麽都重要。”


    “四小姐,你也該收收心了,過幾日王府就要來定親,皇後娘娘可要親自與景王前來,你……”


    什麽破玩意,她才剛穿越來就要處理這麽多狗屁事兒?且不說他們誤會自個跟孟九溪有關係,但把一街巷說成煙花之地,這謠言傳的可真誇大。


    安淩月隻是輕輕瞟了其他人一眼,便冷言道:“清者自清,我先回房了。”


    說完,她便轉身,眼看就要步出門外,那原本不想追究太多的安廉便急了。


    “站住!”他猛地大吼一聲,讓安淩月不禁眼睛一眯,卻停下步來,她一向討厭被人欺壓,特別是這凶巴巴的口氣,自己不是臭名遠昭喜歡打打殺殺的惡女麽,本還以為努力做點什麽能改變形象,現在看來,再多做也不過徒勞,世人認定的事,就算是死也變不了。


    就拿今天來說,她好好的去個茶樓,跟孟九溪聊了幾句,啥都沒做然後被說是有失貞節?行,算他們眼睛裏摻了狗屎沒搞清狀況,但憑著超神的腦補,他們把一個普普通通的街巷說是煙花之地……得,反正隨便說什麽就是什麽了,一傳十十傳百,估計世人都寧可信是她偷男人,也不願信實際上是她被下圈套的事實吧?


    好啊,偷男人。事已至此,全盤扳回是不可能了,但至少也要治一治那三個幸災樂禍的女人,否則安淩月怎咽得下這平白無故的冤屈?


    “月兒明白了,日後不再與九公子往來便是。”她壓低了語氣,回頭便望向三個姨娘,本麵無表情的臉不過半秒就變了神色,隻見她蹙著眉頭冷哼一聲,裝作委屈道:“不過,二姨娘方才說月兒有失貞節,這哪裏來的話?月兒可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做呢,有誰的哪隻眼睛看到月兒有失貞節了?”


    “爹,你也覺得自己女兒會幹這些不三不四的事?若是這樣,那月兒也無話可說。”


    像這種時候,先妥協再反擊才是妙招。果不其然,安廉的臉色和緩了許多,他見安淩月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更是心疼的搖頭,“爹爹當然信月兒,月兒定不會做出那種事,都是外人胡扯!”


    “二姨娘說月兒丟了貞節,爹爹,二姨娘胡扯,也是外人麽?”安淩月秋波微轉,她瞟向那正瑟瑟發抖的女人,這家夥就是典型的煽風點火不成反倒被狼咬一口,誰讓安淩月是頭聰明的狼呢?


    “來人!把二夫人帶下去,好生看著,在四小姐定親之前絕不準她出門半步!”安廉一拍案幾,門外便多出幾個人,其中帶頭的管家則和善的對著那女人笑言:“二夫人,請回翠玉閣,若違反老爺的命令,那便別怪老奴得罪了。”


    “……謝,謝老爺。”她瞬間麵部僵硬,哆哆嗦嗦的就離開了正廳,二夫人的落敗讓接下來的兩個姨娘也不敢說話了,她們都低著頭,生怕那四小姐盯向自己。


    “好了,既是謠言那便不必再多說。月兒,過幾日王府要來定親,這是你的婚姻大事,到時候的回禮你可有想法?”慕飛葉似乎不願事情再往下發展,便話峰一轉,讓其他二人不禁鬆了口氣。


    安淩月聽罷卻在心底罵娘,她才剛剛適應一點這時代的環境,那慕飛葉倒好,讓她來想回禮,她怎麽知道啊?


    “回禮是大事,還是交給夫人操辦吧,月兒什麽都不懂,到時候有失體麵會給安府抹黑的。”她如此回答,倒讓慕飛葉驚訝了,原本以為這丫頭會為了麵子胡亂答應,現在竟肯低頭說自己不懂?


    “看來是個大姑娘了,比過去進長了不少。”慕飛葉認肯的點頭,隨後望向一旁的安廉,她微微淡笑,溫和的開口道:“老爺,時候不早,大家夥也都餓了,叫徐媽開飯罷?”


    ------題外話------


    帶著青銅麵具的景親王,灑家好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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