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派別來,製造出熱鬧的競爭局麵來,每五年來搶一個次-比試,就是懸在聶家頭上的一把刀,隨時有可能掉下來。想來這局麵,會讓皇上和二皇子都十分滿意的。”


    “妙-,妙-!太妙-了!”楊建修一拍扶手,大笑起來。葉琢這主意,不光是給大皇子和聶家一個耳光,更是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直中心窩子。嘖嘖,他都要同情大皇子和聶家了。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要惹這葉琢。這孩子腦子一轉就是一個主意,而且還都是直抄後院的呀。


    不過隨即他便意識到顧塵在座,笑聲戛然而止,惶恐地站了起來,拱手道:“娘娘恕罪,微臣剛才得意忘形了。”


    顧塵笑著擺了擺手:“不要說你,我都要得意忘形了。收得個這麽聰明的徒弟,我顧塵這名字,也要在這大周朝玉雕史上大放光彩。”看到楊建修仍站著,她手掌壓了壓,“快坐。”


    見楊建修坐下,顧塵斂了斂笑容,鄭重地對葉琢點點頭:“好,你說的這些,我一定辦到。”


    “多謝師父。”葉琢施了一禮。


    “不過,你這婚事怎麽辦?如果你真嫁進靖安王府,難道靖安王還會讓你出來拋頭露麵,與人比賽不成?”顧塵的這句話,讓關氏和鄭曼文的一下子精神振奮起來。葉琢的親事,才是她們最關心的問題。


    提到這個問題,葉琢也沒害羞,落落大方地道:“我跟靖安王,並沒有婚約。兩情相悅的話,隻是情急之下說出來拒絕大皇子的一個理由。而解決的方法,我也跟祖父說過了。隻需要靖安王派一頂花轎來將我抬進府裏,過上十天半個月,再將我遣出門就是。不過聽說靖安王要娶妻了,這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娶妻,正好他半年不能納妾,我可以從容地將玉雕大賽比完,再將這件事了了。”她轉過身去,“到時還得勞煩師父去跟靖安王把這件事說一說,讓他幫這個忙。”


    這話一說,大家都皺起了眉。


    葉琢與杜浩然並無情意之事,葉琢在尋礦路上也跟顧塵說過,顧塵沒見過杜浩然,自然也沒多少惋惜之心。在她看來,像葉琢這樣的女子,不要說做妾,便是做妻,還得好好地挑一挑。那什麽靖安王,還不一定能配得上她呢。


    所以她不以為然地道:“靖安王娶不娶妻,這事我不大清楚。派人回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不過不管他娶不娶妻,你也沒必要嫁給他做妾。過了半年,局勢必然已起變化,二皇子會進一步將大皇子壓製住。葉琢你幫二皇子賭出了玉礦,又成了我顧塵的徒弟,支撐起北派這與南派抗衡的力量,二皇子豈容大皇子再欺負於你?作妾的事,休得再提。你要嫁人,我必會精心為你挑選一個好丈夫,也不枉你叫我一聲師父。”


    葉琢還沒說話,關氏就站了起來,到顧塵麵前行了一禮,喜滋滋地道:“多謝娘娘為琢兒費心。”一副要將顧塵這話敲定的樣子。


    葉琢搖搖頭,將想要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


    顧塵這話,說得容易,做起來卻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算大皇子現在處處落了下風,但對付她這麽一個無權無勢的女子,有的是手段。便是將他們全家無聲無息的弄死,也不是什麽多大的難事。難道二皇子還能為她追殺大皇子不成?


    所以,她說的那話,還真不能隨便說說。總得走那麽一個過場,讓大皇子全了麵子才好。反正她也不想嫁人,這個事情,正合她心意。


    不過關氏和鄭曼文對她的親事卻是關心倍至。反正這事不急,或許要等上半年也說不定,她此時根本沒必要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讓她們傷心。


    大家將這事說了,葉琢和顧塵又商議了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事,顧塵這才起身,回去寫信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杜浩然回到了京城,見瑞王妃身體好好的,什麽病都沒有,顯然是想兒子了,找個借口把他騙回來。他雖然無奈,卻也沒敢說什麽,跟一大家子吃了飯,便回了自己院子—他雖有一處皇上賞的靖安王府,但瑞王妃卻說跟兒子分離太久,想要多相處相處,不肯讓他出去住,所以杜浩然仍然住在瑞王府內。


    瑞王和瑞王妃也沒留他,讓他回去了,卻將杜念和杜忘留了下來。瑞王妃關切地問:“怎麽樣?你家王爺這一年多在外麵,可有心儀的姑娘?”被綁架了!


    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春荼蘼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她並沒有立即動彈,而是支愣著耳朵細聽,感覺周圍應該是個半封閉的環境,而且沒有人,才緩緩睜開眼睛。


    和普通綁架案的場景類似,她被關在一間廢棄的小屋,肮髒且簡陋。屋頂破了個大洞,有明亮的月光傾瀉而下。借著自然光亮,她看到杜含玉歪倒在不遠處,還沒有恢複意識。她和杜含玉都沒有被限製部分自由,但窗子被板條釘死,門也被大鐵鏈鎖住。


    還有,飛舞著嚶嚶叫的蚊子,嘴裏淡淡的鐵鏽味······


    由這些最基本的情況,她立即推斷出她們是被困難於深山之中,被綁架超過了至少三個時辰,而且被灌過其他迷藥。不然嘴裏不可能有怪味,也不可能失去意識這麽久。


    所以,才春天蚊子就這麽厲害了、幸好她向來怕蚊子,來青龍寺後、特別是進竹林前,隨身配著強力驅蚊蟲的香包。盡管如此,**的手臂處也被叮了幾外包。也所以,她們沒有被堵上嘴,也沒被綁起來,因為深山老林的不怕她們喊。但門鎖又被鎖住,防止她們逃走。


    再觀察一下身上的衣服,體會身體的感覺······還好還好,沒有在昏迷中被侵犯。


    不過現在沒有,不一定待會兒還能保命貞操。


    得逃出去!可是能用什麽辦法呢?她和杜含玉都是不會武功的,想從屋頂大洞跑走,無異於癡人說夢。門窗?此路不通!更沒力氣強力撞開。裝死,然後趁人不備打暈對方,再跑到山林裏?這個倒是不錯,雖然很有難度,對速度、力量、時機要求很高,有可能因為迷路而摔下懸崖、喂了猛獸、凍餓而死、但,總好過被惡人淩辱。就算最後再被抓回來·好歹也有百分之一的生機。


    她春荼蘼從不會不經輿力就放棄的。


    她沒想過帶杜含玉一起逃,她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再拉一個累贅·相當於自殺,倒不如逃得一個是一個,若順利,再找人來救。再者,被綁架前的一幕她可沒忘記,杜含玉為了保證自己安全,主動向劫匪指證她的真實身份。在這種情況下·她對杜含玉沒有落井下石,沒封她個聖母,她特麽的就夠不計較的了。


    想得挺好,問題是,破爛的木屋內空空如也,別說武器了,連根尖利點的樹枝也沒有。再摸摸頭上身上……他令堂的,被搜刮得幹淨·發髻上連根簪子也沒有!


    怎麽辦?難道就坐以待斃?這個時候才知道什麽叫巧婦難為無米之飲。雖然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在真正的危機麵前,自身缺乏武力·智慧真是用處不大。


    她爬起來,不死心的沿著木屋的四壁走,試圖找到漏洞,哪怕是狗洞呢。而脖頸四周,因為被擊暈時挨的打以及被勒住過,現在還隱隱作痛,眼前也金星亂冒。好不容易走完一圈,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可結果卻仍是不盡如人意。


    考慮到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兩人合作興許機會大點,春荼蘼不情願的想叫醒杜含玉。可不知是杜三小姐是身體素質不行還是被灌的迷藥比較多,春荼蘼狠掐了她幾把,她都還是處於死豬狀態,完全沒反應。


    春荼蘼都要絕望了,難道真要寄希望於被他人所救?


    那兩個綁匪是如何偽裝成青龍寺的和尚·躲過眾人的耳目,跑到後麵香客的居所?聽當時他們的對話,似乎是衝她來的,可為什麽?哪個案子她又得罪人了?得罪到對方不惜冒這麽大的風險的地步。


    這得是什麽深愁大恨哪!就算羅大都督賊心不死,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因為這件事透著一股子破釜沉舟、鋌而走險的感覺。那麽,主使者到底是誰?仿佛能力不小的樣子。


    想了半天也沒頭緒,把她做狀師以來的所有案子都回憶一遍,也沒有什麽發現。然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聲音並不大,但因為夜裏寂靜,地上又有草木的新芽和斷枝,沙沙聲就格外被放大了。


    春荼蘼連忙躺回原來的位置,嚇得心裏怦怦亂跳,卻還得努力鎮靜下來,保持著清醒時的姿勢:臉朝裏,兩手軟軟垂在身前。她手心裏攥著一塊堅硬土塊,才雞蛋大小,剛才找半天才找到的。沒什麽用,但聊勝於無。


    才躺好,門“咣當咣當”就響了兩下,但沒有打開,好像是把門拉開一條大縫隙,有人趴在門縫上向裏張望。


    春荼蘼因為麵朝裏,看到有跳躍的火光,還有晃動的模糊黑影。她很怕,強迫自己才能一動不動的。外邊的人隻就著照明看了幾眼,春荼蘼卻似芒刺在背,像是被盯了許久似的那麽難受。就連山風都大了些,吹得人渾身發寒。


    “他奶奶的!”大門重新合上好,一個略尖的聲音罵道,牙齒咬得咯咯響,“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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