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何為人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白狼一番話落地，座位上的諸位民間修煉勢力首腦，要人，強者，個個麵色微變。
沒想到，這上界的妖族強者，也能看得那麽透！
都怪那些該死的記者，媒體，還有各種經濟學專家教授，天天解釋這個解釋那個，這下可好，地球人的手段，被人家一眼看穿。
沒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他們之所以同意雲霧城的提議，正是打著將妖眾整合成優質勞動力的主意，然而這樣就有錯麽？
一切都是自願的，他們將來也會給出與人類同等的待遇，現在各處元氣產業可是極為需要人手的。
白狼見眾人啞然，頓時一甩尾巴，得意洋洋道：“一個個都說不出話麽？你們那位常常以正義自居，人稱東方燈塔的上界神龍在哪兒？”
“他的正義，不過是為你們人類站台，和你們這些修煉界的大資本家沆瀣一氣而已！”
“他的天罰之道，也不過是損人利己！”
它明明看到俠客甲就坐在最顯眼的席位上，仍舊故作不知，十分猖狂地叫囂，似乎俠客甲根本沒有被它放在眼裏。
“敢罵主人，你這隻笨狼找死！”黑狗百裏特，怒吼一聲，匆匆跳進場地中央，張開一口鋒利雪白的真“鋼牙”，與白狼對峙。
它昨天做錯事，被主人和薛霸訓斥，一直悶悶不樂，早就發誓要好好表現一番。
所以這一次，沒有方寧吩咐，它主動跳出來，要幹掉這個冒犯主人龍威的狼崽子。
實際上，上界地行犬一族的宿敵就是天狼一族！
黑狗見到白狼，已經怒氣衝衝，這些家夥上界之時，沒少歧視獵殺自己的同族。
現在又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刁難自己大慈大悲，仁義齊天的主人，簡直該死至極！
白狼見到黑狗出現，轉身怒視，出現滅之而後快的眼神。
這就是天狼族的恥辱，被人類馴化後的奴隸！
明明是低賤的狗，竟然還敢對高貴的狼如此叫囂，簡直是不知尊卑，不知出身，不知死活！
“你這頭隻會朝主人搖尾巴的哈巴狗，也想對高貴的天狼叫囂麽？”
“可笑!看來下界之後，你這條蠢狗，都忘記貴賤尊卑的規矩了！”
白狼狠狠地痛斥道，情緒一時有些失控。
要知道就算是梟雄曹操，一樣有控製不住情緒的時候，這些強者也是一樣。
“嗚……”黑狗百裏特聞言怒火衝天，就想狠狠咬對方一口，讓對方知道，自己這一口鐵齒銅牙不是白給的！
“嗯，”方寧淡淡“咳”了一聲，百裏特頓時停下怒視，轉身跑回座席，守著主人。
“哼，終於出來了，你這自命正義的偽君子，被人類引誘墮落的偽龍！”白狼肆無忌憚地罵著。
似乎它壓根不擔心這位攻無不氪，戰無不勝的東方燈塔，會一掌秒了它！
“你又是誰？”方寧淡淡道，就像壓根沒有聽到對方剛才的自我介紹。
“本座妖盟軍事執行委員，天狼族蒼狼！”白狼狠狠地回應道。
“哦，原來也是上界降臨者，不知道你們妖盟，能不能包括地球上所有的妖眾？”
“當然包括，凡是妖者，皆屬妖盟！”白狼堅定道。
“哼，那什麽又是妖？”方寧繼續淡淡道。
“汲日月之精華，感天地之元氣，萬物生靈，即為妖！”白狼不屑道，“你不會連這個常識都不知道吧！”
“那你知道大多數的妖都想要些什麽？”方寧沒有糾纏它這個定義，而是淡淡道。
白狼一愣，那些卑賤的下等妖，到底想要些什麽？
它從來沒有關心過，在它看來，那些下等妖類，隻要好好守著本分，在強者羽翼下苟活，就是它們天大的福分了！
它想撒個謊，但隨後放棄，這是什麽地方？
集結了眾多人族強者的地方，謊言真話，一眼看穿！
“口口聲聲說著別人虛偽，自己卻根本不知道最廣大的妖眾，它們真正在想些什麽？！你狼子野心，隻為自己的私欲，就要將所有無辜妖類，都綁上戰車！其心可誅！”方寧義正辭嚴，一針見血道。
“胡說，我這是為了妖族自立，為了不當你們人類的奴隸！”白狼立刻激辯道。
“奴隸？什麽才是奴隸？那些沒有任何選擇權力的生靈，才是奴隸！”方寧冷冷道，“至少人類會給它們選擇自食其力，靠勞動生存的自由，而不像你們，隻會將它們驅趕向戰場，白白為了某些人的私欲而死！”
說完，方寧伸手一指，一道水幕憑空出現在場地中心。
白狼見方寧施展術法，下意識退了兩步，隨後又惱羞成怒，它知道自己到底還是畏懼俠客甲的威名！
接著水幕中出現一幅場景。
一處濃霧彌漫著的山穀。
鏡頭逐漸拉近，進入穀底，逐漸清朗起來。
然後就有一陣“吱……吱……吱”聲從穀底傳來。
隻見穀底一片綠意，藥草處處生長，而在茂密的藥草之下，不時穿行著一隻隻山鼠。
它們有的在捉蟲，有的在清理枯枝敗葉，有的則在鬆土，一切都做的井井有條。
它們瘦小的身軀，非但沒有成為阻礙，反而成為一種優勢。
這些藥材個個都極為嬌貴，無法像糧食蔬菜，通過工業化手段大規模種植，必須人工種植，精心侍候，才能長成。
這就意味著成本極高，隻有引進足夠多的勞動力，才能降低這種成本。
“孩子們，該吃飯了，快點回來，鋼牙，叫那幾個挖洞也回來。”一隻體形較大的灰山鼠，出現在水幕之中……
不多久，一群大大小小，互相咬著尾巴，排好隊伍的山鼠，就開始在一處處飯槽前就餐。
一個人類廚師，正將一鍋熱騰騰的美味，分別倒入每個飯槽。
“真香，王師傅，今天做的是什麽菜？”灰山鼠說道。
“豬肉燉粉條，每鼠兩大碗，讓你們吃個夠。”
“太好了，我就喜歡吃這個。”一隻漏著鋒利鋼牙的山鼠，興奮道。
“哼，我喜歡吃竹筍炒肉。”另外一隻粉山鼠頗有點不滿。
“那你得花錢自己買，這是免費的工作餐。”鋼牙不屑道。
看著這一幕和煦，而又最普通不過的妖人共處情景，許多勢力首腦，暗暗點頭。
緊接著，畫麵突然一變。
一處斑駁的礦石坑地。
一隻手持皮鞭的狼妖，正抽打著一個倒在地上的瘦弱小妖，嘴裏還不停地叫喊：“快點幹活，隻有一天工作16小時，我們才能趕上人類！”
一個個背著沉重礦石的小妖，從坑道中爬出來，然後匆匆將礦石背到很遠的地方。
一路上，不時能看到倒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妖眾，它們形態各異，有兔類，有野豬，有猴類，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見到這一幕，白狼頓時啞口無言。
雲城主上前一步，厲聲道：“你口口聲聲汙蔑我們人類要將妖眾當奴隸，實際上真正將它們當奴隸對待的，恰恰是你們這些以人類為敵的妖類高層，正如尊者所言，私心滿腹，為了自己私利，不惜將整個妖眾綁上戰車，其心可誅！”
“其心可誅！”
眾人頓時同仇敵愾，沒錯，他們或許也有私利，但是人類文明早就進化到一個較高的層次，至少在正規礦山中，不會再出現用鞭子抽打勞工的現象！
鞭子的下麵，就是奴隸！
“哼，這隻是暫時的犧牲，他們的付出是有意義的！我們妖族要自立，就必須有妖做出犧牲！”
方寧一聽到這句話，頓時冷笑道：“我聽一位先賢說過，凡是叫囂著讓別人犧牲的人，一定要遠離他，省得雷劈下來的時候，連累到你！”
“真正的勇士，從來都是自己先上，而不是讓別人去流血！”
白狼聞言再次退了幾步，臉色駭然。
它沒有想到，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套套東西，想要引爆人類仇恨的情緒，想要讓俠客甲一掌打死自己，結果完全不是這樣一回事！
俠客甲何等強大，自己這具分身的強橫氣息，可以嚇住別人，讓他們分辨不出真假，但不可能嚇住俠客甲。
為什麽他沒有一掌誅殺自己？！
為什麽他要選擇用這些無聊的嘴炮來攻擊自己？！
真正的強者，從來就不會打口水仗！
如果能用嘴巴能說服別人的話，也不會有戰爭這種形式存在了！
蒼狼狠狠地想著，它完全明白，今天這一幕傳出去，新生的妖盟內部，肯定會分裂！
對方不費一兵一卒，就輕而易舉地獲得戰略優勢！
不行，我要殺了他們！
可是它環顧四周，強者遍地。
隻是俠客甲一人，就帶了四大隱隱散發著湖泊級氣息的高手！
別的不說，隻是剛才那一隻奇異黑狗，就不是它能應付的。
現在該幹些什麽？
它頭腦一陣暈眩，已經接近理屈詞窮的邊緣！
它下意識道：“再怎麽說，妖是妖，人是人，你們休想混淆我們妖和人的界限，讓我們給你們賣命！”
“哼，愚蠢，你可知，何為人？”方寧凜然道。
狼妖下意識道：“當然是長的和你們一樣的，才能是人。”
“錯！有靈眾生，凡想著好好生活，靠著雙手勞動換來生存資本者，皆可做人。人就是會勞動的動物！”
“隻要學會勞動，而不是靠著強力掠奪殘殺別人過活，都能做人！”
“已為人者，如果不靠雙手勞動，隻知道靠強力掠奪別人者，那就不配為人，而是邪魔禽獸之流！正是本座誅殺之列！”
方寧義正辭嚴。
白狼一時震撼住。
它能聽出，對方句句為實，它沒想到，竟然還有至強者，會抱有這種想法！
他這是背叛了自己強者的立場！
強者，不就該天生靠力欺壓弱者，盤剝弱者麽？！
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
場地之外，座席之上的各位勢力首腦，聞言，均深深震撼，他們總算明白，俠客甲的真正立場！
有靈眾生，自食其力，公正對待每個願意用勞動改善生活的智慧生物，而不是靠強力壓迫它們。
“說的好！”終於有人自發地喊出這一句話來。
這人，不是什麽首腦，也沒人認識他，一個名字也沒有，甚至長相，男女都無人關心。
但他她卻喊出了眾人的心聲。
憑心而論，這樣一個秩序，對這些勢力而言，是再好不過的。
在這大爭之世，強者輩出的時代，能有人維持這種秩序，不讓強者來盤剝他們，來打秋風，入幹股，非常難得！
若無俠客甲，相信這裏的勢力，有一大半堅持不到現在，早被各路強者上門掏空了！
不要小看人的貪婪，更不要小看強者的肆無忌憚！
隻看那些血淋淋的現實就知道，當沒有秩序約束之時，各種惡事會發生到何種地步？
白狼絞盡腦汁，最後突然冷笑道：“空口白話，又有何用？”
“你能說出這樣的漂亮話，還不是因為你有力量？！”
“沒錯，是因為我有力量。但有的人，力量對他而言是守護的工具！有的人，力量對他而言，卻是走上邪魔之道的幫凶，”方寧淡淡道，“你要想做前者，本座歡迎；你要想做後者，本座可以成全你！”
“可惡！你說的，我全不信，全是謊話，都是幻覺，哼，我們妖族，一定會和你們人類不死不休！別忘記了，你們人類，曆史上屠殺過我們多少祖先！”白狼就像找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趕緊拋了出來。
“多少種野獸，被你們所滅絕！你們自己最清楚，這血海深仇，妖族不會放棄的！”
“哈哈哈，真是好笑，一個上界降臨的妖類，口口聲聲要為我們地球的本地野獸報仇？你們相信它說的話麽？”方寧環顧四周道。
“不信！”眾人異口同聲。
“人類也是從野獸中出來的，也是靠著拚殺才獲得今天的地位，但是人類，已經進化到更高的文明層次，我們已經認清這個世界，隻有存在多樣性才能發展的更好，而你，卻還是狹隘地認為，人，妖，兩者不能並存！”方寧冷冷道。
（今天4000字一大章。）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白狼一番話落地，座位上的諸位民間修煉勢力首腦，要人，強者，個個麵色微變。
沒想到，這上界的妖族強者，也能看得那麽透！
都怪那些該死的記者，媒體，還有各種經濟學專家教授，天天解釋這個解釋那個，這下可好，地球人的手段，被人家一眼看穿。
沒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他們之所以同意雲霧城的提議，正是打著將妖眾整合成優質勞動力的主意，然而這樣就有錯麽？
一切都是自願的，他們將來也會給出與人類同等的待遇，現在各處元氣產業可是極為需要人手的。
白狼見眾人啞然，頓時一甩尾巴，得意洋洋道：“一個個都說不出話麽？你們那位常常以正義自居，人稱東方燈塔的上界神龍在哪兒？”
“他的正義，不過是為你們人類站台，和你們這些修煉界的大資本家沆瀣一氣而已！”
“他的天罰之道，也不過是損人利己！”
它明明看到俠客甲就坐在最顯眼的席位上，仍舊故作不知，十分猖狂地叫囂，似乎俠客甲根本沒有被它放在眼裏。
“敢罵主人，你這隻笨狼找死！”黑狗百裏特，怒吼一聲，匆匆跳進場地中央，張開一口鋒利雪白的真“鋼牙”，與白狼對峙。
它昨天做錯事，被主人和薛霸訓斥，一直悶悶不樂，早就發誓要好好表現一番。
所以這一次，沒有方寧吩咐，它主動跳出來，要幹掉這個冒犯主人龍威的狼崽子。
實際上，上界地行犬一族的宿敵就是天狼一族！
黑狗見到白狼，已經怒氣衝衝，這些家夥上界之時，沒少歧視獵殺自己的同族。
現在又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刁難自己大慈大悲，仁義齊天的主人，簡直該死至極！
白狼見到黑狗出現，轉身怒視，出現滅之而後快的眼神。
這就是天狼族的恥辱，被人類馴化後的奴隸！
明明是低賤的狗，竟然還敢對高貴的狼如此叫囂，簡直是不知尊卑，不知出身，不知死活！
“你這頭隻會朝主人搖尾巴的哈巴狗，也想對高貴的天狼叫囂麽？”
“可笑!看來下界之後，你這條蠢狗，都忘記貴賤尊卑的規矩了！”
白狼狠狠地痛斥道，情緒一時有些失控。
要知道就算是梟雄曹操，一樣有控製不住情緒的時候，這些強者也是一樣。
“嗚……”黑狗百裏特聞言怒火衝天，就想狠狠咬對方一口，讓對方知道，自己這一口鐵齒銅牙不是白給的！
“嗯，”方寧淡淡“咳”了一聲，百裏特頓時停下怒視，轉身跑回座席，守著主人。
“哼，終於出來了，你這自命正義的偽君子，被人類引誘墮落的偽龍！”白狼肆無忌憚地罵著。
似乎它壓根不擔心這位攻無不氪，戰無不勝的東方燈塔，會一掌秒了它！
“你又是誰？”方寧淡淡道，就像壓根沒有聽到對方剛才的自我介紹。
“本座妖盟軍事執行委員，天狼族蒼狼！”白狼狠狠地回應道。
“哦，原來也是上界降臨者，不知道你們妖盟，能不能包括地球上所有的妖眾？”
“當然包括，凡是妖者，皆屬妖盟！”白狼堅定道。
“哼，那什麽又是妖？”方寧繼續淡淡道。
“汲日月之精華，感天地之元氣，萬物生靈，即為妖！”白狼不屑道，“你不會連這個常識都不知道吧！”
“那你知道大多數的妖都想要些什麽？”方寧沒有糾纏它這個定義，而是淡淡道。
白狼一愣，那些卑賤的下等妖，到底想要些什麽？
它從來沒有關心過，在它看來，那些下等妖類，隻要好好守著本分，在強者羽翼下苟活，就是它們天大的福分了！
它想撒個謊，但隨後放棄，這是什麽地方？
集結了眾多人族強者的地方，謊言真話，一眼看穿！
“口口聲聲說著別人虛偽，自己卻根本不知道最廣大的妖眾，它們真正在想些什麽？！你狼子野心，隻為自己的私欲，就要將所有無辜妖類，都綁上戰車！其心可誅！”方寧義正辭嚴，一針見血道。
“胡說，我這是為了妖族自立，為了不當你們人類的奴隸！”白狼立刻激辯道。
“奴隸？什麽才是奴隸？那些沒有任何選擇權力的生靈，才是奴隸！”方寧冷冷道，“至少人類會給它們選擇自食其力，靠勞動生存的自由，而不像你們，隻會將它們驅趕向戰場，白白為了某些人的私欲而死！”
說完，方寧伸手一指，一道水幕憑空出現在場地中心。
白狼見方寧施展術法，下意識退了兩步，隨後又惱羞成怒，它知道自己到底還是畏懼俠客甲的威名！
接著水幕中出現一幅場景。
一處濃霧彌漫著的山穀。
鏡頭逐漸拉近，進入穀底，逐漸清朗起來。
然後就有一陣“吱……吱……吱”聲從穀底傳來。
隻見穀底一片綠意，藥草處處生長，而在茂密的藥草之下，不時穿行著一隻隻山鼠。
它們有的在捉蟲，有的在清理枯枝敗葉，有的則在鬆土，一切都做的井井有條。
它們瘦小的身軀，非但沒有成為阻礙，反而成為一種優勢。
這些藥材個個都極為嬌貴，無法像糧食蔬菜，通過工業化手段大規模種植，必須人工種植，精心侍候，才能長成。
這就意味著成本極高，隻有引進足夠多的勞動力，才能降低這種成本。
“孩子們，該吃飯了，快點回來，鋼牙，叫那幾個挖洞也回來。”一隻體形較大的灰山鼠，出現在水幕之中……
不多久，一群大大小小，互相咬著尾巴，排好隊伍的山鼠，就開始在一處處飯槽前就餐。
一個人類廚師，正將一鍋熱騰騰的美味，分別倒入每個飯槽。
“真香，王師傅，今天做的是什麽菜？”灰山鼠說道。
“豬肉燉粉條，每鼠兩大碗，讓你們吃個夠。”
“太好了，我就喜歡吃這個。”一隻漏著鋒利鋼牙的山鼠，興奮道。
“哼，我喜歡吃竹筍炒肉。”另外一隻粉山鼠頗有點不滿。
“那你得花錢自己買，這是免費的工作餐。”鋼牙不屑道。
看著這一幕和煦，而又最普通不過的妖人共處情景，許多勢力首腦，暗暗點頭。
緊接著，畫麵突然一變。
一處斑駁的礦石坑地。
一隻手持皮鞭的狼妖，正抽打著一個倒在地上的瘦弱小妖，嘴裏還不停地叫喊：“快點幹活，隻有一天工作16小時，我們才能趕上人類！”
一個個背著沉重礦石的小妖，從坑道中爬出來，然後匆匆將礦石背到很遠的地方。
一路上，不時能看到倒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妖眾，它們形態各異，有兔類，有野豬，有猴類，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見到這一幕，白狼頓時啞口無言。
雲城主上前一步，厲聲道：“你口口聲聲汙蔑我們人類要將妖眾當奴隸，實際上真正將它們當奴隸對待的，恰恰是你們這些以人類為敵的妖類高層，正如尊者所言，私心滿腹，為了自己私利，不惜將整個妖眾綁上戰車，其心可誅！”
“其心可誅！”
眾人頓時同仇敵愾，沒錯，他們或許也有私利，但是人類文明早就進化到一個較高的層次，至少在正規礦山中，不會再出現用鞭子抽打勞工的現象！
鞭子的下麵，就是奴隸！
“哼，這隻是暫時的犧牲，他們的付出是有意義的！我們妖族要自立，就必須有妖做出犧牲！”
方寧一聽到這句話，頓時冷笑道：“我聽一位先賢說過，凡是叫囂著讓別人犧牲的人，一定要遠離他，省得雷劈下來的時候，連累到你！”
“真正的勇士，從來都是自己先上，而不是讓別人去流血！”
白狼聞言再次退了幾步，臉色駭然。
它沒有想到，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套套東西，想要引爆人類仇恨的情緒，想要讓俠客甲一掌打死自己，結果完全不是這樣一回事！
俠客甲何等強大，自己這具分身的強橫氣息，可以嚇住別人，讓他們分辨不出真假，但不可能嚇住俠客甲。
為什麽他沒有一掌誅殺自己？！
為什麽他要選擇用這些無聊的嘴炮來攻擊自己？！
真正的強者，從來就不會打口水仗！
如果能用嘴巴能說服別人的話，也不會有戰爭這種形式存在了！
蒼狼狠狠地想著，它完全明白，今天這一幕傳出去，新生的妖盟內部，肯定會分裂！
對方不費一兵一卒，就輕而易舉地獲得戰略優勢！
不行，我要殺了他們！
可是它環顧四周，強者遍地。
隻是俠客甲一人，就帶了四大隱隱散發著湖泊級氣息的高手！
別的不說，隻是剛才那一隻奇異黑狗，就不是它能應付的。
現在該幹些什麽？
它頭腦一陣暈眩，已經接近理屈詞窮的邊緣！
它下意識道：“再怎麽說，妖是妖，人是人，你們休想混淆我們妖和人的界限，讓我們給你們賣命！”
“哼，愚蠢，你可知，何為人？”方寧凜然道。
狼妖下意識道：“當然是長的和你們一樣的，才能是人。”
“錯！有靈眾生，凡想著好好生活，靠著雙手勞動換來生存資本者，皆可做人。人就是會勞動的動物！”
“隻要學會勞動，而不是靠著強力掠奪殘殺別人過活，都能做人！”
“已為人者，如果不靠雙手勞動，隻知道靠強力掠奪別人者，那就不配為人，而是邪魔禽獸之流！正是本座誅殺之列！”
方寧義正辭嚴。
白狼一時震撼住。
它能聽出，對方句句為實，它沒想到，竟然還有至強者，會抱有這種想法！
他這是背叛了自己強者的立場！
強者，不就該天生靠力欺壓弱者，盤剝弱者麽？！
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
場地之外，座席之上的各位勢力首腦，聞言，均深深震撼，他們總算明白，俠客甲的真正立場！
有靈眾生，自食其力，公正對待每個願意用勞動改善生活的智慧生物，而不是靠強力壓迫它們。
“說的好！”終於有人自發地喊出這一句話來。
這人，不是什麽首腦，也沒人認識他，一個名字也沒有，甚至長相，男女都無人關心。
但他她卻喊出了眾人的心聲。
憑心而論，這樣一個秩序，對這些勢力而言，是再好不過的。
在這大爭之世，強者輩出的時代，能有人維持這種秩序，不讓強者來盤剝他們，來打秋風，入幹股，非常難得！
若無俠客甲，相信這裏的勢力，有一大半堅持不到現在，早被各路強者上門掏空了！
不要小看人的貪婪，更不要小看強者的肆無忌憚！
隻看那些血淋淋的現實就知道，當沒有秩序約束之時，各種惡事會發生到何種地步？
白狼絞盡腦汁，最後突然冷笑道：“空口白話，又有何用？”
“你能說出這樣的漂亮話，還不是因為你有力量？！”
“沒錯，是因為我有力量。但有的人，力量對他而言是守護的工具！有的人，力量對他而言，卻是走上邪魔之道的幫凶，”方寧淡淡道，“你要想做前者，本座歡迎；你要想做後者，本座可以成全你！”
“可惡！你說的，我全不信，全是謊話，都是幻覺，哼，我們妖族，一定會和你們人類不死不休！別忘記了，你們人類，曆史上屠殺過我們多少祖先！”白狼就像找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趕緊拋了出來。
“多少種野獸，被你們所滅絕！你們自己最清楚，這血海深仇，妖族不會放棄的！”
“哈哈哈，真是好笑，一個上界降臨的妖類，口口聲聲要為我們地球的本地野獸報仇？你們相信它說的話麽？”方寧環顧四周道。
“不信！”眾人異口同聲。
“人類也是從野獸中出來的，也是靠著拚殺才獲得今天的地位，但是人類，已經進化到更高的文明層次，我們已經認清這個世界，隻有存在多樣性才能發展的更好，而你，卻還是狹隘地認為，人，妖，兩者不能並存！”方寧冷冷道。
（今天4000字一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