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卡看了看麵前微微帶笑的老頭說:“難道您就是波頓大封印師?”


    老頭點了點頭。


    “那麽對麵的屋子裏是誰?”


    “那已經荒廢很久了,它以前是斯塔占星師的屋子,當然,屋子歸斯塔所有,但是平時都是她的學徒老料理。”


    “斯塔占星師?”西卡茫然地不知所措,他發現自己好像是個白癡,對世界上很多東西都不清楚。就像別人告訴他1+1=2,他大為吃驚,並且記住了它,可是隨著他的前行,別人會告訴他2+2=4,他以為自己知道得很多了,實際上他不知道的更多。


    “沒錯,可惜她死了,她的學徒們都各奔東西了。我的這個屋子以前是武器鍛造之聖的,但是他也死了。


    “您不是大封印師嗎?為什麽會賣鸚鵡?”西卡好奇地問。


    “我的生意太冷清了,我不得不幹點其他生意。”波頓說。


    西卡想到什麽,舉起自己的左手,“那麽我今後該怎樣解印,而又怎樣封印。”


    “呃,我不得不同你說,你來得太遲了,我隻能對它進行永久封印,也就是說,你將永遠不能使出冰魔之手了。”


    “什麽?!那可是我最有力的武器,那麽我把手上的魔法陣摳掉呢?”西卡焦急地問。


    “不,你摳不掉他,或者說,你要強行解印,那麽你的手也會廢掉。”波頓無奈地搖搖頭。


    “你是怎麽對你的救命恩人說話的?”藍色鸚鵡說。


    “是的,小心老波頓把你放到燉鍋裏。”褐色鸚鵡說。


    “不要叫他老波頓,你這個雜種。”藍色鸚鵡又說。


    “對了,”西卡好奇地問,“您是怎樣發現了我,我是說,這裏的人不多。”


    “當然是我的鸚鵡們,你來。”波頓帶著西卡走到店外,“就是它發現了你。”


    波頓指的是一個灰色老鸚鵡,它的毛都快掉沒了。


    “謝謝你,你救了我。”西卡對它說。


    “順便而已,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灰色鸚鵡禮貌地說。


    “這位小先生。”波頓忽然對西卡說。


    “什麽?”


    “你該付我報酬了。”波頓不好意思地說。


    “好吧好吧,可我身上什麽也沒有。”西卡無奈地說,“請允許我賒賬。”


    “不不,你的身上什麽都有。”波頓貪婪地望著西卡。


    “什麽?你想要什麽?”西卡好奇地問。


    波頓回到屋中,把涼一些的水杯遞給西卡,“你瞧,我冷得夠嗆,我想我捱不過今年冬天。”


    西卡接過水杯,聽到波頓的話大聲質疑:“你想要我的衣服?!”


    “啊不,啊,是的,我知道的,你給我衣服,我給你封印,並且再給你隻鸚鵡。”波頓不安地說。


    西卡猶豫起來,他如果把衣服給波頓的話,那麽他將**返回線界,可是波頓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況且,對方是個可憐的老頭,西卡最終決定幫助波頓。


    “那麽我再送您一隻鸚鵡,如何?或者再給您搭上這個。”波頓說著回到裏屋,拿來一個破舊的羅盤,和西卡身上的羅盤幾乎一樣。


    “雖然您能來到廷界,說明您也有羅盤,但是如果您有兩個,那麽您可以帶著您的朋友來了。”


    “是個好主意,但是您不用羅盤了嗎?”西卡擔心地問。


    “不,我不打算回到線界了。”


    “您知道白衣主教阿羅甘嗎?他好像認識您。”西卡試探著問。


    “你認識阿羅甘?是的,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來到了廷界,雖然我很想他,但是並不打算回去。”


    “為什麽?”


    “那裏太肮髒了。”波頓簡單地說。


    西卡懷疑地望著波頓充滿破洞的肮髒單衣。


    “我是指這裏。”波頓用粗糙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髒。


    “我明白了。”西卡點點頭,表示他會意,並且很讚同波頓的說法。


    “這裏的交易雖然會有小便宜產生,或者店家拿走,或者顧客拿走。但是這裏可不肮髒,也不漆黑,你明白吧?”


    西卡再次點點頭。


    “那麽就這麽定了,您是守諾言的人。”波頓抄起兩隻裝著鸚鵡的鸚鵡籠遞給西卡,並把羅盤也塞給西卡。


    西卡隻好慢慢地把自己的衣服脫個精光。


    “您真是個大好人。”波頓高興地拾起西卡的衣服回到裏屋,而且沒再出來。


    “你可以走了,老雜種。”褐色鸚鵡對西卡下逐客令。


    “我終於可以認同你了,雜種。”藍色鸚鵡說。


    “有你們真好。”西卡盯著兩隻吵鬧地鸚鵡說。


    “什麽?”兩隻鸚鵡奇怪地問。


    “這樣波頓就不會感到寂寞了。”西卡終於說。


    “是的,是的,這為年輕人,你看出了我的價值,你很有眼光。”褐色鸚鵡說。


    “嗯,我不得不說我仍舊讚同你的話,一路走好,小夥子。”藍色鸚鵡跟著說。


    赤身**的西卡發現自己的兩個羅盤沒地方放了,隻好把它們塞進一個鸚鵡籠,一隻藍色的鸚鵡抓過羅盤,“這是我的報酬嗎?那麽你需要什麽?我會幫助到你。”


    西卡沒有回答,搖了搖頭,抓起兩隻鸚鵡籠走出了波頓的鸚鵡店。


    西卡以為會遭到嘲笑,或者恐慌,但事實上沒有,大家看到赤身**的西卡隻是點了點頭,因為他們知道西卡完成了自己在集市上的買賣,並且滿載而歸,雖然鸚鵡本身不值什麽錢,但是在每個人身上,同一件東西所展現的價值可不一樣,每個人都明白。所以沒有人認為西卡吃虧了。


    西卡要回程得原路返回,於是他邊走邊看,許多新奇的東西吸引住了他,可是他身上沒有再可以交換的東西了,不僅身無分文而且一絲不掛,是真的孑然一身。


    他為了不再讓自己心動,於是直視前方,目不轉睛地前進,可是西卡卻駕馭不了他的耳朵,周圍商鋪的叫賣聲不停地往他耳朵裏灌。


    “大家快來看啊,各種羽毛筆應有盡有,有的可以寫出繩子,有的可以寫住毛線……”


    “各種傘,可以擋陽光月光,還可以擋愛情和仇恨……“


    “巴比倫蠟燭,可以用它想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


    “任何想去的地方?”西卡停下腳步,走到一家商鋪。


    “沒錯沒錯,我這裏賣的全是可以飛翔的東西,小哥,挑一件吧。”


    “可以飛翔?”


    “是的,你瞧,這雙飛鞋,你看,還可以接種翅膀,還有,這是‘新時代2.0’掃把。”老板熱情地給西卡介紹他的主打產品。


    “你剛才說,可以拿著蠟燭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是的,巴比倫蠟燭,隻要你想著某個地方,或者某個人,可以瞬間抵達那裏。”


    “哦?!那麽它是最好的飛翔工具了。”西卡由衷地說。


    老板打量了半天西卡,眯著眼睛讚同道。


    “可是已經沒有可交換的東西了,隻好下次買了。”西卡遺憾地說。


    “不不,你有,你瞧,你拿著波頓的鸚鵡。”


    “是的,你想要鸚鵡嗎?”


    “說實話,不是那麽想要,可是小哥那麽想要我的蠟燭,我隻好……”


    “我也不是特別想要你的蠟燭。”西卡實話實說,雖然他急切地想找到穆恩,但是他相信,穆恩就在帕瑞斯城,隻要請求路易斯國王尋找,一天以內找到應該不成問題。


    “好吧,小哥,我確實幾天前去找了老波頓,可他並不同意和我交換任何東西。”老板遺憾地說。


    “應該是吧,因為波頓不想飛翔。”西卡分析道。


    “你分析得對極了,我的東西固然價值連城,可是在他眼裏卻不名一文。可是小哥,咱倆正好能談成這筆買賣。”


    “真的可以想著一個人,就立刻能飛到她的身邊嗎?”西卡再次確認道。


    “當然,我這可是老店了,信譽保障。”


    “好吧。”西卡遞給老板一個鸚鵡籠。


    “那麽成交。”老板遞給西卡一隻看上去再普通不過的白色粗蠟燭。


    “你這個飯桶!廢物!”西卡遞交出去的鸚鵡罵起了西卡,“你這個叛徒,你是個窮光蛋,你是個膽小鬼,你要走黴運了。”


    “他怎麽了?”西卡不解。


    “他在罵你。”老板高興地把鸚鵡籠拿到了店鋪裏。


    “因為我賣了它?”西卡邊走邊問拿羅盤的鸚鵡。


    “我想是的。”


    “那麽我把你賣掉你會罵我嗎?”


    “當然不。你這個飯桶。”


    “西卡,你還記得迪弗梅森最後的話嗎?”斯邁爾問。


    西卡已經返回到了線界,並把羅盤還給了白衣主教,並且重新住回了自己的府邸。


    “當然,記得,可是我一直搞不懂她的話,‘別相信她’,而這個她指的是誰。”西卡在落地窗前發呆,他真的不願回想他丟棄同伴的那一幕。


    “我可以給陌恩打包票。呃,我說的是第二次背叛,陌恩絕對不會了,況且迪弗梅森和陌恩不熟。”斯邁爾走到西卡身旁,同樣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麵,實際上在發呆。


    “是的,我也這樣覺得,可是我也願意為穆恩和娜西薩打包票。”西卡說。


    “那麽,我們沒有人為迪弗梅森打包票。如果是這樣,我們大可不必相信她的話。”


    “我們和她相處的時間確實很短,可我已經接納了她為我們的同伴,一個同伴臨死前的話,我無論如何不能不在意。”


    “那你究竟想說什麽呢,西卡?”斯邁爾說。


    “我什麽也不想說。”西卡說完走開了。


    “那麽隻有我替你分析了。”斯邁爾看著西卡的背影自言自語,“我覺得……應該先想陌恩和黑巧克力的事情。”


    斯邁爾當然還記得黑巧克力的事情,畢竟黑巧克力奪走了斯邁爾的初次,可是陌恩卻不知道這件事,如果黑巧克力擅自來找他的話,他該對陌恩怎麽解釋呢。


    當然,我們還記得黑白巧克力兩人都是比爾公爵的間諜,但是西卡,斯邁爾,還有其他同伴一點也不知道這件事。當前值得一提的是比爾公爵已經就義,這件事隻有紅衣柱的少數人才知道,而阿姆彼特恩想方設法聯係到了黑白巧克力,他現在直接掌控著黑白巧克力,而黑白巧克力的任務仍舊是接近西卡和斯邁爾,但是任務升級了,以前是想方設法套取西卡等人的情報,現在則是--殺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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