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是個典型的行動派人物,在做通了二叔那邊的工作,沒有後顧之憂之後,她便專門找了個顧茗在家的時間去了顧家。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二嬸挑的時間也十分的好,專門挑的爺爺出門散步會友的時候,家裏就隻有紀芸和顧茗兩個人。


    唉,誰讓爺爺不待見二嬸啊!


    說起來自打顧茗搬家了之後她還真的沒來幾次,主要是因為顧茗不怎麽待見她,這次能夠順利的進門,還是多虧了顧茗的心情比較好,瞧著她似乎也沒有以前那麽不著調了,這才答應的。


    大家都是熟人,各自是什麽樣的脾氣那是在了解不過的,二嬸也就沒有過來多繞彎子,直接和顧茗提出了張太太想要買顧茗手上戴著的玉鐲這件事情,並且強調了一定會用高價收購,絕對不會讓顧茗吃虧聽到二嬸這番話,不僅僅是顧茗大吃一驚,就連媽媽紀芸也很是詫異,一臉驚訝的看著二嬸道:“那位張太太怎麽就看上茗茗的玉鐲了?那可是婆婆之前戴過的東西,茗茗怎麽可能賣給別人?”


    媽媽紀芸的這個反應是十分正常的,雖說現在不像是以前那種封建的時代了,很多規矩也漸漸的消失在時間的洪流之中,可有些念頭卻還是根深蒂固的在盤桓在人們的腦子裏的。


    顧茗手上的鐲子是親奶奶留下的遺物,爺爺傳給她也有個想念的意味,畢竟這隻鐲子在他們家也算是傳了好幾代人了,要是突然間為了錢就賣給別人,那和舊時候那些過不下去的敗家子賣掉祖傳之物有什麽區別?


    再說了,他們家現在也不差這麽個賣鐲子的錢。


    媽媽紀芸是這麽想,可二嬸就不這麽想了,她還心念念著事成之後張太太幫忙牽線搭橋的事情的,隻不過她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辦法強迫顧茗,隻好放下了以往自己那副強硬的姿態放下了身段笑眯眯的道:“大嫂你這就話可就不對了,雖說那隻玉鐲是婆婆以前戴過的東西,可就咱們家以前的條件,就算是好也好不到什麽地方去。我看茗茗現在是越來越出息了以後掙大錢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這一旦有了身份地位,茗茗手上的那隻玉鐲怕是就和她不相襯了。這麽一來以後還不是得放在一邊隔著,與其這樣還不如好好的利用一下,張太太是真的很有誠意的。”


    “就算是以後不戴了,紀念意義也擺在那裏的,我們家現在暫時還不缺賣鐲子的錢。”媽媽紀芸在這個問題上始終很堅持。


    同時她在心裏對於二嬸的評價又低了一些,顧茗手上的玉鐲,顧茗奶奶在世的時候也是頂喜歡的,家裏就顧茗一個孫輩,早就說過以後是要留給顧茗的,這樣直接越過了兒媳婦而給了顧茗,足以見顧茗奶奶對顧茗的喜歡,就衝著那份長輩喜歡的心那鐲子怎麽說也不該隨隨便便就賣掉的。


    這相處了十幾年的妯娌就鐲子一事開始爭辯,而顧茗心裏則是被二嬸這一出弄得掀起了驚濤駭浪。


    顧茗是憑著什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聰明、刻苦、有天分,這都是缺一不可的可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兒,那就是她左手的異能,如果沒有她左手的異能,也許她以後也會達到今天這樣的身份地位,可基本上不可能是她現在的這個年紀。


    而她的異能又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呢?


    顧茗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左手上戴著的玉鐲,她的異能是和杜豪徹底決裂分手的時候來的,是因為這隻爺爺作為新婚禮物送給她的玉鐲而來的。


    這隻玉鐲,以及她左手的異能是她最大的秘密,除了她自己之外,她連媽媽和爺爺都沒有透露過就是怕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來,更加不喜歡自己有一天會被別人當作拿去小白鼠做研究。


    顧茗抬眼朝著正在遊說媽媽紀芸的二嬸看了一眼,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怎麽好端端的張太太就偏偏看重了她手上戴著的玉鐲?


    想起二嬸生日的那天,張太太盯著她的左手的那種詭異的眼神,著實讓顧茗覺得有些不安。


    “張太太答應給二嬸什麽好處了嗎?”顧茗突然出聲打斷了二嬸的話。


    “張太太她答應了······”二嬸條件反射的回道隻是花還沒有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對,立馬住了嘴,轉過頭來眼睛瞪著顧茗道:“茗茗,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麵對二嬸的虛張聲勢,顧茗是不會怕的,隻是衝著對方笑了笑,接著道:“我隻是好奇的問一問而已,二嬸一向不做那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呃······”二嬸聽了顧茗的話立馬就像要反駁,隻是看著顧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想起顧茗和她杠上時毫不退讓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打了個轉兒,最後還是老實的承認道:“你也知道我和你二叔新做了點小生意,張太太說在進貨方麵她有人脈······”


    剩下的話二嬸就沒有說下去了,顧茗和媽媽紀芸都不是笨蛋,自己能夠領悟到二嬸那話中的意思。


    因著顧茗心裏存著疑惑,麵對二嬸的時候難得的也沒有表現得太強硬,看著二嬸試探性的問道:“張太太說了一定要我的鐲子嗎?”


    二嬸回想了一下張太太的話,到底還是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撒謊,對著顧茗搖了搖頭道:”這倒是沒有,張太太也知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有些為難,她一開始也沒有打算讓我來幫忙說和的,隻不過她自個兒去尋了一圈兒,都沒有找到跟你手上的鐲子差不多的,可心裏又始終都放不下,這才讓我來問問。”


    經過了那麽多的事情,二嬸總算是學乖了一點兒了,她雖說是很喜歡能夠說動顧茗將手中的鐲子賣給張太太,從而讓他們一家從中得利,可也知道顧茗現在今非昔比,已經是越來越不好惹了,事情能成固然是好事,可也沒有想過采取什麽非常手段,讓兩家人的關係再次僵要知道,他們家新做的生意,顧茗雖說沒有直接出麵幫忙,可他們家到底還是沾了不少顧茗的光的,誰讓他們之間是親戚嘛。


    聽了二嬸的話,顧茗的眉頭鬆開了一些,可心裏始終都沒有放開,總覺得還是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兒。


    如果說張太太擺出了一副非要買下她的鐲子不可的樣子的話,顧茗說不定得懷疑張太太是不是知道點什麽,然後別有用心了,而現在看來,張太太好像真的隻是喜歡她的鐲子,這才讓二嬸來問一下的一樣。


    “茗茗,你怎麽看?”二嬸想著反正都把話給說開了,也就懶得遮掩了,一臉期待的看著顧茗。


    顧茗對於二嬸這次還算是識趣,沒有再來個無理取鬧的做法還算是比較滿意,別人讓她好過,她也沒有讓別人太難過的道理,便放緩了聲音回道:“二嬸,鐲子是奶奶留下的,這件事情你也知道。奶奶雖然去世得早,可我也記得小時候奶奶很疼我的,這不是鐲子對我來說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一種紀念價值,對於張太太喜歡我感到很榮幸,不過這件事情我沒有辦法答應。”


    “真的不多考慮一下?”二嬸心中很是失望,忍不住想要再試一下:“那鐲子估計你也戴不了多久的,反正你以後多半也會換新的……”


    “換新的恐怕是不會了。”顧茗笑著打斷了二嬸的話:“這鐲子戴上手之後就取不下來了,我就是想要換都沒有辦法,除非將鐲子給砸爛。


    說著,顧茗將手舉到了二嬸的麵前,示意二嬸自己看。


    之前二嬸隻想著讓顧茗將鐲子讓給張太太,壓根就沒有想過會不會取不下來這一個問題,畢竟顧茗這鐲子又不是從小就戴著的。


    “怎麽會這樣,你當初是怎麽戴進去的?”二嬸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發現那鐲子不大不小剛好套在顧茗的手腕上,隻有一點點活動的空間,而那點空間並不足以讓顧茗將玉鐲順利的取下來。


    顧茗笑著道:“當初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戴進去的,隻不過戴上了之後才發現不管怎麽弄都取不下來了,我想著反正這個是奶奶留下來的,就是一直戴著也沒有關係,就沒有管它。所以說,別說我是沒有打算要將玉鐲讓給別人,就算是有心出讓,也是沒有辦法的。”


    二嬸十分不死心的讓顧茗當著她的麵試著取一下玉鐲,看看是不是真的取不下來。


    這樣的要求要是換在往常早就被顧茗幾句話給頂回去了,可這次顧茗因著那給她帶來奇怪感覺的張太太的緣故,不但沒有拒絕二嬸,反而弄了一盆肥皂水來洗手取鐲子。


    為了讓二嬸徹底的死心,她還幹脆讓二嬸來幫她取。


    結果就是二嬸折騰了好半天,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水,顧茗左手上的玉鐲硬是取不下來,最後還是媽媽紀芸看著女兒的手腕都給弄紅了,心疼得不行才讓二嬸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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