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斷新書,<橫行>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時間雖然是午時,但外麵天始終是陰沉的。


    這時候天色愈加暗淡,刮起風來了,咣當一聲,大門在風的吹動下發出響聲,一陣陰風鑽進客廳,楊一和胡雪岩都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胡雪岩看看楊一,楊一淺笑道:“你繼續說,不礙的。”


    胡雪岩一邊繼續敘說,一邊偷偷的觀察楊一的表情。


    自從胡雪岩開始說話,楊一的麵部表情就沒有多大的變化,一直是沒有任何表情在聽。


    胡雪岩是個善於表達的人。


    說話很有條例,語氣掌握的也不錯,看起來是在收賬的過程中練出來的。


    每當胡雪岩說到一些惡劣的細節時,楊一的眉頭會微微的皺一皺,不注意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楊一待胡雪岩說完,微微的歎了口氣,然後調整一下坐的姿勢,臉上露出點疲憊。


    抱歉的對胡雪岩說:“你看事情是這樣的,眼下北京戰事正緊,我也走不開,換個別人去處理這事,估計也難叫你滿意。


    這樣好不好,等北京戰事一了,我親自過問這事。”


    楊一這一番話在胡雪岩心裏那就是一種推諉,誰不知道楊一和沈家的關係,胡雪岩心中不由有些憤憤不平,都說天下烏鴉一般黑,這話不假,就連官聲如此清明的楊一也未能免俗,在涉及到自身厲害時也難以做到秉公執法。


    胡雪岩心中一陣哀涼,想起自己作別妻子兒女,不遠千裏來到這,結果還是沒能替東家申冤,萬念俱灰之餘,表情也變的無奈和蒼白。


    就在胡雪岩難過時,楊一又說道:“說起來也巧了,我軍之中懂得經商之道的不多,我看你是個人才,眼下我軍在地方上缺個糧草督辦,你要是不嫌棄,就幫我這忙。


    回頭我給你寫封信,你去交給劉銘傳大人,他會給你安排好一切。”


    楊一說著悄悄的對著胡雪岩使了個眼色。


    胡雪岩是個機敏之人,對楊一突然做出的眼色立刻就知道裏麵有文章,再說,自己現在也是無業,楊一這人看起來還不錯,也許這就是自己今後發跡的開始。


    想到這些,胡雪岩也就應承下來。


    1859年的春節,在一片飄飄的飛雪中來臨了,也許是由於戰爭的原因,北京城內外都少見有過年的喜悅,城崴的百姓還好,雖然糧食被奕忻的叛軍所搶,但在新軍的幫助下,也不至於挨餓,被青地區的人家,每戶還能領上兩斤白麵,包上頓餃子,勉強能過上個年。


    大年三十,新年到來之際,大地上還是零星的響起了辭舊迎新的爆竹聲,新的一年還是艱難的來臨了。


    老百姓都是很容易滿足的,誰給他們帶來實惠和安定,他們就向著誰。


    新軍進入北京地區以來,各種善舉贏得了百姓的信任,加之新軍紀律嚴明,對百姓秋毫無犯,當地百姓有許多家裏都替楊一供上了長生牌位。


    和城外相比,北京城內的春節過的就冷清許多。


    為了確保北京守軍的糧食供應,達到長期守衛北京的目的,叛軍早就把能找到的糧食都控製起來,就連這過年,百姓能買到的也不過是些高粱米和玉米,一些窮人家連這也吃不上。


    自打北京城被圍,叛軍控製了百姓的進出,連著不斷的大雪天,使的北京城每天都有不少人凍死或餓死。


    新年來臨之際,北京城內一片淒涼景象,街道上不時能看見有屍體倒在角落中。


    伴隨北京城迎接新年的,是百姓苦苦掙紮的哀號。


    承德行宮,慈禧太後和道光皇帝也迎來了新的一年,大年三十的晚上。


    慈禧代表小皇帝宴請百官及滿族貴胄,席間一老朽自恃年長資格老,站起來顫巍巍地對慈禧道:“老臣恭祝太後、皇上聖安。


    如此新年之際,有句話老臣不吐不快,還望太後恕罪。”


    慈禧聽的一愣,做笑容狀道:“說吧。


    我聽聽。”


    此老朽道:“太後,老臣以為,楊大人非我滿人,如今首輔軍機,又手握重兵,實在不妥。”


    其餘官員貴胄聽此言後,紛紛起來響應道:“臣等也以為然,還望太後對楊大人略做控製,以免日後形成禍端。”


    慈禧一見這架勢,就知道他們是商量好的,找個老的出來起頭,眾人跟風,都以為法不治眾,這就是找慈禧要權利,這就是看著楊一眼紅,想出妖蛾子了。


    慈禧一臉的笑容猛的就消失了,抓起隻酒杯往地上一砸,用手指著下麵的人,怒氣衝衝地說:“你們,還讓不讓我過年了?楊大人怎麽你們了?當初先皇還在的時候,洋鬼子打過來,你們都幹什麽去了?都***在收拾細軟準備逃命。


    好嘛,楊大人把洋鬼子滅了,北京安全了,你們也安生了,可你們是怎麽報答人家的?你們當我不知道是吧?”慈禧說著指著當中的一個官員道:“當初說楊大人要造反,可勁的彈劾楊大人的就有你,結果怎麽樣?人家楊大人壓根就沒造反。


    你們不提這茬也就算了,要不是你們躥使皇上離開北京,那鬼子六能借著皇上的名義收攏兵權造反嗎?還有,如今楊大人把鬼子六給圍了,這北京眼看就能拿回來,可你們又在幹什麽?這仗還沒打呢,你們就在後頭給人家使壞,就你們這些敗家的東西,這大清朝就是毀在你們手上的。”


    慈禧這番話說的很嚴厲,唬的眾人跪在地上不住磕頭,門外的守衛也被裏麵的動靜驚動,呼啦就進來許多。


    眾人還以為慈禧這是要殺雞給猴子看,都嚇的在地上不住的哆嗦,就連那老朽也搖晃的跪在那,要不是旁邊的人扶著,就該躺在地上了。


    眾人不敢言語,慈禧繼續說道:“哼!今天我給你們提個醒,今後要是有誰在後麵亂嚼舌根,鬧出事情來,別怪我心狠手辣。”


    說話的慈禧麵色鐵青,雙目凶光四射。


    一場宴會就這樣不歡而散,敗興的慈禧連夜就寫了封密信,讓人盡快送給前線的楊一。


    三天新年一過,胡雪岩覺得在北京這自己也沒事,心中還電機著妻小,第二天就向楊一辭行,楊一也沒有多挽留,拿了封信和五十兩銀子交給胡雪岩,就讓胡雪岩跟著船隊回去了。


    對北京的圍困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從南方源源不斷運來的物資穩定了地方上的局勢,彈藥儲備也基本充足,士兵的冬衣也全部到位,部隊士氣也空前高漲,是到時候解決北京城裏的奕忻了正月初五,經過精心的準備,新軍開始了第一次對北京城試探性的進攻。


    北京城外,新軍集結了13萬人馬,其中新式裝備的部隊三個師,約五萬人,其他的還拿著老式的紙底後裝步槍,更多的部隊裝備的還是前裝的步槍。


    火炮方麵,新軍記有前後裝各種火炮六百餘門,其中以迫擊炮為主。


    北京城內,奕忻的叛軍數量達到了十八萬餘人,當初在通州接收的十萬人,還有奕忻自己原先的黨羽,加上在城內抓的壯丁。


    人數上不少,隻是火炮不足,一共才兩百餘門老式火炮,而且火藥也不多,至於火槍方麵,那就更不用說了,一共才兩萬不到。


    從奕忻部隊在裝備就可以看出來,當初英法聯軍才區區五千人,就敢進攻北京的原因。


    戰前的準備會上,楊一做如下部署,第一,北京是曆史名城,為明清兩朝的首都,城內有許多珍貴的建築和文物,且居民眾多。


    重炮威力太大,容易傷及無辜和建築物,隻能用於攻擊城門。


    第二,炮火準備的範圍也隻能局限於城市的城牆和外圍地區,不能向以往那樣,進行炮火延伸。


    第三,部隊從東南西北四麵發起進攻,其中主攻方向是東麵。


    第四,進入北京城後,絕對不許擾民,一旦發現,軍法論處。


    各部隊已經準備就緒,攻城部隊也全部到位,就等正式下達攻城的命令。


    這一次攻城,楊一把指揮權下放給李秀成,自己拉上張鍵,在家裏下起了圍棋。


    一發紅色的信號彈在天空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攻城開始了。


    炮火準備開始,一門門火炮朝北京城發出怒吼聲,城牆上頓時就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啪”的一聲,張鍵將一枚棋子用力的拍在棋盤的正中央,棋子穩穩的落在了天元的位置上。


    北京城內,第一聲炮響開始,奕忻就坐到了乾清宮的龍椅上,奕忻的潛意識裏,這個位子坐一天算一天了,能多坐一會算一會。


    奕忻把守城的指揮權交給了對自己死忠的周師爺,自己在這乾清宮靜靜的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而此時的周師爺,也已經來到了城東,親自到第一線來激勵士兵們的鬥誌,戰鬥開始的時候,是最危險的,一旦部隊頂不住新軍猛烈的打擊,有可能就會全線崩潰。


    “轟、轟、轟”為數不多的重炮發出沉實而巨大的聲音,出膛的炮彈呼嘯著朝北京城的城門飛去,炮彈落地後,又是一陣陣巨響,炮彈把城門炸的一陣陣搖晃,連城牆也震的晃了幾下。


    新軍炮火的主要打擊對象有兩個,一個是城牆上露天擺放的火炮,一個就是由重炮重點照顧的城門,隻要把城門炸開,新軍就可以一湧而上。


    “啪”楊一撚起一枚黑子,拍到棋盤的右上角,小飛掛角。


    張鍵不假思索,沒有象往常一樣立刻就挑起戰鬥,而是在楊一的左手邊的角上也小飛掛了一下。


    楊一看了張鍵一眼,笑了一下,張鍵也回敬了楊一一個笑臉,笑的很陰險。


    楊一心中一愣,模仿棋?難道張鍵打算下模仿棋?這時候,外麵清晰的傳來炮火準備的聲音,楊一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怪笑,嘴裏念叨著:“開始了。”


    張鍵也回答到:“恩,是開始了。”


    守城的叛軍以前從沒有經曆過這樣猛烈的炮火,而且大都還是開花撣,習慣於密集隊形防守製高點的叛軍,在第一輪的炮火打擊中死傷慘重,登上城牆的士兵傷亡過半,開花撣對密集隊形的殺傷力是恐怖的,時間為半個時辰的炮火準備,給叛軍城牆上的守軍來了一次血的洗禮。


    據戰後統計,第一倫次的炮火準備後,叛軍死傷人數過萬,盡管周師爺也聽說新軍炮火厲害,但沒想到竟厲害到這個程度。


    這樣的傷亡速度,大大超出了周師爺和奕忻的估計,身處前沿的周師爺,看著士兵們被炮火無情的吞沒,上去的時候還是一個個好好的人,抬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具具屍體和一個個傷員。


    這時候的周師爺感覺到這北京城實在是不好守,原本還算堅定的決心,已經開始動搖了。


    最恐怖的還是那些被炮彈直接擊中的士兵,有個個都被炸的支離破碎,身體的各部分飛的到處都是,一些臨時抓來的壯丁,先是被炮火嚇壞了,後又被這一幕幕恐怖的場景嚇傻了。


    炮火終於停止,可城牆聲的叛軍已經陷入一片混亂,幸存的軍官拚命的約束士兵鎮靜下來,一麵派人向周師爺匯報,請求援兵。


    這個時候,準備多時的新軍步兵,開始了第一次的衝鋒。


    下模仿棋有一個好處,就是在布局開始的時候可以依靠單純的模仿省下許多麻煩,也可以在一些局部少上對手的當,這也許是低手在和高手對陣時能采取的一種比較有效的方法,至少可以避免在布局階段就落如下風。


    但圍棋不是單純靠模仿就可贏的,高手都有對付模仿棋的辦法,要不再差的棋手,別的不會,隻要會模仿就能和高手下平了。


    如果這樣,圍棋也不能叫圍棋了,千古無同局這話也白說了。


    麵對張鍵在布局階段的刻意模仿,楊一開始把行棋的步調導入平穩的局麵,打算在布局和序盤減少戰鬥,甚至連中盤也盡量避免戰鬥,依靠官子來取勝。


    張鍵也明顯的發現了楊一的意圖,當然要給以破壞。


    當楊一搶一個大場時,張鍵打入楊一的陣地,挑起戰鬥。


    周師爺沒有選擇在城牆上指揮戰鬥,而是躲在略微後麵一點的地方。


    他發現新軍的炮火打擊隻局限於城門伏擊,奇怪新軍的炮火沒有繼續朝裏打。


    周師爺很快了就明白大概的原因了。


    這時候城牆上的士兵傳來消息,新軍開始衝鋒了。


    周師爺連忙讓援軍上去,準備迎接新軍的衝擊。


    新軍第一輪衝鋒 人數不是很多,城東方麵也就是三千餘人的規模。


    新軍衝鋒的陣型也是叛軍沒見過的,部隊散的很開,抗著雲梯朝城牆下快速的靠近。


    而且新軍進攻部隊裏居然還有馬車,馬車上拉著一種奇怪的東西。


    新軍的衝鋒部隊很快就進入叛軍火炮的射程,城牆上殘餘的火炮也開始慌亂的對新軍進行阻擊。


    叛軍火炮大都為實心撣,對衝鋒部隊的散開隊形傷害不大,新軍即將進入抬槍和弓箭的射程了。


    城牆上彌漫著血腥的氣息,叛軍士兵都緊張拿著手裏的武器,等待著給新軍一次致命的打擊。


    馬車在距離火槍射程還有幾十步的時候停了下來,並迅速的掉轉車頭,就在叛軍士兵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還以為馬車是逃跑的時候,馬車上死神的手伸向了站在城牆上的士兵。


    當馬車掉頭的時候,城牆上的士兵覺得有寫奇怪,一些士兵還站從城垛下站起來,想看清楚這些奇怪的東西。


    馬克沁重機槍怪叫著吐出一串觀火舌,城牆上露頭的士兵有許多瞬間被打成了篩子,這一下可把叛軍嚇的不輕,被機槍擊中後鮮血四濺的士兵搖晃著倒了下來,城牆上的叛軍再一次被新軍強大火力帶來的傷害所震懾。


    麵對張鍵打入的挑戰,楊一並沒有直接還擊,而是先在其他地方做了幾手交換,雙方又下了十餘手後,張鍵打入的那有個棋子仿佛陷入了黑棋構築的汪洋大海中,再不逃跑,就要演變成無疾而終的悲劇了。


    攻城的戰鬥還在殘酷的繼續著,叛軍的災難一個接著一個,不但被新軍重機槍構築的火力網壓製的很難抬起頭來,就連新軍的所用的步槍在射程上也遠遠的超出叛軍手中的家夥,新軍士兵還在叛軍射程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用步槍對城牆上的叛軍開始射擊,這讓大部分還手拿著弓箭的叛軍一點辦法的沒有,,這時候還能對新軍構成傷害的就是那些火炮了,可火炮在遭到新軍炮火的專門照顧後,殘餘的已經很少。


    叛軍士兵在軍官的監督下,冒著機槍製造出來的火網,拚命的添裝火藥,對新軍發起炮火阻擊,新軍在局部地區也不斷的出現傷亡。


    城牆的傷亡還在繼續,周師爺補充上去的新梯隊很快就遭到巨大的傷亡,周師爺趕緊又派部隊上城牆,希望在新軍靠近後能給以一定的打擊。


    就在周師爺做好新的防禦準備,就等新軍靠近的時候,新軍卻突然全線撤退了,而且退的很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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