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姑娘你是說雲山長水就在彌天沙峪上麵的億頃遙雲之上?”柳牽浪有些意外的問道,不由抬眼凝望著昏暗的天宇不盡的遊雲,似無限遐思的樣子。


    “對呀,有什麽不可以嗎?對了,我叫搖雲,是你們玄靈門弟子搖心的妹妹。以後叫我搖雲就行了,別叫我姑娘姑娘的,好別扭!”搖雲嗔道。聽到柳牽浪說有辦法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就能弄到所有喚醒現幻觀微鏡所需的寸骷蛤,對方明顯變得更加友好了。


    “沒什麽,我隻是好奇,隨便一問,搖雲師妹。”柳牽浪微微一笑道。


    聽到當今仙界聞名遐邇的玄靈丹皇叫自己師妹,搖雲臉上浮起一朵紅雲,即便風沙都掩蓋不住她的興奮,一改之前作為彌天沙峪婆的野蠻,閃動著靈動的大眼睛,幾分柔情的說道:“那我叫你柳師兄行嗎?”


    “嗬嗬,這是自然,你姐姐和我師出同門,而且我身為清柳國後裔,我知道雲山長水億頃遙雲雖然位列修仙家族三大門派,卻向來和清柳國交好。聞言萬餘年前,清柳國還有一位叫長水的皇後,就來自你們雲山長水億頃遙雲的長水世家。如此說起來,你我宿緣非淺,如此稱呼,有何不可。”柳牽浪笑道。


    “格格,多謝柳師兄,回頭我請求爹爹讓我也加入玄靈門下,和姐姐還有你們在一起,那一定很好玩。”眼前的搖雲抹幹了眼淚,變得越是開心了,似乎忘了來此的目的,說道。


    “嗯,那是後話,不知在下能否問一個不該問的問題?”柳牽浪看著搖雲試探的問道。


    搖雲雙眸一閃,說道:“你我同時接到魂煞令,可謂同仇敵愾,修葺連枝,你盡管問便是,柳師兄想知道的,我知無不言。”


    “那好,不知魂煞門為何向你投遞魂煞令?”柳牽浪終於問出了一直疑惑的問題。


    “這······”搖雲躊躇了好久,無奈的答道:“柳師兄不是搖雲不告訴你,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問題,魂煞門擄走我娘,隻是交代讓我隻身前來彌天沙峪,並未說明為什麽向我們雲山長水投放魂煞令的原由,隻簡單說讓我為其辦某種事情,否則便會誅殺我娘。”


    柳牽浪聞言,道:“看來魂煞門是籌劃已久,有意如此的,他們究竟有什麽目的?看來不隻是要誅殺我等那麽簡單。”


    “不錯,柳代峰主所言極是,老衲也是如此認為!”兩人正說話間,突然聽到頭上驀然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接著昏暗的沙塵中飄落下一個佛衣人影。


    柳牽浪定睛一看,竟然是剛分開數月的慈緣大師,不由麵現詫異之色,驚道:“慈緣大師?前輩怎會出現在這裏?難道前輩也······”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柳代峰主猜得沒錯,老衲也接到了魂煞令,同時本派的正在閉關的天明長老也被魂煞門劫持。若老衲所料不錯,柳代峰主和這位女施主也應該是接到了魂煞令而來的吧,隻是不知二位受到了何要挾。”


    柳牽浪和搖雲驚異之間紛紛點頭,三人彼此對視苦笑,於飛沙走石間一時陷入沉默。片刻後柳牽浪問道:“不知前輩何時接到的魂煞令?”


    慈緣大師聞言臉上現出痛苦之色,隨即說道:“這還要從那****等從玄靈十三嶼老為柳代峰主煉化招魂神劍分手之後說起。那日正當各派之人彼此道別,曆經數日奔波後,終於各自回到門中,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就在我們舉行易寶大會的同時,各派均受到了魂煞門的偷襲,玄靈門,清心道,文陽宮,本派,三大家族還好,隻是先後接到了魂煞令,門中除了被劫持之人外,並無損傷,然而,十六仙門皆是遭到屠戮,慘不忍睹,除了一些修為高些的,幾乎被屠殺殆盡!實在是仙界一大災難!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慈緣大師說到此,已是聲音沙啞,痛苦異常。


    但片刻後,續道:“現在,正派人士正齊聚公域空封山,一起研究對策,援救我等及諸派被劫持之人!不知為什麽,對於此次魂煞門的偷襲,老衲甚是不解,思來想去,魂煞門此番突然出手,實在蹊蹺,一改以往投令殺人的作風,我等雖然接到魂煞令,然而並不急著對我等出手,卻率先襲擊了各派,並劫走各門派重傷或是閉關難以自由行動的門派要人,實在不像魂煞門以往的作風。況且,據老衲所知,如今魔派勢力強大,遍布神州浩土不假,但已是數萬年沒有和正派人之正麵交過手了,如何神通,對我們正派人士各派情況如此清楚,老衲實在想不通。”


    柳牽浪聞聽慈緣大師一番話語,正在感慨魔派之狠毒,諸派剛剛易寶大會一聚,轉眼成厄,實在令人唏噓。當聽到後麵慈緣大師的話語,柳牽浪不由惑然,道:“慈緣大師是說·····”


    慈緣大師微微點頭,道:“柳代峰主知道就好,請不要說出來,老衲也隻是猜測,現在就下斷言還為之尚早,畢竟魔派逡巡數萬年,行事詭異,也許一切皆是其所為。如今,我們最關鍵的就是盡快找到骷髏海,弄清楚魂煞門究竟意欲何為,竭力搭救所劫持之人!至於此次魂煞門偷襲之事,來日方長,總有明詔天下的一天。”


    “原來這位大師就是聞名遐邇的慈緣大師,晚輩雲山長水億頃遙雲遙萬裏之女搖雲失敬了!”一旁一直聽二人說話的搖雲見二人停止了說話,上前施禮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早就聽聞雲山長水億頃遙雲,雲宮天頂,瑰麗無比,且無論男女皆是聰靈神慧,神仙容貌,傾天傾國,遠聞不如見麵,老衲見識了。如果老衲猜得不錯,姑娘可是顰笑花飛的門下?”慈緣大師念著佛珠問道。


    “哦,大師好眼力,竟然看得出我的恩師是月容仙子顰笑花飛她老人家。”搖雲驚訝地說道。


    慈緣大師側目看著塵沙掩蓋殆盡的愁妖鞭說道:“試問天下,除了月容仙子顰笑花飛,還有哪個門派所有弟子皆是禦使妖愁鞭的。幾千年前,月容仙子振鞭魔域,一戰成名,不知傾倒多少世間青年才俊,然而月容仙子空塵斷念,毅然孤身問道億頃遙雲的揖月峰,開道立派揖月宮,自此仙界隻聞其名,難睹其芳容了。今日巧緣月容仙子的門下,也算是人生之大幸了,藉此懷念起月容仙子當時的風采!”


    哦,搖雲心中一陣感歎,想不到整日冷若冰霜的師父,還有如此輝煌的過去,由然對師父又多了幾分敬意。


    三個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風沙之中似乎有說話的聲音,但因為狂風呼嘯,時斷時續,聽不太清楚,三人禁語,凝神判斷出方向後,彼此會意,向著聲音的方向電射而去,離開時,搖雲呶嘴恨恨的看了一眼前麵的柳牽浪,纖手一揮,將殘損的愁妖鞭抓在手裏,隨後跟了上去。


    彌天沙峪外圍,另一處狂風呼嘯,飛沙走石的區域裏,一群人正聯袂禦物飛行著,不時發著牢騷。


    這群人中前前後後共二十幾人,最前麵的一位,是個青年,雄姿英發,傲氣淩然,立身一並碩大紫華劍之上,霸氣十足。其後一男二女,男的是一位書生模樣的人,一襲乳白長衫,修長身材,頭戴天藍公子帽,腳下禦著一冊幽藍古卷,手裏舞弄著一杆翠色玉筆,雖然是在風沙飛舞之中,仍然挺身傲立,儒雅非凡。而且似乎悠閑之至,手裏的翠筆舞成一團翠華流轉的光球。與其並肩而行的,左側是一位穿著黃藍色紗衣的少女,臂彎誇著一個造型奇特的花籃,腳下流動著一段碧玉水波形寶器。右側是一位柔美秀麗的女子,掌心托著仙目龍珠,將昏暗的彌天沙峪照亮足有方圓十裏的區域。四位身後的十六位裝束各異,因為實力稍弱,被前麵四位落下好大一段距離。


    “喂!書呆子,你不是通天曉地嗎?你倒是算算骷髏海這個鬼地方到底在哪裏?這麽走下去,不累死才怪!”臂彎裏挎著花籃的黃藍色紗衣少女側目看著身邊戴著天藍公子帽的書生模樣的人,嗔怪道。


    “采菱妹妹,切莫心急,我等現在不過是到了彌天沙峪的邊緣,而骷髏海不過是億頃遙雲之下彌天沙峪一個很小的區域,再耐心探析一陣,也許會有收獲的!”書生模樣的人聞言並未生氣,反而安撫道。


    “是啊,采菱姑娘,魂煞門不懷好意的將我們招至此處,肯定用意不善,我們皆被投遞了魂煞令,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諸位還是小心謹慎,彼此照應才是,隨時預防不測。”書生另一側托著仙目龍珠的女孩說道。


    被喚作采菱的少女聞言,不再言語,於是眾人皆是提高了警惕,繼續向彌天沙峪深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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